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怎样都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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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尧将芃芃的行为看在眼里，今天的上官梨舟吃了点面条，虽不多，却也是在往好的方向进展。
他已经请了几天的假，学校的课不能再拖了。
“我明天得去上班，你有事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会接的。”
他怕早上走的时候惊扰到她，提前告诉她。
“嗯”
她应了声，翻了个身躺到床一侧靠边的位置上，顾北尧给她盖好了被子，自己躺到了另一侧。
早上，顾北尧醒的时候，发现旁边的位置空空，他赶紧坐起，神色紧张地走出卧室，只见他担心的人儿正在厨房做早餐。
上官梨舟将面包片烤好，放在盘中，转头间见顾北尧站在门边，而他的脚上什么都没有穿。
“穿拖鞋，地凉。”
她说完顾北尧才知自己没有穿鞋。
“我现在回去穿。”
他穿好拖鞋叫醒两个孩子，吃早餐的时候，她只是吃了两小口就放下了。
两个孩子眼神交流、面面相觑，没人敢问问题。
吃好饭，顾北尧送孩子上学，自己再上班，走之前，他轻轻抱了抱上官梨舟。
“打电话”
“我知道”
她挤出一个不是很难看的笑容。
门关上后，她的笑容消失不见，生活总要过，再怎样的伤悲也不能让他们为自己担心，她深知这一点。
上午十点，她出现在店里，邱心阳见了她微微讶然，她没想到她会来，这才几天她就瘦了这么多。
“不舒服就在家休息，我可以顾好店里。”
“我没事，来看看。”
姜沉也听说她来了，也跑了过来，见到上官梨舟憔悴的神色，心里很不好受。
“中午想吃什么？我新买的烤箱，可以做很多好吃的，榴莲酥？要不蛋挞？或是披萨？”
上官梨舟微微一笑。
“都好”
姜沉也听到她说都好，高兴地说：“那你等着，中午我给你送来。”
“好，不用太麻烦。”
“不麻烦”
虽然坐在店里，上官梨舟总是会望着一件东西出神，眼中的视线也会一次次地被雾气笼罩，路过她身边的人都尽量不去打扰到她。
中午，顾北尧打电话问她吃了什么。
“吃了披萨”
“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什么都好。”
下班时间，顾北尧正想离开，院长找自己有事，他看了下时间，现在不走，接孩子会来不及，他给翟斯年发信息，让他帮忙接一下孩子。
六点多，顾北尧才从院长办公室出来，外面风很大，冰城的冬天很少有无风天，他将车停到店对面的停车位，拿着钥匙拎着包向店这边走来。
他环顾马路两侧，见没有车，脚踏入马路。
他停车时，上官梨舟在店里就看到了，她走到门边注视着他的一系列动作，当他脚步迈入马路上的时候，她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暖色。
顾北尧走到马路一半的时候，一辆车突然疾行驶入路中，横冲直撞地冲了过来，刺眼的车灯扫射着路的前方，上官梨舟眼见这辆车冲入马路，又见顾北尧没有走过来，心脏停跳了两秒，穿着一件单衣就冲出店门，来到那条马路上的时候，那辆车停下了，她注意到了车那边的站着的顾北尧。
她心里很气，到那辆车边，踹了一脚，拉开门，将那位司机拽了出来，指着鼻子骂道：“你长没长脑子？这么危险的行为顾及别人了吗？你不想活是你的事，不要给别人制造麻烦，这马路是你家铺的吗？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一个将近二百斤的粗犷大汗被她骂懵了，“对......不起”。
“对不起能当什么用，真出事的话，对不起又能做什么......”
上官梨舟放下抬起的手，声音已成了哭腔，整个人站在那里双手颤抖，她真怕他会发生什么事，那种恐惧的感觉是从内心深处发出的，像是能把人一下子拽入地狱。
顾北尧过来抱住她，发觉她浑身颤抖，他用大衣将她裹住，让她靠近自己。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他不断地安慰着她，让她镇定下来。
她将头靠在他的身上，泪水滴在他的衣服上。
“永远不要离开我。”
“不离开，永远都不离开。”
“怎样都不离开。”
“怎样都不离开。”
他完全感受到了她的情绪，紧紧地抱着她。
她放不开他，他又何尝能放得开她？
“外面冷，你穿得太少，我们进店里吧。”他在她的耳机轻声低语。
“我们回家吧。”
“嗯！回家”
他们进店时，完全没有留意到马上路上空空如也，那个司机早已不知去向。
回到家里，两个孩子识趣地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上官梨舟坐在餐桌边，顾北尧给她倒了杯热茶，官官又来到她的脚下趴着。
“你喝点茶暖暖身子，我去给孩子们做饭。”
“别做了，累了一天了，点外卖吧。”
“好”
吃过晚饭，她待在房间里，望着床脚发呆。
顾北尧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正常，她拉着他坐在床边，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搂住他的脖颈。
“这些天辛苦你了。”
“我们之间还用说这样的话吗？”
“不用，但我想你知道。”
他轻抚她的后背，“我爱你”
“我也爱你。”
她松开他，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的脸，微微一笑，伸出手去触碰他的脸，她的手滑过他的鼻尖，嘴唇，她将脸凑了过去，在他的唇上轻轻印上一个吻，他扣住她的腰，用自己的舌撬开她的嘴唇、牙齿，给她一个深情而又绵长的吻。
她紧闭双眼，整个人软在他的怀中。
“爸爸”
芃芃在外面喊道。
顾北尧恋恋不舍地松开她。
“你休息吧，我去看看她。”
“好”
晚上，熄了灯，她躺在他的怀中。
“我已经三十多岁了，面对这样的生离死别感觉自己痛得要死过去一样，可你当年才那么小，是如何过来的。”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感觉自己像天塌了一样，屋子里的欢声笑语都没有了，只剩我自己，我那时想为什么他们会丢下我一人，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走？”
他说到这里，声音低沉，上官梨舟泪已布满眼眶。
“我多希望我能在你小的时候认识你，这样就能从小陪着你一起了。”
“后来认识也不晚，我们可以余生作伴。”
“嗯”
“大学时候，你跟我说你相信对自己重要的人即使离开这个世界也会换一种方式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不会离开，带着和他们的美好记忆一起向前，对自己来说在心理上也是一种支撑。”
“我相信”
他将盖在她身上的向上扯了扯，轻拍着她，直到她闭上双眼，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