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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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张晓瑛眼前一亮,公主要给她当徒弟,那她就要重新考虑了呀,公主那可是顶流啊!这个国家的顶级权贵,而且这可是一根金大腿,钛合金那种,还主动伸过来让你抱!
没错,她张晓瑛就是这么的势利眼。
有个公主当徒弟,那她在这个世界是不是可以横着走了?她想做的许多事情是不是就容易多了?
这个时代对女性限制多多,那公主是不是会有特权?毕竟历史上公然养面首的公主也不少。
哎呀想歪了,人家还是个小姑娘。
咦?公主边上这个眉清目秀细皮嫩肉的小哥哥是……天啊太监!
她见到了活的、年轻的太监!
这个小哥哥服饰打扮跟那些护卫不一样,又跟在公主身边,只能是太监。
她和同学们曾经研究过清朝太监的手术过程:
先以白布或绷带紧扎手术人的下腹部和双股的上部,以高温的辣椒水小心洗涤即将手术的部位。
接着以微弯如镰刀状的小刀,连同**和**一起切断,再以白蜡针插进尿道呈栓,堵住尿道口防止尿液渗出污染刀口,刀口以浸过冷水的纸覆盖,小心翼翼的包扎好。
以上的程序完成后,再有两名刀子匠搀扶被手术的人在房里缓行四到六个小时后,才允许躺卧。
手术后三天内不准喝水,由于干渴和伤痛,其间必须忍受非常的痛苦,三天过后拔掉白蜡针的栓,尿如喷水涌出,才算手术完成。
如情形并非如此,也只有痛苦的等待死亡的来临,谁也无法伸出援手。
这种残暴的方法几乎没有失败过,依照多年的资料,只有一名30岁的男子失败了。
手术后经百日伤口痊愈,一个太监就这样被制造出来了。
整个过程被手术的人完全处于清醒状态,不能麻醉,不能喝麻沸散,因为在当时的条件下,缓行四到六小时是保证手术成功的必要程序。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曾经遭受了怎样的苦难!
张晓瑛收回忍不住想看向人家裤裆的眼光,对小福子温婉地笑了一下。
小福子:……!
这小张大夫太奇怪,直愣愣看着自己好一会又冲自己一乐,不知怎的被她笑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瘆得慌。
但是据说她是恩公的亲妹子,看方才恩公紧张的模样就知晓有多疼这个妹妹,如今公主还要拜她为师,那是怎么也要伺候好了的。
他殷勤地对张晓瑛道:“小张大夫,我是公主身边伺候的人,您可以唤我小福子。”
“好!”张晓瑛对小福子点点头,又对萧元锦说道:“公主请随我到屋里,咱们讨论一下你要跟我学医的事吧!”
几人进了诊室,张晓珲不放心妹妹,怕她放飞自我真的收下了这位公主徒弟,卫靖则是单纯好奇,想看张小大夫会怎样应对公主。
进了诊室,那就是张晓瑛的地盘。
“大家坐吧。”她说道。
虽然凳子够多,坐下的只有她跟萧元锦。
“你们都站着干嘛?你们站着我说话有压力。”张晓瑛不解地看看卫靖和张晓珲。
那两人倒是坐下了,跟进来的小福子和那三个上午帮了忙的俾女还是没动。
行吧,在主子跟前他们是不能坐的,那就不理他们了,这架势倒真有点像以往在医院诊室里面,一群病人家属围着医生的感觉。
张晓瑛严肃的看着公主:“公主,你确定你想好了,要跟我学医拜我为师吗?”
啧啧啧,方才还说学医可以,拜师就算了,这刚知晓是公主马上改口,这势利的是不是太明显。
还有方才她看着公主的眼神,简直像是老鸨看着头牌似的发着绿光,这是把公主当什么了。
卫靖心里腹诽,趁着公主没答话问道:
“小张大夫,公主若是跟你学医,你师门里可有何规矩?”
公主心血来潮拜师,他们却不可不问清楚了。
规矩?她一个才要收徒的人,哪来的师门规矩?
张晓瑛正想说没有,突然想起他们的医生誓词,正好她平日练字时都会默写,写好了就放抽屉里,她拿了出来递给卫靖:
“我师门规矩不多,只这一张纸上所书内容,每位弟子入门时都需按纸上所书宣誓一遍,将军请过目。”
卫靖接过,注目一看,纸上的字迹简直如同刚开蒙的小童所写,所书内容倒是特别,只见起头一行写着:
健康所系,性命相托。
再往下所书的是:
当我步入神圣医学学府的时刻,瑾庄严宣誓:
我志愿献身医学,
热爱祖国,忠于人民;
恪守医德,尊师守纪;
刻苦钻研,孜孜不倦;
精益求精,全面发展。
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
助健康之完美,
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
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
为祖国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
卫靖仔细看完,心中仍有疑虑,问道:“此‘祖国’为何国。”
不愧是权贵二代,这政治敏感性真够强的,张晓瑛面不改色:“自然是咱们大乾。”
卫靖递给萧元锦:“公主请看。”
萧元锦接过看了一遍,由衷道:
“甚好,此正是我想要的。”
抬起头眼神亮亮地看着张晓瑛:“小张大夫,我现在可以拜师了吗?”
