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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Chapter 99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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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的11路交车人不多。

江攸宁跟沈岁和坐在倒数第二排, 江攸宁靠窗,沈岁和拉着她的手。

手心里汗津津的,不知道他的汗, 江攸宁的。

车里的灯很暗, 透过车窗可以看到周遭景『色』的残影。

江攸宁很多年没坐过交车。

她看向窗外, 低声跟沈岁和说:“我以前常常一个人坐交去青禾校区。”

去看沈岁和的辩论赛。

“我。”沈岁和略带遗憾地说:“为什么那时候没遇见呢?”

“因为我避开啊。”江攸宁回头看他,笑下,“我那时候没敢。”

她自幼顺遂,唯独对沈岁和,爱不得。

因为爱他的时候,她觉得这个人无比耀眼。

她,不敢去说。

怕丢脸怕拒绝,怕很多很多。

她只能把自己隐匿于黑暗之中,像一个小偷,偷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的喜怒哀乐。

暗恋就她青春里的秘果, 又酸又涩,但在酸涩中能品出一点点甜。

“没系。”沈岁和把她的手握得更紧,“我们最后没有错过。”

江攸宁靠在他肩膀,她看向窗外,温声喊他的名字, “沈岁和。”

“嗯?”沈岁和低声应,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但目光里只有她的侧脸。

他给她将散下来的头别到耳后。

“如果当时我勇敢一点就好。”江攸宁有些遗憾。

沈岁和却偷偷在她脸颊蜻蜓点水地亲一下。

他说:“但那时的我, 应该会让你更难过。”

所以,不如在。

他在熬过孤寂,尝过爱不得,一点点把自己失去的情感找回来后, 他们再重新相爱。

“你那时候,什么样的?”江攸宁问。

沈岁和想想,“冷漠怪物吧。”

他对什么都很冷漠,学四年没交过一个朋友。

甚至连自己谈女朋友这件都不知道。

全都后来才。

他对自己的都漠不心到极点。

无暇顾及,无意心。

“我不太知道怎么跟人相处。”沈岁和说:“别人对我好,我总会下意识躲,我不习惯别人对我好,就连老裴,我用两年才跟他熟起来。”

江攸宁看他,“我那会以为你高冷,不喜欢跟人交往。”

沈岁和摇头,“不知道。”

他那会刚学的时候想过和舍友好好相处,但最后毕业,他没参加过任何一个舍友的婚礼,跟他们再无联系。

不知他把他们排除在外,他们把他排除在外。

总之,人际交往这一课,沈岁和永远不及格。

他说:“我初中,高中,都这样过来的,就自己一个人玩,慢慢就习惯。”

江攸宁见他情绪有些颓,另一只手拍拍她们握着的两只手,“以后你能跟漫漫玩,没。”

沈岁和笑,“那你呢?江可爱。”

他喊的时候噙着笑,清冷声线没压着,听起来带有几分缱绻。

江攸宁:“嗯?”

“你跟我一起玩吗?”沈岁和问得很认真。

江攸宁想想,故作矜持,“看你表吧。”

“好。”

这天,他们坐到11路的终点站,又从终点站坐回华政北门。

槐阳路华北政法学鹿港校区交站。

那棵槐树历经百年,仍旧枝繁叶茂。

春日晚风轻轻吹动,他们牵手站在槐树下。

光影斑驳,人影绰绰。

-

清明节将至,北城的温度又骤然降下来。

前一天更过分,下一整天的雨。

江攸宁已经入职天合,所以沈岁和每天下班时楼等她就好。

她空降的时候引起众人的议论,起先家可惊讶一番,可后来对沈岁和时不时就往楼跑的行为习惯之后,哪天不往楼跑,会觉得不两人吵架?

不员工的接受度高,主要有江攸宁在的沈岁和,比以往温和许多。

没有利益之争,家挺喜欢江攸宁,故她在天合待得算不错。

这天,沈岁和跟她一起回家,然后在家里跟漫漫玩会。

慕老师跟江洋商量清明节回家祭祖的,就问江攸宁要不要回去。

“回吧。”江攸宁说:“很久没回老家。”

慕老师:“明天午七点就得起啊,跟你二叔他们一起回。”

“好。”

“岁和呢?”慕曦问:“明天需要回家祭祖么?”

