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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六十九章: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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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室饮茶数杯,擦尽虚汗,卧榻之上青案古书,占卜之秘不过古之所承,然亦巧,承福不及祸,向来是准的。

小院无树,夏日将至,唤人来:“种棵梨树吧,明年可瞧梨花呢。”

空荡的院落了几只燕,春燕过,落了一片空地,勾唇:“再寻些西瓜籽,种南边。”

姬沛凝正准备站着画会画儿消消食,刚画了几笔,就听闻华清宫硕北居的宫女墨韵前来送些茶饼,她忙将笔放了下来,硕北居?那岂不是燕姊姊的宫女,想来是收到了自个儿送去的吃食,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意,派珍珠将其迎进来,又吩咐宫女将锅里剩下的吃食打包进食盒,待会儿让墨韵拿回去同姐妹们分食。

接过茶饼,细细打量,颇为调侃道:“燕姊姊倒是有心了,还知晓给妹妹我送些茶饼,莫不是尚未吃饱,变相跟我讨食呢?”

让珍珠收好,复而又问道:“燕姊姊近来如何?可安好?可有消瘦?”

又觉不妥,姬沛凝轻轻摇了摇头:“罢了罢了,还是我亲自去瞧瞧罢,对了,珍珠把前些日子做的玫瑰饼捎上,好让燕姊姊解解馋。”

瞧瞧这利索的嘴皮子,燕熙啜着笑,嘴下可是毫不客气,她展了指间的帕子,在空白的地方装着描图的模样。

“那我可不客气了,正巧着还寻得了新灵趣,得妹妹这血桃子,回头儿我便绣了掺在那几条中送过来,我练练手儿,你看过后自可丢去。”

她指腹摩挲着桃子,随手选了几个叫墨韵好生捧着,古溪送的东西,自然要小心对待,怕被磕着碰着,她又垫了几块软布。

“心意已经送到了,我就不打扰你了,今儿个我便先回去了。昭仪娘娘唤我寻些果脯,我想着你们这些嘴儿也该馋了,便叫母亲多备了些,过几天就该送进宫了,可莫忘记向我讨要吃食。”

正是捣鼓那些个瓜果,眼熟的丫头来请人,塞了糕点给人:“你且回去吧,我收拾收拾便过去。”

勾脚侧身,蹦出了瓜地,小臂半露染了泥,叶澜啧啧地端着水盆,汗浸了衣襟,歪头嗅嗅皆是汗味儿:“不该这般见姐姐去,让姐姐再等些时候,你去取水,沐浴。”

水面浮着花瓣,梨花清香再滴香.液,挽发于后,免沾了水,匆匆洗罢,寻了件儿湖蓝襦裙,暗绣着兰花,倒是合了自个儿这神仙的号。

点着步子到人那儿已是过了一个多时辰,想来人儿好等,静悄儿地入了内,寻思能吓上一吓,没想半步踏了门槛儿,抬头就对上人儿的眸子,咧嘴:“姐姐等了许久了吧,我这见姐姐不得好生梳妆一番,不能污了姐姐的眼呀。”

“自是不会生嫌隙的,若有幸三人同入了宫中,定要互相照应,就燕姐姐这姿色,定会圣宠不断,冉姐姐的性子也是个讨人喜欢的,我这心里头算了卦,你二人富缘不浅呢。”

竹筒中掉落一签,侧目,三签同落,皆为上签,喜看二人:“瞧,我就说,二位姐姐是有福的,我这也沾了光呢。”

余光瞥了那僧人,伸臂将竹筒递过,欲解签,微顿:“这签,便别解了,知道是好签便罢了,真解了,必要多思的,我从这占卜术多年,只觉卜卦一事,非测天意,而是人心。”

罗裙曳地,枝丫颤动,仰首望天,骄阳刺目,抬袖遮挡,落袖间一黑影窜过,惊呼还未出口,那黑影似拽过裙摆,身子不稳踉跄而退,叶澜于后拖住古溪腰身。

待回神,瞧那黑影竟又折了回来,近了才看真切,原是只黑猫,身上串着些白,想来是个野猫,不知哪来的牲畜,模样儿也是不可人的,双眼放这光,半呲着牙,甚是凶煞。

古溪撤了两步,见那牲畜半抬了爪子似要上前,踢了脚欲将它赶跑,不料这猫野性难去,竟向人扑来。

古溪紧闭了眼,叶澜护了身前挡住那野猫一时,提了裙欲拔腿跑去,侧身间一身影入了眸,竟是在捂嘴偷笑,半匿

在草丛里,冷斥那人:“什么人在那儿偷着乐?出来,躲个什么劲儿。”

这古妹妹自小便有着神女的名号,燕熙自是敬佩不已,她虽素不喜神佛之事,却敬着鬼神之心。这卦象说着也不过是个安慰,瞧着吉利她心下自然也是欢喜的。

“忒多嘴,天子恩宠,岂是你我能评说的?”

