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当军械白菜价,当近代火器被宋朝获得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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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正先端详设备，感受这些东西重量。
随后，他继续试探菜刀强度。
“削铁如泥的宝刃啊！”
正在试探的时候，张铁匠也来了。
“来，看这些设备能不能彷制！若是彷制，成本几何？”
跟姚家吃饭的张铁匠等人凑了过来，好奇地观看这些设备。
“这些工具好奇怪！”
“这个看着耧车，这个曲犁设计得好精巧。”
“这些是什么材质的？似木非木，似铁非铁？居然是透明的颜色。”
看着众多工匠惊叹，姚正先急忙询问：“诸位师傅，能确认这些工具效用了吗？”
“主家，这播种机巧夺天工啊，刚才实验了一下强度，比精铁要坚硬，整体重量却只有十斤。我们也可以制作这些东西。但制作成本非常高。这种机器一套成本最少要12两银子。佃户完全没法接受的。”
“12两？怎么那么贵？”
“主家！我们纯手工制作这种工具，至少需要4名工匠，用时最少10天才能制作出一件农具。”
“那雍儿为什么说这耕作工具售价不过两贯铜钱？”
“两贯钱？这不可能，除非不计精铁采购价，否则没有人能够用两贯钱制作出这么巧夺天工的农具。”
宋朝一贯约1000枚铜钱，一贯大约等于一两银子。
“是啊，主家，您是听谁说的？这是瞎开玩笑。”
“我们这边绝对无法用2两银子制作这些东西。”
“主家，这么多精铁，售价成本也绝对不便宜。只出售两贯，肯定要赔钱啊！”
姚正先点下头，又听了这些铁匠的讲述，然后确认了这些人无法制作，心中对春风商队产生了浓厚的好奇。
“好啦，你们先下去吧，这些农具也带下去耕作使用一番，确认是否真如你们所说的那么好用！”
姚正先驱赶了铁匠，然后观看着特意留下的几台农用设备。
实验出真理！
当他亲眼见识这些器具的强大，姚正先知道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
全新的刀具，各类日常用品可以不在乎，但是这事关农业的必须要重视起来。
“此事干系重大，我要去金陵！”
姚正先留下自家农田所使的农具后，先写几封书信交给自己比较交好的人。
比如同样是将门的吕家，落寞的杨家等等！
随后，姚正先让人收拾行囊，然后准备明日前往金陵，跟主家商讨春风商队产出的物品一事。
以他姚家分支的体量是吃不下春风商队的。
除非主家参与进来。
若是能掌控那个神秘的春风商队，他们姚家的实力绝对会更上一层楼。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姚正先还未去金陵，便收到三儿子姚雍的来信。
一封必须要让姚正先亲自前往余杭镇的书信。
看着书信，姚正先眉头大皱：“雍儿可曾被困？”
前来送信的是自家从小养到大的仆人。为人忠厚可靠，短时间内没有背叛自家的可能。
仆人连忙回答：“回禀老爷，三公子人身未曾受限。他跟春风商队的私下聊天后，好像精神倒是受了些刺激，人变得有些亢奋。”
“晓得了，安排车马，先去余杭镇！”
“是，老爷！”
本来前往金陵的队伍，直接前往余杭镇。
姚正先身子骨老了，一百多里路用了两天才抵达余杭镇。
到了这里后，他立刻找到三儿子姚雍。
“何事必须要我亲自过来商谈？”
“父亲，实在是春风商队的能耐太大。若您不眼见为实，无法认识到他们的实力！”姚雍招待父亲姚正先落座，
随后将自己这几天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
当姚正先听到各类工业产品源源不断地从海外运来后，他并未感到意外。听到船只载重达到10万料后，他眉头顿时扬起：“十万料的铁甲船？这天下哪有如此大的船只？”
“父亲，若非亲眼所见，我也认为自己所见的不过是传闻，但见到那些船只，见到了那些火炮后，我才知自己是井底之蛙。”
“船只？火炮？”
“是的，火炮是我昨日见到的！我亲眼见到那些船只发射大炮，糜烂一座大山，轻松将方圆百余丈的碎石摧成粉末。”说到这，姚雍心有余季。
姚雍见到的，实际上是春风商队的人特意展露的东西。
他们明面上说，是看到生产水泥工人太过劳苦，所以心生怜悯，才使用武器开凿山石的。但他们这么做，实际上是在敲山震虎。
姚正先感到不可思议：“那些火炮威力真的这么大？”
“对，火炮摧毁了半截山，是我亲眼所见的。”
“嘶，若是真的，那么此事干系重大啊！”
“是啊，那些春风商队的人来历神秘就算了。手段又如此通天，还拥有非凡武力和利器，若他们对付大宋，必定会升起波澜。”
姚雍凑过来，小声道：“父亲，我认为这是我们军门的机会。我们要尽快摸清他们的实力。好争取我们应该获得的身份和地位！”
