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举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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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太爷按照要求采买食材，自己罗列了菜单，让应采薇下厨，这些都是他在省城吃过的一些招牌菜，这些菜都极难烹制，但是出自大厨之手的美食佳肴太过爽口，他一直念念不忘，他年迈体弱，去不得省城，如今有机会大饱口福，当然不愿意放过这次机会。
白汁鱼肚；菠饺银肺汤；椿芽烘蛋；干烧岩鲤；珊瑚雪花鸡；水晶番瓜麻辣乳鸽；四味醉活虾；响铃海参；樟茶鸭子；竹荪肝膏汤；渝香酥皮兔糕；醋溜凤脯；清一色的川菜。
“食材早已备妥，那就麻烦姑娘了！”
作为几大菜系之首的川菜，采薇从来都没有尝试过，更遑论以川菜口味入厨，好在有聂锦程在一旁辅助，自然不是难事，八大菜系无一不在他脑海中，完成以上菜单自然不成问题。
食材处理，井然有序，向三哥跟三嫂不在厨房，也不需要避讳什么，聂锦程指导便没有后顾之忧，每个环节都严格把关，力求做到尽善尽美。
翻锅、下菜，一气呵成，食材就像在眼前翻腾，伴随着香气不断跳动，是厨师的娴熟手法给予食材生命，散发着它应该有的魅力，把自身最美味传递给人类，是为厨者给予普通食材的灵性，让它们拥有灵魂。
他们彼此欠缺的，就是彼此擅长的，虽然极具天赋，短时间内也不可能上手如此高超的手艺，上天若是让他们分开，世界上最美妙的美食还能何处去寻？
厨艺界的百科全书聂锦程，加上接收能力极强的掌勺应采薇，要做出一桌子美味根本不在话下，好像这种相辅相成与生俱来，小半天功夫，按照周老太爷要求，一桌子珍馐佳肴全部上桌。
众食客都在品尝，采薇还是有点紧张，毕竟第一次做川菜，她站在一边注视着每个人的表情，只要有一丝异常就心跳不止。
“不错，就是这个味！”
周老太爷的赞许让采薇释然，达官贵人们平时吃惯山珍海味，但是对这桌菜还是颇为欣赏，以他们的见识，在原有基础上吃出了不一样的滋味，可以说比之前那种滋味更爽口。
“川菜向来以辣著称，但是这几道菜辣而不燥，既保有川菜原有风格，又延伸出一种特有的滋味，妙不可言呐！”
在座几位都是有身份之人，这桌菜无意中替采薇打了一次广告，用事实证明她在厨艺界也有一席之地，当今靖安县几大厨尊：弄月亭柯蓝清、望梅阁金大川、凌云县天香楼董志远、桃花坞萧江河，不久的将来，应采薇也有实力跻身第五位厨尊行列。
“你这丫头，只是厨宾称号，却能做出此等菜品，看来下一届厨尊，你必然会榜中有名，不知你这丫头师承何处？”
这个问题很尖锐，难不成直接说是聂公子倾囊相授，但是之前答应过不能透露从他这里学的本事，正不知如何回答时，苏醒站了出来。
“采薇妹妹跟我一起长大，厨艺都是来源于天赋，加上她努力钻研，勤学苦练，有这种本事不奇怪吧！”
“那倒也是！”
“我倒是很期待接下来的厨尊斗厨，那是咱们这里一件大事。”
亏得苏醒替她解围，周员外心想应小姐忙碌一天了，况且天色已晚，便命人准备马车送他们回家，自己亲自把她送到门口，又把一锭银子放在她手里，说这是他父亲的意思，今天实在是对不住她，无论如何也要收下。
采薇不好拒绝，收下银子放在口袋里，乘着马车回村。
这次在周府料理完满月酒宴，采薇的名头在靖安县跟凌云县传开，很多人都在议论纷纷，厨宾赢厨尊成了来几家酒楼吃饭的食客热门话题，一个个把应小姐都传的神乎其神。
虽然有人表示质疑，可在座有参加过满月酒宴之人，明确表示绝对不是夸大其词，应小姐做的菜的确与众不同，厨艺绝不在几位厨尊之下，若是她能到县城里做掌勺，自己肯定第一个光顾。
