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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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痛？
物质上的痛，是疼痛的一种。
它能让大部分人都痛哭流涕，哀嚎惨叫。
失去作为人类的一切尊严。
但对于金木研来说。
物质层面的痛，只是最低程度的痛罢了。
再痛苦。
再疼。
他都可以咬紧牙关，去忍耐，露出一个天使般的微笑。
因为妈妈说过了。
【与其伤害别人，不如自己承担痛苦】
【做到这样的温柔，就已经很幸福了】
承担痛苦是温柔的。
而温柔的人，是幸福的。
一直以来，金木研都信奉着这样的理念，走到现在。
那什么是真正的痛呢？
是将他忍耐的一切痛苦，都打入无尽的虚无，告诉他一句——
没用的。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你自作多情罢了。
没有人需要你的忍耐。
你忍耐的痛苦，也无法改变任何一种悲剧。
没有力量。
当事者实力不足。
一切的不利因素，就都会发生。
人们不会因为有人来承担他们的恶意，而停止释放恶意。
他们只会因为惧怕更大的恶意。
而隐藏恶意。
在明白了这一点后。
金木研对“痛”这种概念，就已然彻底麻木了。
没有什么痛，比得过把他骨子里的温柔，彻底撕碎的痛。
他不是个平凡的人。
他是喰种。
啃食一切，吃生肉的喰种。
这种生物，无需情感，更不需要痛觉。
“额啊啊啊！我不相信，你不可能变得这么强，没有人能违背常识，突然变成这样的！”
“杀了你，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把你的肉全吞进我的胃里，品尝那份带着利世的气味！”
烟雾之中。
凸眼男人壁虎，并没有因为金木研无视痛觉的强大，而感到恐惧退缩。
反而更加癫狂。
在他的认知中，金木研能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一定和利世有关。
如若能吃了他的话。
他也一定能得到利世的力量，成为更强大的喰种。
所以。
“吃掉你！”
凸眼男人壁虎的身体，开始迸发出无数深红色的触须。
赫子的力量，在他体内不断延伸。
“杀了你！”
深红色触须蔓延到了凸眼男人壁虎的上半身，连他脑袋都被完全覆盖。
此刻的他，完全是了半人半怪物的样子。
即便如此。
凸眼男人壁虎也从未停止嘶吼。
他扭曲的声音如蛆虫一般，缠绕在金木研的耳边。
“大卸八块！”
“我要活生生的，把大卸八块，让你亲眼看着自己，成为我嘴里的肉！”
咔嚓，咔嚓。
听到凸眼男人壁虎的咆哮声。
金木研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玩味的表情。
他双手不断的掰断自己的手指，又在喰种强大的生命力下，快速恢复。
对此刻的金木研来说。
疼痛，不是一种折磨，而是一种享受。
每次折断手指，都能让他想起那种绝望的无力感，这种感觉时刻的警醒他——
温柔无用。
力量永恒。
“妈妈，您依旧是我心中的骄傲，但有一点您错了，利世小姐说的才是对的。”
金木研望着眼前身体不断膨胀，实力气息越来越恐怖的凸眼男人壁虎。
目光反而温和了下来，不知道望向什么地方。
似乎是在和天国的母亲，低声的呢喃。
“不舍弃任何一方的温柔，真的只是软弱而已呢。”
“承受痛苦，其实不能带来幸福。”
“真正能带来幸福的。”
金木研的头微微向右倾斜。
脸上的面部肌肉，也勾勒出了一个邪异的弧度。
“是给那些破坏幸福的人，带来痛苦！”
在凸眼男人壁虎的爆发之下！
深红色触须化作无数藤蔓，朝着金木研的方向猛然袭来！
“死！给我去死！明明只是个移动的肉库而已，也敢露出这幅表情！”
金木研冰冷到极致的眼眸。
让凸眼男人回忆起了一些不好的东西，发自心底的恐惧。
这个家伙。
这个一直都在软弱退缩的少年。
该不会真的……要反杀他了吧……
