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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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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晨间,元懿见抄经纸已全然干透,便将其仔细卷起置于一木制经筒中,经筒经几日熏香,檀香阵阵,甚是好闻。怀揣着经筒便行至慈宁宫。“瑶华宫元懿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待慈宁宫侍女引了元懿入殿,元懿便行礼道。太后挥手道“免礼罢。”

“妾身有手抄心经一卷欲献于太后娘娘。”太后身侧的侍女接过经筒递给太后,太后细闻檀香经筒,言道:“瑛美人倒是有心了,这礼哀家甚是喜爱。”唤过一边略有些年长的宫女:“且先供于佛堂上罢。”

太后留元懿于慈宁宫说了会儿子话,太后言道:“哀家还有些事儿,瑛美人且先跪安罢。”元懿忙道是,便退下了。

皇宫屋檐顶上早已是银装素裹,已经进宫大半年,虽不算太得宠好歹已经从初始的宝林晋如今的贵人,只是如何都没想到许氏那小蹄子竟已怀有四个月的身孕,还看出来呢?只是没想到顾氏晋了姬位听到这样消息还沉得住气,当然自己又何尝冲动了。】

碧湄从内务府领碳火回来告诉了自己蔺含珠一家的事情,她父亲一家去边疆途中被杀而她被发现同侍卫私通,真是祸不单行,挑眉看。】还有其他吗?

碧湄也只是如实回答。】外面都在说这次除夕夜,洛氏送给太后,太后又转手给皇上,还有您唱越剧惹皇上注目了,只是还说唐氏才是最厉害的。

在让另外近身宫女穿戴披风,也只是听着。】本主想去藏金阁看看一些书,只是最近是不是罗淑女比较受宠?

碧湄】确实,罗小主是最晚进宫,现如今都是淑女了,相比较魏小主同您不差分毫的进宫依旧还是淑女,至于其他人也都又晋位。

脑门有点疼的揉揉,还是出门去藏书阁瞧瞧一些书籍,虽然自己自幼琴棋书画也都懂可还是想多了解一些知识。

来到藏金阁也就翻阅书籍,只是大概看了好一会后发现有一书架上有凌乱不整齐的书籍,也就过去好奇瞧瞧,发现竟然是破损书籍,皱眉。】这藏经阁素来谁整理,竟然出现这种事情还知情不报!

碧云湄听到声音赶紧寻过来看,低下头没言语了。

婢女秋娴出事,元懿心中紧张亦着急。刚与那珍姬照面,便闻她发难。老话说伸手不打笑面人,元懿忙给那珍姬行了个大礼赔不是,望她能饶过秋娴,饶过自己。元懿眼神越过珍姬,却见她身后的侍女手臂上有些伤痕,血迹尚新。“你这婢子真倒是毛毛躁躁,叫你领个花瓶也能出这档子事儿,回头看我不好好教训你,好好长个记性!”元懿忙厉声训斥秋娴道,望那珍姬不与自个儿再多计较。

闻此言,眉间春水不在,微蹩柳眉,素手攥帕,弹落了锦屏鎏金的刹那芳华,纤指忍捻百曜香。欠字何以言说,总归是你情我愿罢了,既然自愿给予,又如何得的了回报,毓安这再世一生,不想难为自己,只想追逐那“随心”二字罢了,可,又谈何容易。青丝飘飘,将一缕青丝别至耳后,面色如常,含笑回应于眼前之人。

:只有些困乏了。

卿卿与顾姊儿二人恩怨毓安自然是有所耳闻,顾姊儿因着家世自然是心高气傲的,可卿卿庶女身却在新秀中爬得算是较高位并且怀有子嗣,顾姊儿怕是心中多有不爽。此二人毓安是都不想交恶的,可。现实逼迫不得已而为之。只有一人子嗣可存活于世?凤眸低垂凝小腹,如若为自己而去害卿卿那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这一生都难以安眠于夜间。语调有些低,俏脸带笑却不入眼,瓷音涟涟。

