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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六十章:学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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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行礼分为很多种,只是各位姑娘以后见到各宫娘娘时候,均要行万福礼,而不行见过礼。行礼时各位姑娘双腿要占直,上身直立或微俯,双手握合与胸前。一般情况都应该是右手在外,左手在内。好了今天就学习到这里,各位姑娘下去一定要记得多多教习”这宫规属实是太多了应接不暇,想想也是作为官家的姑娘礼仪怎么会少?

觉得这些很无聊,便回到了住处坐在椅子上晃着双腿,瞧着入宫的人越来越多,可能认识得没有几个,正想着便有人开口说话,抬眸瞧着眼前之人确实很美。便起身道“虞姐姐好,妹妹是萧婧冉,家父是正四品詹士,家中排行老二”听着她的家室原来是从二品,如果能与她交个朋友也未必不会是好事

领着人进来自己的住处坐了下来,桃园?自己在宫外时就听过父亲在家中提过,只可惜没有见过……笑着说道“可见妹妹与姐姐是多么有缘,心中惦记着对方啊”

随着她得眼神便望向窗外,瞧着那桃花开了,不禁想到一句诗“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这如今春天来了夏天还会远吗?

瞧着外面得景色,她又靠近了自己说道愿不愿意游桃园,点了点头“自然是愿意得。”拉着她得手便离开了住处

四九城里似是入了夏月,正午的日光晒的满园春色有些萎靡,颓然没了往日的风光,再一想到这些新入宫的新秀,便是凤眸微垂投下一片斑驳鸦青,只怕是又不太平了罢,可姜氏向来是个喜闹的性子,巴不得的能见识见识这些姑娘的本事

只见面前的人儿为我戴上那只,我先前瞧见的并蒂海棠,抬夷轻抚瓣萼上的纹路,细细软软、小巧玲珑的。桃靥璀璨启了瓷音

:妾不过实话实说而已,您谬赞了

话罢,捻起海棠轻放于掌心,复又启了音儿

:感谢娘娘赠予,姜氏好生收下了

挽袖落摆,洗刀涮菜,叶澜于旁劝阻不得,哭皱着脸,打笑人儿:“莫要这般,厨房里不论身份,去,寻个抹布。”

手起刀落,菜心剥离,虾仁剥皮,洗净清蒸,过水浇汁,落铲,金汤虾仁便成。

放袖系发,端盘跨步入屋,桌案之上,香味溢出,嫌了这身油烟味儿,水绿襦裙着身,腰系紫玉,落落而出。

至殿前,着通传,食盒递上。

虞良用眼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萧婧冉,方才她走过来问好时候,就抱着试探的心思,这姑娘看着也没来宫中几日,前头姿态随意,便知晓先前在这儿洒扫的便是这同屋的人。能把屋内捯饬得有条不紊,是个生活有情致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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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身旁处的板凳坐下,眉眼也是弯弯得:“萧姊在家中排二,虞良认为您是长于我,阿良今年十四刚过,该叫您声姐姐才是。”

一手贴腿间一手搭腕上,脊背无倚且直,坐姿优雅着实端庄。又赞许其人:“看屋内布置整理,姐姐也是用心了,无一点尘埃,想来您在闺中时也是如此,明净光亮让人心生喜爱。”

“妹妹初来乍到,能与姐姐同窗为邻实属幸事,愿您别嫌妹妹幼齿,稚气未脱才好。”虞良这次是做足了大家闺秀的礼节,毕竟头次相识,若是过于热络恐生疑窦,这样点头之交,日后慢些调适才能有所得,她尚且不急毕竟女儿心海底针,时间久了才能见真意。

朔地寒,江南莺燕,两相不适,抱病于床。

廿二日,墨韵取药入阁,奉于床,饮之,味苦兼涩,更忆江南风貌,父母乡音。

却不过三两月,南北之遥,红墙相间,托月相思,心下难言。

辰时,昭仪相召,惑之未敢言,遣墨韵梳妆,翠色流连。

出宫门,有青柳隐隐,似入非入,更兼春光明媚,映秀腰肢。

不稍时,至明月殿,入殿请安,曰:

“臣女见过昭仪娘娘。”

