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只心念小马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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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五靶,却不在射击场上打,因得粱麦实在是念及那“汗血宝马”极了,天可怜见的,比起这个她更想去看看那些惹人怜爱的小马驹。
于是她十分明智的提出,可骑马来比弓力,因得那弓力本就十分难射中,若是骑马射击便更加难上加难。
那下士听了可不更加乐起来,虽说往年也不这般比拼,可现下提高难度,就算他赢了,外头听了去也不会觉得他胜之不武。
沉吟一番也认可同意了粱麦的要求。
这些世家小姐却计较起来,连连跑到粱麦身旁小声问道
“你可是真的有了把握,若是输了,脸面可不大好看呢。”
这字字包含关切之意,只是此意却不是给粱麦的,可是顾着他们那心尖尖上的沈公子的面子。
这才说完,粱麦好似没有听见,竟径直朝着马厩走去。
那娇娇面上挂不住,只转头嗤鼻,却又突然发现沈之泽还在身旁,用手绢遮掩了一番。
实在是怪不得粱麦,这痴人确实是没有听见的,此刻她心中只有她眼前喷鼻热气,昂首撕鸣的小驹儿。
好生漂亮的毛发,瞧瞧这脚力,这撕鸣。也不觉了被梁衡白白拉到此处,正心中算计着,一会结束后如何从元沥手中把这马驹儿抢到手中。
不一会儿,有些耷拉着面色的粱麦从马驹中骑了匹白马就出来,这表情倒是与那下士形成鲜明对比。
那下士实在是恨不得下手狠些,挫挫这些世家贵族的公子哥和千金的气焰,只是一点他还是知道的,若是真的下手狠了些实在了,到时候怕是也没办法给世子交差。
面上也就笑意和蔼了些,像是对待晚辈的模样,示意粱麦可优先。
这小妮子确然是生气了,刚刚居然不让她与那小马驹亲热亲热,心心念念来着居然连骑都没骑到。
看见这下士满脸笑意,心下也就不只何处一团怒火便窜了出来,把气力全然使在弓箭上,一箭已出,正是实实的在红中,箭羽却已然传了整个红中靶心,留在正面的只剩个羽尾。
这一箭倒是让那下士不敢小看,连连射出好几个红中,心下才稳当了些。
这是那些娇娇们已然被这箭术吸引起来,这粱麦若是赢了固然是好的,这般沈之泽也就能保住脸面,纷纷卖力倒是未粱麦助力起来。
那边助力起来,这边下士中自然不甘落后,一时之间两人居然不分上下。
这时,那下士将马驱到远处,才驾着奔来,距离戒尺线外,才伸手在箭筒中抽出箭羽,马匹在跑,他手中箭羽却是也一刻不停歇。
射出又抽箭羽,连着五靶,一时间箭无虚发。
“吼!吼!吼!”
这精彩绝伦的剑术,在场无一人不叫好。
粱麦却面不改色,倒是慢悠悠架着马如刚刚那下士一般,想将马驱向远处。
马匹走的极慢,宛若在散步,马上的人也没有想让它跑快些的意思,场下的人见那下士骑射如此好,也不敢在丢脸的给粱麦助力了。
连着那马走过时,只有那缺心眼的梁衡刚向拿出美人扇,徐徐图风之时,恍惚间才发现自己的扇子送了人,只得收回手,嬉皮笑脸道。
“妹妹,你还是省些力吧,太耗力了怕也是不太好的。”
这话仿佛在让她不要再硬拼,却又好像话中有话,面上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马上之人只淡淡点了个头,又驾起马走远,这还没比就要输了,看着马上的人都不愿在使劲了,这些娇娇就知道自己的“沈公子”怕是要输了脸面了,一时都纷纷恨起马上那人,就怪是她,才丢了沈公子的脸。
便七嘴八舌的倒是宽慰起沈之泽起来,一双生的极好的眉目却在那一一应答这些娇娇,礼仪举止都是极好,眼中一丝目光却分出去注视起远处一身简袍的少女,马上那袍衣被风吹的,显得一身莫名的仙风道骨。
那马忽的绝尘而来,少女高髻随风动扬而来,恰逢今日午时倒是生了一场薄雾,她踏雾而来,手持一把穿云弓。
此刻若是让妤枳说一说,在她浅薄的中原诗词中怕是只能大叹一句。
“蜀锦征袍自裁成,桃花马山请长缨!”
还未到戒尺线,手伸向箭筒一抓便是五箭羽。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她!她是想用五箭同发!
百步穿杨本就已然是极致,且也只是三箭齐发,现下这小女儿家的就算刚刚第一箭力气大了些,却也不可能五箭齐发。
那下士心中是这般想着,手里却冒出了冷汗,这黏腻的感觉实在是让他又有些担忧,一时间,双双眼睛都死死盯住了那把穿云弓。
“咻!”
一时间,五箭都离了弓,锋利的划破空气中紧张的气息。
那下士直勾勾盯着那五靶,额间也细细密密的冒出了不少冷汗。
每一靶红心都钉上那五箭,箭羽皆与第一箭时一同,只留有短短一截箭尾。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不过是个小姑娘,怎么可能又如此气力和准力!
“好!好!好!”
此刻场上无人不热血沸腾,连高叹了三声!
现下那娇娇们又立马转变笑脸,转而恭维起沈之泽,说着是他没上场,若是上场了定然是比起粱麦好的,话语里却是言之凿凿。
马上的人实在是没多大趣味,只心心念念想着她那“小马驹”,一日不得骑实在是心如刀哽。
下了马,却不再走过来,无视在场数人,黯然离场,仿佛这场比试输的是她,背影格外看起来悲凉气息浓厚。
在场之人,皆一一无言。
一场好戏看下来,什么也没做成,硬是被别人生生抢了去角儿,只得这一场好比试倒是勾起了妤枳三分兴趣。
平白的倒是有些期待,晚间的那场盛大的“宴席”。
恰回了院落,岩雀忙道。
“姑娘去了何处,让岩雀好找,晚间宴席快开始了,可要给姑娘更衣了,再晚些便赶不上了。”
又是一顿洗漱更衣,直直弄了许久才结束,但凡是女子皆为爱美之人,妤枳也不例外,这岩雀实在是得她心意,待回去之时,确实是得像个法子把她带回去。
又磨蹭一会子,才准备去往元王府专宴的正厅,却在花园之时,岩雀急急说起那帖子忘在梳妆台子了,妤枳只得在那处等着岩雀回去取来。
园中花株皆是凋谢时候,却是颜色正好着,妤枳本就盯着那花骨朵儿,心里念着是不是可以食的,忽的园外有人讲着话就入园了。
本着不打扰别人谈话的贴心可人儿,自觉的躲到假山,细细品,哦不,两耳不过多听他人言谈。
透过那小石缝,倒是见了个才心念着的熟人,沈之泽。
可巧了,身旁跨步走来的人,却是白日里精神萎靡的粱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