第9章 他是我拜把子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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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后，韩世忠并没有立即离开行宫。
他被宦官带到了陛下的书房，这还是他第一次被陛下单独召见。
哪怕是久经沙场的武将，独自面对帝王也难免会有些心慌的。
他老韩倒不是心虚，只是单纯有些紧张。
说实话，赵构算不上一位好皇帝。
伴君如伴虎，与这样的君主共事，总归得为自己的脑袋考虑一下去处的。
“陛下，臣有罪。”
见到赵构的第一眼，韩世忠立马麻溜的跪下。
他老韩都自动承认错误了，陛下总不至于太为难自己吧？
“哦？爱卿何罪之有。”
老韩连忙说道：“臣本想献上红薯为陛下分忧，却不想弄巧成拙，弄得朝堂大乱。臣甘愿受罚。”
闻言，赵构笑了。亲自走上前将韩世忠扶起。
“良臣，朕倒觉得今天这件事你处理得还算不错。”
嗯？
我没听错吧？
陛下这是在夸奖咱老韩？
韩世忠闻言猛地抬起头，见陛下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
老韩他一下子就飘了，得意的说：“那是，我老韩怎么说也是读过圣贤书的文化人，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陛下若是真觉得我老韩这事办得不错，那是不是得给点奖赏啊。”老韩厚着脸皮道。
他倒不是真贪财，只是在陛下面前这样做才更能显得他只是个贪图蝇头小利的俗人，没有什么远大理想，不会因为功高盖主而被陛下忌惮。
想想历朝历代那些不求财不求名，兢兢业业辅佐帝王的贤臣们最好都落得了个什么下场。他老韩才不想当那倒霉催的刀下亡魂！
太祖赵匡胤以武开国，所以大宋的风气一直都是重文轻武，十分忌惮武将势力壮大。
历朝历代的宋君都不敢过度重用武将，赵构更是如此。
他本就是趁大宋危难之际，见机上位当的皇帝，可以说皇位来路不正，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可。因此赵构比所有人都更担心自己会丢了皇帝的位置。
见韩世忠这般态度，赵构心中对韩世忠也放心了不少。
“那好，朕就赏你与我共用午膳。”
“谢陛下。”老韩躬身行礼。
也不知道这皇家伙食是个啥滋味，不过肯定比我家夫人做的猪食好吃。
夫人带兵打仗算得上巾帼不让须眉，这做饭就……
想到自家夫人梁红玉做的饭菜，老韩那是欲哭无泪啊。
……
老韩本以为这皇家午膳会比自己平日吃的丰富不少，可当御膳房的小太监只端了两只水晶琉璃碗上来时，老韩还是懵了。
怎么就两碗粥啊？陛下你平日里就吃这？
这年头皇家都没余粮了？
不过比起这个，老韩更惊讶的还是面前的餐具。
这水晶琉璃碗的成色居然和他在姜兄弟家见到的杯子差不多。
这一下他心中更加确定了姜辰的皇家身份了。
“良臣，你盯着这玻璃碗干什么？”
“你若喜欢，回头我让人送几个到你府上便是了。”
哇靠，这啥情况？
老韩再次蒙圈。
他至今还记得东京城一个普普通通的琉璃杯就价值不菲，成色好的水晶琉璃实在能换下京城一座府宅。
怎么到了南方如此珍贵的水晶琉璃就变得不值钱了？
这皇家到底还有没有余粮啊？都穷到喝粥的份上了还将这等稀世之宝随便送？
而且听陛下的口气怎么和姜兄弟这么相似。
难道姜兄弟不是什么私生子而是陛下的亲兄弟？
想到这些，韩世忠赶紧站起来行君臣之礼。
“谢陛下隆恩，只是如此贵重之物，臣尚未立下显赫战功，实在受之有愧。。”
“好你个韩泼五，你让朕说你什么好呢。给点小利你就高兴，给个重赏你又不收。”赵构翻了翻白眼，“赶紧坐下吃饭，这可是朕特意让人为你熬的红薯粥。”
红薯粥？
老韩看了眼玻璃碗，见米粥底下的确有几块若隐若现的块状之物。他拿筷子夹出一块送入嘴中，还真是红薯的味道。
这红薯居然还能煮粥喝？
等等！
特意为咱老韩熬的？
陛下手里怎么会有红薯？
难道他和姜兄弟早已相认？
难怪先前早朝时陛下如此淡定，原来陛下早就知道这红薯之事！
陛下啊陛下，你隐藏得好深啊。
“韩爱卿，说说吧，你从哪弄来的红薯。”
此时的赵构脸上不再那么和颜悦色，身为一位皇帝，演技几乎算得上是必修课了。只有演戏演得好，生活绝对差不了。
这都是戏啊，陛下居然套路咱老韩。
面对陛下那如同审问犯人一样盯着自己的眼神，老韩只好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听了老韩的解释，赵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韩世忠见状赶紧说道：“臣已寻到太上皇遗留在民间的子嗣，此子对农事颇有研究但并无争夺皇位之意，还望陛下看在此人之才对大宋有用的份上，留此人一条生路。”
闻言，赵构笑意更甚。
赵构摇了摇头道：“你怎么确定他是太上皇的私生子？”
韩世忠便将自己的推断道了出来。
“良臣，你这脑子倒是挺灵光啊，能够举一反三，从细节处推断出一件事大致的答案。”
“只是他并非父皇的私生子。”
“姜辰不是太上皇的私生子？”老韩想不通了，若非如此，还有谁有这么大能量能将赵氏园林收入囊中？
“当然不是。”赵构解释道，“姜辰怎么可能是父皇留在外面的野种，他是我兄弟。”
“磕头拜把子的兄弟。”
“我这些红薯可是用临安城外的皇家庄园换来的。”
啪嗒！
老韩手一个不稳，玻璃碗脱手而出，摔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他怎么也没想到姜兄弟居然会是这等身份。
试问天底下有何人能与皇帝拜把子当兄弟的！
赵构没有在意那摔碎的水晶琉璃碗，按他姜兄弟的意思，不过是个玻璃碗罢了。
他接着说道：“我之前着急忙慌派出大批人马去找的其实是父皇的私生女。”
“除了我老赵家的公主，我想不出天底下还有什么女人配得上我兄弟。”
老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