内殿里的香炉坏了。

茶沿里还烫着氤氲的水汽,我还琢磨着让尚宫局里的人缮修茶瓷烫金雕花什么的,鸟纹、花纹,我厌恶工描,画儿里的东西走不出来,我就提不上兴趣了。我委实忒俗,尚宫局里的奴才更俗,花里胡哨地让我直想翻眼皮。为了满足我对“雅”的痴迷,姑且自描。这是个古怪而新奇的尝试,我兴致勃勃地招来工画亳笔,像个小男孩儿初次舞刀弄棒不恰当。

“就您那画工拉倒吧。”张兰贼兮兮地、用蚊子哼哼的音调大肆侮蔑我的画作,把我的即兴泼了盆冷水,浇光了只剩灰渣。

我无心同她斤斤计较。曹香像匹发了怒地疯母鹿一样瞪向张兰,犀利而可怖的神色“刷刷”地劈向张兰,把她脸划成花。我在心里嘿嘿直笑画工什么的见鬼去吧。

“其实还挺好看。”曹香沉吟,用她绞尽脑汁的赞美之词,让我高兴。

“撤下去吧。”我不欲拆穿这个发自善意的谎言,也不想撕下曹香无难的面皮。张兰机灵地捧下去小心翼翼,像捧了个东珠。

我想发笑,但一股子烟味直冲我的口鼻,让我发笑的兴致化成灰。

“咳咳咳……”我在一阵咳嗽声被张兰弄出殿外这过程不怎么详尽。曹香眼疾手快,抄起罪魁祸首我尤其钟爱的雕花香炉,然后,扔了。

我在内心惋惜,“别点香了初春还点什么香。”我发号施令,看起来十分严肃。

当我狼狈至极的时候,恰恰被一位小姑娘目睹。是开春的新秀,在请安。

“起来吧。”我轻悠悠地说,“香炉坏了先等一会儿,再上茶。”

即已得恩许,起身相侍立,细观首坐人,年华正相许。

室中烟袅袅,眉眼微依依,牡丹交相应,犹自惭而凋。温言细语毕,还未回心神。

再而施谢礼,以谢看茶意,幸得一偏座,更觉端正姿。

臣女见娘娘,未语先失礼,娘娘切莫怪,得见神仙貌,雍容胜牡丹,由此心神恍。

又闻香气盈,手揉翠衣角,女子尚十六,还余稚几许。

选秀事已毕,分至华清宫,今日见娘娘,心下难相抑,多谢上天意,得赠好厢轩。

这小姑娘嘴甜得把张兰都给比下去了。

信言不美,美言不信。曹香恨不得像个苍蝇一样日日夜夜在我耳畔叮咛,吵得我头疼欲裂,很想让人把她抬下去泼盆水让曹女嫱冷静些。张兰就像小鹿一样无辜地盯着我,给我说尽好话,我非常惧怕她那张嘴威力无穷无尽,什么时候不说话,还是个谜。这俩人和我,全都是互相迁就着,在华清宫里混日子。

我不得不细心地打量她了,和张兰有的一拼的,可不多何况还是个小姑娘。

张兰现在,一定在心里气得晕厥,而我,则由衷佩服她的能言善道。

我端出主位娘娘的模样,高坐主座,嘴角弯起来像个缺月佯装端穆,活像个老儒。在我啜完茶后,让她起身后,装装样子讲些每位主位都会叮嘱的话,就携着还够格的温和,和她侃侃而谈。

“应该是那位打江南来的燕娘子。”张兰非常多嘴地提醒我。

我曾听无数句赞美江南的话,这位燕娘子应该非常温柔像多数江南姑娘一样。我是如此想的。这让我回想起在江南的童时满塘的红荷,二月的风拂面,晚上倒转的星河,牛郎织女的神话。

江南是我的一个心结。我喜欢那儿。

“燕娘子是江南人。本嫔在那待过几月,荷花还开吗?”

“让我换一个说法,我喜欢看那儿的话本,喜欢吃那的果脯。你呢?”

