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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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婢女是个倒霉之人,说人之事,却被那正主听个正之。至于说的是甚事,才会让这谢氏怒不可遏,若说是嫡庶之事,宫中庶出不在少数,能让她如此的,想必也就只有她那生母了。
纯淑女言及冒犯一事,羡离倒是有所耳闻,如今她这般行事,不过为了出口心中的恶气尓。
羡离於有些事上,极会收买人心,就比如此事件,她之所以开口无法有着自己的一份私心。她想用此事件,来达到收买人心的效果,让这位婢女对她心存感激。
日头渐起,闻她所言,心中正诧异,怎会因她几句言语就轻易放过此婢女?果不其然听她后话,此事果真没那么简单。
“原以为淑女大发慈悲放过了这位婢女,却不想是如此之,淑女如此行事,怎的如此……”
掌掴,罚跪,可是两者皆占,她表面上像是放过了这位婢女,可实际上却……并无放过这位婢女之打算。
“不过区区一婢女尔,淑女不觉得,自己行事过於心狠手辣。”
这日,元懿着一身月色长裳,却一时想不好带些什么首饰来带。如今秋娴还未回了自个儿身边,外间伺候的奴婢们便纷纷一个个的想着法子欲近这瑛主子的身,若是来日被提携了做贴身侍婢,便不必再每日只做些洒扫之事,例银也多拿些,若是瑛主子来日得了宠,指不定自己也能被人称声姑姑。
元懿正发愁,外间一侍婢正进屋奉茶,看主子这番,便好生抖了阵机灵。取了内务府送来的玉镯道“奴婢虽见得少,可这玉镯成色上佳,水头也足,最要紧的是这辣色极衬小主您这身月色长裳。不若带上试试?”
元懿听奴婢言,待带上这玉镯,元懿心想这奴婢倒是有几分眼力见,但这成色在元懿看来并说不上有多好,水头亦是普普通通,但胜就胜在这辣色辣得好看。“倒也不错。”递过早间新作的精致糕点给那婢女道:“早间新作的,味道不错,赏你了。”那婢女忙道谢,退下了。
元懿欲去长乐宫坐会儿,但却听守门内侍道小主出门去了。元懿便在梅意阁中坐了会儿,觉得无趣,便也起身往瑶华宫回了。
一晃二月,绵绵雨雾中透着刺骨寒意,她拢了拢身上披风,撑伞漫步宫道间。
前日里荡秋千崴了脚她便再不敢独自出门去,今日闷得慌由琥珀馋着出了门去。
皇帝自打元宵便不再宫中,不过这事也轮不到她操心,她现在不过是一届小小秀女连皇帝的面都见不着,每日在储秀宫逍遥快活乐得自在。
她见前头一倩影,大抵没瞧见苏迦娜,她也懒得同这些宫里的女人虚情假意,也没自找麻烦,刚要转身离去,便眼尖的瞧见那女子掉落一物,人竟也没察觉。
她二人相隔甚远,也不好叫住那人,她脚伤未愈不宜行的太快,眼瞧着人渐行渐远,只得拾了镯子叫琥珀瞧瞧那女子进了哪个宫室是何人。
半晌琥珀归,说是瑶华宫的瑛贵人,她沉吟片刻,道。
:随我去趟瑶华宫罢。
至宫门前,通人禀。
近日瘟疫闹得厉害,父亲本是太医院院使,皇帝近日让家父研究出治瘟疫的方子,却实在难为家父了,此类瘟疫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又如何能尽快拟出药方,好似嫣嫣从小喜欢医术,觉着造福一方救人性命,便跟着父亲学了许多,这日嫣嫣看着吴先生所作〈瘟疫论〉,似想得些经验,为皇上解忧,为家父解愁,为百姓解难
正瞧着入迷,便听得佳声轻咳,不禁抬头,瞧原是薛姬,婉然而蹲,端庄行礼“妾罗贵人请薛姬的安。”得了佳人应允嫣嫣才缓缓站起,“自是没有的,这小雨绵绵,嫣嫣还以为只有自个儿有这般兴致,薛姬也是出来解闷的吗?”
