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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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自当尊贵，但也要保住才好，若让庶女优于自己，便是嫡出也无用
与她说了这会儿话，也是乏了，慵懒模样，道
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秀女已不是公主了，时候不早了，茹月先回去了
是日，我才从睡梦中醒来，双眼迷迷糊糊的，还没清醒大半，觉得窗外天气阴沉沉的，又起了睡回笼觉的意思。
我看碗中的白米粥白的很，白米粥旁，只有两三碟小菜静静躺着。看着一桌简单的早膳，兴致减淡几分。随意吃了两三口，锦屏姑姑按时地又将药碗端来。
我笑着迎接了锦屏姑姑，寒暄一二，当着她的面把那苦涩的药一饮而尽。薜荔递来果脯，我随意挑一颗，迅速放入嘴中。锦屏姑姑只觉得我还是个姑娘，带着空药碗离去。
我才吩咐薜荔将琴抱来，听见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出门看，只见公公带着明黄的圣旨赶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咨尔宝林江氏，丕昭淑惠，珩璜有则，持躬淑慎，秉性安和，臧嘉成性，着淑问于璇宫；敬慎持躬，树芳名于椒掖。以册印封尔为美人。尔其懋温恭尚只，承夫嘉命，弥怀谦抑，庶永集夫繁禧。钦此。”
“妾谢陛下恩典。”我叩首谢恩，接旨道。
过后，我想起许久未见太后殿下，听闻她人家身体不适。想来她也关心我，不管是否因为父亲，我也该去请安。
行走至慈宁宫，得了允，才见到太后。太后面色不及往日，果真是有些病了。一切虚礼结束后，我开口慰问道：“太后娘娘身体如何了？可要多注意身体，事情忙活不过来，便尽管往嫔妃们身上砸，累了可就得不偿失。再不济麻烦罗院使，日日给您请个平安脉瞧瞧。”
不敢叨扰太后过久，我说她赐的药日日皆有服用，无须太过担心我的身体。尔后便离开了慈宁宫。
“太后有意挑选出一位来协理后宫？”
“但也不知道谁能够入太后的法眼？”
洛凝并没有说出，自家小猪才是最适合的人选，但怕说出来，给小猪惹祸。
予安得知太后有意选出管理后宫之人，然而这人选便是予安跟付氏，付氏没有任何资本与予安竞争，但太后的意思，便十分有资格了。
“小主，有人谣言，说是储秀宫闹鬼，宋沅的冤魂无处可去，是来……寻”
“这话不可说，捕风捉影以讹传讹，去查查有多少人传言，发现一个按规矩处理。”
公公突然来访，一脸的热情，予安觉得应该有好消息，不然的话不会比以往还要热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咨尔美人顾氏，丕昭淑惠，珩璜有则，持躬淑慎，秉性安和，臧嘉成性，着淑问于璇宫；敬慎持躬，树芳名于椒掖。以册印封尔为贵人。尔其懋温恭尚只，承夫嘉命，弥怀谦抑，庶永集夫繁禧。钦此。”
“妾身谢陛下隆恩。”
“小主，陛下要你过去，今晚侍寝。”
“有劳公公了。”
公公走后，洛凝等人便帮着予安沐浴更衣，用玫瑰花瓣泡澡，换上了清新脱俗的宫装，简单雅致的头饰，前往陛下的钦点。
“小主，陛下还有一些事，稍后才能过来。”
予安并没说什么帝君很是繁忙，多等会儿也没有不可的。只要帝君心里惦记予安便是好的，躺在龙榻之上，没过多久便有些困意，直到有人好似触碰了予安。
“诚哥哥”
面前男子却是有些出神，但在予安醒来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予安站起身给男子行礼。
“朕，好久没听你叫那三个字了。”
“妾身，冒犯地帝君了，请帝君责罚。”