:如若二者可兼顾,自是极好。可如只可选其一的话...毓安愿卿卿安好便足矣。

遂难掩神色,喉间几分涩涩,与眼前之人道了身体有些不适,携铃兰忙回了瑶华。

二人遇到因许明珠打开了话匣子,顾氏厌极了许氏,要唐毓安做选择,是要自保还是要保许明珠,唐氏选了保许

清姿沐浴更衣好坐在乾清宫榻上等候,风儿从窗缝吹了进来,仙袂乍飘兮,闻麝兰之馥郁;荷衣欲动兮,听环佩之铿锵。靥笑春桃兮,云髻堆翠;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盼纤腰之楚楚兮,风廻雪舞;耀珠翠之的的兮,鸭绿鹅黄,好一个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一回生二回熟,不似初次侍寝那般紧张,但也满满期待皇帝的到来。

约莫半时辰,外头公公尖声道“皇上驾到~”,清姿见来人起身盈盈行礼,丽音婉转:“妾身沈氏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得应允,起身上前,牵过皇帝的手,柔声细语。

九月,原想着宫中年岁难熬,恐是度日如年,如今竟已也入宫四月了。前些日子忽得天凉了下来,元懿却是个贪凉怕热的,穿得恁少了些,受了凉,染了风寒。伤感易感染,自是不便再乱晃,自是在宫中躺了数日,于外间的事也懒得不欲多理会。

秋娴这日早早得便端了汤药来,道这是最后一贴药,元懿这厢仍是兴致缺缺。“听闻同住瑶华宫的那位,已晋位美人了。”元懿端过汤药,虽嫌那药苦,却也知药到病除之理,蹙着眉头喝下了那黑黑的汤药,递了汤碗给秋娴道:“入宫甚久,还未与那唐美人正儿八经地讲过话,既是同住一个屋檐下,日后怕是少不了你来我往,如今伤寒该是好了八九分,便去唐美人那儿探探口风,再观是否能交好罢。”

初次拜见那唐美人,心想不若自熬些雪梨银耳汤,合是暑天燥热,喝些清凉甜汤正舒心去燥,也省得唐美人心中躁郁,祸延自身。正欲出门,却又觉单送碗汤不显诚意,怕是要平白让那唐美人说道一番。思及此,忙唤秋娴取了娘亲昔日给的一对玛瑙手串,两手串共出一石,成色极佳,握在手中夏日里冰凉冬日里暖心。

遣秋娴端着雪梨银耳汤,元懿亲自捧着装玛瑙手串的锦盒,俩人亦步亦趋,不多久便到了唐美人处。于殿外候了半晌,方见婢女前来请自个儿入内,外间暑气正浓,元懿已是蒙了一层细汗。进了里间,唐美人正自顾自望着桌上棋盘,手握棋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元懿立于殿中半晌,也不见唐美人开口,便福身行了礼道:“见过唐美人。今日见这日头正盛,便亲手熬了这碗雪梨银耳汤,献于唐美人。还有这对玛瑙手串成色极佳,只有姐姐这般佳人方才配得上了!”

元懿这厢心中略有不快,这唐美人恁的口舌尖利,她言语如此不客气,不过唐美人家世略显,位份亦较自个儿高上了一截,元懿只得生咽了这口气,言道:“唐姐姐平白说个笑话于我二人听了,你我二人同为帝妾,共侍帝君,乃是一体,岂有收买一说?皆因唐姐姐与妾身共住这瑶华宫,平日里多承姐姐照拂,妾身这是来谢谢姐姐了呢。”虽是心中不快,元懿却还不欲与唐美人撕破脸皮,还是宫中少些敌人为妙。

朱唇轻抿,使人想入非非。梨涡浅浅然,笑靥依旧,似水莲般明媚,自己个儿虽是不喜惹事儿的,可张扬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瞥那锦盒中玛瑙手串,成色倒是极好的,素手勾起,朱色更显肤色白皙,遂着回眸杏眸浅垂,一缕流苏拂至额前,抬指纨去,手串随着玉手微扬套入细腕,一抹颜色分明显,轻笑看向元氏。

:好看吗?