本来就个客套的。

沈岁和顿下,笑道:“我不需要,我明天买两束花去我爸妈那祭拜一下就行,午跟我舅一家去祭拜我外外婆。”

“哦。”慕曦没再多问。

不过沈岁和当晚跟漫漫睡的。

零点的时候,他收到一条微信。

【j:沈怂怂,生日快乐。】

就像他们结婚时那样。

只有她记得,这天他的生日。

不清明节。

沈岁和看着久违的,眼眶热。

他敲着屏幕,打几个字又删掉,然后起身去轻轻敲隔壁的房门。

江攸宁探出半个头来,用气声道:“干嘛?”

沈岁和指指门,“让我进去。”

江攸宁:“……”

她拉开门,顺带开房间里的灯。

原本幽暗的房间顿时亮起来,江攸宁的眼睛有些不习惯。

她站在那,想想说:“生日快乐啊,沈岁和。”

猝不及防地,沈岁和抱住她。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处,只有很薄的一层睡衣,她能感知到他身体的温度。

沈岁和抱得她很紧。

良久,他问:“江可爱,我能要个礼物吗?”

江攸宁:“嗯?”

他眼尾泛红,看着江攸宁,低下头,近乎虔诚地吻在她的唇。

没有更深一步,只紧抱着她,在她的唇辗转。

他低声说:“谢谢。”

只有在跟江攸宁结婚的那几年,他会过生日。

没有江攸宁之后,他没有过过生日。

他以往觉着不重要,没必要。

只没人在意他,所以他告诉自己没必要。

可他想要的。

好,有江攸宁记得。

有他爱的江攸宁记得。

江攸宁伸手『揉』下他的头,跟哄小孩似的,“沈怂怂,没,我给你过生日。”

沈岁和笑着把头抵在她的肩膀,“好。”

-

路童说要开店,五月份江攸宁就收到她的邀请。

她把店开在离家不远的地方,一共两层楼。

一楼店,二楼自习室。

她取店名为“谁都不伺候”。

开业那天,家都聚在一块。

闻哥本来打算带着童瑾给她剪彩,结果路童说自己另有人选。

音刚落,就见后边走出来个男的。

穿着白背心、黑短裤,隐隐能看见肌肉,但并不算多。

他脖子里挂一条白『毛』巾,额头汗津津的,『操』着一老京腔吊郎当喊,“童童。”

童瑾下意识应声,“哎。”

那男的一愣怔,“你谁?”

路童立马走过去在他胳膊扭一下,朝着家讪笑,“见笑见笑,他脑子不好。”

童瑾:“……”

她低声嘟囔,“我以为在叫我。”

江闻:“你可真自恋。”

一旁的江攸宁听着为江闻捏把冷汗,但童格格好像已经习惯,只低声抱怨道:“你不能跟我好好说吗?”

听着似撒娇。

江攸宁松气,好,她这个嫂子比较可爱。

但下一秒——

江闻特冷酷地说:“别做作。”

江攸宁:“……”

啪叽。

江攸宁心碎、

闻哥太直男吧。

她第一次闻哥原来这种人!

那可你童年女神啊!闻哥!江攸宁在心里都要尖叫。

童瑾叹气,“江闻,我不高兴。”

“怎么?”江闻问。

童瑾:“这要问?你说我做作。”

“本来就。”江闻斜睨她一眼,“人家喊童童,你答应那么起劲做什么?”

童瑾委屈,“我以为你喊的。”

江攸宁的心又算放下来。

好好,只吃醋,有得救。

这边闹着别扭,那边路童扯过梁康杰来跟家介绍,“梁康杰,我男朋友,个唱歌的。”

“啊。”辛语下打量他一番,“梁同学,好久不见。”

“美妞,好久不见啊。”梁康杰仍旧那副吊郎当的样,“这么多年过去,你漂亮的。”

“那我漂亮路童漂亮?”辛语轻笑。

“当然——”他拉长声音,“我家童童。”

路童嫌他肉麻,一胳膊肘杵他心,但仍旧没挡住他那张爱胡说八道的嘴,“不我说,美妞。这么多年过去,这问题你问?你从头丝到脚指甲盖,哪都没我家童童好看。”

“成。”辛语笑:“看你傻,不跟你计较。”

一旁不知道以什么身份来的裴旭天低声跟辛语说,“我觉着,你好看。”

怕辛语觉着他这不真诚,又加一句,“虽然美得没有内涵,但能一眼惊艳。”

辛语斜睨他,“你听听自己说得人?”