“无妨，起来吧！”
予安不知道，帝君对于那三个字，是不是生气了，不敢多言，两人进入了正题，一夜风云。
次日醒来，帝君已经不在身旁，有宫女进来，说是帝君吩咐不让叫醒予安的。
我在萧寒斋内，看窗外天色阴沉沉，下着雨，雨打在屋顶上啪嗒啪嗒，雨珠落在地上滴答滴答。屋内太过昏暗，不得不点起红烛，我便盯着摇曳的烛火发呆。
听闻太后娘娘有心选择嫔妃中一人协理后宫事务，虽不知其中真假，却也知道这事不会有自己的份。自从宋女郎自裁一事后，储秀宫传出闹鬼之事，我想这不过是储秀宫的宫人自己吓自己罢了，若真有鬼神，康王朝末期的贪官污吏早就该死绝了。
不知何时，薜荔走来，我见她的裙摆被地上的雨水溅到，还有泥土的痕迹，一双绣鞋必然也是湿淋淋的，我想她的袜子大概也湿了，她额头上一层水珠，辨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令她慌慌张张，失了仪态。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要是路上冲撞了谁，我可如何救你？”我蹙眉，训斥她。她听了没有失落，反而露出笑容。
“小主，帝君身边的方总管传话，今夜请小主去乾清宫。”
“当真？”薜荔颔首，“便是如此，你也不该这般失仪。还不去换身衣裳？”
用晚膳后，我仔细沐浴一番，更换干净的衣裳，衣裳经过香料熏染，凑近闻着都是淡淡幽香。
我到了乾清宫，手足无措地走入乾清宫，虽然不止一次经历这事，可还是难免害臊。我坐在他的软榻上，静静等待，我看他走到跟前，站起来，轻声唤他卫哥哥。
手指勾住他的腰带，引他坐到软榻上，解开他的衣带，褪去他的衣袍。我放下纱帘，盖住我与他的身影。烛火明亮，透过纱帘，将两具缠绵的影子映射在墙上。干柴烈火，如胶似漆，香汗淋漓，暧昧声音连绵不断。至了深夜，乾清宫才恢复了平静。
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一袭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近来储秀宫闹鬼之事惹人烦躁，这宋氏只是不安定的，闹的人心惶惶。想来出去逛逛。
西天的落日轻盈的洒下一层绯红的薄纱，将天将地将江河将山岳草木皆笼在一片明辉艳光中，飘移的云彩在江面投下婀娜的影，徐徐江风拂过。人儿执扇轻摇，那一颦一笑，可真真瞧了心醉，风情万种，妩媚多姿。素手微扬，摘下朵娇花，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见是帝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瓷音响
“今日皇上可要陪陪妾身？”
得了应，于帝王身旁转着园林，感至了几分疲惫，至了帝王寝宫，二人于殿内玩笑，忽的想为君王作画，其倒也因着心情不错答应了下来，斜倚榻上，耍的是一股子风流，细腕挥洒，不过片刻，画已初具模型。留了几笔停滞
：
日后完好赠予皇上。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太液池风光旖旎，秋水潋滟共天地一色，孑立慢吟，思所念之人。太后赏权于付靥、顾予安，自入宫以来阖宫上下莫不以为太后青睐于我，此次不知多少人等着看笑话。虽不甚在乎，却有些许失落，许是……我还不行。
花容月貌，明眸善睐，远山隐于愁雾，微蹙。储秀近来诡异多端，流言纷飞，听过太多人云亦云的说法，个中真假，还得由心分辨。正愣神，蓦地，熟悉的气味萦绕包裹着我，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朕的卿卿在想什么？如此入神？”
风吹飒飒，竹影摇曳，叶落无声。
闲步于林间小路，石子经多人反复踩踏，早已变得圆润光滑。不时有小石子落在路中央，玩心大发，举足轻蹴，不亦乐乎。
