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章 做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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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姚安宁扭着头不搭理自己,知道这是小姑娘生气了,脸气鼓鼓,明知道不该逗她,可是江勋看着她这样,心里还挺高兴的,平时他最厌烦女孩娇蛮痴缠,可看到姚安宁娇娇蛮蛮的样子,还蛮娇憨可爱的。
“好了,别生气了,我让你咬回来好不好?”江勋把自己的手臂伸了过去,另一只手却抓着姚安宁那只印着牙印的手不放,软若无骨的手,滑滑嫩嫩的,还带着软软的肉感,让江勋忍不住多捏了捏,力道不敢太大,怕自己伤到她。
姚安宁才不稀罕咬,她只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她又试了两次,她的手牢牢的被江勋攥着不放,僵持之下,姚安宁也来脾气,狠狠的咬上了摆在面前的手臂。
因为生气,姚安宁可没下少力,可江勋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更别说痛了,反而她的牙有点酸。
打不过,咬不过,姚安宁就快被自己气哭了。
“差不多就行了,小心你的牙。”江勋不是故意惹姚安宁生气的,他是真的担心姚安宁牙给咬坏了,他又不是姚安宁娇嫩的小姑娘,仿佛碰一下就得碎,他一个糙男人,摔摔打打的都不要紧。
姚安宁真的依言松开了,听江勋的语气,好像在哄别扭的孩子一样,泄半天,姚安宁的心智这才重新回了水准线上,她竟然在向江勋闹别扭,还让江勋哄她。
江勋的手臂上多了一个牙印,果然是个牙尖嘴利的丫头,这牙印一点也不浅。
牙印姚安宁也看到了,有些心虚,虽然是江勋先咬的她,可是如今手上已经不疼了,而且她生的也不是江勋的气,最多也只是迁怒罢了,说到底,江勋其实还挺无辜的。
“不生气?”江勋见姚安宁的脸色变好了,这才放下自己的袖子,遮去了牙印,他一定也觉得疼,反而心里甜滋滋的。
姚安宁就算生气,也不是生江勋的气,被江勋这么一问,姚安宁真是脸上烫,自己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年龄变小了,难道心智也跟着受了影响,幼稚了起来。
“我没有生气。”姚安宁羞恼强调。
“好好,没有生气,是我多事行了吧。”江勋顺着她,只要姚安宁心情好了就行,至于其他,姚安宁说什么就是什么,他都不在意的。
可就是这副哄人的语气,反而让姚安宁心里更加气闷,左右说不过江勋,也就不再辩解了。
江勋见姚安宁那别扭的样子,手撑着她的头顶,迫使她看向自己,俯身与其平视。
两人面面相觑,隔着几指的距离,彼此呼吸可闻。
“听着,陈建国的事不是你的错,既然你要查明真相,这条路不是那么好走的,会遇到各种阻碍,当初我劝过你放弃,我希望你能保持初心,决定了就不好后悔,也不要怕,我就在你身边,不管遇到了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我对你的许诺,从开始到现在,都有效。”江勋语带肃穆,面容认真,足以可见他的郑重。
四目相对,姚安宁能从他的眼中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的身影,也看出他说出的这番话都是认真的。
姚安宁只觉心跳紊乱,失去了平日的规律,在这双眼眸之下,竟是让她生出逃离之感。
可不等她逃避,她头顶的那只手在这时蓦然力,将她按进了怀中,随即便听到江勋强劲规律的心跳声,带动她的心跳,渐渐,只听得到一个心跳声,分不出你我。
江勋拥着怀里的人,心间涨涨满满的,以往他觉得空荡的地方,似乎被填满了,他想,他终于知道心中缺的那一块究竟是什么,难怪他们一个个指责自己,原来是他蠢,这么久了竟然没现自己的心意,至于错失良多,好在,老天格外眷顾他。
“放开。”好一会儿,姚安宁这才反应过来,大力推搡着紧紧抱着自己的人,虽然她对江勋有了新的认知,可什么时候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
江勋知道自己不能逼得太紧了,于是依言放开了人。
姚安宁用着古怪的神情看向江勋,以前从没听说江勋喜欢哪个女人,身边也总是干干净净的,男女都没有,私生活是再干净不过,都在背后说他不行,是X冷淡,其他地方打击不了他,也就只能在这种事上找找平衡了。
可他现在对她这么殷勤,该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
好不容易开窍的江勋,学着怎么讨好自己喜欢的人,哪知道被人当成了特殊癖好的变态。
“你那什么眼神!”别以为我没看出你眼中*裸的嫌弃!
