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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第177章分毫不差,为什么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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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之后晌午, 唐见微和童少临路繁准时出现在贡院门口,等待童少悬她们出来。

贡院大门开启,唐见微握着路繁的手, 眼睛雪亮。

“快看看阿念她们在哪儿!”

在贡院门口等待的举子亲眷们数不胜数,看到大门开启,全都摆出了一副迎接功臣的笑容。

可是那门里出来的举子们, 一个个面若死灰,只剩半条命, 走都走不动,哀声载道。

阳光一照,全部都眯起眼睛,极为不适。

知道的是刚考完的举子们,不知的还以为是刚从牢里放出来的囚徒。

“嫂子!嫂子我们在这儿呢!”

葛寻晴个高眼神又好, 一眼就看到了唐见微她们, 立即冲上来。

唐见微笑容刚起, 便闻到了一股怪味,立即让葛寻晴站在原地不许上前:

“我的天那,这味!你们在里面都不洗澡吗?”

葛寻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的确有点儿难闻:

“我们是去考试的,又不是去享福的。除了第一日开考前搜检洗澡, 以防夹带作弊之外, 之后这些日子哪有洗澡的工夫啊。”

童少悬看唐见微那么嫌弃, 都不敢上前了。

唐见微却是主动靠过来,拉着她:“让我闻闻,童长思臭不臭。”

童少悬看着小脸都瘦了一圈,眼下都是青黑,可让唐见微心疼坏了。

童少悬说:“我和仰光一样, 你说臭不臭。知道臭还要闻,不给!”

唐见微硬要抱她:“咦,奇怪,为什么我们童长思一点都不臭,还是香喷喷的?莫非夫人天生体香?”

在一旁的白二娘打了个抖。

太肉麻了,受不了。

石如琢浑身骨头都疼,总算是考完出来了,捂着嘴,大大地打了个呵欠。

唐见微问她:“阿器,考得如何?”

石如琢看着情绪还不错:“我尽力了,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接受。”

童少临好奇:“你们见到天子了吗?”

参加明经科的葛寻晴和白二娘都没有殿试这一环节,只有进士科这边才有殿试,才见到了天子。

石如琢想到天子监考,还问了她时策,当时的紧张感立即往心头返上来:

“天子果然是天子,博学儒雅,学识可一点都不输当朝重臣。”

唐见微好奇:“你们考的都是什么内容?”

童少悬:“试时务策五道。今年有一题便是问,这钱贵物轻谷贱伤农,若我为天子辅臣,将何辞以对?”1

唐见微:“这还真是非常贴合时务。那天子有直接问你吗?”

“有啊。”童少悬说,“天子给我出的题目来自<礼记>。<礼记>之中有两句,‘事君有犯无隐’、‘为人臣者不显谏’。天子问我,这两句话有何矛盾,如何理解,又当如何事君。”2

唐见微听完之后沉默了。

这说的是啥?

进士果然不好考,要是天子问她这问题,她可真会当场哑口无言。

除了经帖、时策之外,杂文两道,一诗一赋最是考究考生的学识。

难怪说“大抵非精究博赡之才,难以应乎兹选”。3

唯有真正有才能者,才能高中进士。

童少悬和石如琢她们几个聊着考试的事,一块儿上了马车。

唐见微今日特意选了个宽敞的马车,就是想将她们一齐装进去,一块儿回家。

葛寻晴考试这十五日浑身发软,上马车的时候又太雀跃,一个小跳没跳好,差点摔倒。

“小心!”石如琢吓得心都要扑出来,不管不顾,一伸手将她捞住。

葛寻晴瘦得一把骨头,骨头正好压在石如琢的手背上,带着她的手背一块儿撞到了车门。

石如琢眉心一紧,看葛寻晴站稳了,便问她:“仰光,你没事吧?”

葛寻晴:“我没事……吓死人了,没想到这点高度,我居然都上不去。我真是虚了,太虚了,得好好啃两根猪蹄补一补!”

石如琢看她的确没受伤,也就放下心。

“你的手给我看看。”葛寻晴刚才没轻没重那么一撞,要不是石如琢眼疾手快保护了她,她腰这会儿肯定得撞青了。

石如琢:“没事,不用看。”

“不管,给我看!”葛寻晴还耍起脾气了,“不给我看以后不搭理你了。”

石如琢没办法,只好抬起手给她瞧了一下。

童少悬看了一眼:“啊,青了。”

白二娘:“葛仰光,看看你造的孽。”

葛寻晴看到这块青紫,愁眉紧锁:“好严重啊看着。我先给你『揉』『揉』,回去再给你找『药』水!”

