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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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波琳一脸惨不忍睹的神情,抚额说:“扎斯町,你这个白痴,耍什么酷啊?没死就站起来说话!”
阿伦笑了,又重新低下头继续吃他的午餐。
看样子,扎斯町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一身南方部落的民族服饰,圆圆的帽子上插着一根彩色的羽毛,他样子长得并不坏,浓眉大眼,高高的鼻子,一脸敦厚老实,粗线条的轮廓中隐隐有豪迈的气息。
他哼哼哈哈地揉着腰,慢慢站了起来,就要向艾波琳扑来,嚷道:“小琳琳,我找得你好苦啊!”
艾波琳将手一抬,摆出一个切勿乱来的姿势,怒道:“你迟到二十分钟了!笨蛋!”
扎斯町一脸委屈地说:“小琳琳,我中途掉进了山涧里,所以来晚了,请你原谅!”说着又要走过来了。
艾波琳看见他一身污泥,口气软了一点,她说:“你为什么总是走路不看地面的呢?你眼睛到底长到哪里去了?还有,别走近我,我的亲亲男朋友就在旁边!”
阿伦很配合地抬起了头,满嘴食物,一边嚼,一边含糊地打招呼,“你好,扎斯町先生!”
“什么?”扎斯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指着阿伦对艾波琳说:“天啊!小琳琳,你有我这么优秀的男子不选择,竟然找个这么丑的男人当你男朋友?你看他现在吃东西的样子,他是何等的粗俗啊……”
看着扎斯町痛心疾首的跪倒在地,抬头望天,默默祷告着什么,阿伦不禁又笑了。
艾波琳一脸甜蜜蜜地靠在阿伦旁边,微笑说:“扎斯町呀!请允许我向你介绍,这就是我男朋友,未来的终生伴侣……”艾波琳停了一下,求助地看向了阿伦,她事先忘记帮阿伦想个男性名字了。
阿伦一边吃,一边帮她补充,“隆·阿伦!”
“对,隆·阿伦先生!”艾波琳掷地有声的宣布,捏了阿伦手臂一下,以示为这个随口胡诌出来的名字表示满意。
扎斯町又慢慢站了起来,盯着眼前这对男女,板着脸说:“我不信,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你这么爱我,怎么可能会爱上别人呢?”
“接受现实吧!扎斯町!我爱的不是你,而是他!”艾波琳在阿伦脸上深情的一吻。
扎斯町又是一声痛苦的呻吟,他指着身旁一棵高入云端的椰子树说:“小琳琳,你看!椰树遗世独立,卓尔不群,森然矗立,隐天蔽日,就像是我……你再看!”他指着另一棵槟椰树说:“与椰子树外观最接近的就是槟椰树,你看它顶上如花般散开成羽状的叶子,叶干相接处结出串串绿色的果实,它虽不如椰树高大潇洒,但树干比椰树秀挺光洁,一干直立,不枝不蔓,这多像是你呀!”他将两臂分开,叹道:“我俩就像是椰树和槟椰树般,根部深深相连,枝叶交错生长,我们谁也离不开谁,我们是天生一对呀!”
艾波琳微微动容,默然看向了扎斯町,显然没想到他竟能说出这么动情的一番话,然而扎斯町接下来又说出了令她恼火的话。
扎斯町说:“小琳琳,你再看看你身旁那堆牛粪,就像这一根狗尾草一样的丑陋啊!他是用来映衬我们的高洁而存在的,你又怎能和他相爱呢?”说着他就把脚下那根狗尾草给拔掉了。
被人说成是牛粪的阿伦笑容更欢了,继续不紧不慢的吃着东西。
艾波琳在身旁将他抱得更紧,酥胸紧紧地顶在阿伦的手臂上,又在他脸上深深亲了一下,大声说:“扎斯町,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我的阿伦在我心目中是最帅的,你才是牛粪呢!回去反省一下你自己吧!哼!”
