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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明堂四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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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具不过是身外之物,遮一时,却遮不住一世!

    这人估摸着因为这容貌,遭过不少罪,故而才会有那些严苛的规诫。

    不为女眷授课?

    他得是有多大的自信,以为自己真的是狐仙转世,能摄人心魄?

    钱南新自然不信这些,故而在青衣说完,便起身,掸着身上的灰尘。

    “既然先生执意离去,学生也不便强求,劳烦先生与家父请辞时,别忘了说一下缘由。”

    虽然心中有些失落,但也无法执意留下教书先生,只是怕爹爹那儿说不过去。

    估摸着那青衣男子定是会说自己因贪玩忘了见先生的时辰!

    但这也无办法,情势在前,她也下跪了,也恳求过了,先生执意离开,也不是她能左右的了的。

    “你当真不需要么?”

    “先生怕学生因自己的容貌害学生无心学业,学生也无办法。”钱南新无奈解释。

    “倒是有趣的很!”

    “先生也是个有趣的人,虽与先生只今日一面,但学生既然叫了声先生,便也不会让家父亏待先生的。”

    眼前的青衣男子只是微微一笑,淡如清风,不似寻常之人。

    从方才到现在,即便钱南新说话那般不中意,但这位先生始终都为露出嫌恶,或者生气的面色。

    淡淡的,如未起波澜的水一般,着实让钱南新好奇,这人在这世上到底会有谁能破了他心如止水的境界。

    终是让那位青衣男子走了,钱南新并没觉得不妥,待那人离开,便随性逛了一圈瀚宇堂。

    瀚宇堂内陈设古朴些,素雅些,院中多以翠竹,松柏点缀,真正是一看便知这里是学堂。

    想想爹爹花力气修一间学堂供子嗣研修,也是颇费了心思!

    想想那三兄弟,从侍婢口中了解大公子钱予安,精通棋艺,素有瑞安鬼手之称

    钱予安虽有学识,但未曾参加津南国的科考,一心想着帮衬爹爹料理商铺,想着接手爹爹的衣钵。

    二公子钱鸣瑞,行事稳重,琴棋书画样样通晓,还帮着教书先生重修了《瑞安通志》,深得教书先生赏识,现已参加院试,今年应是要参加乡试,能中举已再意料之中。

    三公子钱予琪,小小年纪已能通晓地方志,了不得啊!

    再看看自己,钱南新有些懊恼,如果再努力一把,是不是就能将那位很难请到的授课先生给拦下来呢?

    出了院门,钱南新看见呆立一旁的宁儿,便有些好奇。

    走近一看,发现宁儿双颊红润,眸含春心,双手不断搓揉着丝绢,一副侍女怀春模样。

    “宁儿?”

    唤了一声,宁儿却未有反应,钱南新依着宁儿的身,小声笑着:“瀚宇堂内何时多了一只怀春的小猫咪呢?”

    “小,小姐!”许是被钱南新突然凑近的身子给吓住了,宁儿终回了神。

    “宁儿,方才那位先生是不是极为好看?”钱南新促狭道:“都把你的魂儿都勾走了。”

    “哪,哪有?小姐,你别打趣宁儿了。”

    “还没有?你看你的小脸蛋。”钱南新润白手指划过宁儿的脸颊,脸上笑意更甚:“都快烫伤我了!”

    “小姐!”宁儿置气转身。

    “好啦,好啦,本小姐也觉得那位先生容貌生的绝色,但估摸着他那种人定是看不上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

    其意本就是想打消宁儿的幻想,但钱南新未曾想过宁儿的心思。

    哪个少女不怀春呢?

    哪知,因为此事,钱南新还是种下了苦果。

    钱南新与宁儿还未到濯翠院时,钱管事早已立在院门口,迎头朝着宁儿回来的路上张望,面色显得异常焦急。

    宁儿率先入了钱管事的视线,这钱管事一看到宁儿,便起步急急朝着宁儿小跑着过去。

    钱管事年岁已高,虚白头发,眼眉也有些许斑白,但精神头还好,尤其那双洞察人世的眼睛,格外有神。

    “小姐啊!”一路小跑终还是让身体还算健朗的钱管事有些虚喘。

    “钱管事,怎么了?”宁儿上前迎上钱管事,搀扶着钱管事朝着自家小姐走去。

    “小姐,老爷!”钱管事大大的喘了口气,咽了下口水,终恢复了些气力:“老爷让你去前院书房。”

    “果真是躲不过?”钱南新深吸口气。

    “该是真的生气了,老爷从未那样发火。”钱管事有些担忧的看向钱南新。

    “罢了罢了,我去给爹爹认个错。”

    前院书房是第二次来了,路也识得差不多,即便宁儿不在前面引路,她也走个大概。

    上次来书房,时辰较晚,未曾真正看看周遭的景致,现下是因爹爹催得紧,便又无暇顾及看风景。

    “为什么?”书房内,钱义安负手立在镂空窗棂旁,沉沉问道。

    钱南新自一入房间,便心生前所未有的压抑之感。

    “是孩儿贪玩,忘记了时辰!”钱南新垂眉,解释着。

    “贪玩?”钱义安侧身,怒而呵斥:“可知爹爹为请这位先生出山,是花了多少气力?”

    “孩儿知错!”钱南新跪下身去。

    “错?一句知错就可以了吗?”钱义安虽心疼,但若是再这样对女儿犯的错置之不理,那以后谁能护佑女儿周全。

    “是孩儿错了,孩儿愿意受罚。”不知为何,钱南新心中也憋屈着一股子气。

    “罚?今日该是要罚你的,你要学艺,爹爹花精力去请了先生授课,你却以一句贪玩,忘了时辰来打发为父?”钱义安双眸凌厉,道:“今日这罚你是逃不掉的,明日你去果然山把那位先生给重新请回来,为父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就是要将他请回钱家。”

    罚!钱南新接受,但是要她再去请那位先生回来,她定是做不到的。

    “爹爹罚我,孩儿应当受着,但是请那位先生回来,孩儿真的做不到!”钱南新着实为难。

    “什么?”钱义安气的双眉拧在一起:“你再说一遍!

    见爹爹已气的极致,钱南新无法只得软下声道:“是,爹爹,孩儿明日启程去请那位先生回来。”

    若是仔细想想,钱南新觉得能借此机会出府,也是个好事情,总比呆在府里看别人脸色过日子,强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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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川王府内,今日可有些不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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