江攸宁刚好站在比较中间的位置,把他们的悄悄都能尽收耳底。

她低声跟沈岁和吐槽:“你们这些男人,好好的就长张嘴。”

沈岁和抱着漫漫,“嗯?”

“没一个会好好说的。”江攸宁无奈摊手,“活该裴律单身。”

裴旭天好听见,“弟妹,不带人身攻击啊。”

江攸宁叹气,朝他握拳,“加油!”

裴旭天:“……”

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

家在一楼聊会天,等到十点。

梁康杰换身衣服从楼下来,拿自己的乐器。

门的人开始多起来,路童去开门。

梁康杰弹着吉他往外走。

他平常吊郎当惯,但一唱歌就跟换个人似的。

作为独立音乐人,他之前参加一个唱歌类节目,人气很高,这会概微博宣传,门人越来越多,都女粉丝。

他唱的自己作词作曲的歌。

一连三首,唱完以后,他把吉他一摘,又那副吊郎当的样,“这我家店,欢迎家常来。”

有个女粉问句,“哥哥,这你开的吗?”

梁康杰本来就在往回走,听到这回头笑,“这你嫂子开的。”

他声音本就好听,这会说出来没任何刻意因素。

总之,当天在那好。

但晚爆热搜。

#梁康杰 圈外女友#

与同时在热搜挂着的,有#岁岁平安 沈先生#。

-

江攸宁晚十点收到洛奇的消息。

【平安!你跟沈先生真的又在一起吗?呜呜呜,爷青回!你快看热搜,你家沈先生回应你。我竟然能蹲到这种梦幻联动,好开心。】

【对,我家主编人让我问问沈先生的信要不要出版,我们出版社给你家包圆,球球!跪倒.jpg 】

江攸宁看完以后先顺手回沈岁和的微信:【嗯。】

然后才打开热搜。

她打开那个热搜词条,联人物有她的微博,有一个陌生号。

那个号的头像就沈岁和目前在用的微信情侣头像。

id 就:沈先生。

戳进他的微博主页,第一条微博就:平安小姐,请接收这封迟到的信——《恰好》。

这一篇长文章。

开篇第一句便:

岁岁平安,你好,我沈先生。

你笔下令人惊艳的沈先生,生活中其实很平凡的沈先生。

沈岁和的文笔算不得好,他写经文出身,语里都带着几分严肃,不过怎么说文科生,读不少,起码没有错别字,能从字里行间感受到他想写好这封信的认真。

这篇文章一共9999字。

【我印象里跟平安初见在18年的夏天。一个比较安静的雨天,我遵循我母亲的意愿去相亲,但我很不喜欢那个人,或许有我母亲的因素在,我觉得跟她结婚我会窒息,但邻桌的平安就不一样,她坐在那里好像世界都静谧。

后来我看她站在咖啡厅的屋檐下躲雨。那天她穿一件杏粉『色』的长裙,外搭一件浅褐『色』风衣,挎着米白『色』的链条包,脚一双白『色』的高帮帆布鞋,齐刘海,丸子头,檐下风铃轻响,她安静地站在那,跟我以往世界完全不一样的存在,我一直都以为那天风在动,后来其实我心动。】

【我很抗拒感情。】

【我害怕成为像我母亲那样的人。】

【我从始至终都知道自己不完美,我没有平安笔下那么惊艳。我个普通人,但平安的爱让我在她笔下惊艳。】

……

【我去年得很严重的双相情感障碍,甚至一度有『自杀』倾向。后来我去哥修心理学,我去自救。我一个人走过平安曾经走过的路,她的悲伤难过、孤独单恋我都体验一遍,我在哥的时候给她寄很多封信,我统称为——《暗夜来信》。】

【她一直站在光的暗处,可有一天会收到从暗夜里寄来的信。】

……

【平安很安静的,她后来跟我说如果她当初能勇敢点就好,可平安呐,那时的我那么稚嫩,又该如何爱你?我觉得在刚刚好的,所以我把这些信命名为——《恰好》。】

【平安,你知道吗?在我意识到我爱你的那一刻,我不敢承认的。我自诩爱这世最没用的东西,我当真见过最背离世俗最轰轰烈烈的爱,但伤人又伤己,可惜呐,我就波及的那一个。】

……

洋洋洒洒,他写很多。

他从他的视角写那段婚姻,写他眼中的错过,写他眼中的江攸宁。

这封信一出,很多粉评论:

[啊啊啊!爷青回!我的平安跟沈先生果然神仙爱情!]