在恐惧与愤怒的双重作用下。
凸眼男人壁虎，将体内的赫子催发到极致，用尽全身力气的不断向金木研轰击而去。
一拳，两拳！
沉重的攻击，全部落在了地板之上，爆发出了大量的烟雾。
金木研面无表情，目光如万年寒冰一般漠然冷静。
他在躲闪，在寻找着凸眼男人壁虎攻击的节奏，然后……
一击毙命！
凸眼男人壁虎终于抓住一次机会，大声的怒吼咆哮着。
他耗费大量体力，爆发出最强的力量和速度，把金木研死死握住。
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其重重的砸进墙壁之中。
轰哧！！
这一击，是凸眼男人壁虎能释放出来的，最强的攻击了。
这道恐怖的冲击，相当于十辆大卡车迎面碰撞产生的爆发力。
足以将任何一个普通人，杀死一百次还有多的了。
但是。
在墙壁处，只是弥漫开无尽的烟尘。
凸眼男人壁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望着废墟的方向。
“成功了么？”
他眼眸茫然，想要靠近烟雾处，确认金木研的死亡。
但回应他的。
是一道平静的脚步声。
凸眼男人壁虎顿时瞳孔猛缩，身体下意识的感到危险恐惧，朝后方爆退而去。
危险！死亡的危险！
这股极其恐怖的身体本能，瞬间传到凸眼男人壁虎浑身的每一个细胞中。
他望着烟雾之中传来脚步声的存在，颤抖道。
“你是谁！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强大！”
烟雾之中。
咔嚓，咔嚓！
金木研不断的掰断自己的手指。
这种痛，让他不断回忆起，失去重要之人时的悲伤。
所以。
为了让这种悲伤，再也不在他的生命中出现。
需要变得更强。
强大到，把所有毁灭美好的家伙，提前毁灭了。
刷拉拉——
在手指掰断和铁链碰撞的声音中。
四道妖艳到绝美的赫子，如猩红的蔷薇之花一般，在金木研的身后绽放开来！
何等的美丽。
爆发出四道蔷薇之花赫子的金木研，脸上瞬间勾勒出一抹邪异的笑容，扭曲的说道。
“现在，轮到我了。”
下一秒！
他身后的四道蔷薇之花赫子，瞬间化作长枪一般的尖刺，直指凸眼男人壁虎的方向。
骤然的，猛然突袭而去！
轰哧！轰哧！轰哧！
仓促之下，凸眼男人壁虎紧咬牙齿，只能不断的被动迎击。
每一次对撞。
他的肌肉和骨头，都发出一阵痛苦的哀嚎，连体内的五脏六腑都感受到震击！
金木研的力量。
在爆发出四道蔷薇之花赫子后，再度提升数倍。
到现在，已然达到了凌驾于他之上！
凸眼男人惊恐的望着金木研的方向，望着他眼中冰冷嗜血的光芒，内心久违的阴影又再次浮现。
在这一刻，他感觉双方的身份已发生变化。
金木研，是喰种。
而他。
才是那份移动的活肉！
蔷薇之花赫子的力量，远远超出了凸眼男人壁虎能承受的极限。
金木研面无表情，目光冰冷。
他身后的深红色蔷薇之花藤蔓，精准的落在凸眼男人壁虎的每一处要害，将壁虎的身体不断破坏。
第一击。
壁虎的手臂被折断，赫子都被金木研打到脱落。
露出了深红色外壳下，那恐怖的森森白骨。
第二击。
壁虎的十指被折断，连心的剧痛让他禁不住惊呼出声！
“额啊啊啊！好痛，好痛啊！”
凸眼男人壁虎绝望的哀嚎道。
眼眸之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之色。
壁虎明白金木研要做什么。
将他曾施加给金木研的痛苦，全部还到自己身上！
“痛？”
“痛吗？”
金木研脑袋向右扭曲，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
这点痛，只是他复仇壁虎的开胃菜罢了。
比起他承受的那些。
比起他失去的那些。
壁虎现在面对的这一点点痛苦，又算的了什么？
咔嗤！咔嗤！
骨头折断的声音，又继续从壁虎的大腿关节处传来。
“啊啊啊！杀了我，杀了我吧！”
剧烈的疼痛，让壁虎留下了豆大的汗珠。
他惨叫着，以乞求的目光望向金木研。
只想求得一个解脱。
就算是死。
也比现在，承受这无尽折磨的痛苦要好。
“杀了你？”
“不，游戏才刚刚开始呢，现在就让你死了，那岂不是太浪费了。”
