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145 帝俊亮瞎了冷夜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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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风浅前脚一走,帝俊便着急忙慌地凑到了榻前。
他紧握着冷夜的手,口若悬河地诉起了衷肠,“臭妹妹,朕想死你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滚。”
冷夜瞅着向他频送秋波的帝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臭妹妹,你这性子怎么跟冷夜那自大狂越来越像了?动不动就让人滚,真是粗鲁。”
帝俊并未发觉玄风浅被换了芯,自顾自地念叨着,“对了,你父尊今儿个抽了什么风?逮着朕就是一顿狂殴,还扬言要取消你和朕的婚约。”
冷夜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抽回了自己的手,冷声道:“难道不可以取消婚约?”
“不是说好了契约成婚,怎么又反悔了?”
帝俊无意间瞅见冷夜脖颈上的吻痕,瞬间会意,气得暴跳如雷,“冷夜那个狗杂种莫不是顶着朕的样貌,欺负了你?对,一定是这样!朕就说,平白无故的,岳丈怎会逮着朕一阵暴揍。”
冷夜默然无语,他怎么也没料到帝俊仅凭一处吻痕,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不过,此刻的他浑身如同被车轱辘碾压了一般,哪哪都痛,根本无闲暇的心思搭理帝俊。
“浅浅,朕实话跟你说,昨儿个根本未踏出过妖界一步!如有半句虚言,当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帝俊急于洗清自己的嫌疑,越说越急。
“闭嘴。”冷夜被帝俊吵得脑壳儿突突作痛,不耐烦地冷斥着他。
“浅浅,你和朕都认识这么久了,朕的人品你应该有所了解才是。”
冷夜神色淡漠,声色中透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倨傲,“开什么玩笑?你还有人品可言?”
“说白了,你就是不愿相信朕是吧?”
帝俊越想越憋屈,他明明什么都没做,竟莫名其妙地落了个登徒子的恶名,究竟是招谁惹谁了!
冷夜见他气得跳脚,心下暗爽。
过了好一会儿,才不疾不徐地开了口,“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帝俊被他问得哑口无言,索性当着他的面褪下了裤子,“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寻常男子绝对不可能有朕这般恢弘。你仔细回忆回忆,昨儿个欺负你的狗男人,有没有朕的一半恢弘?”
冷夜怔怔地盯了大半晌,一张脸红了又青,整个人如遭雷劈了一般,久久回不过神。
“你现在相信了吧?欺负你的人真不是朕。”
“你...恶心!”
冷夜厌恶地扫了一眼双手叉腰,得意洋洋地挺直了腰杆的帝俊,恨不得当即戳瞎自己的眼眸。
早知道帝俊这般变态,就不该转头看他!
“朕不过是无奈之举,谁让你不相信朕的清白?”
帝俊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麻利地提上了裤子,笑涔涔地道:“昨夜那人,应当没朕恢弘吧?”
“比你,绰绰有余。”
冷夜冷哼着,自信满满地道。
帝俊并未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待穿戴齐整之后,顺势坐在了榻沿上。
“浅浅,朕知你委屈,也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朕不过是太过着急,想证明自身的清白,决然没有冒犯你的意思。你先别急着退婚,朕敢以性命担保,朕昨儿个当真没有跨入过清风殿。”
出于好奇,冷夜终是出声询问道:“为何非要同我联姻?是因为利益,还是喜欢?”
按理说,像帝俊这样理智的人,绝不可能轻易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可不知为何,冷夜总感觉帝俊好似对玄风浅动了真心。
帝俊没料到他会这么问,迟疑了好一会儿,这才决定如实相告,“朕如果说是因为喜欢,你信吗?”
“何时喜欢上的?”
