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不想当被压榨的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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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
林羽坐在一楼的沙发上看报纸，寻呼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着一个电话号码加代码。
林羽查了下代码表：何，出门复机，果然是何中生的电话。
“何编辑，有什么事吗？”林羽问道。
“林先生上午好，上次你不是问我唱片公司的事嘛，这回我有个老同学有渠道，他说中午可以一起碰面吃个饭。”何中生道。
林羽心底一喜，刚好可以了解一下正版唱片公司和盗版商的区别，也有助于自己做出选择。
“好的，我没问题，我们到哪里见面？”林羽问。
“林先生你到我们电台这边吧，到楼下了在门卫室打内线电话给我，我下来带你过去，那个地方我也说不清楚怎么走。”何中生说。
挂了电话，林羽朝二楼走去，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
过了一个小时，林羽来到音乐电台楼下的门卫室。
一通内线电话把何中生喊了下来，两人往对面走，花了十几分钟找到一栋没有门牌号的小公寓。
走进里面，林羽才发现这居然是一家私房菜馆。
林羽一直以为私房菜馆是21世纪才兴起的，没想到90年代就已经有了，而且发展的还比较成熟。
这家私房菜馆位于6楼的大平层，左右两个户型被打通，隔成了8个包厢。
何中生的同学先一步到达，一副精英白领的模样，头发梳成大背头往后拉去，瘦削的身材穿着西装显得不伦不类。
“奇志，这位就是林羽，《魔都》、《朋友》的原创作者，林羽先生。林先生，这是我的同学，钟奇志。”何中生在一旁介绍道。
林羽本着礼貌的原则主动打招呼，伸手与对方握手，钟奇志的握手方式却让林羽有些不爽。
这个男人漫不经心的伸手，握手时手臂仍然伸直，并没有收缩的动作。
眼神也飘忽不定的淡淡瞥了林羽一眼，连最基本的直视都没有做到，很快便自顾自的看向何中生。
何中生知道自己的同学性格奇葩，待人接物方面也随心所欲，见两人打完招呼，投以林羽抱歉的微笑。
经过短暂的交流与沟通，林羽知道了钟奇志是沪市人，现任华夏唱片驻沪市公司的职员。
对于《魔都》这首歌，钟奇志认为歌写的不错，歌词也提到了沪市的地标，比较有地域特色，但过于浓厚，不利于全国各地歌迷的接受。
林羽心里吐槽，前世这首歌可是火遍了全国，到时候看打不打你脸就完了。
夹在中间的何中生替林羽问道：“林先生的歌有没有可能被唱片公司买下发行？”
钟奇志笑了一下，缓缓道：“这里面的门道可绕了，远比你们想的要复杂。”
何中生请同学讲的详细一些。
钟奇志耐着性子仔细说了一遍，虽然态度不是很好，但林羽好歹弄懂了唱片公司和艺人之间合作的关系与模式。
“难道不是签约了唱片公司，就可以发行磁带和CD，出专辑，开演唱会啥的吗？”林羽好奇的问道。
钟奇志往嘴里塞了一口饭，嘲讽着说道：“林先生想的太片面了。”
接着，钟奇志开始科普。
一般说来，艺人会签约两个公司，一个是唱片合约，一个是经纪合约。唱片合约往往会有附加版权条约，经纪合约会附带一个劳务合约。
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名词把林羽搞糊涂了，一个也没有记住。
不过理解起来倒不复杂。
艺人有了首新歌，别管是自己写的还是买来的，他想要录制歌曲或者制作唱片，就得去找签约的唱片公司，唱片公司会提供一条龙服务，磁带、CD、唱片什么的全部帮你弄出来。
如果这个艺人想要开演唱会，或者参加某档节目，亦或是拍广告拍电影，就找签约的经纪公司。经纪公司负责帮艺人接各色的活动和剧本，带艺人参加。
无论是唱片公司还是经纪公司，都会和艺人存在一个分配收益的比例，谁占大头谁占小头，就看签合同时怎么写了。
“林先生也不要心高气傲，还没签约公司就想着拿大头，这是不现实的，你要想想自己能给公司带来什么利益，做什么贡献。很多大明星在早起都是拿小头，等以后市场号召力有了，名气大了，公司自然会给你大合同。”钟奇志说。
这番话说的林羽十分难受。
自己好歹在沪市已经打开了知名度，怎么搞的还像个十八线酒吧驻唱一样。
“那如果我自己写了一首歌，能卖给唱片公司多少钱？”林羽问道。
钟奇志嗤之以鼻，毫不留情的说道：“唱片公司是不会买你的歌的，你可以卖给缺歌的歌星，不过也得看具体的风格类型。”
看了一眼林羽，钟奇志继续道：“唱片公司也会签下一些词曲作者，不过你得看清自己的位置，不是你写的什么东西公司都会要。而是公司根据自家歌手的特点和需求，选好题材让你写，命题作文懂吗？”
林羽无奈的道：“这些公司太高贵，我没有那个命，高攀不起啊。”
联想起钟奇志的这番话，林羽感叹早期的艺人们也不容易，从艰苦岁月磨练出来，不知受了多大的委屈，吃了多少苦。
前世那些小鲜肉不知有没有经历过这些，林羽想着。
除了聊天，林羽觉得私房菜馆的味道不错，选材和做工都十分考究，难怪不挂招牌大隐隐于市，这是对自己水平的自信呐。
酒香不怕巷子深，林羽觉得这家私房菜馆就是这样，以后得带胡雯艳和胡文轩来尝尝。
吃完饭，林羽和何中生与钟奇志二人告辞，准备打道回府。
虽然钟奇志这个人情商很低，说话和态度都容易得罪人，但林羽也没有过于计较，至少今天自己想了解的情报都拿到了。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社会上什么性格的人都存在，总不可能每个不顺眼的你都要去出口恶气吧。
离开私房菜馆前，林羽向老板要了一张名片，老板说了店里的规矩，只接受提前预约，不接待临时客人。
每个包间一桌，一桌不超过四个客人，超过人数就不接待，提前预约好了也不行。
林羽问自己明天来吃可以现在预约吗，老板笑着说，现在预约的客人都排到下周了。
询问了价格，老板说两百块左右一桌，具体要看点的什么菜。林羽咋舌，这么一顿饭赶上沪市工人大半个月的工资了。
走出公寓，林羽开始消化钟奇志说的话。
艺人和唱片公司之间，公司处于高高在上的状态，对于那些小艺人，签约后的条件太过苛刻和恶劣。
林羽自己是非著名音乐人，对唱片公司来说就是没有名气的小角色，就算签约了以后工资肯定不高，估计只能顿顿吃面条。
等熬到老资历的大明星，那都要猴年马月了。而且钟奇志所在的公司应该也不准备找林羽买歌，真要去写什么命题作文，林羽也不感兴趣。
重生来的自己掌握不知多少赚钱门道，为何非要委屈自己跟唱片公司找不痛快。
找到路边附近店铺的公用电话，林羽掏出吴经理给自己的名片。
此时此刻，名片上的“沪市联合音乐有限公司”这几个字仿佛在闪闪发光，林羽甚至能从上面嗅到毛爷爷散发出来的香味。
“喂，吴经理吗？”
“我想通了，咱们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