石如琢目光落在自己被葛寻晴捏着的指尖上,一点都不觉得疼,反而挺开心的:“没事,咱们先回去再说。”

待其他人都上了马车时,唐见微想到了某件事,回头环视一圈。

“怎么了阿慎?”童少悬问她。

“没什么。”唐见微也上了马车,将车帘放下。

今天吕澜心没有出现在附近。

所以上回是我多心了吗?

唐见微在心里问自己。

马车慢慢向崇文坊驶去,一个骑马的女子从墙后轻晃着,『露』出了半边身子。

她悄然看了马车一会儿,眼睛难受,便再次闭了起来。

她回味着方才石如琢的某个表情,慢悠悠地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

终于回到了童府,童少悬立即脱光冲进热泉之内。

要不是热泉太浅怕摔伤,童少悬肯定要在空中翻个几圈再重重砸进去。

热泉漫过身子,仿佛浮在云端。

多日的疲倦一扫而空,童少悬几乎在热泉里睡着了。

哗啦一声水声,童少悬睁开一只眼,发现唐见微向她游过来。

“小乌龟来,我给你洗洗头发。”唐见微身边浮着一个小木盘,木盘之上摆放着她特制的草木灰和护发头油。

“你才小乌龟。”童少悬乖乖地躺在她怀里,唐见微一边帮她洗头发,童少悬一边倒着看她。

“看什么?”唐见微将她的长发顺开,慢慢清洗。

“看我的妻子。”童少悬瞧唐见微的眼神就像瞧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带着浓浓的爱意和痴『迷』,好像真的多久没见似的。

唐见微难得被她看得脸上发烫,嘴上却说:“你自家妻子,还有什么好看。”

“这是什么话……”童少悬一说就带着哭腔,“你可知我有多想你么?”

唐见微见她说得真情实感,发自肺腑,也跟着她一块儿眼热:

“我也想你啊阿念……”

童少悬忍不住一个翻身而起,搂着唐见微便吻。

唐见微居然也有制不住她的时候,亦或者是不想制。

衣衫早就脱在了热泉边的木架上,两人在水中缠绵不已。

直到被送至云端两回,唐见微软在童少悬的怀里,气喘不止,开始求饶。

童少悬咬着她的耳朵,还尝不够似的磨她:“怎么了,才这么一会儿工夫,阿慎就求饶了?这可不像我认识的阿慎。”

多日未开启的谷实变得更加敏锐,而童少悬考了一场考试,回来之后居然在这方面开窍了不少,让唐见微疑『惑』万分。

童少悬听完她的疑『惑』,在她耳边笑:“我只是想你罢了。因为思念,便无师自通了。怎么了,不喜欢我这样对你……”

唐见微一个惊颤,抱着童少悬更紧,低声呢喃着:

“喜欢,你怎么对我,我都喜欢……”

两人在热泉内缠绵多时,唐见微从未见过这般疯狂讨要的童少悬。

看得出来童少悬是真的想她了,也是真的憋坏了。

唐见微被她折腾得意识涣散,咬着手背舒服得惊喘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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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热泉出来时,两人头都有点晕。

将袍子一裹,相互扶持着跌跌撞撞地回到卧室。

洗完澡之后的童少悬更香了,抱着妻子,浑身舒爽得快要化开。

唐见微见她软乎乎的样子想『操』办她,刚将她袍子拉开就见她睡着了。

舍不得打扰她,唐见微将袍子重新合上,跪坐在一旁帮她湿漉漉的长发擦拭干净。

明明只是多了一个人,卧房又重新有了人气儿。

有童少悬在身边,感觉一切都对了。

.

在等待放榜的这段时间里,葛寻晴几乎是醉生梦死,报复『性』狂吃狂喝,成天就知道玩耍,书本早就丢到一旁,誓死不看。

石如琢也没再成天往外跑,留在葛寻晴身边陪她玩儿,她要下棋就下棋,她要游逛就游逛。等葛寻晴玩儿累了,她就去帮帮紫檀和季雪,或者去唐见微的茂名楼和闲来馆找点事儿,能帮多少帮多少。

