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当然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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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和徐冉相处才半天时间，但刘浩已然清楚他这种，种种小动作背后之意便是冥思，冥思之后必有新的发现。说来，这位年轻人还真是刑警队里难得之才。
刘浩在脑子里过滤着那天询问单闵老婆的同事的笔记，单闵老婆是一位非常注重形象且言行举止优雅的女人；喜欢看言情类书籍，喜欢毛绒玩具和各色奇奇怪怪的玩偶，不看电视不玩手机。
夫妻感情恩爱，几乎每天晚上都去单闵公司等他一起下班回家。不是丁克，因为她曾表示很喜欢小孩，她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玩偶，大多都是人形玩偶，且婴儿居多。
刘浩在说这些的时候，徐冉一直保持静默，手指习惯性的轻敲桌面，嘴唇轻抿，眼神阴阴沉沉。
徐冉：“喜欢看言情小说应该是一位喜欢浪漫，且又喜欢生活在幻想中的女人；喜欢毛绒玩具和各色玩偶，不仅仅暗指她的孩子心理，也体现出她喜欢孩子的心理；可不看电视和手机，这一点倒是让我挺意外的。”
刘浩：“我当时听到这里也挺意外的，你说现在这个时代不太爱看还能理解，直接不看电视，手机甚至都没有，这是想要与社会彻底脱轨。”
徐冉：“不，她没有脱轨。她只是不喜欢，或是说不愿意更为确切；只是不愿意从电视或者手机上得知信息，她想要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刘浩：“世界这么大，哪有那么多的社会新闻能让她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何况电视和手机有很大程度是为了娱乐和交际的。”
徐冉：“她的娱乐是看言情小说和收集玩偶，至于那些社会新闻她根本就不想知道，她只要时时刻刻能了解单闵的新闻就行。”
刘浩：“这？又是一个变态？”
徐冉没有回复，静默的从他手里接过相框装进证物袋，“时间不早了，赶紧收集指纹和脚印比对，看看顾湘南遇害那天这间办公室里到底来过哪些人，发生过什么事。”
接下来的工作中，刘浩在摆放荣誉证书的摆台上发现了顾湘南指纹，单闵指纹，还有单闵妻子指纹。
在其中一张荣誉证书相框上也发现了顾湘南的指纹，他将荣誉证书前后检查了一遍，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唯独不同之处，是这张荣誉证书的相框比其它的都干净，一尘不染。
刘浩思索片刻，打开相框后盖，一张成四方对折a4纸赫然映入眼帘。他赶紧放下相框，打开那张a4纸，瞳孔骤然一变。
“怎么了？”此时徐冉刚好抬头看他，就看见了这么一幕的刘浩。
“这里夹着一张医院的检查单，是单闵的。”刘浩看着徐冉眼眸沉沉的说道。
“什么检查单？”徐冉一直蹲在地上收集鞋印，此时人已经走到他的身边，刘浩将检查单伸到他的眼前。
“性无能！”徐冉显然有点震惊到，“白辰希口供里说他是变态，喜欢骚扰女生，这张检查单说他性无能！”
刘浩：“回头我让人将这张检查单送到医院验一下真伪，不过我的感觉，应该是真的。”
徐冉：“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白辰希说他是变态，喜欢骚扰女生；但好像还特别补充了一句‘不是大老板找情人的那种’。”
刘浩：“对，我记得这句，她当时很紧张，特意强调了这句。”
徐冉：“那就对了。单闵性无能，夫妻感情并不好，那些恩爱的事情都是故意做出来给别人看的；他妻子喜欢小孩，他给不了；他妻子喜爱浪漫的言情小说，那肯定很期待言情小说里面那种专情浪漫的男主爱情，他也给不了；他唯一能给的就是钱，可钱虽好，也解决不了本质问题。”
刘浩：“所以他妻子一边离不开他的金钱权力的诱惑，一边嫌弃着他的身体，不惜每天变着花样打扮自己，只为能够激起单闵的欲望？”
徐冉：“然而事与愿违，性无能是无法根治的病，怎么可能被她轻易激起欲望；但他们俩又都不想离婚，单闵深爱妻子，妻子深爱享受。”
刘浩：“这夫妻俩确实有问题，可我还是想不通，这跟顾湘南的死到底有什么关系？”
徐冉忽然露出一个神秘的笑，扬了扬手机，说：“你猜我收集到几个人脚印？”
刘浩也冲他一笑，“别卖关子了，快说！”
徐冉拿出资料袋里的文件摊在桌上，将手机上拍下来的脚印打开，与文件上脚印放在一起比对给刘浩看；鞋底纹路、鞋印长度、甚至一处纹路被磨光的地方都完全一致。
刘浩惊出声音，眼睛里有星光一闪而过，“灌溉渠胶鞋鞋印！”
徐冉：“是！”
刘浩：“这里是第一现场，凶手在这里作的案！”
徐冉：“现在还不能肯定，但不排除。这算是案件发生两天以来得到的最大突破了，我们就从这条线开始查，我就不信查不出凶手是谁。”
刘浩：“我有一点不明白，单闵为什么要害死顾湘南？一个胆小内向又特别需要他这份工作，这么好拿捏的姑娘，对于他这个变态来说，不是正好。害死了，他又能得到什么，他不会真以为一次两次可以做了，就正常了，就可以生孩子了吧。”
徐冉：“谁晓得他怎么想的，变态嘛，猜不透。”
刘浩：“你也认为是他？”
徐冉：“很大可能，嫌疑很重。”
正当他们有些兴奋的时候，徐冉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刘浩，指指手机告诉他自己出去接个电话。
刘浩笑着挥挥手，便兀自收拾东西，准备收工。
他看着忽闪忽闪的手机屏幕，转头又看了一眼屋里的人，接通电话，“我是徐冉。”
“嗯，我知道呢。”
“……说事。”
“徐冉哥哥，你说晚上下班来接我还算数吗？”
“当然算数，我一会收工回去收拾一下，就去接你。”
“我不在闵香了，我在，”
“我知道你不在闵香，去了丁香。下班哪也别跑，等我接你。”
“你怎么知道，”白辰希的话还没有问出口，徐冉的电话已经挂断了，“我去了丁香。”
她喃喃自语的吐出后半句，收起手机，刚要离开洗手间，身后便池的门开了，丁远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
“叫谁哥哥呐，辰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