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立身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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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子一早就搭好了,装扮妥当的小戏子们扒着门看外头的人,叽叽喳喳的猜测议论着谁是谁。
只见一对中年夫妇坐在当中,左边是一对年轻夫妻,再往左是一个年轻男子。右边是两个年轻女孩子。
“温家出手阔绰!今天可要好好的演,不然仔细你们的皮!”班主敲着烟杆道。烟雾缭绕中还能看见他滴溜溜的眼睛在温家人身上不停打转,就像老鼠看着米仓的米一样充满贪婪的欲望。
“温家有三位少爷,只有大少爷成亲了,余下两位房里都空着,你们要是有谁傍上高枝可别忘了大家伙儿。”
戏班子里的女孩子们争先恐后地探着头看对面的人,可惜离得太远看不清脸,只仿佛长得都不错。
青雪慢条斯理地对镜梳妆,根本没有挤到外头看。“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好好默自己的戏,戏好就什么都好,戏不好说什么都是假的。”
早就扮好的小丫头们不服气道“你不过是比我们多唱了两出戏罢了,有什么可狂的!”
“就凭我能唱梦江南。”此话一出大家都不说话了,梦江南是早前的先生专门写的一出戏,且留下话,谁能唱这出戏谁就是台柱子。
从有这出戏到现在足有三十一年,至今也只有寥寥数人能够完整地把这出戏唱完,其中就有青雪一个。
班主嘬了两口烟,雪白的烟雾吹在青雪脸上。“好好唱,要是演砸了小心我打死你。”
“不就是从小在戏班子里长大么,谁不是啊,有什么可狂的。”不服气的小丫头哼哼唧唧地小声埋怨,被班主听见反手就是一巴掌。
烟杆子在厚重的木箱上敲了两下,熙熙攘攘的后台一下子安静下来。班主冷哼道“你们要是谁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大可以来赎自己,我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没这个本事就最好什么话也别说,老老实实的唱自己的戏。”
管家钟叔将戏本送来,温展文自己点了两出,然后传给温骐。“你也点一本。”
戏本里的人根据单子扮好,锣鼓一敲就唱了起来。
温如意心痒难耐求着阿姐拿了戏本子来看,想要点一出戏过过瘾。“我们看这个好不好?”
“安静看戏!”温展文皱着眉头喝了一声,吓得人不敢说话。
“阿姐,我想看这个。”温如意贴在姐姐身边小声道。
拗不过妹妹的撒娇,温晚意接过戏本看了一眼。“一会儿再说,先好好看戏。”
钟叔忽然进来在温骐耳边说了什么,温骐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这边很快离开。再回来的时候神色古怪的叫了温如意出去。
等看见人之后她才明白为什么哥哥的眼神会这么难以形容。
“你怎么来了?”
卢广安拍了拍桌上的东西“不是说好给你送礼物吗?”
淡绿色的布料发着莹莹的光,像是浸透在水中的叶子,莹润翠绿得只是看着就觉得遍体生凉。
她爱不释手的样子看得卢广安十分得意,不枉他在家里求了许久才得来这匹料子。他神秘兮兮地说“这可是京城里炙手可热的料子,我敢说整个溧阳只有你一个人有!”
温骐咳了两声“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不能收。”
“又不是给你的,你着什么急!”卢广安冲温如意挤了挤眼睛“你要是觉得穿出去太招人就在家里穿,反正给你了。”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温如意喜滋滋的让小桃回去送东西,一拍脑门道“今天家里要做红豆糕,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说完一溜烟跑了。
“你怎么这个眼神看我!”卢广安不自在地挠了挠脖子往后退了两步。
他的眼神实在太可怕,活像要吃人一样。
温骐严肃道“温家的女孩子并不比别人家的轻贱,请你不要拿她们寻开心。”
“我没有这个意思。”卢广安举手发誓“我要有这个心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就是看她可爱,想和她玩。”
见温骐的脸色略有好转赶忙凑上来道“你也知道我家没有女孩子,我看着她这么可爱,怜惜都来不及怎么会拿她寻开心呢!”
“她年纪小不懂事,不知道言语的厉害,你们这样来往不合适。”
卢广安略略放心,拍着他的肩膀说“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心里有数!”
倚风台上人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听戏,温如意悄悄地用手帕包了好几块红豆糕,被旁边的温晚意看见。“你在干什么?”
“我想出去吃。”胡乱找了个借口就往外跑,生怕被阿姐看出来自己在说谎。
蓼花汀中卢广安接过她手中的红豆糕纲要吃就看见温骐目光不善,一边跑一边说“谢了!我先走了改天再来找你啊!”
出了二门后回头看了一眼,不见人追上来才松了一口气。以前他怎么没发现伯远这么吓人?
手里的红豆糕似乎真的比他曾经吃过得都更香甜,卢广安吃着东西一路哼着歌往回走,却在路上撞见了魏展迟。
卢广安手中的手帕一看就是女孩子的东西,尤其是那个心虚的眼神更是让人免去猜测的麻烦。
“你从哪里来?”
“原本想去找伯远,不巧他家有事我就回来了。”卢广安可是怕了这个楚王,整天笑嘻嘻的,天知道他心里藏着什么鬼怪。
魏展迟陡然想起那个艳丽得让人挪不开眼睛的女子,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微光。“你说得是那个经商的温家少爷?”
“正是。”
“相请不如偶遇,不如一起?”王爷都这样邀请了他哪里敢拒绝,只能咬着牙跟了上去。
谁知王爷却对温家这么有兴趣,问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事情。卢广安心里担忧说错话可身边没人能依靠,只能硬着头皮挑自己觉得安全的话说。
好不容易回家后他觉得自己恐怕把八辈子的小心都在今天赔完了,屋里安安静静的,坐了半天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气氛不对。
“出什么事了?”
卢参军握着密报沉吟许久“京城局势复杂,孟太傅恐怕遭奸人所害要被发落了。”
“什么!那庭晚岂不是也要跟着受害?”卢广安猛地坐直身子,急切道“他没有官身应该没有大碍吧?”
“毕竟是孟太傅的儿子,恐怕难以置身事外。”卢参军郑重道“这段时间务必和孟庭晚保持距离,明哲保身。”
“爹!你这是在说什么!庭晚是我的好友,我怎么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朝廷大事不是你我能够左右,静观其变吧。”伴君如伴虎,谁也不能断言将来会怎么样,为今之计只能以不变应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