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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禅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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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昭慷慨激昂的声音,不断在殿内回响,震耳欲聋。

处于上首位的大隋皇帝杨广,开始皱眉沉吟。

于江都时,他已经看出皇太子于“民”之见解上,比旁人很深。

来自于封建皇权之思想,于杨广自记事开始的一贯思想里,“民”不过是工具。

但长子正以行动给他上了一课。

“何为民?”

杨广想到这里,不自觉的说出口。

“民为水,浩荡无尽。

而于天下,儿臣看去,农夫是民,商贾是民,群臣是民,兵士是民……

往前推几十年,我杨氏为民,往后推百年,我杨氏自也将为民。”

杨昭之声音继续回荡。

杨广渐渐站了起来,又问道:“何以为政?”

政,政事,政务。

杨广发出此问,杨昭并未做多少沉思,他这几年间,于政事之处理无数,自晓其中之情。

其随之站起,躬身道:“政,治理也!

农人于田间,处理农桑,以为治。

小吏于官府以为治。

官员于朝中以为治。

治之于集合,是以为政。

政者,集结以天下之治,以之行安天下之民。

遂而,才以生仁政和乱政。”

“何以为安?”

“安,以民之反馈为主。

百姓觉得老有所依,幼有所养,以为安也!

百姓以为衣食住行有所妥,以为安也!

边关之于无战事,以为安也!

郡县以为无盗匪之患,以为安也!

安,从一地之安,才能到一国之安。

从边关之安,才能到天下之安。

此即儿臣之见!”

杨广转过身子,看着灯火下的长子,他思虑万千,最后面向大兴殿外之方向,长叹息道:“汝之所言,处处不离百姓,不离汝常言之基层,故以为治,以为安。

难道是朕与先帝,还有历朝历代之帝王,错乎?”

不等杨昭出言,杨广自语道:“或是真之错耳,于朕之所闻所见,今日之大隋,在汝监国下,已变为不一样。

朕很难想象,以汝之策,百年之后的大隋,又会是什么样子?

世人又会如何评价!”

杨昭这次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即是整个大殿内也有安静,似乎是在倾听,百年之后,来自于他人的议论声。

渐渐地,杨昭抬起来头,并站直了身体,他之身高,同皇帝杨广相比,差不多高,只是时下的父子二人中。

杨昭相比十多年前,已经摆脱了病态的胖,身体显得壮一些,但看杨广本人,于近些年间,竟以显得肚子大了不少。

“父皇之问,其实,也是儿臣之问。

父皇曾于儿臣言,世家之患,诚以为我大隋根本之患也!

父皇之行,为有改变世家之态,却已引来相反之事,导致大隋之天下,变动不已,以为百姓受苦受难。

儿臣只是行不同之策,取以民心,而失民心的世家,不过是一块纸片罢了,一撕即坏掉。

民心才如刀剑,稳固,却可以用之砍向世家门阀。

而于必中,同以带来一个问题,即为民意之引导。

遂以儿臣以兴建学校,于民意以正确引导。

至于百年后,世家会不会如同更替的权贵,更替之朝代一般,再次起身,儿臣不认为在当下,而在于未来。

只有一个坚定的决心,于此间之于实际上,又有什么,是以为不可能耳。”

杨昭之话,犹在耳畔回响,但在杨广的心里,其已然下定了决心。

“明日,朕即以下旨禅位,以汝为皇帝,愿汝不负今日之言,能将大隋传承下去,能于大隋以力万事基业。”

说完这句话,即是杨广本人,忽然显得有些沧桑起来。

皇帝之权,以为多少人想要得到,便是他当年为了达到这个位子,于明面上于暗地里又做了多少的牺牲。

便是今日,当“禅位”这两个字说出口的时候,心中之于所想,不再局限于一面之地,是以为诸多之所。

这等感觉,就仿佛一个喜爱之物,突然放弃了一样。尤其以杨广这等酷爱权势的帝王而言,此中之于感觉,更为强烈一些。然于此事之上,为之当下所处,为之来路所思,以为最佳之法。

