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第227章无花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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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臻红多次收到水母阴姬的邀请, 对于天池之中通往神水宫的密道虽不是轻车熟路,却不算陌生了。
神水宫作为江湖中数一数二的神秘门派,神水宫的宫主因仇恨天下所有男, 所以宫中的弟子皆为子。
付臻红进入神水谷之后, 将白马烈风交给了负责防守神水宫围的巡逻侍,而后他又将水母阴姬邀请他的信纸交给了引路侍,这才同引路侍一起往了水下秘境。
水下秘境的尽头处是一扇大门, 这大门是由最坚硬的铁打造而成的,上面刷着正红的朱漆, 在大门的顶端悬着一块紫檀木做成的匾额, 匾额上写了三个大字———神水宫。
这字龙飞凤舞,笔锋锐利,自有一种震慑与威严从一笔一划中透出来。
引路的侍对着付臻红微微鞠躬,掩盖掉内心对于见到花的喜悦, 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更从容镇定:“花大师,请。”
她话落之后, 将神水宫的宫门打开了。
付臻红轻轻颔首,“有劳了。”
他抬脚踏进了宫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长长的石桥。石桥之下是泛着浅浅涟漪的水, 水面上浮着嫩绿的荷叶, 水面下是游的鱼。
空气中,隐隐还有琴声传来。
付臻红走在石桥上,步履平稳的朝着更深处前, 他越往里走, 那朦胧的琴声就越清晰。大概走了十五分钟,付臻红停了下来,向了正前方的凉亭。
这凉亭的位置是位于这条石桥的正中间, 整个凉亭的轮廓结构成八棱形的,支撑凉亭的柱子是朱红『色』的,上面雕刻着神水宫的宫派图案。
凉亭的最上方是烟灰『色』的瓦砾,凉顶的每个边角上都挂着一个铜铃,不过由于这些铜铃都被设定了特定的机,所以并不会因为风的吹而发出声响。
凉亭共有两层,最上面一层的空间要比最下面一层的空间窄一些,第一层的围是镂空的,第二层的围则是用清透白『色』的纱布遮挡。
而琴声是从凉亭的第二层传来的。
这琴声的节奏平缓,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不能算难听,只能说比较平淡,不够悦耳,却不出错,算是中规中矩。
付臻红知晓这正在弹琴之是谁,琴音没有停止,他就没有出声打扰,而是就这么静静站在原听着。
没过多久,一曲终了,琴音结束。
从凉亭的二层楼上,传来了一道让很难分辨出男的中『性』声音:“大师,觉得我弹得琴如何?”
这声线比子的声线更低,却又没有男子的音『色』那般厚重,整个神水宫里,唯有神水宫的宫主水母阴姬是这个嗓音。
付臻红道:“比之上一次,有进步。”
水母阴姬闻言,顿笑了起来,这笑声有些鬼魅,从那一层缥缈的白纱里传出来的候,像是被细沙流淌过了一样,更显得雌雄莫辨。
他说道:“因为佛家不打诳语,所以不点评琴艺如何、只道进步与否,大师讲话总是这般恰当好处啊……”最后一个音他拖长了些,放缓的语调似有一种味深长。
付臻红还没有说话,水母阴姬收回放在琴上的手,对他发出了邀请:“大师,上来吧。”
付臻红飞身而上,撩开面挂着的一层缥缈白纱,一眼到了坐在中间的水母阴姬。
对方有着一张非常中『性』的五官,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是偏男『性』的五官,面部的轮廓深邃,棱角分明,眉很浓,鼻梁□□,然而眼睛却又比一般男子更加的狭长,眼尾微微上挑。
有一种隐约的邪气。
付臻红在水母阴姬的候,水母阴姬向了进来的付臻红。虽然水母阴姬已见过花很多次了,两不算陌生,然而每一次见到,他的心里都会因为对方身上那过分出尘的气质和沉静澜的眸子,而滋生出更黑暗的绪来。
他讨厌天底下的所有男,却不讨厌花。
他一面欣赏着花的这种不沾染凡尘俗事的淡雅,一面又忍不住想要破坏,想要妙僧堕落,陷入狱,陷入泥泞。
还真是矛盾呀……
水母阴姬笑了一下,站起身,绕开那放着古琴的长桌,率先朝着付臻红打起了招呼,“大师。”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付臻红面前:“好久不见。”
水母阴姬的个子很高,和付臻红站在一起,还隐隐高出了付臻红几分。他的身上有一种很独特的香味,这香味和兰花的花香味很相似,又有一种草『药』的味道,且味道很浓,隔得近了,会让闻到的觉得心口很闷。
但水母阴姬素来嚣张,他武功高深,神水宫的弟子不敢表现出被闷到的异样,界的那些更是不敢不愿靠近水母阴姬,自然就不会因他身上那过分浓郁的味道而『露』出不该『露』的绪。
至于付臻红,虽然此刻两的距离很近,就只隔了半个手臂的距离,不过他现在维持的设表象是妙僧花,所以并不会表现出任何异样。
水母阴姬道:“我听闻你少林的天湖大师将掌门之位传给了相,而非大师你,我实在是好奇你会心有不甘吗?”
