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九十六章After夏油杰从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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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的苦夏结束在2008年。
戚风消逝在面前后, 世界生无法忽视的变化。
这一刻之后，世界不会再出现新的咒力者和咒灵。原有的咒术师和咒灵都还存在，但失去结界和咒力之源后, 实力强度和分布广度都更趋日本之外的地区。
同时, 随着咒术师行业法规的推行，咒术师的权益得到保障。
接下来是咒术师与咒灵之间的战斗。
夏油杰想要的世界达成。
因此他不再陷入无人知晓的苦夏。
他走出苦夏，不愿再回头。
戚风的死亡让许多人都深陷痛苦。
可是, 夏油杰而言, 要说难受、痛苦、伤感是一定的，但可能是因为已经经历过一次，好像没那么痛苦。
第一次目睹戚风死亡时，那股情绪交织成的密网笼罩住他, 痛苦和后悔快要将他整个人压折, 无法呼吸, 心脏都好像停止跳动，被人剖开血肉血淋淋地挖出来。
他这一次甚至没有再诅咒戚风。
他正常地去工, 配合悟将高层强力压制吞并并一跃而上成为新高层的掌权人之一, 以往他们颐指气使的高层不得不低头看他们眼『色』。
而夏油杰除在高层任职之外, 偶尔会去高专——现在应该叫联合学院任教。用悟的话来说，等教出一批好孩子后，把高层这摊子交给他们然后跑路。
他表现的，像是平静地接受戚风的死亡。
夏油杰是这么认为的。
即使所有人——包括挚友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在内, 都觉得他为戚风痛苦非常, 思之如狂，病，疯。
尤其是灰原雄。
他自从某次听说夏油杰是唯一目睹戚风死亡的人的传言，并找青年询问——得到青年平和的回复后, 瞠目结舌，并觉得夏油前辈是真的不劲。
“……没有吧。”
夏油杰无奈笑道，他听着拐角处灰原雄和七海建人的悄悄话——声音不大，足够入耳，走出一段距离后身侧的家入硝子解释道。
“用这幅笑着表情看我，我鸡皮疙瘩都起来。”硝子叹口气，“不过，我倒觉得灰原说的没错。”
她欲言又止，又直接：“你不正常，夏油。”
夏油杰静一会，回答：“我真的没有。”
“……我知道。”
硝子『露』出复杂的神情，『性』垂下眼睫。
“戚风死后，有一段时间我装没人一样，还记得吗？那一阶段我接很多去现场的祓除任务，很长一段时间都忙的脚不沾地，和你们见不上几面。”
“我很痛苦，我想要忘记她，但是那段时间我睁开眼睛闭上眼睛都是戚风，梦里是戚风，回到学校都能看见戚风的幻觉，是属我的、那个戚风。”
家入硝子深陷痛苦。
如果再来一次，硝子绝不要做戚风的朋友……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什么都不会告诉她，没有把她当朋友看。
但没有如果，所以戚风还是家入硝子的朋友。
“我很想她，但我痛苦的话，我梦里的、幻觉中的戚风很痛苦。我开始面现实，重新回到原本生活的节奏后，戚风才高兴起来。”
硝子夏油杰讲述自己的过去，借这个机会来安慰他，想要劝他走出去。
这点夏油杰心知肚，甚至硝子那段时间的异常被他所察觉到，只是他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不张扬地支撑硝子。
他在这场话中给予恰到好处的回应，认真地听硝子说完后。
“我知道，已经过去十年，我已经接受戚风的死亡。”想想，夏油杰补充道，“我没有梦见戚风，没有产生幻觉，更没有因此茶饭不思……你看，我没有黑眼圈吧？精神状态还正常吧？”
他这么说着，还温和地笑着。
可反而更让硝子无法放心。
是她看着他良久，叹息一声。
夏油杰知道她在想什么，不感到些许无奈。
在这时，夏油杰放在口袋中的手机震颤着，出特提示的铃声。
他一直『插』在兜中的左手握着手机□□，硝子看见他的手腕上绑着腕带，十年前他有这个习惯，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这家伙割腕『自杀』过，紧张害怕到联合五条悟扒开看后才现是一道浅浅的刀伤，再晚看一秒可能都愈合到没疤！
因此硝子没有特在。
她的注力被夏油杰听到铃声时凝滞一瞬的神情吸引，但很快他恢复那抹闲适的笑。硝子侧头去看，现是一条信息。
【夏油君，检测到d区出现二级咒灵「影」。
附地点.jpg
——q】
【知道。
——夏油杰】
回复后，夏油杰注到硝子的视线：“我接到任务，你要一起去吗？硝子。”
“刚好没什么情做，最近的咒灵越来越少，去看看吧。”