恐怕受伤最深就是金大川跟柯蓝清，其他两位厨尊没有跟采薇碰面，听到这种褒奖还能若无其事，可他们两位是采薇手下败将，被客人在面前议论，还真有点心酸，不过两位都不是嫉妒之人，实力就是招牌，难不成还能把人家嘴封上。
“不知道有没有哪家酒楼去聘请她做掌勺，你们这么一说，我真有点迫不及待想见识她的手艺了。”
“我也是，听说她做菜别具一格，颇有一番风味。”
桃花坞掌勺萧江河，素来有点暴脾气，从小厮嘴里听到这些传言，心里有些不开心，心态跟当初金大厨一样目中无人，也不太相信一个小丫头能有这般本事，柯掌柜跟金大厨在她手里落败，兴许是她运气好，他这桃花坞的招牌在凌云县也是久经风雨，有心气跟她一较高下。
萧江河提出这个想法，立马被随行劝住。要他三思而行。
“师傅，要真是输给她，那不是砸了你的口碑吗！”
“混账，你认为我赢不了她吗？”
“那倒不是，只不过我们也不清楚这丫头的实力，若贸然跟她一较高下，她侥幸赢了，对我们桃花坞是一种贬低呀。”
依小厮的意思，就算要比，也只是私下以切磋厨艺为名，不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会落人口实，还可以趁机抬高身份，说是没有尽全力，也不至于没面子。
“有道理！”
萧江河很赞同小厮的想法，其实静下心来想想，这丫头能在金大厨面前表现游刃有余，那可是跟厨神打成平手之人，非要强出头确实不太明智。
他当即决定修书一份，分别给其他三位大厨送过去，想要大家在一起讨论这位后起之秀，实际上就是想从柯掌柜跟金大厨嘴里套取一点线索罢了。
虽然各家酒楼都是竞争对手，但几位掌厨私下还是关系密切，三位掌厨接到萧江河邀请，还是赶来相见，萧江河心直口快，直接问起应家小姐是不是真如老百姓众口相传那般厉害。
“萧掌柜这是何出此言，您认为我们是在夸大其词吗？”
“柯掌柜别误会，我就是好奇！一个黄毛小丫头，怎么可能这么厉害，我记得她那位兄长跟你比试，结果大家都知道，应煋算是应家厨艺最高之人，若应小姐真有通天本领，何不亲自出来跟你比试呢？”
萧江河话里有话，言下之意这位小丫头背后有高人指点，否则达不到这种水平，柯掌柜有点看不下去，刚要开口，被金大厨抢了先。
“您认为她是在弄虚作假？”
萧江河没有明确回答，但他的神态已经默许他就是这种答案。
金大厨没有直接捅破窗户纸，而是很隐晦挑明，如果今天的应小妹是萧掌柜本人，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三道四，他会不会另作他想，就算是她假手他人，也要拿出证据，如此在背后中伤有失风范。
作为四位厨尊中最有发言权的金大川，萧江河听出金大厨是在拐着弯数落他，纵然心中有不忿，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金大厨，萧掌柜未曾亲眼目睹，心中有疑问实属正常，您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董掌柜，如果你想跟应家小姐斗厨，我可以出面帮你打点，你意下如何？”
柯掌柜知道多说无益，她一向不喜欢婆婆妈妈之人，有问题直接付诸行动，干就完了，董志远则识趣，立马装作喝茶的样子，低头不语。
“我们都是为厨之人，对同行都应有敬畏之心，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有这闲心嚼舌根，还不如花时间怎么提高厨艺，而不是在背后说风凉话。”
“老夫还要回望梅阁料理酒席，就先行一步了。”
两位凌云县的厨尊在靖安县厨尊面前还是有失落感的，毕竟两县处于不同地区，这两位掌柜原本是担心应小姐声名鹊起之后，会在本地对他们的地位产生威胁，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