“我才十六!大叔!”姚安宁刻意用甜腻的嗓音提醒道,别管壳子里究竟是多大,可她现在确确实实是十六。
江勋咬牙切齿,额头迸出了青筋,这臭丫头,心情好了,就和自己对着干。
“你这个月就十七了。”江勋可是知道姚安宁的生日,而且后面那是什么,大叔?他很老吗!明明正直青年!“我还没上三十呢!”
姚安宁嫌弃的看着他,“那也快了吧。”
“差远了!那你还二十了,也不小了!”装什么嫩!江勋真恨不得再咬一口,这回可不咬手了,他看她肉嘟嘟的脸正好下嘴。
“大叔,快开车吧!”姚安宁捂着自己的脸,江勋那狼似的眼睛盯着她看,她可不要脸上还要带个牙印。
江勋气的鼻子都要歪了,不过还是依言开车重新上路了,只不过忍不住总往镜子上看,他真的有那么老吗?明明看起来也很年轻好不好。
一直不在意外貌的江少,猛然意识到一张看起来年轻的脸的重要性。
安全送到家,江勋把人亲自送到了楼上,等着姚安宁进了家门,这才离开,虽然他很留下和安宁多待会儿,可是他还有事,这次不能再多待了。
姚安宁也清楚江勋不是游手好闲的人,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
回家之后,姚安宁直接一个电话让贺三过来。
不出三十分钟,贺三就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最近他在忙公司的事,原本只是打个幌子的公司,为了接近胜现实业,没想到公司进入正轨之后,还挺像个样子,贺三作为公司的门面,收拾了一番,很有青年成功企业家的摸样,西装革履,颇有精英范。
但是,一进姚安宁家,贺三立马就把领带给解了,西装一扔,扣子解开好几个,挠了挠头,又重新打回了原型,回到了以往的浪荡不羁。
“可把我憋坏了,得赶紧找个人进来,我估计我撑不了多久了,每天装模作样的,累得慌。”贺三轻车熟路,也不客气,直接把姚安宁家当自己家了,拿了一瓶水,咕咚咕咚一大口就去了大半。
等贺三休息好,两人才开始说正事。
“什么事啊?”贺三听着电话里姚安宁的声音有些不同,觉得事情不简单,于是赶紧过来了。
姚安宁把陈建国的事说了一遍,贺三脸色也变了,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一般,直到现在,那背后的人都不肯罢手,陈建国的事,绝对是一个警告,不准再查下去,而且能做到如此天衣无缝的意外,显然手段和人脉心机样样不缺的人。
“你还要继续吗?”如今性质生了变化,再查下去,那就意味着性命也受到了威胁,以前只能说看着情分上,为旧人找一个真相,可如今为了已经死去的旧人赔上性命继续追查,就不知道值不值得了。
“继续。”姚安宁没有迟疑,或许在这期间她迟疑过,可是江勋那一番话,将最后的那点迟疑都打消了,如果连她自己都放弃了,不管是因为她而死的陈警官,还是一直追查不放弃的江勋,都太不值得了。
贺三心下松了口气,也愈觉得自己没看错人,“安宁,其他不说,你这份坚持,我服你。”
姚安宁摆摆手,贺三不知内情,会这样以为,她受之有愧。
“我在离去前和周坤说了一句话。”姚安宁又说道。
“什么?”贺三问道。
“我说我知道他是冤枉的,有人在背后害他,一定会找出背后的人。”姚安宁一说完,贺三那边就跳脚了,第一次对这姚安宁了脾气。
“胡闹!”贺三蹭的一声站起了身,“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姚安宁你是不是嫌你的命太长了,你这是在找死!你在激怒他!”
姚安宁不否认贺三的指责,她确实是这么做的,她就是在激怒那个人。
贺三看到姚安宁平静的摸样,一下就明白过来,陈建国的事还是给姚安宁造成了影响,也对姚安宁还这么小,会冲动行事,可是,这样做太过冒险了。
“你是想以自己为饵,钓出幕后人,对吧?”贺三哑了火,姚安宁这丫头主意太大了,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了,都能拿来做诱饵了,“只是你这样,值得吗?”
直至现在,姚安宁也不后悔,“我不想再有人因为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