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祸水东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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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贾蓉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很是受伤委屈的模样,秦可卿脸色羞-红,她怎么可以在没有把事情了解清楚的时候,就下定论。
“不像,是我误会大爷了。”
秦可卿窝进贾蓉怀里,娇娇软软的开口,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要是贾蓉不喜秦钟,那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啊,就是爱多想,鲸卿(秦钟的字)也不是幼儿了,性子总这般腼腆怯懦,将来如何处事。”
贾蓉把弄着秦可卿的衣带,轻声道,一副很是忧心的样子。
贾蓉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忽悠起了秦可卿,但自家媳妇,肯定是不会责怪他的。
今日,贾蓉自己提起,秦可卿不由眸子微抬,看着贾蓉,欲言又止。
仿佛知道邢岫烟要说什么,甄应辂轻拍了拍她的纤手,“外边的一切,都交给我来安排就好,为夫如今也是一方大员了,岳父在姑苏不也置下了三十亩地,若是想来京城发展,也不是不行。”
甄应辂握着邢岫烟的手,含笑看着她。
邢岫烟点头,眼眶微红,他总是不用待她开口,便替她把烦忧之事都揽了过去,不言一句辛苦,给足了她体面。
只有在丈夫身边时,她才明白什么是被捧在手心里,哪怕自己哪里做错了,也不用再像以前那般惶恐,因为丈夫一定会维护她。
所以邢岫烟从来不过问丈夫往家里带新姐妹的事情,倒不是她不在意,只是习惯了丈夫的维护,再说修为精进以后,她对这些小事也不怎么上心了,丈夫龙精虎猛的,单她一个人还真就不一定招架得住,以后丈夫修为只会比现在越来越强,届时自己一个女人怎么招呼得住?
想到这里,她的唇角绽放一抹艳丽的笑容,看着丈夫,一双清眸柔得像一滩水。
夫妻之间的满足和感动都是互相,但夫妻之间总是先记得别人的好,却忘了自己的好,甄应辂亲密地将妻子揽进怀中,这是要陪伴自走过一生的人,自己做丈夫的要是都不心疼,还有谁会心疼呢?
和娇妻温存了一会,立禇让人递了消息进来,说是外边有邀,等着他过去。
甄应辂略一思索,嘴角微扬,这个邀约,想来是胡笼帮的人了。
他展现出来的价值,足够陈弘昼对他引起重视和忌惮。
有本事的人才,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这一回过去,他的待遇将会是全然不一样的。
胡金笼应该很快也要跟自己打照面了,毕竟再往后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有些事情就不必藏着掖着了。
摇了摇头,甄应辂出了二门,立禇见到他,立马把事情详细汇报清楚。
甄应辂猜的没错,确实是胡笼帮那边来人邀他。
没有摆谱,让陈弘昼亲自派人来请什么的,让立禇准备了马匹,甄应辂亲自骑马赶了过去。
这回,不是他等陈弘昼,而是陈弘昼来等他。
瞧瞧,就是这么现实,如果他有能扳倒鄂张党羽的实力,陈弘昼别说等他一会儿,估计能和他一起称兄道弟了。
“胡帮主,上次的好茶还有没有?”
向陈弘昼见了一礼,甄应辂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接过胡金笼递来的茶水,甄应辂才礼貌地说了句谢谢。
别说,使唤一帮之主的感觉,着实不赖。
这换作以前,哪有这个待遇。
适可而止,甄应辂没有再继续下去,放下茶杯,甄应辂眸子看向陈弘昼。
“五爷,咱们这是第二回见面了,也就不要再虚虚实实的试探了,目标,我们是一致的,你的诚意,我也懒得看了,直接进入正题吧。”
“为何不把事情与鄂尔泰牵扯上?”陈弘昼看着甄应辂,沉声道。
如今正该痛打落水狗的时候,那位赵姓官员全家都被逮捕了等候发落,甄应辂却不进反退,倒是把陈弘昼搞得紧张起来了。
知道陈弘昼怎么想的,甄应辂嘴角轻嗤,“把鄂尔泰扯进去?五爷,难道你以为仅凭这点事就能扳倒鄂尔泰吗?”
