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有病(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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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活了多年,倒是第一次知道,有人敢当着吾的面,诅咒吾弟弟去死的。”
权毓说话时语气并不重,一家人的声线都天生自带一股温润的气息。
轻飘飘的话语顺着吹拂的风转了好几个圈落入李落楹的耳里,却瞬间灌满了她的全身,依附,变异,遍体生寒。
权毓悠然走近李落楹,手上的玉镯在夕阳的照射下反射着暖和的光芒,她笑意盈盈的一脚踩上李落楹的手,轻撵,“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浑然天成,不怒自威,明明是笑着的,李落楹却只觉得这张脸比电视里的妖魔鬼怪还要可怕万分。
身体抖似筛糠,眼泪一串一串的往外落,李落楹不敢喊疼,内心涌上阵阵恐慌,哭着求饶,“我,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真没有那个意思。”
“哦?”权毓歪歪头,漂亮的桃花眼波光流转,嘴角弯弯,“那是什么意思?解释给吾听听。”
“我,我,我……”
李落楹哪里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当时说那话也只是一气之下的气话,根本就没过脑子的!
实在是没办法,李落楹只得抬起头来,眸子闪着泪花,可怜的望着被家人护着的权樾,闭着嘴哭泣。
“姐……”
“这件事你别插手。”
丞相将想要为李落楹求饶的权月拉至一旁,严肃的开口,“此女子心思歹毒,顺着她宠着她,只会害人害己。”
“可……”
“好了。”丞相夫人也发了话,保养得当的手轻柔的抚上权月的衣领,慢条斯理的为他捋直衣衫,拉着权月的手,柔声开口,“陪娘出去走走,消消食,琉儿也一起来吧。”
权月被硬拉着走了,没走出两步,便听到了一声惨叫,不是李落楹的,而是权毓的。
转身望去,李落楹手握着发钗,尖角处还沾着血痕,权毓被丫鬟扶着,手帕盖在脸上,印出丝丝猩红。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很好。”权毓的笑容更大了,“不自量力的反抗是吗,刺伤王妃的下场,就看你受不受得住了。”
李落楹闻言,手里的发钗落地,惊恐的瞪大了眼,眼睁睁的见人见她架住,大脑突然一片空白。
感知到了某道视线望过去,不远处,权樾逆着光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好像在笑,笑容逐步放大,却没有半点温度。
“权樾救我,权樾救我啊,我什么都没做,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李落楹瞬间掀翻了桎梏住她的家丁,直直朝着权樾这边扑了过来。
权琉想要挡住她,她也不管不住一爪将她推开,踉跄两步撞到了丞相夫人,两人双双摔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李落楹也扑进了权樾的怀里。
也不知她到底有多重,后退几步权樾才稳住脚步,两手抓着李落楹的手臂,半边脸都是阴影。
阴影外,他表情严肃,阴影内,她在笑。
一张脸,怎么会同时出现两种完全不同的表情?
犹如遇见了死神,李落楹害怕的后退一步,想逃,却逃不掉。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病秧子的力气竟然可以这么大。
看似毫不费力的握住她的双臂,她却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
豆大的汗珠滚滚滑落,李落楹的心里涌起了比刚才还要令人窒息的恐慌。
她张张唇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怎样都无法发出声音。
惊恐的望向其他人,想要求助,但那些眼神里,没有一个里面带着对自己的怜悯。
“喂。”权月微微俯身,略显苍白的薄唇凑近李落楹的耳边,吐出一口在炎热的夏日里却刺骨的冷气,悄然开口,“好像有点过分了哦。”
她的语气轻松的,就好像在和李落楹讨论着明天吃什么一般,那么悠然。
“知不知道,我这个人,最他娘的护犊子了?”
言罢,权月放开了李落楹,她已经吓得不敢动了,身体抖的不正常。
权月抬手撩了撩她的发丝,向着权毓开口道,“姐,好歹是我的人,我来处理吧。”
要是交给权毓,李落楹就只剩死了。
那样的话,疯批会不开心的。
扶起权琉和夫人,权樾走到了权毓面前,从袖内拿出了一瓶药膏,放到了权毓手里。
“这款药膏药效好的出奇,保证姐姐漂亮的脸蛋上一点疤痕都不会留。”
俏皮的眨了眨眼,权毓瞬间招架不住,一向宠弟的姐姐面对弟弟的原则就是没有原则,叹了一口气,柔和的笑了笑。
“知道了,就这一次。”
不要,不要,不要!
内心有一个声音大喊着不要,快把她带走,一定要把她带走。
可李落楹却久久没有任何动作,像是突然被施加了一道木偶符,失去灵魂任人摆布。
一直到被送回了自己的房间,一阵风吹进来,像是吹走了那道透明的符咒,李落楹瞬间回神,七魂八魄归位,猛的打了一阵寒颤。
她看到了,权樾的眼睛,没在黑暗里的那只眼睛,是绿色的,幽暗的绿色,深不见底,没有光亮,没有绚烂,死气沉沉的绿色。
就好像她只是看了那么一眼,就被拖进了地狱里,享尽了十八种酷刑,凌迟车裂,好不容易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却被得知,这只是刚刚开始。
比活着更痛苦的是死,比死更痛苦的是活着。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打开,李落楹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瞧见来人是平时伺候她的丫鬟时,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他是假的!”李落楹扒住丫鬟的手臂,水盆落到地上,水花四溅,李落楹疯了般的大吼,“他是假的,权樾已经死了,他不是权樾,他不是权樾!”
李落楹甩开丫鬟,跌跌撞撞的向门口跑去。
“假的,我要拆穿他,假的!”
“哦?”
“拆穿谁?”
“什么假的?”
可怖的声音由远及近,李落楹瞬间止住了步伐,害怕的不断后退,一直撞到柱子上才停了下来。
“权,权,权樾,你不是权樾,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