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建章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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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笼长巷,一排排高檐低墙悄悄隐匿于夜幕之中,石板路映着月光闪着银白的露光向远方延伸去。
青红灯高悬,热闹异常,寻着女子或软糯或清脆的吟笑声,眼前豁然一亮,楼上楼下香艳妩媚,男来女往搂搂抱抱,看那红粉绿绢,慢歌艳舞,燕瘦环肥,短襟长裙,一缕缕幽香伴着糜音散播开去,心中暗道一声“好个烟花之地”满意望采纳。
一男一女骑着白马从郊外行至城中,女子的目光很快便被熙熙攘攘的柳巷吸引。
“鬼鬼,原来妓院长这样!”厉沅沅原以为古代的窑子地段都是一等一的绝佳,就像如今重点学校的学区房一样,一砖一瓦那都是琉璃和黄金铸造而成。
“嗯……你对女人也有想法?”白非墨不满的口气令她心生不安,连忙推脱声称是太子喜欢花姑娘,自己才愈发好奇。
“哦……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驾!”白非墨无所谓的态度,加上匆匆赶路的样子,厉沅沅一时半刻竟然不知该要怎么解释才最能令他信服。
她又突然想起,为什么我要在意白非墨的想法,一没有钥匙碎片,二没有技能加持,我一定是脑子进水了。
快到皇宫大门口的时候,白马的蹄声渐渐停了下来。
一个官爷拿着杆长枪上前喝道:来者何人,胆敢在这曲水桥上骑马闯宫?
不想白非墨没有理会,只是掏出一枚金色令牌轻轻一挥。
那官爷定睛一看,惊慌失措,赶紧丢了长杆冲到马下半跪在地,不住求饶“白大人恕罪!皇后娘娘已经在建章宫恭候多时了。”
那官爷赶紧对其他守卫指挥着,开宫门,迎贵客。
“不了,我夫人骑马有些累,换台步辇来。”
宫门完全打开的时候,白非墨轻轻抱着厉沅沅下马,从没舍得让她双脚落地。
“我可以自己走。”厉沅沅嘟囔着,第一次被男生公主抱还怪紧张的,又怕摔下,死死扣着他脖子不松开。
“是,小的这就去通报。”那官爷匆匆小跑过去,不一会儿,十几个宫人便抬了顶金碧辉煌的步辇到跟前,卑躬邀请她上坐。
“这……”
厉沅沅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呵护过,一晚十指不沾阳春水,一白天双脚不沾青石板,就差吃饭也有人喂了。
于是她转头看向白非墨,寻求他的建议。
谁知白非墨横腰放下好厉沅沅后,悉心嘱咐着众宫人小心伺候,又附耳道“你先过去,我稍后就来。”
“那大人您呢?”
前来接驾的是个小管事,本以为可以巴结白非墨来着,不料轿撵上坐着的会是个女人。
“去找索隆。”
好在白非墨不是个彻头彻尾见色忘义的家伙,否则索隆就算翻遍整个子虚国也不可能找到被他带到建章宫的厉沅沅。
“什么!”索隆颇感震惊,从相府到宫中近千里的距离,白非墨一个来回也才一柱香的功夫。
“那,属下这就走。”
“不急,你帮我去红鸾坊请个人,叫花怜。”
“那不是红鸾坊的天字一号头牌,大人您这是一”索隆不敢说他占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可不是海王行为吗。
“还会快去?”白非墨最反感他人对自己指手画脚,不就是个歌姬,看把索隆吓得,一看就是没有心上人的模样。
这万年老铁树什么时候能开花还真的不好说。
白非墨唯一祈祷便是索隆可千万别看上厉沅沅,名声臭也不能阻止他喜欢她。
“是。”
夜,萧萧兮;月,朗朗兮。
建章宫的这场盛宴,囊括了整个子虚国的文人墨客,贤才勇将,凡在册者都有收到帖子。
“白非墨你个死鬼哪里去了!”厉沅沅一个人坐在桌前,举杯独酌。
【Di
g!下面分派第二项任务挑战:挑唆太子长安留宿。】
厉沅沅骂道:这算哪门子任务。
从前厉沅沅那么巴望着爬床侍寝,现在厉沅沅那么害怕与人共枕……
都是他白非墨造的孽。
台上左方的长安殿下隔着十万八千里也一眼看见了厉沅沅,那个天天想着成为太子妃的相府千金,今日的妖冶竟分外美丽。
长安,有些错愕不已。
他从前怎么没觉得她很美,极其普通的世家千金,今日居然宛如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女。
“殿下,有何吩咐?”
长安唤来小管事,指着她问“那真的是厉沅沅?”
“是,”小管事顿了顿,“是同白先生一并进宫的,亲自迎来。”
桃花岛?
厉沅沅什么时候和白家勾搭上了。
子虚国人人皆知,太子长安和桃花岛白氏有不共戴天之仇。
“那,白先生可是白非墨本人?”
“应当是的,小的亲眼见到侍卫磕头下跪。”
“行了,下去吧。”
换作死前,厉沅沅这会儿早就端着三壶半步癫和长安喝上了。
她为什么不看我?
长安有生之年第一次感到地位受到了撼动。
“桃花岛北辰,见过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半个时辰后,白非墨和索隆一前一后作揖拜过中宫皇后。
“北辰、阿隆,快快起身吧,今日是家宴,都随意点,莫要拘泥。”
谢皇后是位和善的一国之母,除了心肠太软,未能生下皇子,别的方面样样都叫人歆羡。
“谢娘娘。”
话音未落,白非墨直接弃了厉沅沅和索隆坐了一桌。
“大……大人,厉姑娘在那边。”索隆害怕极了,白非墨下午时候还很生气,晚上会不会直接好几壶酒灌死自己。
“你是拒绝我坐你身边了?”白非墨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索隆立马闭紧了嘴巴。
这下,长安愈发好奇厉沅沅和白非墨的关系了。
到底是商量好了在他面前作戏呢,还是形同陌路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你,去把厉沅沅叫来。”
“啊……”小管事稍有迟疑,毕竟是白非墨抱着的姑娘,他可不好得罪;奈何太子亦不是个省油的灯,两边都很为难。
见人迟迟不肯下去请人,长安按耐不住自己来了。
太子长安亲自出马,那下面坐着的各家各户都是嘴巴管不住地七嘴八舌。
“看!太子居然又去找人家姑娘了。”命妇刘氏引来了话题。
“诶,这姑娘谁家的,长得也忒俊了!”命妇杜氏忍不住拍手称赞她的美貌。
“可不是嘛,我可真没见过这样媚而不俗的小姐,道和我家那个混账东西挺般配的。”命妇刘氏接过话茬给自家儿子说亲起来了。
“哟,她看着这么这么眼熟?”探花郎丁某一眼便看穿了如火红衣的俏丫头不是旁人,正是臭名远扬的相府千金厉沅沅。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熟面孔的感觉呢!”刘氏愈看愈觉得像个找上门的债主。
“对啊,她像谁来着?”杜氏也在搜索着和她相匹配的人名。
太子长安的寥寥数语,很快解开了她的未解之谜。
“厉沅沅,你一个人在这儿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