“若是一齐入了宫,伯母们少不得忧心了,我却还是念着侍候在母亲身边,多留几年呢。”

她又移了步子,看了看外头的天气,方才还晴着呢,这会儿又起了风,拂着冷彻。

“这天气怕是要不好了,我们既得了签,求了个好意图,便一同回去吧,明日入殿,若有幸进了宫,可就没有如此闲暇的日子过了。”

“明日里想必是百花争艳,妹妹们今晚可要养足颜色呀。”

阳春三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这日头也不是很毒,且初春的天儿尚带了些寒意,倒也是宜人。顾芷诺遂起意出去逛逛,由婢女搀着出了殿门。

一路上鸟鸣啾啾花香阵阵,顾芷诺觉着这些花香竟比她自身的清香还要浓上几分,不由多流连了一会。

可花香太过浓郁,终是会使人头昏脑涨,顾芷诺有些不适地向前走了走,便瞧见一宫装女子来行礼请安,说是请安却是嘴中说着请安的话语神色上瞧不出一丝恭敬,略有些不满上下打量着这女子,从一旁婢女口中得知是顾宝林,故意隔了一会才语气不善地开口。

“谁人是你姐姐?本嫔竟不晓得何时有了顾宝林这个妹妹?若是看到不明位分的宫妃冲上去就叫姐姐,那成何体统?”

“难道顾宝林礼仪学得这般不堪么——本嫔劝宝林尽早改了,这说出去,可是丢的郡主的脸,郡主由代表了谁,宝林心里也该清楚吧?”

墨韵往了明姝宫去了,刚品过馄饨,燕熙便有些慵懒的倚着轩窗,看倦了景色,又摸起绣棚。她的屏风的纹样今早才摹好,这会儿却是颜色都还未挑选。指尖在绣线中穿梭,这模样真真是认真极了。婢子见燕熙如此,也放缓了手脚的举动。

墨韵领着姬美人往燕熙这处来了,燕熙也未多觉察,她正垂眉搭配着花色。真正让她感到有人到来的东西,是那诱人的香气,轻轻淡淡的令人食欲大开,她这处地儿靠近小厨房,平日最喜欢待的几处地方这也有一席之位。

“好墨韵,我叫你去给姬妹妹送些茶饼,怎么把正主儿给我领回来了?”

燕熙见着进来的墨韵便打趣着,又忙起身邀姬妹妹入座,边瞧珍珠手里的物件。

“让我猜猜,是不是墨韵给姬妹妹说了什么?劳姬妹妹来我这儿一趟?哦,是了,我母家送了些果脯进宫,我匀了七八份出来,本想着下回拉着姐妹们作个趣子,今**妹来了,便先尝尝鲜?”

“墨韵——快去取些出来。”

野猫倏地跑去,凤眸瞠大:“呦,我还真不知,姬美人会训猫呢。”

扯了帕子擦拭虚汗:“我在这儿担惊受怕,你倒好,在一旁乐得开心,凭白生了个好皮囊,心眼这般的坏。”

抻着袖口娇嗔着女子,眉眼似是带了怒意,心还似坠了崖般乱跳,最是瞧不得这些个牲畜,寻思定要抓了那野猫做个猫肉羮的好。

提步落在人前,翻了白眼:“你既说正大光明,那杵这儿看吧,这阳光足,没准那牲畜捡了东西还要跑回来,你在这儿等着正好。”

燕熙屏风开始有些轮廓了,她做了三五天,丝线堆得遍及宫室,她瞧着便觉得脑阔疼,好在婢子们都还算利索,也没多让她看几眼慌乱的场面。她抿了口茶,惬意的依着枕头,抬目便正对着一幅画,是顾姐姐送来的那幅梨花,旁边还放着个半残品,是燕熙仿到了一半的画作。

燕熙描图样擅长,灵气到了作画上嗤的便消散了。画虎不成反类犬,说的就是这两幅画吧。茶水换了好几回,也没见着古溪的身影,是不得空?她便起身打算亲自去宫门瞧瞧,总的,婢子也该回来了。

燕熙迎面便见着古溪进来了,古溪的发尚带着湿气,明显着是梳洗了一番才过来的。原是这样子?

