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想撩,很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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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瑟瑟知道, 蒋予的这个建议,单纯地只是想保护她,以免拍戏再受打扰。
她思索片刻, 觉得自己似乎没什么理由拒绝,又确实畏惧陈树再次的骚扰, 索性就不再推辞。
尽管如此, 江瑟瑟还是尽量避嫌。
趁着夜深人静,她悄无声息地把常用的行李搬进了蒋予的套房,只有助理小乔知道这件事。
蒋予的套房有两个卧室, 每一间都带有独立卫浴, 只是共用客厅而已。
虽说两间卧室是同一个大门进出,但最多也只能算是“邻居”而已。
就算是这样,江瑟瑟还是十分紧张。
想到接下来的一个月,一直到杀青前, 两人在片场内、外都要频繁相见, 江瑟瑟忐忑中又难免有些难以言说的期待。
然而事实上, 两个人平日的作息时间完全不一样。
蒋予好像总是十分忙碌。
江瑟瑟也不知道他是故意避开她以免尴尬,还是剧组真的有很多突发情况。
每一次她觉得两人的关系,有那么一点升温的迹象,蒋予的态度又总是能迅速冷却下来。
江瑟瑟每天在房间里走路都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点点声音打扰到对方。
而一墙之隔的蒋予,也是如此。出于礼貌, 他把手机铃音直接调成了震动模式。
两人就这样以“独居”的方式“同居”着,甚至只能通过玄关处的拖鞋, 来判断彼此是不是在房间里。
这一日,江瑟瑟拍了一天咖啡馆的戏。
因为对手戏的演员一直在NG,江瑟瑟不知不觉地喝下了三、四杯拿铁。
深夜躺在床上的时候, 整个人便开始辗转难眠。
她索性起身点亮了台灯,拿起手机刷起了短视频。眼看着时间迅速流逝,又充满罪恶感的放下。
犹豫片刻,江瑟瑟翻身下了床,准备到外面客厅的冰箱里,拿一瓶酒来给自己助眠。
打开房门前,她特意将耳朵贴上了门板。
外面静悄悄,蒋予今晚应该是一场大夜戏,还没有回来。
江瑟瑟瞬间放松下来,裹起了睡衣,踩着拖鞋就出了门。
迈出一步的时候,左脚的拖鞋不小心滑落。
但江瑟瑟也没有理会,赤着一只脚蹦蹦跳跳地奔向了冰箱。
客厅里熄着灯,只有丝丝缕缕的月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透出。
套房里里没人,江瑟瑟就稍微随意了一些,俯身拉开冰箱门,拿出了一罐啤酒。
正当她准备转身的那一刻,房门突然“滴”的一声,头顶的灯骤然亮起。
蒋予略带倦容地刷开了房门,凝神一看,江瑟瑟正站在眼前。
女人穿着睡裙却没有细腰带,整件衣服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雪白的肌肤。
蒋予的视线缓慢下移,见江瑟瑟只穿了一只拖鞋。
赤着的那只脚,脚尖轻轻点在另外一只的脚背上,有意无意地来回磨蹭着。
蒋予慌忙别过头,故作寻常地开口:“还没睡?”
“睡不着。”
江瑟瑟不动声色地拢了拢胸前的两片衣襟,轻轻晃了晃手上刚拿出来的啤酒。
蒋予的目光落在了绿色的易拉罐上:“那不如一起喝一杯吧?”
“好啊。”
江瑟瑟欣然点头,回身打开冰箱,又拿出了一罐啤酒。
蒋予摆摆手:“不喝这个,明天容易水肿。”
他一边说着,一边脱下了大衣挂在衣架上:“我房间里有红酒。”
江瑟瑟推辞:“不用麻烦了,我只是想喝点酒安眠而已。”
蒋予笑笑没应声。
他似乎很懂酒,就连外出拍戏也会随身带上几瓶。
片刻功夫,便从卧室里拎出了一瓶造型别致的酒,轻声道:“这个年份的酒,几乎不需要醒,我们可以直接喝。”
江瑟瑟垂眸瞄了一眼瓶身上的标签,勾唇一笑:“你这瓶‘安眠药’,成本有点高啊。”
蒋予将开瓶器对准木塞:“千金也难买你的一夜好梦。”
两人笑着在沙发的两侧落了座。
江瑟瑟捧起空酒杯,捏起指尖比了个手势:“只要一点点。”
“好。”蒋予也真的只给江瑟瑟倒了个杯底。
江瑟瑟接过杯子,试探着先轻抿一下,入口居然并不苦涩,反而是意料之外的甘甜。
她舒展了眉头,忍不住开口:“很好喝。”
说罢江瑟瑟又举着杯子跟蒋予碰了一下,嫣然含笑:“蒋导,谢谢你给我女主角的机会。”
“你很好。”蒋予并没有吝惜赞美,“演出了我心中的陈杏桃。”
江瑟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轻轻抿了抿唇:“蒋导,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有殷实的家境,为什么会选择当导演?”
蒋予轻叹口气,眉宇间微微蹙起,声音却故作轻松。
“我在美国长大,小时候家附近就有一个社区剧团。当时我没什么玩伴,经常跑去剧场里看演员们排练,耳濡目染吧,大学就读了导演系。”
见他回答的有所保留,江瑟瑟便也收起了好奇心。
倒是蒋予继续反问:“那你呢,江小姐,为什么会当演员?”
