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何为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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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饱满的卢卡斯马上就想要拉着亚伯参与到实验中去，但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
“对了，对了，艾露的所有采集都已经完成了，在里面等着亚伯先生你呢。”
差不多与此同时，亚伯也看到了位于单面玻璃内的艾露。
艾露似有所感的朝玻璃这边看来。
然后跳下了椅子，在阿米的伴随下走了出来。
“检查完成了吗。”
艾露点点头：“完成了。”
“好了，见过面了就可以了！”
卢卡斯是一点多余的时间都不给亚伯，直接拽着亚伯的胳膊把亚伯拉走了。
将亚伯待到满是炼金仪器的桌前，卢卡斯忽然凑到亚伯跟前低声道：“亚伯先生，您对三号实验体很感兴趣对吧。”
“没错。”
这很明显，亚伯无需隐瞒。
“可是您对她的态度，是不是过于亲近了。”卢卡斯从第一次看到两个人就一直有这样的感觉，看到刚刚的对话，现在才问出来。
“我对艾露的态度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亚伯用不在意的语气一边观察桌上的炼金药水一边道。
“这才是问题所在，亚伯先生！”
卢卡斯的声音更低了一些：“她只是一个实验体罢了，从理论上来说，已经不是人类了。”
“哦，是吗，什么才是人类。”亚伯反问道。
“当然，当然是像我们这样的正常的人！”
卢卡斯从来没有考虑过亚伯所问的问题，一时间答不上来，只能胡说道。
亚伯没有评价，接着问道：
“智力有缺陷的人是人类吗。”
卢卡斯有些疑惑亚伯为什么要这么问，但还是答道：“是人类，无人是完美的，一点缺陷并不影响其身为人类的身份。”
卢卡斯说的坚定，亚伯点点头：“长着六根手指的人是人类吗。”
这个问题卢卡斯不再立刻说上来了，在犹豫了片刻之后才道：“也是，他们虽没有被神明眷顾，生而如此，但还是人类。”
“耳朵是尖的的人是人类吗。”
“尖耳朵？......如果只是耳朵的是尖的话......不，耳朵有多尖.......”
卢卡斯自言自语了半天，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最终，还是道：“是人类。”
只是一点外观的不同的话，应该还是人类才对，卢卡斯坚持自己的看法。
至今的回答都在亚伯的意料之内，于是，亚伯嘴角微微上挑，问道：“那么，背上长了双翼的人是人类吗。”
背生双翼，卢卡斯噔的就挺直了背。
在不远处偷听的裘卡也差点直接站了起来。
这不就是天使吗，竟然会有人怀疑天使是人类吗！
不过，转念一想，裘卡和卢卡斯又觉察出了亚伯话中的细节。
只是背生双翼的人而已，这个人不会飞，也不是神明的仆从，没有圣光的力量。
可就算如此，
“不是人类！”
卢卡斯无法否认自己的内心，背生双翼之人一旦出现，就算没有任何的力量，也一定是带着使命降临到世界的。
虽说卢卡斯不信仰神明，对教廷也不感冒，但若真的有这样超乎常理的人出现，恐怕也不禁如此怀疑了。
“如果是阿兹纳夫总长的话，他会选择是人类，而且说，背生双翼而已，炼金术难道做不到吗。”
亚伯的话令卢卡斯羞愧的低下了头，是啊，他执着于西西弗斯计划的炼金术，却暂时忘记了炼金包罗万象，无所不能。
是我的视野太狭窄了吗。
卢卡斯以为亚伯是想要告诉他这个。
谁成想，亚伯还没有问完，
“因为战争少了一条腿的人是人类吗。”
这个问题就简单了，
当然是，但卢卡斯经过了刚刚的问题，已然开始思考亚伯接下来又想问出什么奇怪的问题了。
“他又安了一条假肢，是人类吗。”
这也是根本就不需要考虑的事情，回答是肯定的。
“同样的，替换的不是腿，而是心脏的话，是人类吗。”
亚伯想问的，其实就是这最后的一个问题罢了。
卢卡斯马上就明白了亚伯的意图，想要回答不是，但又说不出口。
为什么换了腿的还是人类，换了心脏的就不是了呢，这有什么道理吗，卢卡斯惊异的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理由支持自己的想法，就好像一切从最开始就是理所应当的。
如果自己承认换了心脏也是人类的话，那么，卢卡斯看向艾露，
谁又能说艾露不是人类呢。
实际上，在遇见艾露之前以及初见艾露之时，亚伯与卢卡斯抱有的是相同的想法。
亚伯自以为更了解这个世界的本质，却也不可避免的陷入了误区。
以为没有源质的便不算是生物。
这是在长久环境的影响下自然而然产生的想法，并自以为理所应当。
但当亚伯观察了艾露这么长的时间过后，亚伯发现了自己的错误。
艾露的一举一动与人类无异，也是从母亲的怀中长大的，只是被替换了一些东西而已。
等等......
艾露的什么被替换掉了，导致了其源质消失的。
想到这里的亚伯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如果可以由此深入下去，说不定就就可以进一步的了解到源质的构成。
“好吧，我现在心里有点乱，但我觉得你就要说服我了。”卢卡斯烦躁的揉着自己的头发道。
他总感觉有些不爽，但又无法反驳。
“我刚刚说说的，便是生物炼金术，你认可生物炼金的存在，所以才觉得无法反驳，一般人的话，会这样说：人类就是人类，和我们不一样的，都不是人类。”
卢卡斯闻言一愣，随后又认可的亚伯的解释，“看来我还蛮有天赋的。”
“确实如此。”
“另外，我这里倒还有另外一些问题想要讨论。”
结束了这个话题，亚伯又拉着卢卡斯讨论关于艾露的问题去了。
裘卡全程偷听着亚伯和卢卡斯相关的谈话，此刻盯着亚伯的背影，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但总觉得，产生了一种特别的距离感，亚伯似乎和他们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样，这不会疏离，这种感觉真实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