张晓瑛正想说“可以”,张晓珲赶紧提醒她:“贝贝,你收徒弟是不是需要师祖同意。”
自从张晓珲出现在安乐堂,萧元锦都尽量避免自己的眼睛看到他,此刻听他说话,不由得看了过去,只见他英挺的剑眉下,看着妹妹的眼中是满满的关切之情。
她的心中又是一跳,赶紧收回眼神,看向小张大夫。
张晓瑛也在看向她哥,心想,我哥这是话里有话呀,这公主徒弟看来不好收呢,是了,万一公主被牵扯进什么夺嫡之类的宫廷事变,别把外祖父一家给连累了。
小福子已经使人去请李书民了。
李书民匆匆进门,张晓珲兄妹俩都站起来喊他:“外祖父。”
李书民点点头,顾不上跟他们说话,先向萧元锦行大礼:“小民不知公主驾临,有失远迎。”
萧元锦一摆手:“不知者不怪,李大夫不必介怀。”
李书民又对卫靖行礼:“见过将军。”
卫靖点点头:“李大夫请坐,公主想要跟小张大夫学医,拜她为师,不知李大夫怎么看?”
李书民屁股刚碰到凳子,一听这话一下子又站起来。
他不是在做梦吧?他听到了什么?
李书民不敢置信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在张晓珲脸上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为何?”他忍不住问道,自个外孙女做这个他就已觉不妥,如今堂堂一国公主竟然也要做,他简直觉得惊悚。
“今日小张大夫给那位夫人接生,我也帮着接小婴孩,我很喜欢。”萧元锦道。
李书民又是一惊,看向张晓瑛的眼神带上些责备的意味,张晓瑛无辜道:
“早上的时候我也不知晓公主身份,而且时间紧迫,也寻不到旁人。”
萧元锦忙道:“是我主动要帮忙的,不怪小张大夫。何况这是好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平日这等好事寻都寻不着呢。”
李书民松了口气,就怕这外孙女不知天高地厚,瞎指使公主。
唉,这还要拜师,这徒弟究竟收好还是不收好,他活了几十岁了也没碰见过这么复杂的事情,都完全超出了他的人生经验了。
收吧,这是天家人,成了师徒该如何相处,不收吧,这也是天家人,让天家人不欢喜了也麻烦。
张晓瑛看外祖父那么为难,开口道:“公主若是真心想学医,有一事须得提前让公主知晓,我的医术并不是承自我外祖父,而是另有其人,因此公主若要学医,并非拜入我外祖父门下。”
“这是自然。”萧元锦道。
“如此,我师门拜师亦很简单,公主只需跟着我读一遍誓词即可。公主看什么时候合适?”张晓瑛问道。
“现下就很好。”萧元锦本来很是忐忑,担心自己拜不成师,听张晓瑛这么说赶紧道。
“那我们就开始宣读誓词,最后一句宣誓人要说出自己的姓名。现在请公主站起身,面对我,右手握拳像我这么做,看着我的眼睛,我读一句,公主跟读一句。”张晓瑛肃然道。
“健康所系,性命相托。”
“当我步入神圣医学学府的时刻,瑾庄严宣誓。”
“我志愿献身医学。”
……
一句一句,张晓瑛领着萧元锦说出了已经携刻在记忆里的誓词。
她的眼前浮现出了自己大学新生入学时跟着学姐宣誓的场景。
浮现出了自己带领新入学的学弟学妹们宣誓的场景。
浮现出了在那场可怕的瘟疫发生时她的师长们舍生忘死的身影。
她是多么想念他们!
“宣誓人——张晓瑛。”
“宣誓人——萧元锦。”
诊室里回荡着女孩子清脆甜美却带着庄严的声音,气氛都跟着肃穆起来。
两个女孩子面对面读完誓词,开始了她们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人生历程。
“公主,欢迎你,咱们师门中称呼师父一律是‘老师’。你可唤我张老师。”张晓瑛还是接受不了被人唤作师父。
“张老师。”萧元锦很高兴,“你往后也不用称我公主,老师可称我……”她一时想不出该称她什么。
“萧同学,萧元锦同学。我们师门的老师都是这么喊弟子的。公主的名字这么好听,就要常常喊。”张晓瑛真诚地夸赞。
萧元锦眼神亮晶晶,“萧元锦同学”,听起来真的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