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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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枕堂内，大掌柜岳金昌见李长空走进来，急忙应了上来，笑道：“李捕快，听闻李捕快你正追查季主事家命案一事，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可是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
“岳掌柜有礼了。”李长空拱手抱拳，开口道：“不错，我查到凶手可能用毒杀了季府上下，这种毒比较特殊，所以我想来翻阅一下玉枕堂的账本，不知？”
“哦，原来如此。”岳金昌恍然，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既然对李捕快破案有帮助，在下自当鼎力相助，还请李捕快稍等片刻，我这就让人去准备账本。”
“多谢。”李长空感激道，他知道，岳金昌之所以这么好说话，都是因为自己和武当派的关系。
否则，若是换一个人来，就算是梁国甫，敢提出这样的要求，没有到不可拒绝的时候，岳金昌也绝不会轻易答应，而且很有可能甩脸子给他看。
不一会儿的功夫，岳金昌就捧着三本账本走了过来，放在李长空的面前。
“不好意思，咱们玉枕堂的账本比较杂，这里是这三个月的药物出入记录，基本上所有的药物出入都有记载，希望能对李捕快你有作用。”
“哪里。”李长空连忙接过账本，“岳掌柜愿意帮忙，李某感激不尽。”
看着手中的账本，李长空也不由感慨玉枕堂背靠大树好乘凉，三个月的账本记录，怕是比得上全城其他药铺的总和了。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玉枕堂背靠武当派，别说均州城本地的人抓药了，就算是其他地方的武林中人，来这里抓药的也不计其数。
李长空和岳金昌寒暄两句之后，便不再犹豫，打开账本迅速翻阅起来。
账本记载数量虽多，不过李长空关注的重点在其中几味药材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心里就有了几分眉目。
半晌，李长空合上账本，抬头看向岳金昌，小心地问道。
“岳掌柜，不出所料的话，这账本中的确有关于破案所需的线索，在下可能要把它当作证物用一下，不知？”
岳金昌闻言摆摆手道：“既然对李捕快有用，你拿去便是，不过，这账本到底关系咱们玉枕堂的生意，那些出入记录，有些不该旁人知道的，呵呵，希望李捕快体谅。”
闻弦歌而知雅意，李长空自然知道岳金昌的意思。
玉枕堂虽然是正经药铺，可常言道水清则无鱼，天下哪有真正干净的地方，哪怕是六扇门都有灰色地带，更不要说玉枕堂了。
这账本中，除了常规药材之外，些许禁药也是有的。
其中的记录，大多数也是见不得光的，若非李长空和武当派的关系，别说带走了，怕是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李长空闻言忙道：“岳掌柜放心，规矩我是知道的，我保证，除了破案所需的那点儿内容之外，其他的内容没人会看到。”
岳金昌闻言笑道：“李捕快的话我自然是信任的，既然如此，账本你带走就是，等用完了再还我。”
“多谢！”
李长空拱拱手，两人又是一番寒暄之后，才转身离去。
不同于李长空拿玉枕堂账本的轻松，另一边，谭飞等人搜查全城药铺账本记录的情况可不顺利。
都说劫道的不如卖药的，能够开药铺的，就没有一个简单的角色。
虽然这些药铺无法和玉枕堂相比，但彼此错综复杂的关系，也不是谭飞一个小小的衙役压得住的。
好在，这一次的命案关系到六品主事的生死存亡，梁国甫顶着大压力，给予巨大的支持，才勉强将全城药铺的账本拿到手。
对此，张云鹤自然少不了又一阵拱火。
“呵呵，好好一场凶杀案，不好好去抓凶手，倒是在这里折腾起药铺来了，李捕快，你可知道这两日，有多少药铺的掌柜到六扇门来告你的状。”
“有人说，你假借查案之名，行索贿勒索之事，结果全都被梁捕头给压下来了，你可知道，这对六扇门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吗？”
李长空闻言只是冷冷的看了张云鹤一眼，然后全身心地投入到账本的搜寻工作中去了。
这些账本复杂无比，而且各家各户的记载方式有所不同，中间还有假账，可以说看的李长空头都大了。
就算是他只负责搜寻对比其中的一部分，涉及到的内容也太多了。
这年头又没有电脑，一堆账本看下来可不是短时间内弄明白的。
看账本都看的头昏脑胀的，他可没这个闲心去理会张云鹤。
不过，他不开口，不代表梁国甫不开口。
这一次张云鹤摆明了要和他们撕破脸，梁国甫如今也没心思维系表面和平，闻言毫不客气地说道。
“别人不知道，难道张副捕头你还不知道吗，案情如今有了重大进展，李捕快这么做也是为了破案。”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几家药铺中，和你张副捕头可有亲戚关系。”
“你身为六扇门的副捕头，在旁人诋毁六扇门的时候，不帮着六扇门说话，反而对自己人咄咄相逼，这是身为副捕头应该做的事情吗？”
张云鹤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半晌才冷哼一声。
“李捕快是梁捕头你的人，你自然护着了，我也是为六扇门着想，才多嘴一句的。”
“哼，忠言逆耳，既然梁捕头不爱听，那我以后不说了就是了。”
“不过，我最后再多嘴一句，梁捕头别以为自己是捕头就能一手遮天，你这几天帮着李捕快封城，已经闹的全城怨声载道。”
“这两天又折腾起药铺了，若是十日之期满了，拿不出实际的进展，到时候，我是没话说的，可是知州大人，还有许捕头那边，有没有这么好说话，那就说不准了。”
“希望，那个时候，梁捕头您，还能抖起你捕头的威风。”
说完，张云鹤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见状，梁国甫脸色一沉，胸口一阵起伏，最终，还是把这口气给压了回去，转头看向李长空。
“长空啊，这案子，你当真有把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