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大善与小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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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咔吧！”
金铁交击之声后边，紧接着便是枪杆不堪重负的声音。
那名手下明显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额头已经见汗，但是除了让枪杆更加弯曲，貌似对杨二并不能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因为这货这个时候还有功夫在那儿呲着个大牙笑。
“行了，松开吧。”
萧默摆摆手，手下无奈，只得退下，临走之前还冲着杨二深深的鞠了一躬。能够看出来他对杨二那是打心眼里的佩服。
其实不仅仅是他，在场的包括萧默在内，对杨二都是由衷的佩服。拿胸口去顶枪尖，而且还顶过了，这是何等的外家功夫才能够做到的？
再看看杨二的岁数，好家伙，也就二十啷当岁的样子。在这年纪能够有如此强悍的外加功夫，萧默也得说上一句牛掰！
“有什么招式，你尽管使出来，但凡你能让我叫一声，我以后就喊你爷爷！”
说归说，闹归闹，打脸的事情不能要。杨二再怎么厉害，再怎么让人佩服，但是他明显今天来是有意要试探萧默的，那萧默也绝对不能让他失望。
只是这孙子得来的，好像有些便宜。
“也别叫爷爷了，你要是叫一声，以后跟我混。”
杨二不屑的看着萧默，说：“跟你混？凭什么跟你混？”
萧默摊摊手说：“你凭什么不跟我混？想要什么，你开口，我绝对不拨你的火。”
杨二斜瞅着萧默，说：“钱？女人？呸！老子是那么俗的人吗？”
萧默说：“不俗？那就来点儿雅的。劫富济贫？还是替天行道？亦或者，惩治贪官污吏？还是保一方太平？”
杨二说：“男儿行于天地之间，当快意恩仇，平世间不平之事，杀天下该杀之人！”
萧默说：“何为不平之事？何为该杀之人？”
杨二说：“恃强凌弱为不平之事，奸淫掳掠为该杀之人！”
萧默说：“如何平不平之事？如何杀该杀之人？”
杨二说：“以手中之剑平不平之事，杀该杀之人！”
萧默说：“以你一人之力，能管多少事，杀几人？”
杨二说：“见多少，杀多少！”
萧默说：“那你到底是为了快意恩仇，满足自己的私欲，还是为了天下人，想让天下人过上好日子？”
杨二：“……”
杨二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萧默的话。他杀过贪官污吏，也劫富济贫过，也冲上山寨抢过肉票。
但是如果真的论的话，他是满足自己行侠仗义之心，还是为了解救天下苍生，他说不上来。
萧默见杨二陷入沉默，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小样，绕不晕你我叫你爷爷！
“即便是抛开这个不谈，那你认为你那行的是小善还是大善？在佛祖面前，不敢妄言。行小善，渡己不渡人。行大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虽千万人吾往矣。你做到的顶多算得上是自我的救赎，远远达不到你嘴里边所说的大义！”
杨二冷笑一声，不再纠结他自个儿的问题，说道：“别光说我，你呢？你又干了什么事儿？”
萧默说：“击溃倭寇，保境安民，我做了。惩治走狗，恶霸，还一方百姓之太平，我做了。广开粥棚，积德行善，我也做了。重建房屋，使百姓住有所居，我还做了。我这也算不上大善，但是比你如何？”
杨二像是抓住了萧默的痛脚一样，得意洋洋的说：“别的不说，重建房屋这件事儿。广州府总共拨款一万两，你从官绅那里筹集了五十多万两，你用了多少在百姓身上？”
萧默说：“人工什么的我也不跟你算了，一栋7层的筒子楼造价是三万两左右，后边因为技术成熟熟练工增多还可以降，但是现在所建的20栋确确实实是这个价。”
杨二说：“你从中赚了多少钱？”
水泥厂，砖厂和最近又成立的钢混厂都是萧默的产业。
萧默说：“二十万。”
杨二冷笑着说：“你拿这些钱的时候，良心不会痛吗？”
萧默说：“做买卖就要挣钱。不挣钱，谁给我干活？不挣钱，人们怎么生活？商人驱之以利，以利而利天下。这么说吧，因为我有钱，所以我才能够帮助百姓们建房子。换成是你，空有一腔热血，有用吗？”
杨二说：“你再怎么巧舌如簧，也掩盖不了发百姓灾难财的本质。而且我还听说，在建造房子的时候，你们和百姓们还发生了很多冲突。”
萧默笑道：“二十万那是原本可以盈利的，但是实际到我手里边的连一万两都没有。亏空的那十多万得我去补，工人们的工钱，出差采购人吃马嚼也都得我花钱。到现在为止，我还能盈余一万两。不过还得月余才能完工，到时候我不亏钱就是好的了。
还有，你说发百姓们的灾难财，那我问你，如果我没有钱，谁会给我枪，谁会给我子弹？没有枪没有子弹，我拿什么去和倭寇拼命？你厉害，刀枪不入，你可以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来指责我们这些奸商。
那下次倭寇来了，你去打，空口白牙的你看有人跟你去不。没有钱，你看你能弄到几把枪几门炮。”
杨二说：“行了，你嘴皮子厉害，我一个粗人，说不过你。这样，只要你能赢我，我打赢给你服务一年。这一年，我不要工钱，给口饭吃就行。”
孙蒹葭实在忍受不了杨二这种道德圣人，说：“不，我们干的是高尚职业，不需要钱，也不需要吃饭，因为我们根本就不挣钱，也没有钱。”
杨二脸皮一红，萧默示意孙蒹葭不要说话，问道：“还有什么，继续说。”
杨二说：“那就散尽家财与百姓！”
“好！”
萧默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一旁的孙蒹葭着急的想拦都拦不住。
杨二的功夫大家伙都见识了，那是谁都能够对付得了的？她都没有信心一定能赢，更不要说萧默了。
萧默给了众人一个放心的眼神，手中不知道何事已经摸出了电棍，一边掂量着，一边走向杨二。
“那咱们就开始吧？”
杨二看着萧默手中的电棍，满不在乎的说：“你就用这个？”
萧默笑着点头道：“对啊！还像刚才那样？”
杨二说：“来来来，别说我欺负你。我但凡吭哧一下，就算你赢！来……疼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