“自朕在九幽撞见你躲在屋中自行破身的时候,就已经被你所吸引。可能是保护欲作祟,见你痛得死去活来地瘫在榻上的时候,朕曾想过带你远走高飞。”
冷夜瞳孔剧烈地收缩着,声色俱颤,“自行破身?你说清楚,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朕面前装什么糊涂?朕又不会将你自毁清白一事泄露出去。说来也是惭愧,那时的朕根本没想过向你伸以援手。现在想来,朕真是后悔到肠子都青了。倘若时间可以倒流,朕绝不会放任你孤身一人那么无助地在痛苦中挣扎。”
听帝俊这么一说,冷夜这会子真是恨透了自己。
一想到玄风浅所受的委屈,他恨不得在自己的胸口上捅上两刀。虽未曾亲眼目睹,但他完全能够想象得到玄风浅那时的无助和绝望。
让他更加自责的是,他竟还三番两次地质问她怎么丢的第一次…
冷夜眉头紧蹙,沉痛地闭上了眼眸。
直到现在,他才知自己所谓的喜欢,只给她带去了无穷无尽的伤害。
帝俊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神神叨叨地道:“浅浅,朕承认对你确有几分好感。但你一定要相信朕,绝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你出去,让我静静。”
冷夜心痛得几近无法呼吸,再无气力应付帝俊。
“上神劫愈发迫近,白帝亦做好了替你扛下雷劫的准备。你若不希望白帝有什么三长两短,最好尽快做出决断。此情此景之下,唯有东皇钟能拦得住白帝。”帝俊郑重其事地道。
上神劫?
冷夜的心又凉了一截。
他倏然忆其玄风浅曾翻看过的上古典籍,这才得知,玄风浅竟默默承受了这么大的压力。
与此同时,他也想明白了上辈子玄风浅为何会狠下心肠,将他置于死地。
想来,唯有亲手斩杀像他这样的大魔头,才有可能顺利避开上神劫...
“浅浅,不论你做出何种选择,朕都能理解。别给自己太多的压力,昨夜的事,朕会彻查清楚,势必会还你一个公道。不过,你大可不必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只要你愿意嫁,妖界的大门永为你敞开。”
“多谢。”
冷夜沉声道了一声谢。
他突然有些庆幸,在自己犯浑的时候,她身边还有个帝俊可以给她出谋划策。
—
九幽魔界
玄风浅见惊蛰一直喋喋不休地念着冷夜的好,有些腻烦地道:“惊蛰,你莫不是爱上了冷夜?怎么张嘴闭嘴都是他!”
惊蛰讪讪笑着,温声细语地道:“羡天帝姬放心,属下早已拔除了情根,绝不会对魔尊生出一丝一毫的非分之想。”
“平白无故的,为何要拔出情根?”
“俗话说,无欲则刚。无情亦是如此。”
惊蛰显然不愿多提往事,不动声色地将话题绕了回来,“羡天帝姬,您别看魔尊总是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凶狠不过是他的保护色罢了。”
玄风浅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究竟是给了你多少好处?你要这么帮着他?”
“帝姬有所不知,魔尊他就是九幽的主心骨。万千魔众皆靠他一人庇护,但凡他软弱一分,九幽也不可能发展到得以同仙界分庭抗礼的程度。”
提及冷夜,惊蛰濯濯的眼眸中是熠熠生辉的星光。
玄风浅瞅着惊蛰这般认真的模样,心下腹诽着,也许冷夜并不像她想象中那样糟糕。
“尊上,您可算回来了!”
正当此时,哭得梨花带雨的玄千凝扭着水蛇般纤细的腰肢,猛地扑入了她的怀中。
玄风浅见玄千凝如同发了情的公狗一般,一刻不停歇地蹭着自己的身体,恶寒不已。
她冷不丁地将玄千凝推至一旁,冷声言之,“稚末人呢?本尊不是同你说过,不得欺负人家?”
“尊上,妾身当真没有动她。是她自个儿不小心跌了一跤,妾身是无辜的。”
“惊蛰,去请魔医。”
玄风浅懒得同玄千凝废话,转身嘱咐着惊蛰。
“尊上,你莫不是心疼她了?”
玄千凝微微仰着头,困惑不解地看向面容冷肃的“冷夜”。
她原以为冷夜根本无所谓稚末的死活,这才大着胆子欲趁稚末临盆之前,解决掉其腹中的孽种。
不成想,今儿个的冷夜,竟还有心思管这等细枝末节之事。
“凝儿,不是本尊说你,吃醋也得有个度。稚末动了胎气,为何不让人请魔医?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本尊唯你是问。”
玄风浅早就看不惯矫揉造作心肠狠毒的玄千凝,这会子,恰好借着冷夜的身体,劈头盖脸地指责着她。
玄千凝委屈地瘪了瘪嘴,怯生生地道:“尊上,你忘了吗?明明是你亲口说的,不想要稚末肚子里的孩子。”
“本尊若是有意伤她腹中孩儿,又岂会将她安置在紫幽宫?别再一意孤行了,你知道的,本尊不喜欢心肠歹毒的女人。”
“那尊上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玄风浅那样的,对么?”