“我呢,没有什么其他原因。”
江瑟瑟的语气格外坦诚:“只是因为这一行,赚钱多、来钱快。”
闻言,蒋予先是一愣,而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像江瑟瑟这么真实的女人,竟有些说不出的可爱。
两人在一次碰了杯,各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眼下这个季节,滨城依旧是零下的温度,但房间里的暖气却开得很足。
也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温度的原因,江瑟瑟的脸颊开始慢慢泛起红晕。
眼见着杯中酒又见了底,她伸出手想再给自己添一点。
然而就在她指尖触碰到酒瓶的那一瞬间,瓶身突然覆上来了另一只温热的手。
原来蒋予也想帮她倒酒。
两人的手,就这样毫无防备的碰到了一起。
第一秒,江瑟瑟下意识地想挣脱,然而蒋予却没有松手。
下一秒,江瑟瑟就放弃了抵抗。
蒋予稍稍一用力,将人和酒一起带入怀中。
酒瓶斜倒,红色的酒液倾泻而出,染湿了蒋予的衬衫和江瑟瑟的睡裙。
两人都没有去管,任由酒精的气息不断挥发。
只是目光相汇时,漆黑的瞳仁中只有彼此的身影。
气氛突然变得危险又迷人。
男人的灼热呼吸越靠越近。
江瑟瑟忽然周身一软,指尖一滑,手中握着的酒瓶,瞬间滚落到地毯上。
瓶身没有碎,只是瓶底里最后剩的那点美酒,统统都喂给了地毯。
江瑟瑟忽然像被解除了封印一般,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匆忙地开口。
“我有些醉了,先回房了,晚安蒋导。”
言毕,她踩着仅有的一只拖鞋,踮着另一只脚,跌跌撞撞地跑回了房中。
江瑟瑟锁上了门,迅速爬上床把头深埋进被子,但周身却依旧萦绕着蒋予独有的橘调气息。
那一刻,窗外的月色无尽温柔。
江瑟瑟觉得自己栽了。想撩、想要、很迫切……
翌日清早。
江瑟瑟迷蒙中睁开双眼,却见手机屏幕上已经弹出了一条消息。
熟悉的哈士奇头像,是蒋予。
江瑟瑟一时间心跳有些加速。
昨晚险些越过边界,今日他又会有怎样的温存之语?
江瑟瑟指尖颤抖着点开聊天界面,却又立刻双目失神。
蒋予:[昨天是我喝多了,如果冒犯了你,真的对不起。]
看着屏幕上冰冰冷冷的几个字,江瑟瑟突然心中五味杂陈。
难道他对她的动情之举,只是由于酒精的作用,而不是出于本能的喜欢?
似是而非与模棱两可,向来最让人抓心挠肝。
……
《禁声》的拍摄接近尾声,戏里戏外的季节都到了春天。
气温逐日攀升,街上的行人们纷纷收起了厚厚的羽绒服,换上了色彩斑斓的春装。
整个世界都是一副生意盎然的样子,似乎只有江瑟瑟一个人一筹莫展。
电影里,她还有两场和男主角的床/戏。
剧本上的文字描写香而不艳,也不知道蒋予的镜头会怎么开展。
这两场戏,是江瑟瑟从头到尾最担心的事情。
眼瞧着拍摄的日子近在眼前,她也愈发的惶恐不安,甚至开始骚扰远在北京的许芳菲。
江瑟瑟斜躺在床上,将手机高高的举在眼前。
点开了和许芳菲的聊天界面,刚发了一条微信,没想到许芳菲的视频直接打了过来。
“怎么啦,瑟瑟?”
屏幕里,许芳菲正在做着美甲,她挥挥手,向江瑟瑟展示自己新涂的蔻丹。
江瑟瑟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硬着头皮开口说起了自己的亲密戏。
甚至连自己没有亲密经验的事情,都和盘托出。
许芳菲忍不住笑她傻,而后又安慰道:“嗐,瑟瑟,剧本我看过,陈杏桃那两段床/戏,可并不是故意博眼球、搞噱头的。”
许芳菲边说着边戴上了耳机,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继续开口。
“那两场戏,其实是男女主角心里冲突和转变的过程,如果拿掉了,人物性格就会黯然失色。你放心大胆地演。”
“我知道,我只是……”江瑟瑟欲言又止起来。
许芳菲追问:“你不想拍,还是不敢拍?”
江瑟瑟坦白:“这样的裸/露戏份,我其实是有一些顾虑的,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驾驭。”
“你的合同是怎么签的?有相关的条款吗?”
“没有。”江瑟瑟摇头。
许芳菲叹气:“那你要去跟导演组沟通呀!如果真的不想拍,也好让他们提前做准备。”
“嗯。”江瑟瑟若有所思地应声。
挂了电话,忽然听见门口一阵响动。
料想是蒋予今晚收工回来了。
江瑟瑟忽然不知哪来的勇气,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
她撩了撩身上的睡裙,推开了房门。
彼时,蒋予刚刚脱掉风衣,解开了领口的扣子。
眼见着江瑟瑟衣着单薄地款款走来,缓缓垂下眼眸,低声轻语。
“蒋导,明天的那场亲密戏,我没有经验……可不可以先跟您请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