砰！
听到姚雍如此说话，姚正先气得拍桌子：“胡闹！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以后万不可说。”
姚雍看了下四周隐约可见的人头，毕恭毕敬地点下头。
过了一会，两人找个理由支开所有人，才小声交流：“这些消息的确令人惊讶，但我看不是你信中不方便说的原因吧？”
姚雍点头：“父亲明鉴，火炮轰炸山石让我惊惧，但我之前并不是因为这个而让您来这里的。让您亲自过来，是春风商队的武器制造，还有采购武器的事情。”
姚雍咽了下口水，缓慢道：“那春风商队的人手段通天，他们不仅可生产农具，还可大规模地生产军械！”
“大规模的生产军械？那这些人的目的绝不单纯啊。”
军事无小事，这些从海外来的人如此神秘，必定有所图谋。
姚雍点下头，又摇摇头：“父亲，我感觉这些人好像是单纯地做生意而来的。”
“为何如此认为？”
“前几日我见他们生产的各类农具后惊为天人，当时便见到了春风商队的负责人。交流的时候，推测他们的善恶，我当时灵机一动，询问他们是否可以生产军械。父亲，您知道他们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
“他们说可以生产。不过军械事关国家大事，需要官方同意才行！我当时笑称咱家在朝廷有关系。他们这才放下警惕，然后依据我开出的条件，给出造价和军械生产的时间。”
“你详细道来！”
“我为验证他们的军械生产能力，特意定制5000柄百炼钢的苗刀，他们三天便可以生产出来。不过他们说运输武器需要花费一些时间，所以武器到岸大概会花费半个月的时间。”
“5000柄武器只用三天就可以生产出来？”
“对，按照我提出的要求和样式，武器上面必须要带上宋朝各地使用的标识，他们直接给了三天时间便可以生产出来的准确答复。”
“如此产能，恐怖如斯啊！”
“是啊，父亲，这才是我让您亲自过来的运营。父亲，您可知军械的采购价格是多少吗？”
“造价几何？”
“比咱们军州制作的武器便宜五分之一，性能却天差地别。制作武器的材料都是百炼钢起步。这些武器削铁如泥，每一柄都可以当将门传家宝的那种。”
“嘶……”姚正先只感觉牙花子被冰得生疼。
兵器如此造价，还可以大规模生产，他心中产生了浓厚的危机感。
“若我们加大规模采购，他们生产速度可有多快？造价几何”
“他们说造价可以再减少半成。每月可产出刀、剑十万柄，标准步人甲10万具！”
姚正先不争气地擦拭额头的汗水：“箭失能不能生产？能否确认他们所说是真是假？”
古代战争中，兵器和甲胃缺一不可，而弓弩则是古代步战中的绝对精锐。也是对付骑兵的利器。
这些人能生产兵器和甲胃，自然也能生产箭失和弓弩。
“我询问了一下，他们批量生产的神臂弩非常厉害，只需要花费平时三分的力气便可以使用。神臂弩跟箭失的生产速度也极为惊人，他们说若是全力生产，可以在三个月内武装几百万人！”
“这……这是胡吹乱造吧？”
“父亲，我本来也认为他们是这样的，但当我见到他们的设备后，感觉他们的确有能力批量生产武器！父亲，您可知拗相公提出的军坊生产管理法？”
“拗相公的军坊管理法？”
“对，春风商队不仅掌握强悍的管理方法，还掌握了极为厉害的生产方法，我曾在他们的酒坊中亲眼见到他们一日产出了万余琉璃瓶。”
“琉璃瓶？”
“对，完全透明的琉璃瓶子，这些透明的琉璃瓶被他们当做消耗品使用的时候，我当时都惊呆了！”
“当时我询问他们为何如此，他们说这些不过是工业消耗品罢了！”
“后来，我仔细打听，得知春风商队的人跟余杭镇合作生产酒水，花费巨资建造工坊……就是为了做生意！”
“掌握流水线生产，那些这些人的能力不可小觑啊！”
很多人或许不知道，早在秦朝就有流水线生产了。
北宋时期也是有流水线的。
北宋时期的流水线是被逼出来的。
在北宋前期，武器装备虽然由官府制造生产，但是因为铁矿等资源分布不均匀，因此只能由各军州自行组织生产，然后再由藩库统一回收管理。
时间长了，各地贪腐严重，军械物资有诸多不合格。
五十多年前，宋朝试图攻打西夏，王安石便发现了这个问题。
为了强军，他直接发挥了平头哥属性。大肆变法。
变法期间，王安石整备大宋境内所有的军械作坊，统一了大宋的军械生产方式，并且采用流水线生产提高大宋军械生产水平。
统一军工坊，统一化指标生产武器，在很短的时间便让大宋各军恢复了战斗力。
可惜王安石的做法触碰了大宋最核心阶层的利益。
若神宗跟王安石变法成功，那么大宋绝对会再次伟大。
未来的西夏必定被灭，而燕云十六州也有机会夺回来。
可惜王安石失败了……然后也没有然后了。
有的时候回头去看，会发现王朝的历史就是如此地惋惜且残酷。
就比如为了发展，扶持起来却尾大难掉的金融机构组成的特殊金融阶级。
姚雍简单地将自己前往春风商队，然后被带去工坊视察生产情况的事情说了出来。
虽然大宋的将门比较奇葩，但姚雍背后家族跟将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在他们抵达余杭镇的时候，就引起了陈牧这边的注意。