后悔没有,只有失落罢了。

杨昭没有说什么拒绝的话,当下的他,需要对大隋以深化革新,那就必须掌握天子权柄,所行一些事情,才会以更加名正言顺。

故于此,全心全意的接受,不仅是对家人负责,更是对跟随良久的臣子将领,如杜如晦、房玄龄、程咬金、秦琼、徐世勣、李靖等人负责,更以为天下万万之于百姓负责。

就如同他之前所言那般。

且于行事之间,他杨昭既然做了,那就会继续做下去,断然没有半途而废之道理。

“儿臣定不叫父皇失望!”

面对大隋皇帝,他的父亲杨广之背影,杨昭以深深行了一礼,直到杨广的脚步声,再无于耳畔响起,他才缓缓站起身来。

杨昭望了眼身后的皇位,然后也往大兴殿外去。

明日,注定有诸多之事,需要忙碌。

明日之后,即是大隋天下,或也将换上新的主人。

他,大隋皇太子杨昭。

夜幕下。

无论来府,还是皇宫之言谈。

在大兴城之东南角,已就任吏部尚书的李渊,正将长子李建成,次子李世民,叫于身边,父子三人,一边喝着茶水,望着天空,暗淡的月光,以做交谈。

“明日之时,朝中自以有变也!

这变,可不是皇位之变,那般之简单。

乃是天下之变,世家之变,百姓之变。”

李渊抿了一口茶水,然后出言说道。

父子三人正以围绕在木桌之畔,李世民处于东侧,李建成则是坐于西侧。

且三人的动作非常一致,也就在李渊放下茶杯的同时,李建成和李世民也都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但见李建成带着敬佩道:“先帝之言,太子以仁爱。

可太子之于成长之后,是以让所有人都心生意外。

先帝看错了,群臣看错了。

且看于今日,太子之所为,有人惧怕,有人欣喜。有人受益,有人失利。

一碗水难以端平,那太子就自己重建一个木架,将之放平,就是此间之魄力,少有人能及也!

父亲言之于变,其实儿子来看,便是也不知道这等变,会不会是好事?”

变,但从表面看,乃是世家门阀之势力大减,皇帝权柄之加强,实际上,正是皇权之集中,权力以收拢。

如果权力过度之收拢,少了相应之制衡,会不会出现更大之灾难,即是比皇帝眼中的世家之祸患,还要严重之事,以李建成自身之感叹,其亦不晓,遂以感叹!

但看听着父兄之言论,迟迟没有说话的李世民,将两手渐渐放在了膝盖之上,身体坐直,带着郑重。

这等郑重之表情,于之年轻的脸庞上,看起来有些怪异,但以之今岁长安试即表现之才华,以抛开家族之光环,没有人敢小看此间李家二子。

随是以之年少,但之光环,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盖过了兄长李建成。

这些时日内,一些同僚,即是遇见李渊,也以赞赏“生子当如李二郎”云云。

“听父兄之言,世民有感耳。

即是以世民,处于太子的位子,实际也会这般做。

未有天下权力之于集中,才会减少纷乱割据之局面,才会让王朝以长治久安。

但同样如兄长之所忧,太子即便最后事成,当真能保持皇权之正确以用乎?

不会让大隋至于更危难之境界乎?

世民看来,太子于此或早有预料,并已有准备也。

不知道父兄可还记得,太子前些日子放出来的风声。

于元老堂之后,或再将以设立政事堂?