“本就是找你话话家常,我又不是什么外人,直接来便是了。”

二人牵着手到桌边坐下,新茶又上,她给古溪倒了一杯,递到古溪身前。

“你快尝尝是不是熟悉的味道?母亲还恐着怕送不进来,宫门的郎君说,陛下吩咐了,各位娘娘见不着亲人,这些家中送来的物件,检查过了便可领走了。你瞧...它方才到了我手中。”

刚入了硕北居,瞧见众人放缓了手脚,静悄悄的,以为发生了何事,凑近一瞧原来是燕姊姊在绣屏风,她女红向来差的不行,打小就这般,娘亲叫她绣个鸳鸯,她能绣两个蹩脚的小鸭子出来,差点把娘亲气坏了。

“瞧姊姊说的,怎能怪墨韵?你不来瞧瞧我,还不准妹妹来瞧姊姊了?”语气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入了座,拿起燕姊姊的屏风,细细打量,柔荑拂过那些针脚:“姊姊这绣工真真好,妹妹的女红向来是个不成气候的,改日可是要朝姊姊讨个物什了。”

听过其家母送了些果脯,倒是有一饱口福的运气了,回头可以讨些回去做其他吃食再赠予姊姊:“姊姊这儿当真是什么好东西都有。”

复而想起一件趣事儿,便将前些日子送了皇上用秋葵青画的丑东西的事儿说与其听。

细眉微蹙芊芊玉指移动棋子,手中捏着那堪堪一页兵法研读。移一步复而后退,无奈摇头叹息放下手中的《孙子兵法》呷了一口茶,轻轻揉着眉心。

“主子。”连翘过来添了一杯茶,替人轻轻按着太阳穴,“您为何要研究这些个兵法呢,寻常男子都…”“连翘。”抬手缓缓按住人的腕子,“你可记得跟着我几年了?”“…六年。主子。”连翘微微一愣不明所以。“这本书也是。”抬眸眼中尽数是喑哑,令人难以看透,“去忙吧。”“是…主子。”连翘行了个礼回身看身后的云鸢低声道,“云鸢,主子她在说什么呀…”“我与你解释,别吵着主子了。”

若能像连翘这般单纯,到也不全是坏事。

无奈笑摇摇头拿起了手边的书继续研读。

“主子。顾美人到访。”云鸢凑近“妹妹真是好雅兴?”抬眸望去嫣然一笑放下了手中的书起身去迎:“倒叫姐姐见笑了,姐姐怎么有雅兴到妹妹这来坐?云鸢,看茶。”这位美人与自己的表姐安娴交好,自己也是见过的,“姐姐近来如何?”

“呀,我正瞧着没主意呢,你这一来,我便想着,再过几日子便是立夏了,立夏一过这天气便愈发的闷热,我唤着墨韵去寻些竹条,再理了绢布,给你整个扇子送去解解闷可使得?”

燕熙随手扯了块娟,拿了眉笔,抬头看姬妹妹,笔下琢磨着又不得章法,索性将两个物件塞到其手中,笑着。

“妹妹喜欢什么样的花样?只管画下便是,,,,我这地儿呀,也就吃玩的东西多,哪有几处宫所像我这般丢人现眼的。”

又听着姬妹妹说着送与帝子随礼,燕熙只能叹着,果然是少女性子,古灵精怪着只让人感到活力十足,又忍不住打趣她,往她嘴里塞了颗果脯。

“法子委实微妙,瞧着便只有妹妹这机灵劲才想得出来,只是不知若是陛下怪罪下来,妹妹可有想出对策?”

茶色不重,香却入了鼻,耸了耸鼻尖,展颜道:“果真是香,这新茶旧茶连香味都不同呢。”

不待人请,在卧榻上寻摸个好地儿便歪坐上去,捧了茶盏轻吹,撇了茶叶扬首慢饮,虽于茶未有挂心,可这新茶倒合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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