阿伦瞥了一下扎斯町,像是在上下打量,然后配合地点了点头。
“小琳琳,你为何会变得如此绝情呢?”扎斯町的脸色变得更白了,他一步步地往后退去,“你还记得我们六岁那年,一起脱光衣服到河里洗澡的事吗?我们为对方清洗着身体,那时候的月色多美啊……你还记得我们七岁那年,一起相拥到天明的事情吗?那时候你连做梦也是叫唤着我的名字呀……你还记得我们八岁那年……”
“住口!白痴!那是太古时代的事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干什么!”艾波琳没想到扎斯町竟然当着阿伦的面,将童年的那些陈年旧事数了出来,气得她恼羞成怒地大吼了起来。
“好,我不说,我不说就是,你不要生气!但我还是不相信他是你男朋友,你怎么可能才来星云几天就有男朋友呢!我不信!你是在考验我俩的爱情能否经得起天荒地老,所以专门找个废物来试探我的!”扎斯町说着说着,也变得激动了起来。
“那你要怎么样才相信呢?”艾波琳反倒平静了下来,她紧紧地搂着阿伦的腰,头枕在阿伦的肩膀上。
“你证明给我看!”扎斯町盯着他们说。
“好,你看着!”艾波琳狠狠一瞪扎斯町,性感的嘴唇缓缓亲向阿伦的脸,从阿伦的脸上吻着舔着,慢慢舔到他的耳朵里,又渐渐舔到他的脖子,嘴里哼出阵阵低低的呻吟声,曼妙地回荡在椰林之中。
阿伦心中一荡,身体立即有了原始的冲动,他无须假装就成为了一个优秀的配角,他陶醉的闭上了眼睛,低低的粗喘了起来,那即将吃完的便当被他随手就扔到一边去。
“我还是不相信,你们约好骗我的!”扎斯町吼道。
“怎么办?亲爱的,这个冥顽不灵的家伙还是不相信我们的爱情!我们就立即表演一次爱的真谛给他看好了!”艾波琳眼中满是意乱情迷,她在阿伦耳边腻声说,但声量足够让扎斯町听到。
感觉到艾波琳的纤手正慢慢向他的胯下探去,阿伦一惊,再给她摸下去,她就知道自己真的是个男人了!
于是他赶紧采取主动,一把扳过了艾波琳的身体,改为从身后紧紧地拥抱着她。
艾波琳那诱人丰满的身段刺激得他再次低哼了出来,尤其她轻轻摆动着娇躯,挪动着那丰满的臀部,阿伦立时又有了最原始的反应,幸好艾波琳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然单凭身体的触觉,就能判断出在她身后紧紧搂着自己的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阿伦轻轻咬着、舔着艾波琳的耳垂,轻轻抚摩着她的身体。她的身体柔软而富有弹性,阿伦感到自己小腹的热量正慢慢扩散向全身,禁不住有点假戏真做了,他的手慢慢从她的纤腰向上游动,直往她那对惊心动魄的巨峰探去。
眼看阿伦就要将艾波琳的胸部紧紧抓到手中时,扎斯町“哇”的怪叫一声,哭嚷道:“我看不下去了!气──死──我──啦!”他闪电转身,哀鸣着往来时的方向奔去,急促的马蹄声再次从西方响起,高速远去,很快又消失无踪。
椰林中只剩下轻微的风声,阿伦慢慢放开了艾波琳,依依不舍又有点如释重负的复杂感情在他心里涌起,两人粗喘着气,都没有从刚才高度的身体刺激中回复过来。艾波琳缓缓的转过了身,看了看阿伦,立即又有点不好意思地避开了阿伦灼灼的目光,眼神中同样是复杂难明。
好一会过后,艾波琳才出声打破了尴尬的沉默,低声说:“娜娜,谢谢你的帮忙!”
“不客气!”阿伦回答,他为了避免气氛再次陷入尴尬,又笨拙的说:“你……你那个扎斯町走了!嘿嘿……”
艾波琳低头叹了口气,轻声说:“他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他知道我在这里,肯定还会再来找我的!到那时,希望娜娜你还能帮助我啊……”
那么说,像刚才那样的情景,以后还有机会发生了……阿伦想到刚才香艳刺激的刹那,心脏又不争气的急速跳动了起来。
※※※
到迎宾馆换回女装校服,阿伦和艾波琳两人就匆忙的乘着星云巨臂回到不朽之峰的颠峰。
再次回到太古大楼时,正好迎上了下午的上课时间。对于玛雅和凤雅玲她们的询问,阿伦就用他和艾波琳事先编好的理由──艾波琳的故友扎斯町来访,娜娜小姐陪同接待。
凤雅玲和白露并没有多问什么,而玛雅想问,阿伦也不会多告诉她什么。于是,在贝里安的几声关怀,查理士的几句讥讽下,下午的课程又在阿伦半梦半醒的状态下完成了。