此中之行,以世民看,正是太子想要详细划分权力之所为。

划分者,以为军权和政权。

政权,以为治理中央地方之权,以天子主政,朝臣共治之。

军权之行,或是太子将以军权分立,以行单独掌控。

皇权、政权、军权,三权神似分离,但以相互糅合。

其中之以关键,是以为天子身份,天子之于权力,自以得到加强,但同时会于最大之程度上,避免了忧患。”

李世民的这番分析,让李渊和李建成都沉默了下来。

从细节上考量,还真有这等倾向。

若是这般的话,朝政之于运转,更为顺畅,即是权力平衡,也会更妥当一些。

上之一切,自然是从皇帝的角度去考量,但于世家来说,是真正的灾难。

因为军权之于集中,就让世家失去了依靠地方之兵士,以此优势来威胁皇权之行。

而皇太子杨昭以步步为营,步步紧逼,无不使人赞叹。

在这一次又一次的决斗之中,世家从刚开始失去主动,已经转化为不由自主的沦陷了进去。

即是今夜的大兴城内,有人以私会,想要做最后的反击,还有可能吗?

李渊早料到如此,所以于今夜,他自皇宫出来之后,就已经拒绝了所有的邀请,只是同诸子坐在一起,喝喝茶,看看忽隐忽现的月亮。

赏月?

实际,赏的,正是天下之大势!

何夜无月?

但今夜的月色,足以让人铭记,过了今夜之后,大隋之于历史,或将以重写,并以为人所记住。

李家父子并没有在舍外的小院之内,待上太久,当一片阴云阻挡了月光,而后天上开始降落其小雨之后,便以陆续归家,以做休息。

然于今夜之间,不是每个人都能睡着的。

可即便有人,再想睡不着,想要留下今夜,但也只是想想,阻止不了天明,阻止不了大隋迎来新的一天。

崭新的一天,大兴城于半夜的一场小雨后,早就雨过天晴。

湛蓝的天空,能于天际,看见破晓的日光。

便是大兴城内,以来往之人,是以感觉,今日的天,似乎比往日更蓝一些。

而伴随着晴日,朝臣们,开始自玄武门而入。

许多人踏在玄武门的地板上,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当日之战。

据说那一日的玄武门之变,堆满了尸体,更是散满了无数的亡魂。

过去几年前,宫中更有消息传出宫外,言之于夜间,甚至能听到玄武门的鬼哭狼嚎之声音。

一些心事重重的臣子,走在台阶上,即是太阳升起之事,不知为何有些阴森森之感,就仿佛有人于背后吹气一样。

而以试问今日,便是大兴殿之外,玄武门之所,又会否出现新的亡魂?

一朝天子一朝臣。

昨日的太阳,已经落下。

今日之阳光,是以新的太阳。

群臣开始陆陆续续的迈过玄武门,由台阶而上,跨入到大兴殿之内。

每一个踏入者,都显得很是安静,整个大殿之内,更以少了平日之喧哗。

在于最前,皇太子杨昭,没有像往常一样,于内侍通报而入,而是比旁人来的要更早一些。

其人站在前方,只是同到来的群臣以致意,同无多言。

是以于今日,皇太子昭,同以为臣子。

但许多人都知道,这或将为他是最后一次做臣子,从今日之后,其将以为君。

君临天下。

处于此中寂静之下,实以让人有些意外。

便是昨夜到现在,箭在弦上,怎么没有发难?这不应该啊!

“天子到!”

当内侍以此言的时候,很多人才反应过来,忙向踏于上首皇位上的天子杨广以行礼。

今日之杨广,正以穿着,最为隆重之于冕服。

此中之服饰,是以为极其正式之服饰,他一步步,以沉稳有力之姿态,走到了上首以坐下。

就像是多年前一样,以视线于群臣身上扫去,每一个人,触及皇帝杨广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朕,自先帝驾崩,于今日,登基十年有二。

今日回想,不觉过去这般之久。

朝中有许多人,如朕一般苍老。亦有一些故人,纷纷逝去。

朕每念此,即心生感慨,叹息岁月之无情耳!”

杨广的话声停了下来,有人偷偷望了眼,发现大隋皇帝杨广,时下正以远眺窗外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却无人以打搅。

天子杨广不出言则也,是以下一出言,或以石破天惊。

这等等待,实际并不漫长,也就在几个呼吸之间,杨昭转过头,望向了第一位的皇太子杨昭。

“于今日,于众爱卿见证下,朕即决定,禅位于太子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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