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决赛上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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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装潢简约又不失格调的餐厅内。
几名西装革领头戴礼帽的男子，正在聊着下午即将展开的蔷薇角斗赛。
“终于到了，前面那些角斗太无趣了。”
“我可不这么觉得，今天八进四，明天四进二，只有后天，才能看到真正精彩的角斗。”
“是啊，这个是与以往都不一样的蔷薇大比。”
“你们谁有多余的决赛门票，现在转手一卖，可以小赚一笔。”
“能有多高？五倍还是十倍？”
“那你就太小看蔷薇大比了，不是五倍也不是十倍，而是整整三十倍！”
“我的天，这足够我买下蔷薇角斗场整整一年的门票了。”
“谁让这是蔷薇大比呢......”
几人正聊得起兴，就发现有一名年轻男子站在了旁边。
对于这种不绅士的行为，他们中当即有人想要训斥，但在见到来人衣着的那一瞬间又停了下来。
虽然来人西装的款式，看着与他们没什么区别，但那种在阳光下所反射出的细微色差，却是给人一种更为高级更为低调奢华的感觉。
换句话说就是。
这一套西装顶得上他们十套西装，能穿上它的人，显然不是他们能得罪起的人。
“先生们，上午好。”
年轻男子将礼帽摘下，放在胸前礼貌地弯了下腰。
“上午好。”
几人连忙起身回礼。
年轻男子说道：“我是一个周游各地的游人，今天恰好来到了这座城市，现在脑海有许多疑问，不知道几位能否为我解惑？”
“当然，我们很乐意。”
几人对视一眼，微笑着说道。
愉快地畅聊半个小时后，年轻男子告别离开，悄悄帮他们将餐费结算，然后才离开餐厅，踏上了不远处一辆停靠在路边的朴素马车。
马车中坐着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
他微低着脑袋，正在翻看一本名为《大圣母》的书籍，这是近期流传在希望国度上层贵族之间的哲学书籍。
“先生，您要的信息，我已经搜集到了。”
年轻男子进入马车，对老者恭敬说道。
老者雷夫将手中的书籍合上放在一旁，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伯里尤斯，坐下说话。”
“好的，先生。”
伯里尤斯坐在了位置上，并将自己从餐厅那几人口中搜集到的信息，总结之后一一道出。
当他讲完时，已经有些口干舌燥。
“蔷薇大比，一场决定角斗场归属的赛事，似乎很有趣。”
雷夫笑了笑，说道：“特别是其中一方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伯里尤斯，你确认没有听错年龄吗？”
伯里尤斯认真道：“是的先生，我还专门问过一次。”
“他们要后天才能抵达，这三天，我们就来看看这场全城瞩目的比赛吧。”
雷夫说着，又补充了一句：“门票要普通座位，我不希望将行踪透露出去，生出什么变故。”
“如你所愿，先生。”
伯里尤斯退出了马车，很快便混入人群，消失不见。
下午。
比赛离开始还有半个小时，许多人就已经提前来到了蔷薇角斗场。
要知道，在蔷薇角度赛期间，其他的角斗全部停了，也就是说他们要在这里枯坐半个小时，只为了观看八进四的四场角斗。
雷夫和伯里尤斯也早早来到了角斗场。
周围热闹的气氛，让两人感觉到了不同于其他城市的赛事氛围，反而类似于某些特大的法定节日。
“先生，今天是八进四，总共有四场角斗，其中石勇参与的角斗被放在了倒数第二场。”
伯里尤斯将自己调查到的情报道出。
雷夫轻轻点头，随后将视线投到空无一物的角斗场中央，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低声喃喃：“希望能给我一个惊喜，时间已经不多了......”