我含笑,期许地望着她。

日头融融意,室中细细言,却闻话语转,言及江南岸。

都说江南好,煦风徐徐至,舟过水纹漂,妖童兼媛女,岸边各相嬉,更加吴语纤。

方我离家时,芙蓉接天碧,人亦多变迁,造化难作更。

娘娘莫相急,臣女细细言,菡萏落水中,倒影自娇嗔,纤作西子态,独赏花骨姿。

燕家落江南,街街并相许,若说果脯好,羞说自家货。

忆得总角年,贪嘴罪玉齿,小儿多稚举,娘娘切莫笑,待过些许日,赠之与娘娘。

又羞红脸颊,诺诺不敢言,秀帕早已皱,俯首望玉阶。

想得羞煞意,再念袱间物,更甚无言语,抬头望娘娘,平复呼吸语,而后方启言

索抛煞意去,臣女好话本,离家多相携,娘娘可有意?

种类数十许,古今各有意,纵横南北言,莫不有遗漏,女儿闺中物,不足多言语。

闺阁之事,除却春秋十五载都在苦苦钻究的《女则》《女训》《女诫》,每日被尖头针凝出血的手指,手帕交的青梅,丰神俊朗的竹马,一切为满足愁闷而离奇出现的古怪小玩意儿姑且记起这么多。还有一样隐晦的、十分怪奇、微妙的事情,话本里乱谈的乡野异志,狐妖与书生的相识,帝王与后妃的知许,这都为平淡的闺阁抹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曾经偷偷看过一本话本大抵是江南才子佳人的爱情,究竟何时所看,竟然没有被父母发现,已经无从可考。我无意向张兰、曹香提起此事,张兰嘿嘿地傻笑,曹香一脸窘况,我当时也犹为尴尬。两只苍蝇撞上蚊子不能这么比喻。

燕氏的只言片语,让她的出身昭然若揭,想来,家人多从商虽说早已不是李唐,也不兴重农抑商,但心里还存着一层微妙的芥蒂,本性使然。

身临其境,荷塘妙景,江南在她的描述中在我眼前活灵活现。弯月的笑容从我脸颊显现,曹香咳嗽一声哦,我失仪了。

“果脯么,桃、杏、梨、枣还是杏最合我口味,桃太甜,我不喜欢吃。”

“我记得在江南有燕记糕坊,是你家的吗?我很上口,现在也经常托人买。”

我清了清嗓子,余光分给燕氏,十分委婉地表达:“那话本里面的内容委实精彩。女子还是要守礼的。”一顿,“但是,看一些,增添乐趣,以免无聊,本嫔以为还是可以的。”

“我自己很是无趣,希望燕娘子要多来和我说话。”

眉目笑弯弯,掩帕偷眼看,脸含红酒窝,隐隐略可见。

家中常笑谈,父母亦多嗔,臣女多不才,戒书几得闻,平日偷小憩,今日惹他趣。

宫室相交接,娘娘不嫌弃,觅得闲暇时,多来常叨扰。

抿茶润喉间,凉意沁心脾,后观天色艳,恍觉至午时,偷抚衣裙间,叹息未多言。

抬头寻上座,楚楚眼波横,早闻明月食,日日口垂涎。

又觉仪态颠,讪讪声微言,多盼宫中物,今日趁巧时,娘娘可之许?今日留膳处。

柔嘉善纯,更是女子少见的品质。

燕氏的纯善,也许是刻意装给我看给主位娘娘留个好印象,让我高兴,讨我欢心,这无异于花朵向蜂虫献媚,让它传粉,让它生长,让它更加旖丽,在我看来,那是艳俗,让人生厌。纯善的本性也许是燕氏独享,老天的馈赠,让这个正值韶龄的姑娘,除了美貌与地位,还有可贵的真心。

把真心颤巍巍地捧在我面前,我应该欣然接受。

嫔御们的真心被内庭难熬的岁月磨成渣子,年少的憧憬被打碎,碎成一地的玻璃渣子我常见的,至今我难以保证我是否拥有一颗完整的、纯净的真心,以致于我难以辨别善良,疑虑于燕氏。

夜幕中总会有稀疏的小星,水汪里总会泛起涟漪燕氏正中我下怀。我需要一个人解闷,我希望这个人最起码能给我装出烂漫,笑起来甜甜的,说话好听,哄我高兴显然,张兰、曹香,这两个性情怪异的家伙,断然不行。

燕氏很符合我的标准。她成功地让我开怀,我大肆地享受这段少有的闲情像婴儿贪恋母亲的**,游鱼贪恋碧波的逗弄。却被饥饿这个该死的东西打断。

日头高挂。内殿的小厨房因为我对饭菜的高度要求,变得好看而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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