“无聊。”
玄风浅满头黑线,她实在是弄不明白,玄千凝为何总是要提到她。她心下腹诽着,也许正是玄千凝隔三差五地在冷夜面前提起她,才导致冷夜一直忘不了她。
“尊上若是不愿提及浅浅,那我们先来聊聊稚末,如何?”玄千凝吸了吸鼻子,强忍住又欲夺眶而出的眼泪,眼神中满是幽怨凄婉之色。
“聊什么?”
玄风浅总感觉玄千凝看她的眼神就像是饿狼看小羊羔的眼神。
尽管,她看上去依旧沉稳自若,心里头却隐隐有些发怵,深怕玄千凝突然兽性大发,朝她猛扑而来。
片晌之后,玄千凝趁四下无人之际,徐徐撩起了衣袖,指着胳膊上的守宫砂,委屈兮兮地道:“尊上,你既愿意临幸那一无是处的小妖,为何就是不肯同妾身圆房?妾身实在想不明白,究竟哪点儿不如她?”
“……”
玄风浅下意识地揉搓着玄千凝手臂上的守宫砂,低声嗫嚅道:“怎么会?冷夜那急性子,居然忍得住。”
她突然发现,冷夜好似没有她想象中那么花心。不过话说回来,冷夜花不花心,好像并不关她的事。
玄千凝并未听清玄风浅嘀咕了些什么,歪着身子向她扑去,“尊上,你倒是告诉妾身,妾身究竟哪点儿不如稚末?”
“你哪点儿比得上她?”
玄风浅不耐烦地推开了玄千凝,阔步向稚末的卧房走去。
不得不说,占着冷夜的身子肆意地羞辱着玄千凝,确实有趣。若不是她今儿个心情不好,兴许还会耐着性子多玩一会儿。
只不过,此刻的她总想着快些赶回仙界查明真相,根本没功夫理会玄千凝。
“尊上,你...”
玄千凝被她怼得哑口无言,绞着帕子气得直跺脚。
玄风浅微微眯起狭长的眼眸,特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再吵,小心本尊剜了你的舌头。”
话音一落,她便径直入了稚末的闺房。
彼时,稚末正虚弱地斜靠在卧榻之上,双手尤为小心地轻捧着高高凸起的腹部。
“肚子还疼么?”
玄风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缓声问道。
稚末抬起头,怔怔地盯着玄风浅,过了好一会儿,才笃定地道:“你不是魔尊。”
“怎么看出来的?”
玄风浅心下暗惊,她原以为连玄千凝都没能看出端倪,稚末也绝不可能看出丝毫的破绽。
不成想,她的眼睛竟这样尖。
沉吟片刻之后,稚末略显寥落地道:“魔尊从不会关心妾身。”
“别难过,他既没有关心过你,你也无需将他放在心上。”玄风浅缓声安慰着稚末。
在她看来,冷夜既让稚末怀上了身孕,就应当担起他应尽的责任。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管不问。
稚末话锋一转,略显吃力地挤出了一丝笑容,沉声静气地道:“你是羡天帝姬吧?我曾听魔尊提到过你。”
“你怎么知道?”
“魔尊只信得过你,除却你,再不会同其他人调换身躯。”稚末笃定地道。
“你很敏锐,确实是我。不过,你别担心,我对他没兴趣。”
“前几日,魔尊被你扎伤之后,一个人喝了许久的闷酒。羡天帝姬,你可知魔尊有多在乎你?”
在说这番话时,稚末的内心也有过挣扎。
没有人愿意同旁人分享自己的男人,稚末亦如是。
只是,冷夜的心早就被玄风浅占据,再容不下其他女人。
为了能让冷夜得偿所愿,早日抱得美人归,稚末终是抛下了私心,竭尽所能地在玄风浅面前替冷夜说着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