热烈的欢呼声中。
解说的声音出现，在慷慨激昂的致辞后，第一场角斗正式展开。
“终于开始了，也不知多久才能到我。”
看台上的其中一处贵宾间，江仁背部几乎都埋在了单人沙发上，不断地从身旁果盘中拿出类似于葡萄的紫晶果放入嘴中，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和惬意。
刚吞下一颗紫晶果。
正准备伸手去拿，就见两根白嫩细长的手指捏着一颗伸到了嘴前。
江仁也不客气，张开口便吞入嘴中。
“你的角斗就快开始了，不紧张吗？”
薇薇安侧身坐在了沙发扶手上，某些部位距离江仁只有不到半个拳头的位置，洁白无瑕的手体贴地拿起紫晶果，一颗又一颗地对他进行投喂。
“紧张能让我更厉害？”
江仁没有回答，而是发出了反问。
薇薇安嗔怒地扫了他一眼，粗暴地将一颗紫晶果塞入他嘴中：“就不想着在角斗开始前，再提升一下自己？”
“那样毫无意义。”
江仁伸了个懒腰，然后张嘴示意薇薇安不要停下投喂。
临时抱佛脚这种事情并不适用于所有人，特别是对某些平时已经足够刻苦，达到了自身极限的人。
这不止没多大作用，反而可能将状态拉低。
“真是个不可爱的小弟弟。”
薇薇安伸出一根手指，气愤地在江仁脸颊上戳了一下，但另一只手依然没有停下对他的投喂。
江仁也没有在意这个动作，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
从解说的开幕词，到对双方选手的介绍，到角斗正式开始，到对气氛的烘托，直至角斗分出胜负。
整整用了一个半小时，第二场角斗才进入尾声。
“我先走了。”
江仁见到这场角斗即将分出胜负，于是从沙发上起身，向薇薇安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贵宾间。
房内，只剩薇薇安和希露微亚。
“小姐，我们后天真的能赢吗？”
希露微亚看着重新关上的房门，脸上不禁浮现一丝担忧。
薇薇安淡淡笑道：“我们会输。”
“会赢就好……”
希露微亚松了口气，可刚要点头就突然愣住，呆呆地看着自家小姐：“小姐，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薇薇安走到透光效果良好的观赛窗前，并说道：“你没有听错，我们会输。”
“为什么？”
希露微亚感觉自己脑袋有些迷糊。
薇薇安解释道：“小弟弟的唤灵虽然不错，但最多也就成为我们角斗场的第二人，与第一人的佐藤纯一郎还差了一个档次，不可能赢。”
希露微亚顿时急了：“可是如果会输，那小姐你为什么要同意赌约呢？”
“角斗会输，但是胜利始终掌握在我手中。”
薇薇安转过身，揉了揉希露微亚脑袋上蓬松的头发。
听到这里，希露微亚终于松了口气，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可是，那为什么要那个小屁孩……石勇参加比赛呢？”
“为了拖住埃里克，避免他提前察觉到异常，作出不理智的事情。”
薇薇安伸手抱住希露微亚，坐在江仁刚才的单人沙发上，甜美妩媚的笑容之下，隐藏着对他人的深深戒备。
希露微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虽然不知自家小姐会以怎样的方式获得胜利，但她知道小姐不会在这方面欺骗自己。
只是不知怎的，心里生出一丝对那个小屁孩的同情。
……
“让我们恭喜今天获胜的四名选手，他们分别是——”
“阿德里安！尤诺！石勇！佐藤纯一郎！”
“他们将在明天的同一时间展开两两对决，最终决出晋级后天决赛的两个名额！”
……
“让我们恭喜今天获胜的两位选手——”
“石勇！佐藤纯一郎！”
“敬请期待明天的决赛，这将是我们蔷薇角斗赛举办数十年以来，最精彩的角斗！没有之一！”
……
时间来到第三天下午。
许多人早早就将生理问题解决，提前来到了角斗场，只为了能更好地观看决赛。
那场已经被炒作了十多天的蔷薇大比！
“是我想多了，奇迹又怎么会那么容易遇到......”
看台上的普通区域，其中一个座位上，雷夫无声地叹了口气。
那个十二岁的小角斗士，其战斗天赋和实力确实让他感到惊艳万分，但也就那样了。
以他的眼界。
通过连续两场角斗，以及从一些小报上收集的关于对方之前角斗的文字详细记录，已经看出了那一人一犬的双生唤灵，上限极其有限。
纵使唤灵师战斗天赋很强，但唤灵的上限，注定了对方这一辈子也就止步于此。
雷夫看向了身旁端坐着的伯里尤斯，抱着考考他的心思，开口问道：“伯里尤斯，你觉得这场角斗谁会获胜？”
伯里尤斯沉默了一下：“从两人的表现来看，胜负应该是六四，或者七三开，佐藤纯一郎的胜率更大一些。”
相比于他的猜测，更多的观众却是将这场比赛类比成了势均力敌的角斗。
“你错了。”
雷夫摇摇头，说道：“石勇的胜率是零成，佐藤纯一郎的胜率是十成。”
伯里尤斯瞪大了眼睛。
并非是不相信雷夫的话，而是正因为相信，才对这一边倒的胜率感到惊讶。
当解说的声音响起。
原本满是嘈杂声音的看台，顿时安静了许多。
经过了一大段渲染情绪的话语后，解说终于在不少人即将变得不耐烦之际，开始随机角斗空间的战场。
角斗空间微微闪烁。
一个新的战场出现在所有人眼前，这是一个没有任何遮挡物的简陋圆形台面。
“圆形竞技台！”
解说惊讶的喊道：“圣母在上，竟然是最简单最普通的圆形竞技台，这对我们的猎人石勇，可是有些不利啊......”
相比其他战场，圆形竞技台就如同本该建造在角斗场中央的竞技台，完全让人想不到它处于一个特殊的空间。
甚至于，身处其中的角斗士也可以轻松观察到外面的观众，并听到他们的声音。
“埃里克……”
薇薇安脸色一冷，知道是埃里克做了手脚。
心中对于对方的厌恶又加深了一层，不过并未为江仁感到担心，毕竟这只是一场普通角斗，唤灵死了，唤灵师也只是虚弱一段时间。
“圆形竞技台，还真是看得起我。”
江仁站在光门前，看着里面“随机”到的战场，不禁感觉有些好笑。
明明劣势在于自己，埃里克却还是做了一番手脚，该说这是谨慎呢？还是很恨自己呢？
哗！
突然，光门大亮。
江仁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瞬间被白光吞没，消失在房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