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春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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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一过，安静的小村就开始农忙了，步入春耕的节奏。最先开始的是种土豆，然后种玉米，发秧苗，插秧。整个二月份到四月份，一天空闲的时间也没有。

张家和往常一样，雇村里的两户人家帮忙，所以倒也还忙得过来。这期间，叶婉和柳氏像往常一样负责伙食，其余时间叶婉自行支配。

一年四季，叶婉最喜欢春天。万物勃发，百花齐放，尤其在这乡野。去山上扳春笋，剥了洗干净，焯水炒五花肉，鲜嫩可口。

不过叶婉最喜欢的菜是椿芽。竹竿上绑个镰刀，就去捞树上的椿芽。椿芽焯水，切沫，炒肉也极不错。其实椿芽蘸辣椒水也不错，可惜这里没有辣椒。

在这期间，叶婉吃到了自己最爱的菜肴椿芽炒肉，同时也盘算着挣钱的门路，毕竟自己不可能永远借住在张家，自立门户是早晚的事情，而自己一个孤女，最需要的就是银子，许多许多银子。叶婉真希望天下能掉馅饼把自己砸死，然而这只是白日做梦，不可能。

左思右想，叶婉在夜里冻醒的时候终于想到了一个主意，就是做羽绒服！！！这个时代，棉花都属于高级货，只有家境殷实的人家才有。张家用的就是棉被，但已经不怎么保暖，叶婉自己买的棉衣棉裤保暖性能也一般。要是自己能做出羽绒衣，绝对是属于顶级货。

说干就干，叶婉先去逛了县城所有的布庄，又去逛了所有的成衣铺子。县城不大，一天也就逛完了。了解了各种布匹的价格，特点，又了解了这个朝代衣服的样式，叶婉对做羽绒衣心理大概就有了底。

第二天，叶婉又去各大酒楼，屠宰场，卖烤鸭等地，找到后厨的厨子，给他们商量好以后以三十文一斤的价格收购鸭绒，四十文一斤的价格收购鹅绒，让他们有宰杀的时候收集好绒毛，且对绒毛提出具体的要求。厨子也乐得答应，毕竟这相当于给自己找了额外的收入，平时他们宰杀的鸭绒鹅绒都是扔了的。约定好了每个月初三，十八，叶婉上门统一收。一只鸭子也就只有一两不到鸭绒。鹅绒稍微多点，但养鹅周期长。鹅绒其实比鸭绒保暖性更好，还没有异味。

为什么没用鸡绒呢，因为鸡绒不保暖呀，现代羽绒服就没用鸡绒的，在叶婉眼里，同样是绒毛，咋鸡绒就不保暖呐。

叶婉又联系了各处走街串巷的小商贩，高价让他们收鸭绒，鹅绒，并对鸭绒，鹅绒质量提出具体的要求，且在顺河村张家设了一个售购点，长期收购。

很快，叶婉就忙了起来。但第一批收到的绒毛远远不达标。叶婉也没有惯着他们，不能用的绒毛统统不要。

叶婉向张婶申请租用一间房用来做自己的羽绒大业。张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怎么也不要叶婉的钱。

叶婉买了几个大箩筐，几个罩子专门放绒毛。她每天都把收购回来的绒毛用清水漂洗干净，再晒干，最后分拣。

根据鸭绒，鹅绒品质的不同分别装筐。叶婉根据鸭绒和鹅绒的品质分别设置了三个等级。别以为这活轻松，但是这活细呀，叶婉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最后叶婉让柳氏每天抽两个时辰帮自己处理绒毛，每个月给柳氏一些银钱做为酬劳。柳氏乐得答应。不过叶婉现在没钱给柳氏，因为叶婉发现预算不够了，所以只能先赊账欠着工钱。经过卖腊肠的事，柳氏很是信任叶婉，所以没钱也干得起劲。

因为县城小，还有这时代人们消费水平低，平时也只有亲戚上门或者有喜事的时候才吃鸭，鹅，所以除了开始的时候，后来每个月叶婉收到的绒毛基本上是固定的，每个月能收二百斤鸭绒，三十斤鹅绒，经过处理后能得一百五十斤鸭绒，二十五斤鹅绒，每个月叶婉就得花掉五两半银子收购，银子砸下去，还没见过一个水花。叶婉又觉得自己好穷好穷，入不敷出。

坚持收购了五个月，叶婉暂停收购了，为啥，没钱了。叶婉承诺明年继续收购，能接受赊账的，也可以先卖给叶婉，叶婉承诺过年还钱。步子迈太大容易扯着蛋。有部分人出于对叶婉的信任，也继续送货给叶婉。

叶婉将分成三个等级的绒毛做不同定位。一级品用做最好的羽绒衣，二级品做次一等级的羽绒衣，三级品用做羽绒被。

一级品叶婉选用的是丝绒布，质地低调奢华，暖和耐用易清洗。二级品选用绸布，光鲜艳丽，缺点就是不易清洗。三级品选用的是平织棉，耐用暖和易清洗。

叶婉拿着纸笔计算，目前手里有900斤鸭绒，150斤鹅绒，部分是赊账的。鸭绒一级品300斤，二级品450斤，三级品150斤。鹅绒一级品40斤，二级品80斤，三级品30斤，叶婉计算着，鹅绒自己都不想卖了，太少了，叶婉决定把鹅绒先留着，等看卖出去的效果，再做决定。

一件衣服要半斤羽绒，一套被子要三斤羽绒，想到这里叶婉忍不住咋舌，要加工完这些衣服，自己等于要开一个小型加工厂了。但自己没那么多钱和人手呀。

叶婉决定再次砍掉做羽绒被的想法，先做一级品和二级品的衣服，能做多少算多少，收回一些成本再说。

叶婉这次到县城最大的布庄，姚记布庄，看了一圈，花十两银子买了一匹上好的丝绒布，十二两银子买了两匹绸布。布庄老板娘姚李氏对叶婉印象很深，几个月前叶婉还逛了县城所有的布庄呐，最后什么也没买，这几个月后就大手笔的买了最好的两种布料。直夸她眼光好。叶婉也乐得与她攀谈，说不定以后打交道的地方多着呐。

一匹布约十三米，做一件成人衣裳要两到三米，因为羽绒衣是双面料，得翻倍。所以一匹布只能做两套。

叶婉采用了这个时代立领，对襟的设计，不过宽大的袖子被叶婉改良成了收口的设计，看上去干净利落。第一批衣服叶婉准备全部设计男装，因为羽绒收口设计，还有格子式的填充绒毛，使得衣服与现在的衣服差异还是有些大，当然也不如现在的服饰美丽，所以综合考虑，先推出男装，反应好，再推出女装。

叶婉让柳氏把衣服裁成自己需要的样子，又拿着裁好的衣服找绣坊的娘子绣上图案，这绣坊也是姚家的，自从叶婉和姚李氏熟悉后，这做事就方便多了。虽然柳氏会些针线活，但叶婉想要最好的。叶婉设计的花样简单大方，采用的是梅兰竹菊等元素。叶婉让绣娘在领口绣上一小片翠绿的叶子，以后每件衣服都绣一片叶子，作为自己产品的标记。绣娘绣出来的花样确实生动逼真，不过叶婉肉痛了一把，花了六两银子。

拿着加工好的布料，叶婉就开始让柳氏做衣服。六套衣服从买布到出成品足足花了一个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