结束了星云的一天课程,阿伦随着三位美丽的女伴往星云的食堂走去,这也是他第一次光临星云的食堂。用过餐,众人回到宿舍,阿伦就与诸位女伴嘻嘻哈哈一番,接着玛雅小姐将会在一定的时段里出现,并邀他出去散步,取得关于凤雅玲的最新情报。到了宿舍大楼快要关门的时候,凄厉的野猫叫声将会响起,然后阿伦和波特就会出现在那块巨岩的背后,一边抽着香烟,一边聊着星云里各种各样的话题。
哲人曾说,日子就是在懵懂、朦胧、重复中度过的。
阿伦对此深以为然,此后的一个月里,日子就在这样重复的节奏下进行。一万个不愿意的起床、一起和女伴在食堂用过早点、在半梦半醒中上课、午餐、继续在半梦半醒中上课、晚餐、玛雅出现、波特出现、睡觉。
五○二房间的信箱每天都被塞满了情书,这些情书来自各个学院、各个年级,红色信纸、粉红色信纸、天蓝色信纸等等,收到情书的数量又以凤雅玲和娜娜小姐为最。
阿伦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开始两天他还专门拆开过几封情书,抱着观摩学习的态度去研究的,但无奈这些情书的总体素质偏低,还远不如波特在疾风时随手写出的一封,很快他就学会直接将这些信笺扔到垃圾桶里。
星云是一个充斥着阿兰斯大陆上最新消息和奇妙猜想的地方,譬如说“凤凰城商人又开采出新的魔石矿”、“星云八百年校庆即将来临”、“鲁迪斯和贝里安,谁才是星云的NO.1”、“雷诺帝国经济体制改革能否成功”……
其中有一条消息是最为轰动,同时也是引来最多猜想的,那莫过于“博塔斯盗贼军团全军覆没”事件。又一个绝世强者的横空出世?还是地狱的恶魔所为?
反正猜想本身就是一个畸形儿,到了后来,星云里关于博塔斯盗贼军团的消息已经是这样的了──某个暴风雨的下午,一个长着三个头,六只手,九条腿的恶魔出现了。他巨大无匹,头可以顶到天上的云,手随便一挥就能击倒一座大山,他的脚踏进河里就会引来洪水,就是这个可怕的家伙,带着残忍的刑罚走进了博塔斯的驻地,用恶魔特有的方式将盗贼们一一杀死……
每次阿伦本人听到这样的猜测,看着人们说得好像真的一样,他都会细心的看看自己的手手脚脚,观察是否真有多出来的部分。
菲斯普的失踪事件终于瞒不下去了,这主要是因为十姐妹发觉无法再联络上她们的乾弟弟,派出特使前来质疑星云,星云对此只能告知十姐妹军团菲斯普的死亡消息,并要求她们保守这个秘密!谁知十姐妹为此雷霆大怒,出了十万金币花红,悬赏找出菲斯普失踪的真相!
十姐妹这样天价的赏金,这样一个说法,聪明的星云学员很轻易便猜测到臭名远扬的菲斯普先生很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这个多宗美女失踪案的头号嫌疑人并没有得到人们任何的同情,星云中的几个社团还为这个消息举行了酒会,感激神终于除掉了这个星云的毒瘤。
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菲斯普是被残酷的折磨致死的,所以恐慌并没有出现,但星云高层仍相当恼恨十姐妹这种不聪明的做法。
※※※
在这一个月里,尽管查理士先生已经掌握了凤雅玲小姐足够多的情报,从生活饮食到日常的爱好等等,但对于接近这么高贵的一位小姐,他仍是有心无力。玛雅不懈的努力、阿伦淡淡的嘲讽、波特无奈的赔笑和比兹庸俗的加油声构成了查理士所听到的主流声音,但成功约到凤雅玲的次数仍然是屈指可数。
凤雅玲对于查理士越来越热烈的追求,只报以礼貌的回应,令双方始终保持着恰当的距离,每次应邀查理士的约会都要有阿伦在场,看来她也是看在娜娜小姐的份上才答应查理士先生的约会吧!
比起查理士,鲁迪斯就实在成功太多了,他每次有意无意的出现在凤雅玲面前时,都能赢得凤雅玲热切的注视,而鲁迪斯是个有风度的人,他从不单独约凤雅玲,每次都将整个五○二的人和贝里安一同约出来,去喝喝咖啡、看看歌剧、到竞技场看看友谊赛等等。
对于这样的邀请,贝里安每次都是兴高采烈去赴约的,因为娜娜小姐天生对男人冷漠,对女孩子热情的性格,实在令他难以接近,鲁迪斯的群体邀请,正好让他有机会可以进一步打开娜娜小姐的心扉,遗憾的是,每一次他都是失望而归,或许娜娜小姐曾在咖啡厅里说出的一句话是最有代表性的吧!
她在贝里安耳边低声说:“听着,我这一生都不可能与你发生爱情的!”
