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第二百三十三章:吃力却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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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管了,救人要紧!
抹了把脸,程慕颜反手将屠潜苏的手握进掌心,将人推倒下去,自己转身走到书房取了干净的笔和砚台,手指对着掌心一划,一道鲜红的血线出现在掌心,不过片刻,鲜血便迫不及待的涌出,滴在了砚台里,足足收集了半砚台才停下。
随意将手掌用手帕包裹了一下手嘴并用打了个结便负在身后,右手提起笔来,待笔尖吸足了血液,程慕颜蹙了蹙眉,弯下腰背直接在身前圈出一块地出来画了道符文,有血液里的灵力加持,再加之经脉里的灵力,一笔画完竟然也没断开。
待最后一笔彻底落下,鲜红的血液里仿佛有金光流过,片刻之后半湿的血渍便结了冰霜,艳红的血线仿佛被冰层封印,直起身子一看,硕大的一个字符落在地上,竟然还有几分好看?
程慕颜搁下笔,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端了桌上茶壶便浇在了砚台里,她的血液特殊,不适合留着,这样做了还不够,还直接将笔尖伸进砚台里搅和几下,看着浑浊的污水,程慕颜心里满意了几分。
程慕颜再次回到床榻,反身去看屠潜苏的神色,小伙儿现在跟个滚炉似的,意识都烧糊涂了,身上还有一股微微烧焦的味道了。
将人半拉半抱起来,推进符文阵法里,摆成五心朝天的姿势,这才将掌心推上屠潜苏的背。
而屠潜苏在进入阵法的一瞬间,整个人便凉快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竟然还有结冰的趋势,睫毛鬓发皆被一层薄霜覆盖,不过也仅是如此了,因为丹田跟个小太阳似的不断的发出滚烫的气息,身上一有结冰的地方,小太阳就跟护短的老大人一样发出一缕气息直射那处,直到细冰化开才会褪去。
程慕颜满意的点了点头,右手覆上屠潜苏的肩背,在屠潜苏身后盘腿坐下。阵法是程慕颜的血液制成,自然不会排斥程慕颜的接触,所以,程慕颜可以放心大胆的帮屠潜苏调理身体而不用担心自己会被冻上。
而且,有了阵法,程慕颜疏通调理即便有后继乏力的时候,阵法也会有所弥补,不会让屠潜苏瞬间爆体而亡,而有了这缓和的时间,程慕颜经脉充斥满灵力之后又可以帮助屠潜苏疏通身体了,所以说,这办法嘛,都是人想出来的,想不到的时候转个弯儿就想到了。
程慕颜也是突然灵光一闪想到还有这么个阵法,主要还是屠潜苏身上这温度确实把她给烫到了。
但是,事情有利有弊,利当然是屠潜苏基本上可以度过这一次危机了,而弊则是这段时间如果那家伙来找程慕颜麻烦的话,收拾起来该有些费力了。
费了精血身体会虚弱一阵子,而且丹田和精神海域的禁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解开,如果有突发状况发生,那可就真的要倒霉了。
程慕颜抿了抿有些苍白的唇,蹙着眉头将手推上屠潜苏的后背,经脉里灵力运转,往屠潜苏丹田里走。
丹田里燥热暴动的气息被阵法压制削减了不少,至少这次程慕颜灵力溢散进去没有直接被裹挟着吞噬怠尽了。程慕颜将灵力抽回来游走进屠潜苏的经脉,疏通身体也只是将平日里屠潜苏修炼之时那几条经脉运转流畅。
简而言之就是丹田里的灵力太醇厚浓郁了,经脉太细根本不能搭配上,程慕颜的工作就是把屠潜苏经脉扩通开来,不及时疏通好,丹田气息彻底泄露开来,屠潜苏还真只有经脉寸断,爆体而亡的下场了。
所以这就很考验人了,不过,现在有了符咒阵法辅助,屠潜苏想死都难。
但是,即便如此,程慕颜也不好受,方才用了不少精血,又如此大功力输出,经脉都钝钝的抽痛起来,汗水将衣服都打湿了几遍,状态比屠潜苏看着还要差,脸上毫无血色,头发湿湿的黏贴在脸颊上,看起来有几分可怜。
不过,感受着屠潜苏丹田慢慢的平稳了下来,程慕颜唇边反而溢出了一丝笑意。
蹙紧了眉头将最后一段梳理通顺,程慕颜吊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回了原地,抽回酸软的手,挪了挪身体,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不得劲儿,而且身体还极度的困乏疲惫,程慕颜神经也有些钝钝的,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撑着地面费力的想要起身。
但是,身上没有一处得力,撑了半天就是爬不起来,程慕颜也是郁闷得不行。
正待这时,旁边一只手扶住了程慕颜的身体,语气有些焦急,迫不及待的道:“你怎么样了?你还好吗?”
说着,半扶半抱的将程慕颜从地上拉了起来,正是身体突然遭了罪的屠潜苏,现在却是灵者六层了。
程慕颜感觉身上汗水黏腻腻,一点儿也不舒服,而且还浑身酸软难受,抬了手搭在屠潜苏的胸口,“先等下,让人送点水过来,有点难受,我想沐浴。”
屠潜苏轻“嗯”一声,还是将人抱在了屋内的椅子上,拿了帕子先给程慕颜擦了擦脸上手背的汗水,这才道:“我去让人送水过来。”
将屏风移过来将人的身影遮住,顺便还将旁边的偏门带上,这才退到外间。
其实,屠潜苏身上也不好闻,除了汗渍以外,还有修为突破体内排出的污渍,那味道,屠潜苏自己都觉得窒息,也是程慕颜太累了没有注意,否则洁癖精·程宁愿自己坐在地上起不来也不想让屠潜苏过来扶。
让人提了几桶热水过来,挥退下人关了房门,屠潜苏一手一桶来回几次自己拎进了偏房里,将水兑好了屠潜苏将外袍脱了随意扔进了木桶里,这才转身回来打开偏门,顺便还将屏风移开。
程慕颜全凭一腔洁癖精心理才坚持到现在,否则早滑到椅子底下睡觉去了。
不过,饶是如此,眼皮子也一搭一搭的,仿佛上面坠了秤砣一样,压根儿就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