“目前来说,在皇上的心里,他还需要鄂尔泰稳固自己的位子,别说只是和鄂尔泰扯上皮毛关系,就是这些事都是鄂尔泰所指使的,他也照样能安然无恙,因为皇上一定会费心给他洗白。
军机大臣就是另类的宰相,皇上是不会轻易让他动摇的。
另外,我要是涉及到了鄂尔泰,别说这一家子搞不下,说不准,皇上和众文臣都会以为这是针对朝廷的谋局,后面会怎么样,不用我说了吧。”
要是能,甄应辂也想废了鄂尔泰啊,关键没可能啊,拼上身家性命,就为了让人家国朝老臣名誉受点损,他脑子秀逗了?
这点子事,过了风头,鄂尔泰带着门生出来做场秀,完事之后,照样还是继续做他的军机大臣,而他,坟头草恐怕得有三尺高了。
听了甄应辂的话,陈弘昼沉默了下来,是他心急了。
确实,仅凭这点子事,怎么能动摇对方的军机大臣之位。
他一心想着给鄂尔泰重创,却忘了皇兄不会让军机处的大臣身上背负上骂名。
“说说你的计划吧。”
很快收拾了心情,陈弘昼注视着甄应辂,他很想知道,甄应辂的法子究竟是什么。
沉默了片刻,甄应辂抬眸看着,缓缓道:“对付太子,非仪亲王一脉前来不可。”
“你是说动用三哥的关系?”陈弘昼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仪亲王一脉在天正年间就不得志了,在迄今有关仪亲王陈弘时的生平记录中,存在三大不合常理、常情、礼法之处:
第一是天熙帝在世时,作为雍亲王已成年的长子,陈弘时没有任何受封。
第二则是天正帝即位后,“皇长子”陈弘时“至死”未被授予任何爵位。
第三是,天正元年,天熙帝的周年祭,前往代行致祭的是未成年的四皇子陈弘立,而非陈弘时。
天正帝即位之时,名下就有陈弘时、陈弘立、陈弘昼、陈福沛等四个皇子,陈弘时虽然序齿为皇三子,但由于排行在前的两个皇子在天正帝即位十余年前便已夭逝,所以陈弘时实际上算是天正帝的皇长子。
天正帝即位这年,陈弘时正好年满19岁(古时以虚岁计龄,实际上是十八岁);陈弘立、弘昼两人同龄,均只满12岁;陈福沛更是刚满周岁的小娃娃。
从天正元年至天正三年,陈弘时作为天正帝的唯一成年皇子和事实上的皇长子,宫廷档案里有关他的记载却付之阙如,这不得不令人深思。
按理来说,陈弘时已经长大了,且已有子,忽却于天正五年八月初六日申刻,以‘年少放纵,行事不谨,削宗籍死。’“夫‘年少放纵,行事不谨’,语颇浑沦,何至处死,并削宗籍?”“世遂颇疑中有他故。”
当时就有大臣质疑陈弘时的死因,与天正帝“大戮其弟”有关:“世宗处兄弟之酷,诸子皆不谓然,弘时不谨而有所流露……”
仪亲王陈弘时的王妃董氏,是当时吏部尚书董尔达的女儿,而董尔达,正是当年推荐鄂尔泰的人。
陈弘时还有两房侍妾,一是钟氏(工部侍郎钟达的女儿),一是田氏;有一子永珅(钟氏所生),四岁时便无故夭折……
“你的意思是,祸水东引?”陈弘昼说。
“不错,只要我们能说动仪亲王府出面,这事情就稳了,皇上必然要做出取舍的,毕竟仪亲王,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给他挡刀了。”甄应辂声音深沉。
这些宫闱秘事,甄应辂原本是没有机会知道的,但是贾代化送给了他一个将死未死的邱锦霞,人现在也住在明月庄呢,她的父亲正好就跟仪亲王府很熟……而且人还活着,如今都六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