遂凝铃兰,眼前人儿虽是不过自己眼缘,可基本教养,毓安自是极好的,唤铃兰去库房取来和田玉镯子,木匣装好做回礼,递予元氏。遂听她言唐姐姐,柳眉微蹙,自己个儿本比眼前人儿年幼一载,却被唤姐姐,取来元氏做的银耳汤,勺搅了搅,浅尝辄止,朱唇翕动。

:这礼啊本主就收下了。

可这声姐姐本主可受不起。

元懿柳眉轻蹙,虽是与这唐氏初见便不甚欢喜,此次来拜见前倒是好生做了番功课,早前差秋娴使了些钱财打听其生辰和喜恶,怕是有人从中作梗有心给了旁的消息,致使如今此番尴尬场面。

元懿心思一转欲将此事圆了。“虽说妾身这虚长一岁,可如今你我皆为帝妾,位份方是真真的,汝为美人,吾为宝林,一声姐姐唐美人自是当得起!”

唐美人出身世家,修养极佳,收了自个儿送的玛瑙手串,亦赠了回礼,接过雪梨银耳汤却只一口便摆着了,元懿瞧其不过是做做样子,礼貌使然。但也全了此次来拜见探其态度之目的,两人间的关系,不欲交恶却也难交好便是。

平平安安度日便是后宫女子一众所思吧,可这老天爷又怎会顺义人为呢,就算我处处为人平和,也总会有人说三道四,我能如何,不能抱怨,更不可以理论。这后宫众人流言蜚语传播极快,只得打碎了委屈往肚里吞,凤眸闪过些许凌厉,若是等我唐毓安发达之日,定要他们尝尝万劫不复是何种感受。人善被狗欺,这道理自然明白,故得挂上副笑魇如花面具而已。

闻她言,不想多言语,懒懒的倒于椅上,轻辁合上眼,微风辁轻拂过,如蝶翼般的纤长睫毛轻轻颤动。逐客之意明显,眼前之人倒也明白,行礼告辞,毓安颔首示意。紫菱恢复了原本安静。

只在那悠悠赏花,按理就该是她来行礼,便等着,听她言语

是呀,不过再好的花儿,也得被人欣赏才好,才有价值】

手轻抚花瓣,低头闻花香,过会儿才道

原是沈宝林,这样冷的天,也会出来转转?近来可好?不过想来宝林能到宝林之位,也是不易呢】

自是知她庶女身份,语带讽刺,看她如何应对

若烟果然没说错,这里甚美,风景秀丽,钟灵毓秀,溪水静静流淌,清澈见底,明净透彻,溪底的鹅软石,水草,皆看得一清二楚。到了这儿只觉心旷神怡,更难得碰上了如画儿般美的妙佳人,因昭贵人的吟诗作赋,清姿对她甚有好感,且昭贵人如今的福气宠爱是他人不能比的,若能依附于她自是好的。

得允起身,入座,芊芊玉手端起桌上的瓷盏,递至唇边,撇开了茶沫轻抿一口,茶香沁人,略展了昳丽容颜,嫣然笑意,清音素言:“能和昭贵人一同赏景,是妾身之幸。”顿了顿,又言,“秋冬路滑,贵人如今怀有身孕要小心一点,贵人有福有个有孕,可见皇上甚是宠贵人的。”

:谢你一句关心,我会仔细着的。只不过啊,这路就算是平坦无阻的,也总会有人盯着撒点石子,巴巴地望我摔上那么一跤呢。

唇畔勾月,嘲意尽显,是我疏忽了,早早让阖宫尽知孕事,虽说已过三月,还是多些提心吊胆。我与沈清姿的眸对上,端详那副昳丽貌,出声喟叹。

:你以为的得宠,也不过是棋盘一子罢了。

话落同雪融,消散风中。盏中牛乳香甜,却不知从何处嗅到股子腥味,撇开些。静女一看便知我又挑嘴了,撤下换盏清水来。

许是我多愁善感,受腹中孩儿影响,抚上小腹摩挲,又看流觞溪景,情绪低落,合该是美美赏景的事,一言导致气氛诡谲,油然而生些许自责。小柳叶攒着,与人道歉。

:是我胡言,搅了这景,抱歉。

听她一番言语下来,清姿越听越不对劲,呵,傲慢与偏见说得不就是洛美人了。心下不喜,但也不好表露出来,只淡淡开口,“洛美人此言差矣,花开花落从不是为了给谁欣赏,要知道好花从不缺人欣赏的。”顿了顿,“妾身能到宝林之位,并不是妾身花了多少功夫,而是皇上宠妾身,何来不易呢。”她的父亲与自个父亲为同官位,左不过她嫡出自个庶出,清姿为独女,自小是当嫡女养着的,自认为不比她差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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