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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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出去，虽然意外遇到了柳庭帝尊，但其实散心也散得差不多了。
之后两天，柳练白始终没有过来。
秋洺尊者从房间中走出来，虽然面无表情，但是柳谕汀看得出来她心情不佳。
秋洺尊者让紫月留在这宫殿之中，然后对柳谕汀说：“汀儿，你随本尊来，本尊带你去见见帝姬白衡。”
秋洺尊者将自己对于柳练白的称呼从直接叫名字改为了生疏的帝姬白衡，想来已经是失望透顶了。
柳谕汀点头，乖乖地跟在了秋洺尊者身后。
出了宫殿，秋洺尊者一路往东而去，没有用术法，就在这布局复杂的柳庭帝宫中走着。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秋洺尊者才带着柳谕汀到了柳练白居住的玉衡宫中。
两人来到此处，并没有人前来迎接。
秋洺尊者报出自己的名号，因为提前松了拜帖，故守在玉衡宫外的侍卫也无需去禀报，直接就让秋洺尊者和柳谕汀两人进去了。
秋洺尊者踏入玉衡宫中，心情更加糟糕。
玉衡宫是早就存在于柳庭宫阙之中的一座宫殿，当年她与柳练白交情好的时候，也是时常会过来住上个几十年上百年。
如今几千年过去，玉衡宫中的陈几千年没有太大的变化，故而她进来，轻车熟路。
秋洺尊者感受着柳练白的气息，来到一处传出靡靡之音的偏殿之中。
偏殿之内灵光璀璨，整体呈现出暖黄的色彩。
一群男术修穿着暴露奇怪的衣服，或是弹琴，或是跳舞。
柳谕汀看到眼前这一幕，面上露出了呆滞之色，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秋洺尊者神情中也浮现了意外之色。
这是……柳练白会做出来的事情？
秋洺尊者的目光穿过那群男术修甩出的云雾的水袖，落在了上方那着一身青色薄纱长裙，露出肌肤无暇的香肩和玉臂的女子。
女子身边，还半伏着三个男子，这三个男子都是一顶一的俊美之人，他们都看着那青衣女子，双眸含情。
柳谕汀也看到了这样一幕，她眨了眨眼睛，这还是她见过的柳练白吗？
容貌一样，可是她在清月塔中见到的柳练白，分明是清冷难以接近的模样。
察觉到秋洺尊者和柳谕汀的到来，秋洺尊者对旁边的人挥了挥手，大殿中央那些男术修便退至于两旁，垂手而立，让出条路来让秋洺尊者过去。
“柳练白……你为何成了这副模样？”秋洺尊者
瞧着眼前的柳练白，一时间竟然忘了对柳练白的失望，只震惊于柳练白成了这般模样。
柳练白看到秋洺尊者，但是注意力很快就被秋洺尊者身边的柳谕汀吸引了过去。
这小姑娘，和她长得很相啊，而且心中，竟然莫名其妙生出了几分亲近之感。
她抬手，将翘着兰花指的手中端着的玉盏之内的灵酿一饮而尽，随后半眯起眼睛看向秋洺尊者：“秋洺，这副模样，这副模样如何了？”
柳练白声音淡淡，无喜无悲，像是对秋洺尊者半点都不在意。
秋洺尊者听到柳练白这话，心中生出酸涩之感，但是这感觉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
如今的柳练白，显然有问题。
柳练白那么清冷高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如此？
所以当初她与柳练白生出分歧，似乎也是另有缘。
当时柳练白与她说，自己看上了一个人，那人不过是个真灵境界三层的小术修。
然那小术修已经有了心悦之人，抵死不从。柳练白忽然就暴怒，她觉不妥，要阻止。
可柳练白竟然恼恨自己，还将她打成重伤，她们从小认识，那个时候她不过尊者三阶，而柳练白因为另外有机缘，已经尊者九阶。
当初柳练白对她出手，眼中满是冷漠的模样，她到如今都历历在目。
她想要柳练白一句道歉，然而柳练白转身就走。
可是，柳练白明明是个重感情的人。
说起来，那一次是她在柳庭大乱之后第一次见柳练白。
所以，柳练白是否是在那一场大乱之中，发生了什么意外？