嫣嫣早已听过薛氏的泪痣,说是个美人,今日得已一见,眼前佳人温柔,笑起来竟是有点让嫣嫣移不开眼。
元懿将将回屋便听得人通报说是储秀宫的苏迦娜秀女前来求见,元懿自心中生疑,从未见过这位东瀛来的公主,如今却来拜见了。虽说不明那东瀛公主来意,但却也不好怠慢了去,忙唤内侍将其请进来。
待那苏迦娜秀女进了屋,元懿见其面容姣好,便是宫中佳丽众多,那也是拔尖了的,肌肤略棕,身材妖娆,腮凝新荔,鼻中高挺,观之可亲。再一观,却是身如拂柳,娇喘微微,显得略是体弱。“早闻东瀛公主抵大凉入了宫,如今一见,倒是一个美人,令我竟也瞧着失了神去。不知苏迦娜秀女今日前来,是...”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秀女苏伽娜,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着即册封为宝林,赐封号顺,赐居永福宫皓月斋,钦此!
不过盏茶功夫那瑛贵人差人传她,收了油纸伞交由琥珀,二人入宫室。
见人行礼,礼节周全。
“秀女苏迦娜见过瑛贵人。”
得允起身,对上那女子眼眸,宫中女子她也见了个大概,大多小家碧玉美虽美矣却失了几分韵味,低眉顺眼的模样刻板无趣极了。
到眼前女子倒让人眼前一亮,比那南疆来的不知道好了多少,闻言取出玉镯,道。
“方才见瑛贵人将玉镯遗落,我前日里脚伤了走得慢身边离不得人,您与我又相隔甚远,只得差人打听您居所自个儿亲自送上门来了。”
元懿见了苏迦娜秀女手中握着的玉镯,下意识的摸了摸自个儿的手腕,已是空空。接过其婢女递上的玉镯,元懿放到了一边的首饰匣子里。“多谢苏迦娜秀女了,脚上有了伤还累你特地送了来,本不是个值钱的玩意儿。”言罢亲自扶了眼前佳人坐下。
“倒是你,怎得初入宫便伤了脚去?”元懿初次见这苏迦娜秀女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便由这脚伤打开了话匣子。
她瞧她面色平平,想来也是,那镯子也算不得什么好物件,成色水头这宫里也是一抓一大把的,她想着今日这镯子丢了眼前这人大抵也是毫不在意的,自己也是多管闲事了,闻言笑了笑。
“举手之劳罢了。”
自个儿脚伤要紧也不与之客套,由人扶着落座,半晌无言,还是那瑛贵人拉开话匣。
提及脚伤,她有些心虚,轻咳一声。
“咳…劳您挂心,不过前日里头贪玩扭了脚,不碍事。”
歇了歇脚眼看着时候也不早了,便起身道。
“时候也不早我该回储秀宫了,待我伤好了再来同您说话。”
说罢苏迦娜便回了。
“好一副伶牙俐齿,果真不输旁人,只是本主问话,你一不报身份,二出言不逊,真真是你口中知进知退之人。”
林妙境弗然不悦,风口里站的久了,头疼得很,更不欲与她多做纠缠。
“本主也乏了,没工夫听你绕唇,如今你言语无状,本主不可不小惩大诫,罚你于此站一个时辰,静思己过。”
轻罗扶了妙境藕臂,转身离开前,妙境弯唇道
“如今你服与不服,本主也不在乎,即使赏也是罚,罚也是赏。待你哪日有了与本主平起平坐的资本,再来找本主讨一个公道。”
薛氏若真的有心跟其他嫔妃斗一斗,说不准予安也会帮助她一把,避免她未出先死的结果。说到底如今都是少年轻呀!予安又何尝不是有时候莽撞行事。
“既然都知道了,以后便不要在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不然的话,本嫔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她好在是长记性的,不像洛氏一般,这思绪天天在帝君身上,老喜欢抓予安的问题。一抓到就原形毕露。
扯到了沈氏身上,说实话予安也并不知道该怎么做,对付无辜稚子,这是头一次呀!但却不能心慈手软就对了。她的分析不错。
“生下来并不算什么,能不能长大才是问题,许氏的孩子是第一个,不止本嫔盯着,还有不少人呢!”
“沈氏她在许氏的光芒之下,怕是没有多少人会注意到她,也说不准这许氏会除掉沈氏的孩子呢!”
