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168真实还是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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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城区。
早炊的烟雾升起,东方一片金黄色。
顾相思从床上起来,小声关上了门,溜达出院,到外面的小摊子上吃早餐。
一碗甜粥,两个菜包子。
热闹的小店来买早餐的人有很多,多是附近的人家,顾相思豆认识,婶子大娘的叫着,别提有多礼貌了。
“丫头,你先生呢?”一位妇人买了饭,没有立刻走,而是走到顾相思吃饭的木桌子旁边坐下,笑着问。
她四十上下,风韵犹存。
“唔.....”顾相思刚塞了一口包子,急着说话,差点噎着,那位妇人见了立刻将粥往她那推了推,担心道,“你这孩子,吃慢点,又没有人和你抢。”
顾相思嘿嘿笑。
喝了一口粥,总算好了一点,“他还在睡觉。”
这位妇人是她住的院子前面的一户人家,两座院子之间隔了一个小巷子,也隔了几家房子,顾相思和傅凉就爱去她家里逛。
高手在民间,这话一点也没有错,这位妇人做得一手拿手好菜,家里的男人则是个爱独居的,是个养蛇高手。
顾相思怕蛇,却对那男人的一手驭蛇之术挺感兴趣,天天不要脸的去缠着人家,或许真是她的真情感天动地了,那男人终于答应教她。
“年轻人多睡会是好事。”
妇人一脸我是过来人的笑,弄的顾相思莫名其妙。
嗯,也对。
受伤的人睡前喝了药第二天早上多睡会是好事。
“玲姨,你说的对,我回去的时候尽量不吵到他,让他睡个够。”顾相思拿起另一个包子,大咬了一口,满是不解风情。
妇人笑骂了一句,“你这丫头,我的意思是让你陪小凉多睡会,你别跟我打哈哈。”
古灵精怪的小姑娘,是会讨人喜欢,就是那脑袋哦,是个榆木做的,用这里的话说那就是情智未开。
她和她男人无儿无女,这半年相处,早就将这俩孩子看成是自家的,俩人男俊女俏,佳偶天成,论般配程度,那是再合适不过。
关键还是这丫头,聪明是聪明,连她家男人都夸,但那聪明劲硬是没分一点给她和小凉的事情上。
小凉也是个摸不开面子的人,估计也是实在没法了,才让她帮帮忙,哎呦,这俩人哦......
“陪他睡?”
顾相思瞪大了眼睛,“我为什么要陪那家伙睡?他又不是小孩子。”小孩子才要陪睡的好不好。
她嘴里还塞着包子,圆鼓鼓的。
妇人拍了她脑袋一下,没好气道,“辛亏小凉没有听到你这一番话,要不然得气死。”
俩包子吃完了,顾相思舀了一勺子甜汤。
喝汤的空还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妇人一眼,“他都不怎么生气,”
“还有啊,玲姨,你再不走,买的饭都要凉了,凉的,不好吃。”
妇人气笑了,“你个小东西,我不管了,爱咋咋地!”
“慢走啊,玲姨。”
“......”
臭丫头。
妇人站起身,走了。
顾相思喝了最后一勺子粥,到老板那又给傅凉买了一点吃的,结了账,才慢悠悠的回去。
进了院子,左拐,走了有一分钟左右,便来到一处房门,透明的窗户,因为窗帘被拉开,所以可以看见里面的一切。
床上已经没有人了,被子叠的干干净净,一股清爽。
推开门进去,“傅凉?”
她叫了一声,发现没有人,转身想出去。
却没想到门口已经站着一个人,因为门半开着,躲闪不及,顾相思手上拿的汤和包子不稳,掉了下去。
包子到半空中被一只伸过去的手及时接住,至于粥,洒了一地。
“你吓死我了。”顾相思控诉道。
傅凉瞥她一眼,推开门进去,“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顾相思跟在他后边进去,拉开椅子坐下。
“我没做坏事,而且,是你吓到我了。”
“所以?你去买饭的这一段时间说我什么了?”他笑问,敛着的眉间有几分慵懒。
才睡醒的样子。
碎发有点乱,遮住了一半好看的眉骨,男人身上还有烟草的味道,挺淡的,估计是吸了几口后又开窗透了风。
“就是见了玲姨,她和我说,嗯,要我陪你睡觉。”顾相思瞅他一眼。
男人表情淡淡的,看也看不出来什么。
“你的想法呢?”