中秋将至，适才刚与太后请安毕，回宫路上绕进这一片竹林，被清风环抱。太后凤体抱恙，中秋宴的重担落在顾予安、付靥两人头上，我乐得自在却又心中隐隐泛苦，方才侍疾之时，太后语重心长规劝我磨养心性，也就释怀，将这些个烦心事丢出脑仁。
此处无人，我一壁与静女畅言邙山趣闻，一壁朝前走去。忽而，我示意静女收声，竖耳静聆，恍惚之间，我听到了些声音。
“喵呜……”
那声儿极低，又颤，听得人心揪起来，怜惜极了。我上前拨开那一丛灌木，里头一双滴溜溜的，如黑豆的小眼睛正盯着我瞧，身上脏兮兮的，是只三花的奶猫。它对着我又喵了声，看见它干瘪的肚子，寻思着该是饿了，让静女去寻着猫食来。我留在原地，执帕为它擦拭脏污，露出一张憨态可掬的小脸。
同时，我也发现了墙角的一个小洞，想必这个小家伙便是从那里溜进来的。静女须臾便归，小猫吃得可香，看得人也开心。直至它肚子变得圆滚滚的，才挪开小碟，不让它再吃。
吃饱喝足，它知我没坏意，拿小脑袋蹭蹭我的手背，糯糯又喵了一声。我将它抱到那个小洞，推推它。
：罢了，宫里不是个好去处，走吧。
它回头望着我，又喵了一声，触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幸得它的娘亲来寻它，小猫临走前又回头看我一眼，才从小洞里跟着母亲离开，回到它原本生活的地方。
静女看我依依不舍的模样，询我为何不养？我先召她去寻宫人来将这小洞堵住，才答与她。
：我在意的东西，就会有人惦记，即使我再喜欢，也不想施舍他们机会。且猫养得再熟悉，也会有反挠我的风险，一如……这宫里的人。
碧波荡漾，绿水环绕，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刑。一环接着一环，微风拂过，似有万千愁绪，湖中泛起了涟漪。此时虽同为宝林，其回礼也是给了面儿的，毕竟多了徽号，还是尊些的。浅笑安然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毓安又怎会生气呢，到时顾姊儿可是要注意休息呢，可别过于劳累。
自是知晓眼前之人造化已经后面儿的靠山都是往那尊位靠齐的，毓安是不想争的，也有自知之明，是争不过的。只愿平安喜乐都是不易的。见其问自己珍字为何意，心存疑惑，倒也应答如流
：珍顾名思义自是珍贵之意。
毓安入宫这些天，与那沈氏有了些口角，薛氏只口头交谈了几句未深交流过，那许氏倒是与毓安相谈甚欢。别的倒是还未有机会呢。
顾姊儿问这儿作何？
有些不解望向她。
她似与我玩笑，我却当了真。
当许明珠携琼浆踏入紫菱斋之时，静女早与铃兰商谈，两人乖觉伶俐，着宫人斟酒布宴，留我与她把酒言欢。几杯入腹，暖意升腾，脑仁隐隐有些发昏，似有醉意。杏色浓，盯着唐毓安言笑晏晏的娇颜，水眸里是极度的认真。
搁箸，抽钗，青丝散在脑后，以钗为信物，并三指，字正腔圆。
：黄天在上，我许明珠，即日起，定当唐毓安如亲姊妹，不离不弃，若虚此言，天打雷劈。
：古人青梅煮酒论英雄，我与你煮青梅酒义结金兰。
说到动情处，眼眶微微泛红，隐隐有泪，生生憋回去换与笑靥，如夏雨娇花，粲然浓烈。
：唤我卿卿！
执手撒娇，没头没脑的一句从嘴里蹦出，双手笨拙地在脑后绾发，许久不得要领。毫不在意，眼里亮晶晶的，闪着异样的光。
：这下你我可都是发了誓的，天地为证，你可赖不得的！既然要如亲姊妹，那你便唤我小字吧。小字卿卿。
屋外雨势渐大，却丝毫不影响屋内浓情蜜意，只勾勒一笔浓墨。
：我许明珠想与至交做的有两件事，一是共剪西窗烛，夜话到天亮；二是携手共进，白头到老。宫中险恶，我不知能不能陪你走到最后，可现下我能与你在此煮酒听雨，便是我许明珠人生中一大幸事。
洛氏可别自认为能够颠掉了是非黑白，真当予安这被家人宠着没有一点回击之力吗？那就太小看顾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