娜娜小姐这么绝情的话,反倒激起了贝里安无穷的斗志,他告诉自己,一定要以坚韧的性格支持到最后,直到娜娜成为他的王妃。
当然,这永远是个悲剧性的痴心妄想。
在凤雅玲的大力撮合下,查理士终于和贝里安、鲁迪斯他们“和解”了,但这种程度的和解,只是将矛盾升华到一个新的阶段而已。阿伦就常常在课堂上听到贝里安和查理士在低声的争吵,平常一起活动,也能听到两人经常用高贵文雅的字眼来攻击着对方。
在这一个月里,五○二的友情变得更巩固了。
虽然白露仍暗暗嫉妒和讨厌着这个来自疾风的娜娜小姐,但她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不动声色的,只是偶尔会厌恶地盯着娜娜。对于此,阿伦看在眼里,也是习惯性的一笑置之。
艾波琳对阿伦的热情是一天更胜一天了,对于她某些过分亲热的动作,阿伦也只好“逆来顺受”了。
最令阿伦头痛的还是爱莉娅,这个始终保持星云最高人气指数的美女,每隔一两天就会找他谈话,有时还会邀他一起吃饭。当然,帐单是由阿伦结的,有时会喜孜孜地牵着阿伦的手去逛街……有一次,她邀请阿伦到她的宿舍参观,恰好那时她的宿舍无人,爱莉娅便主动的热吻阿伦,到后来两人差点闹得有点不可开交时,她的室友回来了。幸好两人都是伪装派的高手,淡然自若就掩饰了过去。
对于这两个人过分密切的交往,玛雅清秀美丽的脸上常常为此乌云密布。但娜娜小姐拥有正当的社交权利,而且爱莉娅在星云里是个相当有影响力的人,娜娜小姐堂而皇之地说,这是为任务顺利完成奠下坚实的基础,玛雅只好采取观望态度,暂不干涉了。
但这几天,爱莉娅竟然一次也没有出现在阿伦的视线里,这是件相当罕见的事情,阿伦的心莫名的感到一阵空荡荡的。
阿伦怀疑她是否病了,或者出了什么事情,正想去探望她时,玛雅告诉了他准确的消息,说爱莉娅已经回自由天堂了,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
星云此时处处是节庆的气氛,为的就是星云建校八百周年纪念日。明天全天都是各种各样的庆祝活动,中区更是搭建起了大型的舞台,准备举行歌剧表演。到了明天晚上,校方高层更会在星云中心花园举行号称史上最大型的舞会,像星云这样的千年名校,各方强豪要员都将受邀在舞会中出席。
星云八百周年庆典,名副其实成为了今年阿兰斯大陆上的第一大盛事。
夕阳下,枫林大道上,一如往日,这条充满诗意的道路人迹稀少。
阿伦与玛雅并肩而行,正如往常的默契,两人都默然不语,直到道路的尽头。
“今天有什么进展吗?”玛雅习惯性的首先打破沉默。
“凤雅玲讨厌椰子茶里加柠檬片,她在课堂沉思时喜欢把玩着手中的笔……”阿伦面无表情的叙述着,随着玛雅缓缓向中区走去。
玛雅静静地听着,用心默记着阿伦提供的情报,等阿伦说完后,她叹了口气,轻声说:“要帮助查理士大人完成这个任务,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啊……”
“哈!我一个月以前就这样预言了!我很荣幸终于可以得到你的认同!”阿伦淡淡的笑了。
在他们不远处,工人们正“叮叮当当”地搭建着一个游艺点。
玛雅看着忙碌的人们,低声说:“娜娜小姐!明天是星云八百周年庆典,很多显赫人士都将到场,你要注意点形象。还有,请看紧凤雅玲小姐,有鲁迪斯一个情敌已经足够头痛了,我不希望查理士大人出现第二个情敌。”
阿伦抬头看着红彤彤的天际,皱了皱眉头,沉声说:“玛雅小姐,请你注意!很多事情的发生是我们所无法避免的,查理士到底还会有几个情敌,也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
玛雅转过头看了看阿伦,语气立即软了下来,她轻声说:“阿伦!我们既然是疾风的一员,很多事情都该尽力而为的,对吗?况且,你还签下了佣兵协议……”
阿伦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木然道:“玛雅小姐,今天的情报,我都已提供给你,如果没什么事,我想先回去了!”
玛雅叹了口气,两人的关系再这样发展下去,阿伦会越来越讨厌自己的。
她正要缓和一下气氛,一辆豪华的马车在两人身边停了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马车上轻巧的跳下,转身对车夫吩咐了两句,车夫就颔首离去了。
然后,那人背负着双手,笑意盈盈的站在了两人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