家入硝子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二级咒灵才会出动夏油杰这位特级咒术师，并且是邮件特播报的程度。
『性』敏锐的直觉让她相当在这件，但夏油杰坦『荡』的邀请又让她犹豫。
那去看看吧。
刚好，在十年前上战场后，硝子开启暴力『奶』妈的路，反正无论什么样的伤势她都有反转术式可以治愈。
所以她并不讨厌去前线。
到地方后，q的战斗员已经训练有素的布置完现场。
在之后的咒灵遭遇战中，家入硝子恍惚地识到，敌人假想咒灵会在攻击中手注入一种神经毒素，让人产生些许的幻觉。
因此，家入硝子看到枝头簌簌落下樱花的树下，橙『性』背着自己的身影。她比之前要更高挑更纤细，失去高中时期的少感，更加成熟与知『性』。
是……二十五岁的戚风。
“戚风！”
她控制不住地叫出声。
是『性』便若有所觉地、一点一点地回过头。
硝子拼命地睁大眼，可被风扬起的丝挡住戚风的脸。
——“硝子。”
夏油杰冷静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将硝子从幻觉中拖拽出来。所以她直到最后一刻，没看见二十五岁戚风的脸。
……是啊，她的生命停在十八岁。
硝子苦涩地想着，忽然去看夏油杰。
夏油他该不会是因为幻觉所以才——
夏油杰神情平和地将该咒灵凝聚成咒灵核，困『惑』地看着她歪歪头：“怎么？”
“你没有看见……”幻觉吗。
“啊，抱歉，之前忘记跟硝子说，这类型的咒灵是从人的思念和执念中产生的，虽然是二级，实力不强，但是是难缠的精神系。我手头上有一个限制精神系的咒灵，q那边的人应付不交给我。”
夏油杰顿顿。
“我起初会被它的术式所困，但现在不会，很轻松能解决掉哦。”
……这样。
硝子沉默着点头，能看出他说的是真话。
后来q成员解后，证实夏油杰的话，不过，是夏油杰在解决咒灵一两次后，主动提出的承接未来所有该类型咒灵的要求。
或许，真的像夏油说的，他已经走出来？
硝子想。
她走后，夏油杰回到家后，失焦的视线落在那颗咒灵核上。
为什么呢……？
他想着，走入浴室褪下衣衫，淌进置满热水的浴缸里。
运动腕带被随地放在一侧，青年赤.『裸』的手腕摊开，『露』出一道道交叠的伤痕，最新的伤疤仔细辨认可以看出是歪歪扭扭的数字，那之下的旧伤疤勉强可以看出数字的痕迹。
“65……”
这是他十年来“见”到戚风的次数。
他没有硝子说谎，只是隐瞒重要的项。
——“我没有梦见戚风。”
——“没有产生幻觉。”
这是真的。
这是悲哀的现实。
被戚风的再一次死亡痛击后的最初，夏油杰浑浑噩噩地想要陷入回忆，可是除首领戚风的几面之缘外，属他自己的戚风回忆已经完全被剥夺。
他在睹物思人的情况下只能看见戚风视角的自己，想要完整看到那时候戚风的表情都做不到。
是夏油杰想要梦见戚风。
夏油杰想要看见戚风存在的幻觉。
……哪怕自欺欺人。
可是戚风已经彻底地，将自己和夏油杰剥离开来。
她在失去夏油杰生生世世的执念与情感后，完成因为这抹执念而拥有的大业。她死去的那一刻，甚至是心满足地微笑着的。
所以她再不入夏油杰的梦，不再给夏油杰一个虚假的幻境。
夏油杰的梦，只有一片空洞虚无的黑暗。
直到他碰到这个咒灵。
只有在面这个咒灵时才能拥有她存在的幻觉，但理智更加清晰地告诉夏油杰这是幻觉，是咒灵『迷』『惑』他的手段——他所看见的戚风不是戚风，而是咒灵幻化出的东西。
所以他冷静自持地将自己『逼』出幻境。
以在手腕划痕给予痛苦的形式。
然后再不眨眼地将咒灵祓除。
他在冷静与清醒间回转，依旧贪恋看见戚风的短暂一瞬。
——65。
十年有三千六百五十多天。
可夏油杰只“见”到戚风65天。
最后一次“见”到戚风，已经是466天前。
“为什么呢……”
“为什么，幻觉我没用呢？”
——“我起初会被它的术式所困，但现在不会。”
这句话是真的。
夏油杰喃喃自语，他几乎无法克制自己今天产生幻觉的硝子的羡慕和嫉妒。
兴许是在多次祓除中这类咒灵的精神攻击产生抗『性』，不管这466天间他祓除多少同类型咒灵，夏油杰都无法再产生和戚风有关的幻觉。
确认手腕上的数字已经成为夏油杰的日常。
他表现的一直都很正常。
但只有在确认后。
一直迟钝的、或许说是痛苦到没有感觉的痛感才会回归，夏油杰在起身时被铺天盖地的痛苦压倒，弯着腰，许久，才喘着气，从唇边泄出一丝呻.『吟』。
“我或许是……真的疯吧。”
“怎么办啊，戚风。”
夏油杰的苦夏结束后，他从此不敢见苦夏。
……
…………
许久，青年才走出房间，一旁放着的手机屏幕闪烁一下。
他低头看一眼。
是五条悟的消息。
「五条悟：杰——」
「五条悟：终又有新学生，q监测到的特殊咒力者，在东京里樱，一男一」
「五条悟：我们一人一个，怎么样？~」
悟这家伙。
不过。
「夏油杰：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