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偷看也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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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峰主，前面就是古陵山了，你以前来过此处吗？”雍容华贵犹如贵妇的花清影问道，她的身边，是她的同伴剑心峰峰主陈石。
两人在古陵山前的山谷中并肩而行，古陵山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禁止御剑飞行。
所以，他们只能像普通人一般靠着双腿踽踽前行。
此时夕阳西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陈石驻足望去前方的巨大山脉，只见古陵山上云雾蒸腾，似披上了一层白色面纱的异域美人，有几分神秘。
陈石抬头，天空中一队候鸟优雅地飞行，队列整齐划一，不时发出声声悠扬的啼鸣。
“你还是叫我陈石吧，”陈石语气温和，“我听着比较习惯。”
花清影微微一笑，偏头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这古陵山，我自然是来过的。”陈石说，“年轻时，同元芳师兄一样，我也是个想要探索一切未知的少年，古陵山这种充满神秘感的地方，对我来说，是非来不可的圣地。”
听到元芳这个名字，花清影脸上的微笑瞬间枯萎，眼神一暗，幽幽叹道：“你何必提起他。”
“抱歉。”陈石真诚地说，“人老了，就特别怀旧，脑中时常想着某些人事，说话的时候不知不觉就会泄露出来。”
瞥了眼花清影黯然的神情，陈石内心最深处像个针刺了下，她果然还忘不了元芳师兄啊，自己又何尝不是？
他既是无意中提起元芳师兄，又不完全是无意，多少有点故意。
“清影，难道你以前没来过古陵山？”眼见气氛有些压抑，陈石忙岔开话题。
花清影只是微微摇头，没有说话。
“你应当知道古陵山的来历吧？”陈石继续说道，他本不是个话多的人，面对沉默的花清影，却不得不找点话说，不然心里总是躁动难安。
花清影低着头看着脚下，渐渐走到了他的前面，仍是沉默。不过，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有在听他说话。
“民间传说古陵山乃千年前一位天神的陵墓，其实，这倒也不完全失实，某种意义上，它确实是一个坟墓。”
两人由并肩前行，变成了一前一后。
“不过，我认为，既然是修真之神陨落后神体所化，说是尸体似乎更为准确，可惜，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个事实。这也是为什么古陵山每天都要长高几寸的原因，因为它是天神的尸体，自然每天都要膨胀。”
“陈石，”花清影突然回头看着陈石，“你还是那么无聊，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又何必再说？要想讨女孩子欢心，这样可是不行的哦！”
陈石老脸有些挂不住，也有点委屈，不是你先提的古陵山吗？同时，他也明白，这是花清影在“报复”自己提起元芳师兄。
他的心中五味杂陈，心情十分复杂，清影的性格一点没变，温柔中带着一点点泼辣，像一朵带刺的玫瑰。
那温柔让人舒服惬意，那一点点的恰到好处的泼辣，让人印象深刻，回味无穷。也许，这就是自己始终忘不了她的原因？曹云怅然一叹。
“叹气做什么？”花清影停下来等他。
“没什么。”陈石的神情很快释然，走过花清影身边，却没有停下，而是径直向前。
现在，两人位置调换，陈石反倒走到了前面。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古陵山山脚下，他们找到了一条附近村民留下的猎人小径，顺着那条小径开始爬山。
“陈石，老祖认为那道击退漩涡怪云的金光可能和修真之神有关，对吧？你觉得呢？”花清影问。
到了这里，她才明白，陈石为什么要走在前面——因为要开路。古陵山山麓到处是乱石峭壁，又遍布荆棘，即使是沿着猎人小径上山，也颇有些艰难。
陈石虽然人到中年，身材有些发福，身手却灵敏矫健，将小径上的障碍物除去时，动作干净利落。
明明是个修真大能，做起这些零碎琐事却得心应手，仿佛当地的山民一般，让跟着身后的花清影颇为意外。
“能将令老祖都变色的怪异天象平定，又出自古陵山，老祖那样想也不稀奇。”陈石说道，手指轻轻一挥，将一株拦在小径上的手腕粗细的带刺藤蔓劈开。
“事实上，我也这样认为。”
“可是，那位已经陨落一千多年了啊！”
“清影，你想岔了，”陈石纠正，“和那位有关，不一定就是说非得是那位亲自出手。”
“除了那位，古陵山附近还有谁有那能耐？”花清影说，“甚至，整个九州谁有那个能耐？”
陈石沉默了，确实，如花清影所说，九州是有几位比归真老祖强大许多的存在。但是，强大到能轻松将令老祖变色的怪异天象击退的，恐怕还真没有。
而且，还是在古陵山周边，就更不可能有了。这附近都是归真宗的势力范围，要是有那种级别的大能，归真宗早就将他拉拢到梦龙山了。
“清影，我只能说，大荒很大，九州也很大。”陈石说，“而我们，很渺小，我们永远不可能知道全部，永远都有超出我们想象的事物。我想，这也是老祖为什么如此重视这件事情。”
“很多事情，连他老人家都想象不到。”
听到这话，花清影良久未语，似乎在沉思什么。陈石一时之间也失去了继续交谈的兴趣，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古陵山的影响。
空气一时有些沉闷。
爬过山麓的陡峭部分后，山势变得平缓了许多，一路沿着猎人小径，两人来到一片森林，荆棘终于少了些，路面也宽阔了许多。
他们听到了流水声，翻过一个小山坳，眼前是一条小河，在森林中静静流淌，在一处开阔地带，更是有一个月牙状的深潭。
这时，夜幕已经降临，夜空中有几颗稀疏暗淡的星星，没有月亮，四下一片漆黑。
不过，两人都是归真宗峰主、半神境大能，五感敏锐，夜间视物，轻而易举，如同白昼！
“陈石。”
“嗯？”
“我想去潭中洗洗一路的风尘，你等我一下好吗？”花清影仰起端庄清丽的脸庞，请求道。
陈石朝四周打量了一下，确认并没有什么异常，才说：“那好吧，我去前面山坳下等你，有事就叫我。”
说着，朝那山坳处走去。
“陈石。”
“怎么了？”陈石停住身回头，神色有些疑惑。
“就在这里等也没关系，偷看也没关系哦。”花清影露出促狭地笑，一时竟有丝少女的娇憨调皮。
陈石一脸窘迫，嘴巴张了张，却没能说出话来，然后夺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