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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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宝林快快免礼。”元懿方才由宫人领着进了里屋,便见那敏宝林上前行礼。“虽还未见过敏宝林,但总听闻宫中人道敏宝林乃是位佳人儿,待下人素来宽厚,见了宫中姐妹亦是满守礼节,今日便来瞧瞧这么一号人人称赞的妙人儿究竟长得什么模样,待这会儿瞧见了,敏宝林真当是‘婉如清扬,妍姿巧笑,善为乐方,清气含芳’,叫我甚是喜欢。”
待二人皆入了座,元懿便取了那精致锦盒递于敏宝林,道:“此乃昔日家父所赠,奈何我偏爱诗书博弈,倒教这等好物蒙了尘,这箸架乃是墨玉所制,弯弓雕刻倒也细致,如今看来赠予敏宝林倒是极好的。
顺势起了身,吩咐白术送上茶点,闻来者这赞漪之话,漪不好意思笑了笑,才悟这宫中家室高者旁人趋之若鹜,例那顾氏想必追随者甚多,漪与那顾氏不同,只愿那志气相投者,回道“贵人谬赞了,漪哪当的起贵人如此盛赞,不过漪这宫中未打理好,还有些乱,贵人别嫌弃便好。”
时值冬日,白术呈上两盏正山小种,一碟紫薯云糕,一碟松仁软糕,为了吃起来方便,都做的小巧,一口便可吃下。见她呈上礼物,漪“让您费心了。”接过箸架细观,做工精良,似是一整块墨玉制成,“您贴心,此物真真是好的,那漪便不推辞了。”让白术收下。
忽想起“漪这里有一副玉棋子,漪听您说好棋,不如且试一试您可喜,若喜您拿回去赏玩也是好的。”言罢白术已将棋子棋盘拿来,棋品最能看出人品,以这试她一试。
话语说完,本想等着她回话,白芷言
小主莫动怒,气坏身子不好,奴婢瞧着天色不对,怕是要下雨,小主早些回去吧
见她也觉心烦,不愿与她纠缠,扶白芷手离去
人要有自知之明,莫丢了颜面,给家族抹黑,你愿在这便待着吧
回了住处,喝了安神茶歇下了
敏宝林身边的侍女奉了茶,又端上两碟点心,看着便是极为美味的。“敏宝林喜爱此物便好。”元懿与敏宝林初次相见,两人少不了先说上一番客套话,虽是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但却也无形之中拉近俩人的距离些许。
那敏宝林忽想起些什么,唤侍女取出了一副玉棋子,道要与元懿博弈一番,还言道若喜爱尽要了去。“敏宝林想来也是个爱棋的,这副玉琪子亦是佳品,我又岂能夺你心头所好。不过你我二人对弈一局倒是甚好的。”元懿取了白子道:“敏宝林先请吧。”
漪瞧她既已拿了白子,那漪便执了黑子,点了边星一点,道“略通一二罢了,不敢提爱,平日随父兄下过一两局罢了,只能算做知,不能道会。”
既她已向漪递了善意,漪也不是喜藏掖之人,便道“漪还是秀女时,在储秀宫中都能听得传言,言那顾氏张扬,那日疏影园见顾氏一面,若非漪机灵,怕不是会被她逮了错处好生教训一番。”
犹豫了一下,又道“那顾氏何等出身,如此无礼,陛下也容得她?漪初入宫廷,许多事还不甚了解,贵人可别笑漪。”漪只知前几日瑛贵人的婢子因触了顾氏便被送去学规矩了,若是我二人能结伴与她,应好过独身一人。
“敏宝林,噤声。”元懿思了片刻仔细地落了一子,复又言:“如今这福宁宫中人口众多,还是少说道帝君为好,没得多生了些事端。”元懿顿觉口渴,啜了口茶,抬头正视棋盘那一侧的敏宝林,“今日这事你和我说便罢了。那顾氏乖张跋扈,在宫中自是树敌众多,你我二人今时今日尚无法自保,当下只得一字等。”