他说完,一双有些狭长凤眼紧紧盯着付臻红的眸子,似要洞察出付臻红内心的真实绪。
付臻红抬了抬眼皮,语气淡然的说道:“一切众生皆自空寂,安闲知足,虚融薄淡,自然自信清净。”
水母阴姬闻言,笑了起来,“大师,似乎在任何况下都是这般淡然,就好像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让你慌张。”
付臻红却轻轻摇了摇头:“我是,是法跳离出感,既有感,怎会没有慌张。”
“是吗……”水母阴姬挑了挑眉,对此不置可否。
“大师,”他往付臻红这边靠了靠,“今日,我先不谈佛,”他指了一下放在木桌上的古琴:“我想请大师教我弹琴。”
付臻红顺着水母阴姬所指的方向了过,桌上的古琴和他那一把七弦古琴很像,付臻红想到方才听到的那阵琴声,沉『吟』了片刻之后,对水母阴姬说道:“你现在缺的只是练习。”
水母阴姬听后,脸上的笑容不变,然而语气却冷了下来:“大师的言之是不愿教我?”他的声音阴冷,眼中闪过了一抹晦涩渗的暗光和隐约的杀。
付臻红的脸上并没有因为水母阴姬骤然转变的态度而『露』出变化,他的神『色』一直都是平静的。
“我说过了,你缺的是练习。”
付臻红着水母阴姬,水母阴姬着他。
气氛在这一瞬间突然变得极为安静。
片刻之后,水母阴姬突然勾着唇角,低低笑出了声,“既如此,大师讲佛吧。”他语气里的杀消失了,仿佛方才的那一切都只是错觉。
他的瞳孔是有些罕见的琥珀『色』,本该是十分漂亮的颜『色』,然而里面的绪却是令捉『摸』不透。毕竟界对于水母阴姬喜怒常、阴晴不定的『性』格传言,其实并非是空『穴』来风。
不过付臻红并不怕水母阴姬会对他手,他既有能力在守卫深严、机遍布的密室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取得神水宫的镇宫之宝天一神水,就自然能在水母阴姬的攻击下全身而退。
水母阴姬若不手,他可相安事。
付臻红心里还有一番打算,若非必要,只要水母阴姬不作妖,他会维持着花设的表象。
“大师,开始吧。”水母阴姬回到了方才的位置上,整个侧躺着,懒洋洋的靠着背后的软垫。
付臻红只目光淡淡了水母阴姬一眼,坐到他的对面,开始讲起了书。
“……贪『淫』致老,瞋恚致病,愚痴致死,除三得道……畏有五,曰……死畏,恶畏,不活畏,恶道畏,知五畏,乃至大众威德……”
付臻红的语速不快不慢,声音清冽,如徐徐的晚风,即是这些枯燥又晦涩难懂的佛禅由他嘴里说出来,传到耳膜里后,就仿佛有了一种让静下心来的魔力。
水母阴姬确实是如江湖上传闻那般是个虔诚的居士,他喜欢听佛,即他内心深处对于那些禅语佛言半分不信,但这却并不妨碍他喜欢听。
只是在没有见过妙僧花之前,听佛的他会就是纯粹的把注力放在书的佛言里,而遇到花之后,听佛反倒退居其次了。
就好比此刻,听着这些佛法真言,水母阴姬的目光,却一直未曾从白衣僧的脸上移开。
他喜欢花的这一张脸,喜欢他身上那种干净而又通透的气质。说着佛的花会让水母阴姬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就好似对方身处的是另一个世界,一个没有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世界。
他在这个世界里,与尘世的一切隔绝,不被搅扰,像一朵静静绽放的佛莲。
“……贪婪『淫』使衰老,愤怒使患病,而痴『迷』会夺生命,要悟佛法真谛需消除这三……”
水母阴姬听着花解释着方才的禅语,又见对方始终沉静的模样,再一次产生了那种想要破坏的矛盾心里。
他想当花这样的大师,脸上出现出或是慌『乱』措或是羞愤恼怒的表,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应该会很有趣吧……
水母阴姬这么想着,盯着白衣僧的目光渐渐加深了。
想破坏啊……
他将手放在唇边,唇角微微勾了一下,舌尖轻『舔』了一下自己的指尖,随即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