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人道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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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张猛慷慨激昂的话语，一直藏在江水中的姜青鱼，终于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是在感谢江神平息洪灾……这金溪江神倒是挺受此处村民的爱戴的。”
吐出几口泡泡，昨晚虽然是姜青鱼代金溪江神行使的神职，但作为一个合格的“打工人”，只要能收到应有的“气运功德”报酬，姜青鱼对于凡人参拜的对象到底是谁，也并不在乎。
“昨天我虽然平息了金溪江的洪灾，但是，到现在为止，我却始终没有收到应有的气运功德馈赠……按理来说，如果不是我在昨天及时遏制了金溪江水泛滥的趋势，仅凭昨晚的滔天雨势，金溪村是无论如何都难逃被洪水淹没的命运的……”
看着江畔办得火热的江神祭祀，姜青鱼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选择再等一等。
毕竟，金溪江域也不是姜青鱼所管辖的神域，除了江底的阵法和金溪江神所交代的事情之外，人道气运功德最后到底会以何种方式给予到神灵，他也并不清楚。
况且，在金溪江神闭关疗伤之前，也只是告诉他金溪江神一职的气运功德主要来源于人道气运。因此，只要履行好守护神域内人族的职责，他就会得到人道气运功德的馈赠。
但是，人道气运功德具体是如何赠予的，金溪江神也没有说得太详细。所以，对于如今初涉神道的姜青鱼来说，在还未将情况了解清楚之前，也只能暂时选择在旁观望。
“截止到今天晚上，如果还是没有收到功德气运的话，我只能直接去静室找金溪江神解决一下了……等他什么时候把帐给我了了，我再继续替他行使江神职责……”
哗啦啦——
翻卷的江水伴着江畔锣鼓的声音，倒是令早已习惯了孤独的姜青鱼，忽然体验到了久违的热闹。
只是，看着那形形色色的人群，都快忘了凡尘之事的姜青鱼，除了怀念之外，倒也没有其他感觉。
铛铛铛铛——
太阳已悬至高空，随着锣声奏响，立于香案之后的张猛正式按照祭江步骤开启了仪式。
“迎江神——”
张猛的声调极高，在旁等候许久的迎神队伍在听到张猛指令后，麻利地抬起神庙中的神龟像，迈着沉重却有力的步伐，快步将神龟像扛到了香案高台之上。
“这个神像仿得还挺真，确实有黄喉水龟本体的几分神韵。”
见迎神队伍气喘吁吁地将神龟像端放于香案，在旁当起观众的姜青鱼，也不禁对眼前的神像开始评判起来。
“希望金溪江神能保佑金溪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平安太平……”
蓝白色的香火烟气自香案上袅袅升起，随着张猛开始诵念祷词，一直藏在江水中的姜青鱼，却看到一道乳白色的光晕，伴着香火缓缓升起。
随着那蓝白色的烟气越升越高，到最后，竟在江神像的上空凝聚成为一朵镶着白色银边的祥云，远远看去，极颇神异。
而立在香案周围的金溪村民，因为凡眼无法勘破气运的缘故，依然只是恭敬地垂着头，默默在嘴上念叨着心底最朴素的心愿。
“没想到，人道气运居然会以这种形式出现！”
见到自己日思夜盼的气运终于出现在眼前，心中惊喜的姜青鱼不禁从江面下浮了上来。
铛铛铛铛——
“献祭品——”
锣声再奏，在张猛念完冗长的祷词之后，先是扬起声调向金溪江中央喊着，随后便端起香案上的祭品，恭敬仔细地倒入到金溪江中。
“拜江神——”
祭品入水，众人朝拜。
在这一刻，仿佛所有的情绪都在瞬间爆发，随着众人向江神像磕头朝拜，一股股白色气运自金溪江村民的头中溢出，冲向神像头顶上的祥云。
见白色气运涌来，那朵气运之云更是来者不拒，尽数吸收，到最后，祥云由淡转浓，没一会儿竟化形成为一条丈许长的气运之蛇，径直地向身下的江神像涌去。
“嗡——”
气运没入，光华毕显。
就在江神像将来自于金溪村所有村民的气运全部吸收殆尽之后，浮在江面上的姜青鱼忽然从藏于鱼鳃处的“封神箓”中感觉到一股滚烫的热流。但仅是一瞬息间的功夫，热流消逝，徒留几分余热被截留在“封神箓”之中。
“这就是人道气运吗？”
依据金溪江神所言，于“封神箓”中绝大多数的气运其实都已经被天一宗内的“赦神灵”吸走了，而留下来的这一小部分，就是天一宗分润给金溪江神的气运功德。
如今，在姜青鱼承诺为金溪江神履行天一宗的守护任务后，“封神箓”中截留的气运功德则尽数归姜青鱼所有。
“这天一宗给金溪江神留的气运功德也太少了，难怪金溪江神在此苦干了这么久，积累的气运功德依然还是挡不住第九道化形雷劫。”
忍不住为金溪江神叹了口气，经过此次气运分润，姜青鱼对后天神灵的处境不禁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
“天生神灵虽有神道命劫的考验，但日后一旦成功渡劫，便可依靠神诏命格自行凝聚功德，比起后天神灵这种仰人鼻息的方式要好得多。”
心中暗暗想着，但感受着“封神箓”中的气运，姜青鱼心中依然还是忍不住开心起来。
“是神鱼！那就是昨天施法抗洪的神鱼！”
原本肃穆安静的祭祀中，却突然响起一道极其不合时宜的声音，好似石子落入水面，激起圈圈涟漪，令隐于江水中的姜青鱼，也不由顺着波澜掀起的方向，闻声望去。
“放肆！是谁允许你在江神祭祀上大呼小叫的！”
“村长你看，我真的没有说谎！那条神鱼真的就在那里！”
天生就拥有一副大嗓门的铁牛，成功地打断了众人的祭拜仪式。
虽然心有不满，但看着一向老实可靠的铁牛竟会如此激动，在江畔朝拜的众人便不由自主地顺着铁牛所指的方向依言看去，只是，除了无尽的江水和翻滚的水浪之外，众人却并没有看到所谓的“神鱼”存在。
“哪来的什么神鱼？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这就把你扔到江里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