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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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门房知道自己就这样急匆匆的跑过来,直接给主君说逃奴的事情,当然会让主君不悦,但是又不能不来。
“禀告主君,并非小人不懂规矩,而是因为来送逃奴的,乃是江都县的文书李贵李秀才,一来此人有功名在身,二来李秀才有嘱咐,说是要把此人亲自交给主君,说是有些内情,需要主君定夺。”
盛紘听完之后,这还有完没完了,今天家里乱糟糟的,一出接一出,这下子又冒出个逃奴,正常情况下即便是江都县抓到了,派个衙役送过来就行,何必专门派个文书过来,还有什么内情,难道是又有什么盛家的隐私传到外边去了,想完,瞪了一眼王大娘子,这管的什么家,家里竟然出了逃奴。
王大娘子也觉得奇怪,家里的下人一个都不少,盛家好歹是读书人家,对待下人比旁家宽厚多了,月钱比隔壁知州家还多了150文,司墨和媚娘也是自找的,平日里,有哪个下人逃跑,外边想进盛家的人多了,看自家相公不做声,只能自己开口。
“快把李先生请进来吧。”
杨博见此刻之前事情以了,现在老师多有不便,便告辞而去,本来盛紘见林小娘挨了几鞭子,想叫她回去养伤,但林小姐听到盛家出了逃奴,巴不得看大娘子笑话,她作为盛家大娘子,家里出了逃奴,肯定是因为他苛待下人。
“霜儿没事,霜儿之前也管过一段时间家,搞不好是因为霜儿的过错,让家里的下人离心,这才逃离盛家,霜儿留在这里,说不定一会还能帮相公和大娘子分忧解难。”
盛紘听完这林小娘的话,没觉得有啥奇怪,还认为这林小娘贴心,主动替大娘子单下责任,免得自己尴尬。
这是盛家的私事,盛家哥三当然没有什么不能听的,只有墨兰,盛紘绝的她刚看完郎中,又看到自己小娘被打,小姑娘可怜的,大哭了一场,让下人把她带回屋去,喝点安神的药,赶紧歇息歇息。
盛长槐心道,自作孽不可活,这是她自己不愿意走的,等会当场发作,估计惩罚会更重一些,免得之后父亲又起了恻隐之心。
不一会,就看到江都县的文书带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进来,盛家大大小小的主人和管事的一看,都不认识,林小娘还若有若无的看向大娘子,想瞧出些什么。
只有林小娘的女史周雪娘,见了此人,脸色大变,不停的给自家主人使眼色,但林小娘这会注意力全在大娘子身上,想从中看出一些端倪,哪里顾得上瞧自家女史。
“江都县文书,后学末进李贵,见过通判大人。”
盛紘也不奇怪,本朝自将通过县试的定为秀才之后,除了在官学读书的,也有一些自觉科举无望,自寻出路的,小吏有个秀才功名这也算正常,自家有个管事夏江,也有秀才的功名,现在做了自己的师爷,也干一些文书的活。
“李文书不必多礼,有劳亲自过来,派个衙役也是一样的。”
李贵看了看周边的人,看上去都是盛家家人,又看到盛长槐,悄悄给他眨了眨眼睛,盛长槐也觉得奇怪,不是说全旭的奶哥哥送来吗?
“不敢瞒通判大人,本来也是准备派个衙役送过来也就是了,但是此人满口胡言乱语,有些骇人听闻,李贵不敢小觑,专门亲自送来,就连抓他的衙役,我也叫他守口如瓶,不得外泄。”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逃奴常见,但敢在官府面前胡言乱语的很少见,这要是传扬出去,盛家的名声或多或少都要受到影响。
一念及此,盛紘也无法继续保持镇定,面色变得严肃。
“哦,竟有如此隐情,若是这样,文书的对盛家的恩情,盛某记下了。”
李贵听到盛紘这样说,心下暗喜,自己之所以答应全旭,也是为了攀附通判府,不说其他,要是江都县令听闻自己和扬州通判搭上了关系,这段时间空出来的主簿一职,自己在使点劲,绝对是跑不了了的。
“晚生不敢居功,人我已经送到了,也不便多留,还请大人放心,出了此门,李贵便会将此事忘的干干净净。”
此话一出,就是宦海沉浮多年的盛紘,也觉得此人是个有眼色的,不由的多看一眼,既如此,自己将来给些恩惠也无妨,一个吏员名额而已,江都县令也不会不给自己面子,这段时间江都典吏年老告病,典吏一职空缺,这种事情作为扬州通判还是知道的,毕竟江都县是扬州附郭。
“冬荣,你亲自将李文书送出去,李文书稍等几日,定有好消息传来。”
“多谢通判大人,将来通判但有差遣,下官一定殚心竭虑,原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听到盛紘最后一句话,李贵喜不自禁,这句话的意思在明显不过,连忙再次拱手三拜,算是认到盛紘门下,这才跟着冬荣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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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贵走远,大娘子这才厉声喝道。
“抬起头来,我倒要看看,有什么惊天的秘密,竟然还敢到官府去胡言乱语,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管理下人本来就是大娘子的职责,即便是主君在旁,王大娘子也当仁不让,更何况,王大娘子自觉没什么过失,此人虽然不是家中下人,但既然是盛府下人,一定是从庄子上跑出去的,盛家自从老太爷去世,庄子上的租子都比旁家少,灾年还有补助,所以王大娘子也不怕问出啥了不起的事情,至多就是庄头欺下瞒上,自己失察罢了。
这妇人自从进了盛家,一句话没说,只是小声哽咽着,听到大娘子这一声怒喝,抬头一看,这穿着,定是盛家主母,却没有害怕,眼神中竟漏出一丝期待。
“呜呜呜。。。。能看到大娘子主君真是太好了,小人夫家姓张,原是京郊小王庄的庄头,不是小人不感念盛家的恩情,实在是有天大的冤情,这才逃到扬州求主君主母做主,官府面前,并未多说半字,只说了新任庄头给奴婢下套欠下高利贷,强行让奴婢签署卖身契之事。”
张氏此话一出,大娘子倒是放心下来,不是针对自己的,另一旁的林小娘面有惊恐之色,这人虽然她没见过,但小王庄前任庄头之妻,不正是司墨的母亲吗,看了一眼自己的贴身女史周雪娘,果然,正在不停的给自己使眼色。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你儿子司墨贪恋白家银子,做出那等背叛主家之事,没牵连你们全家,已然是万幸,还敢到主君面前胡言乱语,还不快来人,将这个疯婆子压下去打死。”
“啪。。。。。。”
盛紘一个耳光重重的扇到了林小娘脸上,刹那之间,就看到林小娘那光滑的脸上出现了五道手印,想来用力不小。
也难怪盛紘如此生气,这林小娘平日在家里,无论怎么和大娘子争风吃醋,即便是暗自挑唆自己和盛长槐的父子之情,月前之事也逃不了干系,这些盛紘都不在乎,只要不闹到满城风雨,有损盛家门楣,他都能体谅,这林小娘所作所为,也算事出有因,只是为了自家儿子着想。
但此事不同,已经闹到江都县衙了,幸亏有个李贵,要不然,盛家苛待下人,门风不正,放高利贷都放到自家庄子上了,传扬出去这还得了,尤其是在朝中即将大变之时。
这小王庄,几个月前,因林小娘向盛紘哭诉,自家儿子和女儿比大娘子的子女相比,待遇差距实在太大,盛长枫年纪大了,处处都要用钱,自己又没有什么收入。盛紘这才暗中赏赐给了她,庄子上的管事,也是林小娘娘家下人,去年投靠过来的,这些事情,盛紘都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