听闻这敏宝林谈起秋娴,元懿一阵难受,想是日子也差不多了,眼下还不知道要如何去要回秋娴。只等一人,能斗倒那顾氏罢了。元懿又抬眼瞧着这敏宝林,思其家世,也不知眼前此人是否就是那个人。心中思绪千回百转,手下没得章法,竟是落错数子。
闻言适时噤了声,但瞥了眼白术已守在屋外,心里放心了下来,即使入了宫碰到顾氏也记不住教训,是个爱惹祸的嘴,也亏得白术是个沉稳的,旁人一般不能近漪的身“漪也只与贵人说了这些罢了,在这溢菲斋,有的话还是可以说说的,不过贵人谨慎,漪受教了。”
漪指下棋子黑白分明,但太过顾全局部,眼光还是狭隘了些,但见瑛贵人的棋也失了章法便不急了,只见缝插针“她不过是仗着家室煊赫罢了,张狂不了多久,莫急,她根基未稳便急于树敌,不用咱们如何便能瞧她高楼塌。”
瞧她棋子已乱,漪抬手落下一子,“贵人,漪承让了。”扬唇一笑,唇边梨涡似是能酿出酒一般。
元懿不曾想初次拜访敏宝林,她便仿似竹筒倒豆子般与自己说这些话,性子到底还是直了些。但此次前来,亦是知了这敏宝林与顾氏有所不满,同是看不惯那人。不说将来,如今两人倒是一条船上的。
心中有所思,元懿嘴上却道:“方才敏宝林还道自己棋艺一般,如今看来,全是自谦了。”元懿起身,“今日与敏宝林对弈一番,甚是愉快,今日天色不早,便不多留了。”告别了敏宝林,元懿自回瑶华宫去。
元懿路过储秀宫,方想起五日前倒是罚了那林秀女抄书,啊不,人家如今已得晋封为祺宝林了。现下一时倒是不知再去何处寻那祺宝林了,差婢女前去打听了一番,元懿方知如今祺宝林得赐居建章宫秋爽斋,元懿便往建章宫行去。
待得入了建章宫内,着人通报了便有内侍入秋爽斋去。片刻,内侍便领着元懿入了秋爽斋。入了秋爽斋,那祺宝林却正在园中坐着,不知在干些什么。元懿道:“祺宝林好兴致,却不知那日罚得抄书都抄完了么?”
宫娥引元氏来园子里时,林妙境正将新采的梅花瓣儿,搁在石桌上晒。轻罗悄悄碰了妙境藕臂,使一个眼色,妙境循着她的目光看去,一时头疼的蹙了蛾眉。
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却不想还有另一句,即便躲得远远的,也有冤家来寻。林妙境暗自思忖今个儿未看黄历,平日此时妙境是午憩的,今个儿精神好,却不想是她来。
一回生二回熟,眼前的瑛贵人,早不是当日储秀宫腊梅下那一声略显遑然的小主,而林妙境,亦非从前懵懵懂懂的新人。
虽尚不可平起平坐,却同为天子妃。
“瑛贵人安。”
林妙境欠身,全了该做的礼数。听她提及抄书一事,心里头有些恼,面上不显。林妙境偏首示意轻罗将抄好的宫规取来
“去把本主那日抄的宫规取来,给贵人小主过目。”
元懿接过祺宝林身侧侍女递上的书卷,寻了樽石凳落了座。未待翻开书卷,元懿便道:“听说前儿个祺宝林罚了那陆淑女罚站一个时辰,哼,你倒是从我这儿学的快。”同是冲撞,同是受罚,两件事多有相似,这祺宝林位分不高,脾气倒是挺大。
元懿不待祺宝林再说些什么,翻开了书卷,字迹倒是工整,听闻林府嫡母待庶出极优,无论嫡庶皆延请名师传教,这簪花小楷端是秀气。然宫规自是抄写了百遍,翻到末页不见那百遍心经。
“祺宝林这字瞧着倒是不错,抄了百遍宫规,宫中礼仪应是明了。”元懿放下手中书卷,话锋一转,目光炯炯,言道:“只是不知祺宝林是不是耳朵不太好使,当日本主令你抄的可不止宫规,还有百遍心经呢?”