“啊?”顾相思惊了一声,将椅子拉近他那边,“不是,什么我的意思,关键是我为什么要陪你睡觉啊?”
“你都已经嫁给我了,为什么不能陪我睡觉?”他看她。
顾相思一噎。
哦,对了,距离她和傅凉来到这已经半年了,就在不久前,经过对面玲姨和青叔的撮合,她和傅凉正式在一起了,证都领了。
“嫁给你和陪你睡觉是一回事吗?”
傅凉皱眉,“怎么不是?我们领证了。”
“那照你这样说,青叔还和他养的蛇还领证了呢,他都没有陪他的蛇睡觉。”这想法,成功的让顾相思一阵胆寒。
傅凉则是面色一黑。
顾相思抱着男人的脖子,亲了他一口,“别气嘛,我睡觉不老实,你不是又受伤了吗,我怕半夜踢到你,伤口又裂开,还得我费劲重新包扎。”
男人脸色缓了几分。
顾相思又哄了他一会,这件事才算过去。
而这哄的后果是,她衣服,开了。
傅凉伸手将女孩的衣服整理好。
顾相思见他这么上道,也不再和他计较,拉开椅子,站起来,指了指包子,“你先吃这个,玲姨那应该有多余的汤,我去给你端一碗去。”
“好。”
“走左边过去。”男人又叮嘱了一句。
顾相思出了院子,下意识的往左走,脚步一停,顿了两秒,又往右走。
明明去玲姨家走右边更近,傅凉却偏让她走左边,绕一大圈,费力又费时,这次她倒要看看,到底有什么幺蛾子。
玲姨家院子的门和她住的院子是一个朝向的,沿着小巷子走,过一户人家就能绕过去,走到她家的门前。
“嗯.....唔.......”闷哼声传过来。
快到这户人家门前,顾相思脚步一顿。
前面一户人家门半开着,离得还有点远,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但可以听见声音,那声音就是从里面传过来的。
因为这旧城区的宅子偏古,但又结合了现代的元素,院子小,大门到堂屋的门的距离很短,按这声音的高低,能差不多猜出来,声音的源处是在堂屋里,更近的话就是堂屋门边。
鉴于她工作性质的特殊,一下子顾相思就想到了什么绑架案,
女人发不出声估计是让人被抹布或者什么别的东西堵住嘴了。
怪不得傅凉不让她上这里来,原来是怕她也被拐了过去,其实,她想告诉他,不用担心她被拐走,因为她就是抓人的,那些做坏事的人该怕她才是。
顾相思又走了两步,离得近,但还是没伸头去看院子里的情况。
只能听见声音。
但下一秒,她觉得自己推断错了。
没让人堵住嘴?
那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熟人作案?
顾相思脸一皱。
这个男人的声音也不是那种恶狠狠地,难道还有什么隐情?比如,他伪装的是一个谦谦君子?
嗯,这也有可能。
她决定静观其变,再听一会。
女人:嗯......上里面去,进屋......
男人:知道了。
“咣--”
关门声。
女人:嘶——你他妈轻点咬,废了。
男人:嘿嘿,哪能。
没声音了,听不见了。
最后还有俩字,顾相思想了一下。
秃子?
兔子?
“顾相思,皮痒了?”
这突然出现的熟悉的声音成功的让她止住了脚步,回头看,果然看到男人站在两步之外。
一点声音都没有。
顾相思走到他身边,去牵男人的手,对方躲过去,不让牵。
她挠挠头,杏眼转了转,“职业病,这都是职业病。”她已经确定了,刚刚的事情应该是她多想了,人家俩人玩兔子呢,估计关门也是怕兔子跑了。
“也是职业病让你走这的?”男人显然没有这么轻易的被糊弄过去。
他转身走,顾相思跟上去,“我就是好奇嘛,而且,人家不就养俩兔子吗,你为什么不让我走这边?”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害的她以为是刑事案件,要是她没等一会,真进去了,说不定俩兔子真被吓跑了。
“俩兔子?”傅凉脚步猛一停,回头看她,随即想到了什么,则又是一言难尽。
视线落在顾相思脖子以下的位置......