听她言语,不急不忙,一抹浅笑,心中却冷笑着,想
[不过是有了身孕,有什么可得意的,能不能生下来还两说呢]
面上温婉一笑,满是温柔,似是不经意
嫔主此言差矣,这些日子妾身少有出门,未及恭贺,嫔主不会怪罪吧?
听她阴阴话语,只浅浅一笑,面上浮起一丝娇意
劳嫔主挂心,有皇上庇佑,妾身自是一夜安眠
苏迦娜终是脱离了储秀宫,大凉皇帝册她为宝林赐了个顺字,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顺?他是希望我安分顺从还是觉得东瀛能顺从他?她从未觉着如此屈辱,她狠发了通脾气,在琥珀的劝慰下才好了些,小不忍则乱大谋,这笔她苏迦娜记下了!
从储秀宫搬至永福宫之事她交由琥珀去办,自个儿郁结于胸她瞧天儿阴郁沉闷雾气蒙蒙又无风,想来再过会便要落雨了,她提醒琥珀在精贵物件上铺好油纸,叫人带伞随她去听雨楼等落雨。
稍顷至,她寻了处好位置,烹茶观景,看风起云涌,不一会雨疏风骤,听雨声心神渐渐平静。
自己不是服输的人,除非真的到了无法翻身的地步,哪怕有一线生机,也不会这样的。很对时候,都不会让自己置身在危险之地。
“本嫔知晓你的意思,三思才为上策。和美人,你也要早日怀上龙嗣才对。”
让和美人怀孕,这是个办法,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喜事回来罢了。予安很希望能怀孕,但奈何肚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严格说起来许氏都可以跟本嫔平起平坐了。现如今本嫔身边没有几个可用之人。”
只要许氏诞下孩子,就会成为予安的威胁,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但有人能牵制也是最好的。
近日以来刚被册封,便又再晋级,虽说还只是低位的淑女,但也让自己看到了一丝曙光,这人生漫漫,路,要一步一步走,才走的稳当。
带着锦雀和宫里赏赐的青鸳慢慢的走着逛着,才一抬头,发现已走到了梨香院,在家中就挺爱听戏的自己,自然不会放过这宫中的戏苑,步入梨香院,几个戏子正咿咿呀呀吊着嗓子热身,闲来无事,就坐下来看着,锦雀自然是知道我的心思,便上前询问是否可献上一段四郎探母,在家中倒是常陪祖母听这出戏,这些时日,自然是有些想家。戏子们倒是不敢推辞,你画我抹装扮起来,只见那杨四郎英气逼人,那公主婀娜多姿,扮起来倒还真有那几分意味。
戏子们唱念做打开始起来,较之家中听过的,更是韵味悠长,不由得跟着一起哼唱起来。
“……怪上天令您我结成姻眷,又看在小阿哥情有可原。从前事一笔勾两相休怨,我和您好夫妻到老百年。”
这日,嫣嫣于榻上剪着窗花,虽是冬日快要过去,可嫣嫣闲于无事便自顾自的剪着窗花,突亿起那日原也是剪着窗花而外出,巧遇那送来的邻国公主,如今其已册封宝林,嫣嫣自当是该去瞧瞧其脚伤可有养好的,仔细挑选一番,终是则了支玫瑰玉簪,裹上披风,捂着汤婆子,莲步缓缓。
路上寒风刺骨,打到脸上,似有点冻红了,至往永福宫,入了阁中,燃起炭火,才暖和许多,入殿后笙离便把嫣嫣身上的披风取下,苏氏正欲行礼,嫣嫣赶忙双手而扶“你脚上的伤可好些?前些日子,你还未册封我也不好来瞧你,如今你已为宝林,我自当该来恭贺你的。”嫣嫣因着才从抬头进来,自个儿双手冰凉,想着莫也让其挨冻,只放了那手,与其双双落座。
笙离把披风放下后呈上嫣嫣精挑细选备的好礼,嫣嫣笑款至之“你如今也正式为妃了,我也不知你喜好,便则了支玫瑰玉簪赠于你,虽你出生于大家,对于这些个东西早已不稀罕,但我也不知赠甚,你长得标致,戴于发鬓上应是极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