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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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大人，这就鄙人家的宅院了。”
一件充满日式田园风气的小四方居，胡渣男眯着一只眼睛，带有三分歉意的请三人进门。
不是他喜欢眯眯眼，而是那只眼睛受了伤。
肿了。
被那群小流氓打的！
看着左次郎的单只熊猫眼，高文笑着走进去。
院子还挺大。
有水池，有农田，有狗窝。
照实说起来，这园子除了装修的差点，该有的功能比高文的别墅也差不到哪儿去。
木制的前堂。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牵着一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幼童，一脸恭敬的等候在那儿。
“叽里呱啦一大堆.....”
高文：“？？？”
左次郎上前翻译：“高文大人，我父亲是说，欢迎您大驾光临左次家，他已经在此恭候您多时了。”
高文：“......”
这听着怎么有种鸿门宴的味道？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这货闭嘴？
只当自己没听懂左次郎说的是什么，高文在院子里打量了一圈后，很快目光就被老头儿牵着的那个小孩儿给吸引了。
怎么说呢。
十岁的小孩儿，还是个家境不错的孩子，再怎么调皮也不该瘦成这样才是。
眼圈漆黑。
骨瘦如柴。
那模样就跟不吃饭，还吸了一年大烟似的。
八尺女是真的有毒！
仔细看了一会儿，高文转身冲左次郎道：
“这孩子是你儿子?”
“嗨！”
“亲生的？”
“嗨！”
“亲生的你不好好养着，还这么虐待......你老婆跟别人跑了？”
“......”
左次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有些话不好说。
可是高文既然已经到了家里，左次家还需要高文帮忙驱赶那只妖鬼。
左次郎只能硬着头皮道：
“高文大人，鄙人并未亏待切嗣，只是这半年来，切嗣被八尺女迷住了心智，每到夜间就会被那妖鬼抱走行那苟且之事......纵欲过度，掏空了身体，才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呃...你认真的？”
“嗨！左次郎不敢隐瞒大人！”
胡渣男再次弯腰低头。
照实说。
胡渣男已然是下定决心，这次请高文来，无论如何也要把八尺女赶走才行。
“这样啊，行吧。”
一只手在胡渣男的肩膀上拍了拍，高文缓步走到小男孩面前蹲下，看着他那黑黑的眼圈，较有兴致的问了一句：
“你父亲请我来替你除妖，你高不高兴？”
小男孩一脸茫然。
明显听不懂。
高文见状，学着左次郎的语气重复了一下‘八尺女’这个名字，然后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这一下小男孩看懂了。
不但看懂。
还气愤的挥舞着拳头，看摸样是要和高文决斗。
高文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
“左次郎先生，看起来，你所在的村子里，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赶走那位八尺女。”
“大人您说笑了，妖鬼之流.....大家都不希望遇到的。”
“你确定？”
“嗨！”
“那好吧，今晚我就守在院子里，若是那妖鬼出现，我会替你赶走她的。”
“万分感谢！”
左次郎弯腰行礼。
看的高文十分无语。
他就很好奇。
为啥这些说鸟语的人，无论做点什么都爱弯腰、下跪、磕头呢？
......
把高文请了来。
左次郎却没有放松警惕。
一边叫家里的女人准备晚饭，另一边又布置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让高文完全不知到能起到什么效果的‘符咒’‘佛经’‘字帖’乱七八糟的贴在自己儿子居住的屋子里。
等忙完这些，又吃过晚饭。
月亮升到半空中时。
这家伙却和自己老婆、父母，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就很奇怪。
靠在前厅的门柱上。
高文看着身后屋子里，正从门缝向往头看的小男孩，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朵朵，你说那个叫左次郎的，明明很关心他的儿子，可为什么在鬼怪来临时，却又把孩子一个人锁在这个.....嗯，奇奇怪怪的屋子里呢？”
说着话，高文指了指四周的布置。
墙壁上贴满的符咒。
摆在正中心的经书。
正对着入口的刀架。
还有一个榻榻米。
这配置，真就和供奉给某些山村恶神的祭坛是一个德行。
要不是知道左
次郎把自己请过来是为了除妖，高文还以为这家伙布置这些，是为了把自己的儿子献祭给某位邪神！
“唔....”
狼朵朵半靠在高文身上，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就很困。
不知怎么的。
平日里十分活跃的她，今晚居然有些困倦，这会儿对着一轮圆月，心里产生的念头居然是睡觉。
一点都不狼人。
然后。
狼朵朵就真的睡过去了。
还打起了小鼻酣。
高文：“......”
等他回头去看。
好么。
黑耳朵也在那边打着哈气，似乎随时都要睡着的摸样。
“小黑？”
“嗯？”
黑耳朵闻声转过头，表情茫然的看着高文：“怎么了？”
怎么了？
不叫你，你都要睡着了。
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高文指了指已经倒在自己腿上的狼朵朵，冲她道：
“你来抱着朵朵睡一会吧。”
“我，我还不困。”
黑耳朵还想挣扎一下。
她比较懂事的，知道不能让高文一个人面对危险。
高文见状笑着冲她摇头道：
“乖，等那东西来了，我会叫醒你们的。”
“真的？”
“嗯，真的。”
“那....我先睡一会，就一小会。”
说着话，几乎是梦游过来的黑耳朵，和狼朵朵一样倒在了高文怀中。
一秒入睡。
高文：“......”
伸手在小狼妞的耳朵上揉了揉。
他没好气的道：
“就知道你们靠不住，遇到麻烦还得我自己上。”
一边说着，高文从一旁拿过事前左次郎一家准备得毛毯，小心的盖在了二人身上。
他这边刚活完。
回头一看。
就见那个像是叫左次切嗣的小孩，正瞪着那双死鱼眼看着自己。
目光谈不上友好。
还有着点小仇恨。
高文冲他眨了眨眼：“再看，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然后。
他就看到小男孩脸憋得通红。
半响后。
才别别扭扭的憋出一句不纯正的普通话来。
“你..
.会...死...的...”
“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