为了展露实力，也为了发展，陈牧这边施展各类手段，让姚雍看到他们的实力，也看到他们的强大。
当刀子跟金钱都亮出来，在没有危害双方核心里以前，姚雍自然做出了明智选择。
找老爹，找将门，然后将这些技术掌握。
姚雍说完琉璃瓶子后，继续说道：“这几天我一直在了解他们。我发现他们非常看重技术，他们对一些技术持开放态度。”
“我曾经拐弯抹角地询问，发现他们掌握更加高明的方法。父亲，您知道当年拗相公凭借新式管理法，给大宋几十万军队提供无数军械物资。他们自然也有能力在短时间内生产无数军械物资。”
姚正天眉头紧锁：“若真有这个能力，那大宋可要变天了啊。”
若这些人真的掌握了军械批量生产的技术，北宋的未来必定多出无数变数。
这些人万万不能得罪。
之前大宋只对付北方敌人，对海外的关心不大。
如今海上又有强敌环伺，那么大宋的战争策略必定发生改变。
但如今大宋的官僚臃肿，财税和权力分配不均衡，土地兼并还有贫富阶级固化，统治阶层腐朽，让大宋无法经历如神宗一样的变法了。
一旦这些人再跟北方的辽国，或者是跟西夏合作，左右夹击，大宋必危。
“雍儿，这些人待人处世如何？”
说到待人处世，姚雍顿时笑了起来：“父亲，这些人可以拉拢！我拜访春风商队负责人期间，发现他们深谙儒家文化，他们可交心。”
“那行，明日我再去拜访他们，确认利害，再跟待在金陵的都指挥使联系！”
第二天一大早，姚正先便跟姚雍前往春风商队视察各类工业品，还有商讨一些如军械制作之类的事情。
经过了几个小时的交流，居承颜这边将很多事情解释了出来。
他们本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姿态，来大宋做贸易的。
他们是来这里赚钱的。
所以春风商队比任何人都希望宋朝稳定。
待听到这些人要这些器械，居承颜笑着说那些刀剑都是落后的武器。
在姚正先等人好奇的目光下，居承颜让人拿出来早就准备好的新武器――一百把燧发枪。
随后，一百名从弯弯过来的人组队，他们用三段射击，将前方200米远，穿戴精钢甲胃的靶子打出一个个窟窿，打坏一个个靶子。
当硝烟散去，姚正先身子颤抖了起来。
燧发枪演示完毕后，居承颜又让人拉出几门超大型实心炮。
这种类似∞\/<←神威大将军的火炮展露了狰狞，他们一炮，便可摧毁七八棵大树，石头堆砌的城墙更是被轻松摧毁。
“只需几门火炮，便可以将坚固的城墙摧毁。这才是跨时代的大杀器！”
看着居承颜和善的笑容，姚正先跟姚雍相互对视。
这些恐怖武器的威力，惊呆了他们。
看对方惊愕的模样，居承颜笑着将燧发枪递给对方：“姚先生，这些武器实际上是我们贸易的一部分，可惜宋仲县令发到州军的折子到现在还没有回复。若你们有途径联系大宋朝廷，我们也可以将这些武器出售给你们！”
姚正先咽了咽干涩的喉咙，仔细打量手中的武器。
在他眼中，这不仅是一把燧发枪和火炮那么简单，这是改变宋辽攻守姿态的神兵利器。
若他们有这些武器，可以轻松摧毁辽军的铁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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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正先脑海中不由浮现了令人激动的一幕。
一望无际的原野之上，辽军铁骑疯狂冲向宋军阵列，无数密密麻麻的火枪发射，弹丸轻松击穿铁骑的血肉之躯。
骑兵一片片的倒落，宋朝步兵取得了摧枯拉朽般的胜利。
脑海画面浮现之后，姚正先的身子激动得颤抖了起来。
“若我大宋装备十万，不，五万柄燧发枪和1000门火炮，完全可以将辽国撵回草原。”
“姚先生？姚先生？”
居承颜的喊话打断了姚正先的沉思。
“啊，不好意思，老夫失礼了！”
“没关系，任谁见到这等规模的武器都会忍不住激动的。这些武器我们可以出售给你们。只要你们需要！”
“要，自然要！居掌柜，请给我们一些时间，这些军械一事干系重大，我需要向上级禀报！对了，你们这些武器的造价几何？”
听到价格，居承颜脸上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
“价格啊，这个……好说哦~”
半日后，姚正先离开余杭镇了。
他带着一百把燧发枪，还有一门神威大将军炮和对应的炮弹。
他不顾自己老迈的身躯，几乎用星夜兼程的方式前往江南东路，跟经略联系一番后，然后派遣了500兵丁，护送着这些先进的武器前往汴京。
二十天后，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抵达汴京。
这些武器很快出现在现任宰相章淳的办公桌上……
当章淳看到这些武器的威力后，他知道大宋的机会到来了！
“快，准备驴车，我要去见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