秋洺尊者直言询问：“柳练白，当年柳庭出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柳练白闻言，皱起眉头开始回想之前的事情。
秋洺尊者瞧着柳练白这般模样，也没有催促。
只是柳练白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面上浮现了痛苦之色。
秋洺尊者闻言面露惊色：“你怎么了？”
“滚开！”柳练白脸上忽然满是怒色，一挥手朝秋洺尊者打出道灵光。
秋洺尊者面露惊色，抬手化解了柳练白的攻击。
但是离柳练白比较近的那三个男术修却被柳练白的攻击所伤。
“滚，都给我滚！”柳练白将自己身边放着的酒壶玉盏都扫在地上。
那三人虽然被柳练白重伤，但是他们却不敢继续留在柳练白身边，连滚带爬地离开。
其他原本在
旁边等着的男术修看到柳练白身边的术修下场如此凄惨，也不敢继续留在这个宫殿之中。
秋洺尊者听到柳练白赶人，不仅没走，反而靠近了柳练白。
她抓住柳练白的肩膀，神情凝重：“你到底怎么了？”
面对秋洺尊者尊者的询问，柳练白的情况没有变好，眼中还渐渐布满了血丝。
毫不客气地朝着秋洺尊者出手。
然后秋洺尊者竟然被柳练白推了出去：“我不是柳练白！”
“你再来，我杀了你！”柳练白盯着秋洺尊者尊者，模样看起来像只择人而噬的异兽。
秋洺尊者尊者对上柳练白这样的目光，心中生出了些寒气，不由后退了两步。
她知道自己不是柳练白的对手，九阶尊者和九阶尊者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柳练白是当年名震九重冥州的存在，如果柳练白当真要对她动手，她绝对不是柳练白的对手。
退开之后，秋洺尊者尊者看着眼前状态明显不对劲的柳练白，心中惊疑：“你说你不是柳练白？那你是谁？”
“我是……谁？”柳练白抱着自己的头，神情痛苦至极。
“我是柳练白！”柳练白抱着自己的头，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一下越过秋洺尊者，闪现在柳谕汀面前。
柳谕汀看到柳练白出现在自己面前，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但是她本能地后退了步。
“你是谁？”柳练白猛地抓住柳谕汀的肩膀。
“你冷静些！”秋洺尊者朝柳练白抓回去。
为了躲避秋洺尊者，柳练白松开了柳谕汀。
秋洺尊者尊者见此，连忙将柳谕汀拉开，与柳练白隔开段距离。
柳练白见到秋洺尊者阻拦自己，面上浮现了极为明显的怒意：“你敢拦我！”
柳练白盯着秋洺尊者，目光冰冷。
“我们二人之间的恩怨，你莫要扯上旁人。”秋洺尊者尊者沉声，声音中有了些许不悦之色。
“她是柳练白。”柳练白说。
“不对，我才是柳练白。”
听到这答案，秋洺尊者尊者有些难受。
柳练白……疯了，曾经的柳练白是何等人物。
秋洺尊者深吸了口气，压下了心中的酸涩之意。
“我之后再来看你，今日便到此了。”秋洺尊者冷静道。
柳练白精神不正常，如今又因为柳谕汀与她又几分相似，柳练白便以为柳谕汀是自己。
她虽然不是柳练
白的对手，但怎么说也是九阶尊者。
可柳谕汀不过是个真灵境界的小术修。
柳练白而今神志不清，保不齐会对柳谕汀出手，她自己自保可以，但是要护住柳谕汀，却是不容易。
柳练白捂着自己的头，没有拦着两人离开。
走出玉衡宫，秋洺尊者抬头望了望天，她不明白，柳练白那样一个人，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样。
“汀儿，柳练白如今成了这般模样，她怕是不能告诉你你身上问题的答案了。”秋洺尊者对柳谕汀说。
柳谕汀摇头：“无碍。”
其实只要不发生意外，这个谜团解不解开都无所谓。
她只需要好好修炼便好。
“我们先回去。”秋洺尊者尊者说。
柳谕汀没有异议，轻轻点了点头。
只是刚走了两步，便看到旁边拐角处走来个穿着紫金色长袍的男子。
秋洺尊者尊者看到那紫金色衣服的男子之后，拱了拱手：“柳庭帝尊双修大典在即，秋洺再次恭贺了。”
“秋洺尊者，别来无恙。”柳庭帝尊含笑。
