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草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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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一望无际的草原上。
在某个怎么也算不上是上等的牧场的旁边，有着几百顶营帐。
再怎么看，这不过也就是一个五六千人的小部落罢了。
这样的部落，在草原上，基本上都是活不了几个冬天的。
这个部落似乎也是这样。
大半天过去了，部落里面一点炊烟也没有，甚至都看不出来有人活动的痕迹。
整个部落当中，似乎也就只剩下了这些被皑皑白雪覆盖的营帐。
不过没过多久，马蹄敲打在雪地上的沉闷声音响起，一个标准蒙古牧民打扮的汉子来到了这部落附近。
“口号！”
蓦地，在最外围的营帐里面突然钻出来了一个人朝着来人喊道。
“天王盖地虎！”
“口令通过！”
随后这人便一路长驱直入，来到了部落最中心的营帐前。
熟练的翻身下马，他掀起营帐走了进去。
“报告团长！京城方面传来旨意！”
阿忽耶这时候正坐在营帐里面烤火，看到这人进来，连忙站了起来。
“特种骑兵团团长阿忽耶，恭聆圣训！”
那名传令兵在阿忽耶面前站直了身体。
此刻没有什么上下级，他代表的是皇帝，所以必须要维护皇帝的威严。
即便他要说的仅仅只是短短六个字。
“‘日出’计划启动！”
“末将领命！”
阿忽耶眼神当中闪过了一丝狂热的情绪，单膝跪地说道。
随即，他便看着那名传令兵。
“归队！”
“是！”
跟在传令兵身后，阿忽耶钻出了营帐。
“哔——————”
一直挂在脖子上的小铜哨被阿忽耶吹响，一个个人影从营帐当中钻了出来。
短短五分钟时间，五千人，连带着马匹，全都集合完毕。
“陛下传来消息，命我们正式开始行动！从现在开始，换马，着甲！”
“是！”
五千人虽然因为没有怎么经受过专业训练，喊得不是很齐整，单膝跪地的姿势也是高低起伏，但那股气势，却是已经凝聚了起来。
“总算是要逃离这个鬼地方了。这两天冻死我了！”
五千人出了营帐以后，忽尔喀凑到了阿忽耶身边吐槽道。
阿忽耶却是幽幽的看了他一眼。
“在来到大明之前这二十多年，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仅仅只是这一句话，忽尔喀沉默了。
是啊，二十多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但为什么，仅仅只是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却觉得无比难熬？
是了，被抓去大明，感受到了那里的花花世界，再让他来过以前那种生活，怎么可能？
“若是换在以前，这个时候，我们能做的，应该就是守着帐篷里为数不多的资源，盘算着怎么样能够熬过这个白灾。若是严重些，还要看着阿爸，阿妈，女人走出帐篷送死......”
阿忽耶在一旁接连不断的说道。
“够了。”
不知道为什么，忽尔喀的声音有些沙哑。
“这次回去，我们就能够重新娶上大明女人，可以在大明正常的生活，感受着大明天朝的花花世界。忽尔喀，之前在那个部落，面对那个女人，你，心软了......”
阿忽耶看着忽尔喀说道。
“我......”
忽尔喀低下了头。
当初他们闯进刚刚那个作为他们落脚点的部落时，意外的看到了忽尔喀被抓去大明之前的女人。
忽尔喀之前觉得自己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
当他一刀砍翻那个挡在帐篷面前的男人闯进去时，他看到的是他之前的那个女人手脚生着冻疮，身上也有被殴打过的痕迹，正抱着一个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小孩子喂奶。
傻子都知道，那孩子肯定不是他的。
至于他跟那个女人生的两个大一点的孩子，却是怯怯的躲在角落里，连看他一眼也不敢。
忽尔喀承认，他的确是心软了。
但换成哪个男人来，会不心软？
他那时候只觉得自己脑袋嗡嗡作响，什么也不能思考。
直到闯进来的阿忽耶当着他的面，将三个孩子一个女人干净利落的砍翻在血泊当中。
“记着，现在你是大明人，以前的一切，跟你没有关系，我们要做的，就是大明皇帝手中的刀，身前的狗，肩上的鹰，明白吗？”
一直都表现的跟个老实人一样的阿忽耶看向忽尔喀的眼神当中难得的带上了一种名为“狠厉”的神色。
“明白！”
想明白了自己现在是一个大明人的忽尔喀说道。
......
“阿娘，阿爸这次去南边，能给我们带回来好东西吗？”
临近后金的草原上的一处部落当中，一名小女孩缩在帐篷里被冻地瑟瑟发抖的说道。
“一定会的，你阿爸是我们部落最出色的勇士之一，一定能的。”
一名女人搂着怀里的两个男娃，试图用体温可以让他们能够暖和一些。
“马蹄声？”
由于女人一家的帐篷是在整个部落的外围，所以她第一时间的听到了马蹄敲打在雪地上的声音。
“太好了！一定是阿爸回来了！一定是！”
小女孩掀起身上盖着的羊皮，光着长满冻疮的小脚丫，不顾疼痛的一瘸一拐的来到了帐篷前面。
还没等她有什么动作，帐篷就先一步的被掀了起来。
随后迎接小女孩的，不是什么阿爸的怀抱，而是一把劈头砍来的钢刀。
鲜血与惨叫声，成为了这空旷地带的主旋律。
半个多时辰以后。
“团长，整个部落已经清理完毕！除了一百余名身上较为完好的男孩以外，其余没有活口！”
站在一处血泊上面的阿忽耶很是满意的看了看被带过来的那些男孩。
这些男孩的共同特点就是身上冻疮数量不是很多，肢体完好，并且最重要的就是他们都还是不记事的年龄。
这样的孩子，天生就是用来当死士的最好材料。
“老规矩，派五个队将这些孩子送回关内，剩下的人将尸体堆积在一起以后继续跟我来！”
阿忽耶吩咐完以后，便再一次的翻身上马。
皇帝交给他们的任务其实很简单。
扫荡所有被皇太极抽走男丁的草原部落，不留一个活口的同时，尽可能的将马匹、男孩给带回大明！
当然，阿忽耶他们能带回去的也就只有孩子了。
因为男人要出征的原因，马匹早就被全都带走。
至于剩下的牛羊？冻得半死不活的，它们的归宿只有阿忽耶等人的肚子！
随着五千骑兵的离去，整个部落再一次回归了平静。
唯有部落正中间的一座尸山，以及尸山旁边用鲜血在帐篷上写出的“凡犯我大明者，皆当如此”的汉文、蒙古文是那么的显眼。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