白二娘终于有时间专心学画了。

唐见微虽然对画并不精通,可她阿娘却是有一大本的画册,全都是亲笔绘制的作品。

唐见微原本以为找不到了,去之前留下的杂物里翻了许久,居然真的被她找了出来,欣喜万分,交给了白二娘。

“唐姐姐,真的可以吗?这是你阿娘的心血。”白二娘有点儿受宠若惊。

“放心吧,我二娘生前最喜欢与同道中人一块儿画画,画友之间互相赠送画作也是常事。她曾经说过,一幅作品完成了便是要给人欣赏。最好是能遇到欣赏它的人,便是作品最大的福气。我其实对绘画真的没什么天赋,这是小时候被我阿娘『逼』着学了一段时间,到现在也没开窍。与其让画册留在我这儿被我糟蹋了,不如交给你。阿白,你真的很有绘画的天赋,对『色』彩的运用真的绝。若是阿娘的画册能给你指一条明路,想来我阿娘知道了,也会特别开心的。”

白二娘被唐见微说得感动万分,向她保证:“我一定会好好保存画册!”

画册名为“茂贞信笔”,翻开每一页,都是徇烂的『色』彩。

有博陵的夜,有唐府的春天,有她丈夫的笑脸,更有她两个可爱的女儿……

还有她变幻莫测的梦,以及雄奇陡峭的山峰,还有她设计的发簪服饰。

这画册是苏茂贞的眼睛,是她人生真实的点滴。

充满才华的大胆用『色』和构图,依旧活灵活现。

她人已逝去,才情依旧鲜活,让人叹服。

白二娘从来没有这般废寝忘食过,她从模仿开始,拆解『色』彩的意境,构图的奇妙,设计的细节。

有时候三更半夜也未睡,抱着画册不肯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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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就要走到头,待明年春季就要放榜。

唐见微不再由着童少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练习骑马,而是每日必须抽出半个时辰,务必要将御术学会。

童少悬可太痛苦了。

在马上颠得腰酸屁股疼,腿内都磨破了,痛得要命。

唐见微看她受罪也很心疼,特意拿了『药』膏给她贴敷。

唐见微还要帮她上『药』,被童少悬拒绝了:“那种地方,我自己来便是。”

唐见微都愣了:“你什么地方我没见过啊?怎么还突然跟我矜持起来?别说是磨破了腿,就是伤着更里面,也是我熟悉的地方!”

童少悬:“……哪有你这样的人!”

唐见微看她脸『色』红扑扑的,心头更热,指尖点在她伤处旁边:“阿念啊,你这儿的皮肤可真嫩,一磨就破。”

童少悬立即并拢。

“给人家磨一磨好吗?”

童少悬真觉得自己听错了:“唐见微!你脑子成天想的都是什么事儿啊!怎么会有你这么皮厚的女人!”

“你现在才知道我皮厚?晚了!给我张开!”

唐见微直接上手,将童少悬掰开,非要给她上『药』。

童少悬连骑马都还颠颠倒倒,哪里是唐见微的对手,最后也只好被她得逞。

不止是该上『药』的那处,就连更不得了的地方都被她闯入了。

童少悬被唐见微折腾了几次,愈发碰不得,一碰就被唐见微察觉到不一般的状况。

唐见微还常常拿这事儿揶揄:“阿念对人家很有感觉啊,一边说着不要,一边其实想要得很。”

童少悬心里念着自己是乾,非要挣扎,唐见微也不和她硬碰硬,反而娇软地扑到她怀里:

“夫人想要我当然给,但是我也想要夫人,夫人给不给呢?”

童少悬看着怀里的人,感叹不已。

博陵果然都是小妖精,她家里这只最妖孽。

雨『露』丸已经吃完了,但唐见微的肚皮一直没动静,这便成为童少悬应考之后的头等心病。

莫非这次的雨『露』丸还是失败了?

童少悬百思不得其解,到底哪里不对,我是按照阿燎祖宗留下的秘术提炼的啊,分毫不差,为什么就是不行?

为什么呢……

童少悬一腔愁苦,恨不得钻到地下去找阿燎祖宗,问问她到底差在什么地方,为什么雨『露』丸始终没有动静。

可是,澜宛和吕简生吕澜心那个方子,不也是阿燎祖宗那边传过去的么,为什么她们就成了?

好想直接去找吕简她们问个清楚!

童少悬想起野史之中有记载关于高祖和甄皇后服用雨『露』丸生下文帝一事。

虽然野史不太靠谱,可有时候说不定歪打正着,被说中了呢?

她立即出发,将能找到的野史全都刨回家翻阅。

翻到第三天,童少悬突然想到——

澜贵妃不是生了吗?那可是她和天子的孩子。

天子用的女女生子秘术,不也是从高祖那辈传下来的么!

问天子不就知道了?!

童少悬赶紧找来唐见微,让她找卫慈帮忙,她有要事想要谒见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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