金木研的笑容，从冷漠，到扭曲，再到病态。
只用了一秒。
他的内心早已被全部染黑，此刻只剩下一个执念——
折磨壁虎。
轰嗤——
他伸出四道蔷薇之花赫子，将壁虎抓举在空中。
接着一点一点，捏碎他身体里的每一处细小骨头，再看着它们一点点愈合复生，然后再这段。
这个过程极其缓慢。
缓慢到壁虎都不知道自己哀嚎了多久，连嗓子都废掉了。
折断骨头的游戏，才慢慢结束。
金木研缓缓踱步。
看着壁虎眼眸紧闭，脸上一片苍白，一副晕厥过去的样子。
微微露出笑容。
“这是沙棘蜈蚣，你知道它的作用的。”
“如果不想让它钻进你脑袋的话，就回答我，1000-7=？不然这个小家伙，一会儿就会在你的血管里游泳。”
金木研的声音很轻，轻到连一只蚊子的嗡嗡声，都能盖过他的音量。
然而。
如此轻微的声音，落入壁虎耳中时，却变得无比惊悚！
沙棘蜈蚣？！
壁虎的心脏顿时猛然收缩。
那个能将人折磨到不成形状，连最意志最坚硬的战士，听了它的名字也会求饶的毒虫？
不要！
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东西，进入到自己体内！
“我醒着，我还醒着，杀了我，不要吧沙棘蜈蚣放进来！”
壁虎赶忙睁开双眼，绝望的惨嚎道。
他的双手手臂都已经废了，只能伸出舌头，舔着金木研的脚趾，以此来换的对方的怜悯。
但金木研的眼中。
却露出了一抹深深的嘲弄之色，一如壁虎之前对他露出的表情那样。
“不好意思，醒来晚了哦。”
“惩罚：将沙棘蜈蚣，扔进你的耳朵里！”
“享受它吧！”
金木研右手一抬，一条细小的毒虫，顺着壁虎的右耳耳蜗，迅速爬进了他的体内。
血管、神经、脑浆、脊髓。
一切能感受到痛苦的地方。
都被沙棘蜈蚣肆意践踏着。
它用尖刺的身体，不断的划过壁虎的血管与食道，轰击着他痛觉最强，最脆弱的地方。
“啊——咳咳——唔——”
壁虎想要惨叫。
但撕裂的声带，已经让他发不出几乎一个完整的音节了。
金木研站在他身后。
眼眸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如魔神一般的说道。
“说，1000-7=？答不上来，我会施与你更残酷的折磨。”
1000-7？
1000-7！
听到这个熟悉的算术题。
壁虎想要绝望的笑，但又笑不出声。
想要悲戚的哭，却也无法留出眼泪。
他的面部肌肉都已经被破坏，失去了露出表情的能力。
讽刺。
何等的讽刺。
他用来折磨他人，测试对方是否还留存意识的问题。
现在被他折磨的人，反过来用在自己身上。
但能怎样呢？
正如壁虎自己所说的那句：这世上的所有不利因素，都是因为当事人的能力不足。
只不过现在，弱小的一方，是他罢了。
“九百……九十三……”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壁虎颤抖着的，用撕裂沙哑的嗓子，回答了金木研的问题。
“继续。”
“九百……八十六……九百……五十九……九百……”
壁虎屈辱的，绝望的，一遍遍的重复着计算。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
他一直折磨的，根本不是什么平凡的少年。
而是一朵花，一朵被“温柔”的篱笆所束缚着的——
恶之花！
如今。
他亲手种下的恶之花。
也将由他亲自，吞下痛与绝望的果实。
……
【创作者商城已更新。】
智能手环不识时务的提示音在此刻响起。
女人哀求的目光死死盯着康宁。
康宁叹了一口气，先不管这女人是否是异兽。
单凭她身为一个母亲，愿意如此低声下气的去求一个陌生人。
这个时候，康宁就已经没有办法在拒绝了。
“真的不是我愿意多管闲事。”
康宁咧开嘴，冲着中年男人轻蔑的笑了笑。
“我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康宁有些语无伦次。
因为在那个异兽女人求自己的时候，他分明看见。
那个倒在一旁，重伤不起的人类男人，正想努力爬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