顾相思也是急刹车,但还是没来得及,一头栽进了男人怀里,傅凉扶她一把,顾相思趁机牵上了男人的手。
那得意样颇是有几分欠打。
傅凉无耐,没接话。
说话的时候,俩人已经到了玲姨的门前,傅凉摸了摸她的脑袋,到底没有再气,关键是气也没什么用。
“总之,以后不要走那里,你还小。”让她和他一块睡,他也是暂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睡一起而已。
这丫头睡觉确实不老实,夜里总是踢被子,睡他旁边,他也能随时看着点。
“哦。”顾相思点点头。
不走就不走吧。
敲门进去,院子树下摆着一个吃饭的小桌子,一个妇人和一个大叔样的男人正坐在桌子边吃饭。
见两人过来,妇人眼见的笑起来,“这有凳子,快坐下,正说着你们俩呢,这就来了。”
“玲姨。”
“青叔。”
顾相思和傅凉俩人齐齐喊了一声,才坐下。
男人只是摆摆手,“破什子规矩,不要也罢。”
中年大叔不油腻,长得还有几分韵味,一个词就是有成年男人的帅气,看着是个成熟稳重的商人,但就是典型的一开口毁所有。
妇人白了她一眼,“俩孩子是规矩人,叫你,你就受着呗。”
看向傅凉和顾相思的时候,又瞬间变换,“你们青叔打年轻就不是个爱规矩的,他这人就这样。”
“没事。”顾相思摇摇头。
傅凉没说话,但也并不介意。
大叔不服气的哼唧了两声,看了一眼顾相思,又看了一眼傅凉,才对妻子说话,“给小凉盛一碗粥。”
妇人笑着哎了一声。
傅凉也没客气,接了。
“叔,你怎么就知道我喝汤了?”顾相思问。
这不科学。
她又看向一旁的妇人,“玲姨,是不是你和青叔说了?”
“没有,你叔自己猜的。”
顾相思又看向中年男人,对方说了一句,“你一张嘴就是一股子甜枣味。”
顾相思一愣。
没错,她喝的甜粥,里面放大枣了。
“叔,你鼻子真灵。”顾相思叹服的说了一句。
扭头瞥见男人碗里是咸味的汤,她张嘴,“傅凉,喂我一口这个汤。”
傅凉舀了一勺子,喂她。
顾相思喝了,咽下去,她又去看那中年男人,“青叔,现在你还能闻到吗?”
“能。”
鼻子真灵。
顾相思手托着下巴,看男人一口一口的喝汤,动作不急不慢,几分闲适。
人长得好看。怎么吃饭也这么好看呢?
看着这俩孩子,妇人偷偷碰了碰中年男人的胳膊,让他看,她自己则是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顾相思回神,对上傅凉看过来的目光,她轻“咳”了一声。
转移注意力。
她看向妇人,“玲姨,你刚说,在说我们俩,说我们俩干什么?”
“今晚上我和你们青叔打算包饺子,想让你们来我们家吃饺子。”妇人说。
“好啊!”顾相思同意。
傅凉也是没有意见,“那我和相思晚上过来帮你们包。”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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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相思皱了皱眉,眼睛突然睁开。
看到草庐的房顶,记忆一下明了,她是在龙山附近的草庐,不是梦中那个旧城区。
但那一切是那么真实,真实的好像是她经历过的事情一样,可她记得,她明明没有去过旧城区,也没有经历过那些事。
驭蛇之术,她是会,但是和谁学的……
顾相思去细想,却发现记忆中那个本该清晰的人此时却很模糊,像梦中的人的脸一样,只一张脸的轮廓。
她在吹笛子的时候,还记得那个人是谁,但现在根本就想不起来。
上一次做梦,还是在傅家,上上一次,是她开车去机场接傅凉,之前还有几次。
这梦,她虽看不清人的脸,却能知道,是连在一起的,像是过电影一样,她每做一次梦,便会出来一个其中的节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