元懿闻之冷笑,“祺宝林端的一张伶俐小嘴儿,这死的也能让你给说活了。”元懿自那石凳上起了身,“不过学我,你确实是学艺不精。”
元懿又道:“本主有所不知?早先不说,偏等我问了方才言道。哼,教你抄了宫规,如今出言不逊,以下犯上;教你抄了心经,如今心态不稳,没个端庄样。想你便是再抄上百遍也学不来好的。”
突如其来没由头的话,使林妙境有些怔愣。
忽而,她便笑了。不过是要打压妙境,颠倒黑白,不论是非。
“妾身不知,您的出言不逊,从何而来。”
林妙境自觉并言语冲撞,而要她做小伏低,妙境心想,大抵是忍不下这口气的。
“妾身抄写宫规却不打紧,只频宣宫嫔抄书,怕是有损贵人贤名,还望贵人三思。”
“本主何时言说还要罚你抄书了?祺宝林你抄了书,宫规倒是未曾学好,平白地损了些树木墨汁去了。”元懿与这祺宝林两看相厌,有些人初看之时,也只是平常,可你一和她讲上话,便越谈越觉厌恶。
“祺宝林且每日多读读宫规心经,自是大有所益。今日本主便不奉陪了。”元懿心想日后若无要事,不欲再见此人,省的看了心烦而已。
细雨鸣春沼,薄雾寒烟,春雨如织。洛城十里巷道,有北境雁门奢盼的风韵,一为谢道韫咏絮的雪,二为东坡泗洲的雨。
持伞入微雨中,四处空静,细雨如帘,她深恨身在宫墙,若不于此,京城万象,或可一观。林妙境喟叹一声,只期二月春风,入建章秋爽,方不负妙境此行。
正踌躇间,隔岸微风簌簌,风竹摇曳,一双明亮杏眸,蓦然闯入视线是极熟悉的一张粉面,牵牵绊绊的岁月,在一瞬间清晰起来。
她轻而易举的唤出她的名字,林妙境仅仅怔愣了片刻,继而敛起目中惊疑,缓缓的弯起了唇。
“是你。”
幸韫。林妙境在心中默念。她本入巍峨红墙,再与外界无关。那个在她心中生怨的名字,从纷纭回忆中蓦然揪出,竟不知是何滋味。
然而,埋在骨子里的那股倔强,使她扬了唇角,换作一贯的冷笑。
“至少,比你强。”
得了胜算般,她春山暗挑,作嘲色:“从前种种,我谅你无知,且不做追究。而今时不同往日,你见了我,该向我行大礼,称一句祺小主。”
“大发慈悲?”仿佛是听闻什么荒唐的笑料般,徽音唇角上扬,明眸微眯。她素来厌极了充当旁人的棋子、受人摆布,如今倒也让她当了一回执棋之人,掌那婢女生死,“本主行事如何,应当轮不到魏淑女管教吧。”
徽音怒意半消,心知魏氏所言,虽则有理,但决计不可从之。
至于个中原由,其一,一介宫婢尚且敢如此放肆,何况他人?若不杀鸡儆猴,如何立威?其二,宫中人人皆知徽音同魏氏不睦已久,位份虽仅有半级之差,但徽音不欲在她跟前弱了半分声势。其三,魏氏现下劝说之举,无非就是想借机拉拢人心罢了,徽音偏不让她事事顺遂。
闻得那‘心狠手辣’一词,徽音面上轻蔑之色更甚,“魏淑女,你我于储秀宫相识至今,近有一年余本主到底是何种脾性,你会不知?”
“若是能将那意欲伤害本主之人置于万劫不复之地,本主便是心狠手辣些,又如何?”不欲再同魏氏纠缠,携了玉露离去,只留下一句:“莫道本主没有提醒你,眼下的日头可是愈发毒了倘若淑女真想当个善人,大可随那婢女一道跪在这儿。”
对戏内容:谢徽音遭人议论出身,惩治婢女过程中遇见魏羡离,魏羡离劝说无果,直言谢徽音行事心狠手辣,谢徽音反驳回去,两人不欢而散。
主副剧情:主剧情三“你怎么这般心狠手辣,铁石心肠!”“哼.你才知道啊!”
如未遇她,我合该翩然于湖畔,掬清水一捧,泼入朦胧烟雾中,或折春柳一枝,绕枝头几匝,暗许祈愿。可我遇了她,如鲤鱼入网,飞鸟折翅,一面是恹恹的倦,一面是扑棱着挣扎,要回身与她撕扯,扯得两败俱伤也不得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