秋洺尊者尊者盯着柳庭帝尊看了半晌，心中纠结了下，最后还是问了出来：“柳帝尊，柳练白她如今，为何会成了如今模样？”
柳庭帝尊闻言，脸上浮现了些许苦涩的之意：“不瞒秋洺尊者，家妹在之前大乱之中伤了元神，她可有伤到你。”
秋洺尊者心中不是滋味，摇了摇头回复柳庭帝尊：“没有，我只是没想到……她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若是早知道，我定然不会等到现在才来。”
柳庭帝尊叹息了声：“说起来，家妹当时还伤了你。”
“难为你不计较，还如此记挂着她。”
秋洺尊者摇头：“我知道，她并非是有意伤我的。”
柳庭帝尊轻笑了下，目光落在了秋洺尊者旁边的柳谕汀身上：“哦，秋洺尊者身边这位是？”
“她和家妹小时候生的实在相似。”柳庭帝尊盯着柳谕汀，眼中出现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她？”秋洺尊者皱了皱眉头，“她而今是我的侍女，说起来也是你们柳庭的人。”
“小的很，而今不过两百来岁。”秋洺尊者说。
“柳庭的人？”柳庭帝尊脸上浮现些许意外之色。
如果是柳庭的帝族，他应当早就感应到了才是。
“汀儿，说到底你确实是柳庭之人，留在我身边，也只能当个侍女。”
“你可有回到柳庭的想法？”秋洺尊者盯着柳谕汀，目光平淡。
柳庭帝尊可能能发现封无邪的存在，留在柳庭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柳谕汀几乎瞬间就有了主意，她张口就要拒绝。
然而还没来得及等她出声，柳庭帝尊就先一步开了口：“既然是柳庭之人，自然应该回柳庭。”
“小丫头，你很合本帝眼缘，留下来本帝亲自教导你修行。”柳庭帝尊含笑和柳谕汀说，身为柳庭的掌权者，柳庭帝尊的气势比秋洺尊者尊者的要强上许多。
他一开口，柳谕汀便感觉一股压力压在她身上。
“我并非柳庭之人。”柳谕汀抿了抿嘴。
柳庭帝尊盯着柳谕汀：“你排斥柳庭？”
“莫非是以前在柳庭的时候，有人欺负了你？”柳庭帝尊瞧着柳谕汀，心中生出些许冷意。
“没有。”柳谕汀摇头。
秋洺尊者在旁边看着，无奈摇头。
柳谕汀不善言辞，如此直白拒绝，她怕柳谕汀惹得柳庭帝尊不快。
毕竟传闻之中，柳庭帝尊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柳帝尊，事情不是这样的，我与你说吧。”秋洺尊者尊者解围。
然后秋洺尊者将柳谕汀的来历简略的说了下。
最后柳庭帝尊看着柳谕汀的目光更加奇怪了，但是很快柳庭帝尊的神态便恢复如常。
“原来如此，竟然是留在中州大陆那一支族人的后裔。”柳庭帝尊说。
“可越是如此，你越是应当认祖归宗才是。”秋洺尊者含笑对柳谕汀说。
“不说你，便是你的那一开始返回不了九重冥州的先人，开始的时候，定然也是会想要回来的。”
“你放心，你若回来，本帝定不会亏待你。”
柳谕汀依旧摇头：“秋洺尊者于我有恩，身为侍女，自然应该留在秋洺尊者身侧。”
“汀儿，留在我身边，不利于你的修为提升。”秋洺尊者适时出声。
“你并非紫极圣地之人，只是我的侍女，就算我能给予你修行资源，但本尊到底是紫极圣地之人。”
“一切都要以紫极圣地为先，真灵境界还好，待你晋升尊者境界。”
“本尊就帮不上你什么了。”
“秋洺尊者，修行资源于我没有那么重要。”柳谕汀心中微沉。
“但是你总归是柳庭之人。”秋洺尊者摇头，“不如试着留在柳庭看看。”
秋洺尊者
劝了柳谕汀之后，又对柳庭帝尊说：“柳帝尊一言九鼎，我将汀儿留在柳庭，你可千万保证她无事。”
“她虽然留在柳庭，却依旧是本尊的人。”
“这是自然本帝说了亲自教导，绝不作假。”柳庭含笑，瞧着柳谕汀，眼中流露出了真切的喜爱之意。
“秋洺尊者……”柳谕汀目光微凝。
“汀儿，先前你拒绝拜本尊为师，本尊也不强求你。”秋洺尊者说，“可你天赋卓绝，不应当就此浪费了。”
“你不了解九重冥州，如今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你日后定然会后悔。”
“所以汀儿，别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