[我要吹爆这对cp!谁说他们不甜的?今晚又为别人神仙爱情落泪的一晚。]

[兜兜转转,平安和她的沈先生在一起。]

[我今夜磕生磕死,无心睡眠,有多少人跟我一样已经把平安的拿出来跟沈先生的信对比?我真的要磕生磕死。]

江攸宁想会,切平安的号在他那封信下评论:无论过多久,我永远相信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足够炙热。

因为年少的那一眼太惊艳,所以后来看谁都不及你。

当晚,她微博:一切,都恰好。

-

时间打马过。

转眼间漫漫已经五岁。

路童的步伐最快的,她跟梁康杰结婚,孩子已经一岁。

恐婚的辛语竟然已经开始跟裴旭天策划婚礼。

江闻最夸张,给童瑾包海岛办世纪婚礼。

本以为会注孤生的小舅在两年前迎娶小舅妈方涵。

但——江攸宁跟沈岁和没结婚。

没办婚礼,没扯证,但为照顾漫漫方便,两人已经同居两年多。

江攸宁说,要考察一段时间。

婚姻没有恋爱舒服。

每年她生日,沈岁和都要求一次婚。

但每年都铩羽归。

就连裴旭天都觉着沈岁和可怜,但沈岁和觉着尚未抱得美人归的他更可怜。

好歹他们孩子都有,裴旭天却连婚礼都没办。

有次裴旭天喝多,当着辛语的面吐槽,“我这什么命?从小到就喜欢两个女的,都恐婚,我不这辈子注定结不婚?”

辛语差点没掐死他。

但最后,辛语说:“结婚吧。”

这两人终于,步入轨。

没想到最后剩下的竟然江攸宁跟沈岁和。

今年江攸宁就33岁,她23岁的时候选择嫁给沈岁和,26岁那段婚姻就走到尽头,然后生下漫漫,过两年的单身生活。

这几年一直在谈恋爱。

她跟沈岁和的恋爱系稳定的,起先偶尔会闹一点点矛盾,但基本都在可调和范围之内。

就沈岁和每年都求婚这,她觉着难办。

因为她总觉着不到时候,其实她不恐婚,就第一次结婚的时候,她什么都没有。

这会,她想着等漫漫能当花童再办婚礼。

不过这想法她没跟沈岁和说过,所以沈岁和从她们确定恋爱系那年就一直在求婚,迄今为止已经进行三次。

就连辛语都有点看不下去,“你真确定不给他点面子?老沈在爱得好卑微。”

当晚江攸宁就把这转述给沈岁和,“她们觉得你爱得很卑微哎。”

沈岁和抱着她,胳膊收紧,脑袋窝在她脖颈间,“我不这样觉得。”

“那你每年都求一次婚不委屈吗?”江攸宁问。

沈岁和忽然咬她一,轻轻地,更像在玩闹,“委屈。”

江攸宁:“嗯?”

“委屈常的吧。”沈岁和说的气息吐『露』在她脖颈间,“我每一次求婚都精心准备的,每年都不一样,但你都拒绝掉,说不委屈假的。”

“但就像你那会喜欢我一样,虽然委屈,但不可能不喜欢啊。”沈岁和在她脸颊处啄一下,“我每年都求婚,其实更像每年让我们重新开始恋爱。”

“那要我一直不答应呢?”江攸宁问。

沈岁和忽然沉默。

他顿顿才说:“江可爱,你不答应吃亏的你哎。”

江攸宁:“嗯?”

“我们在除没领证办婚礼,剩下的都做过。”沈岁和说:“可没有婚礼,你不遗憾吗?”

“反我很遗憾。”没等她回答,沈岁和就说:“我想看你穿婚纱,然后嫁给我。”

江攸宁想想,转个身子,在他怀里寻个更舒服的姿势,然后忽然踢他一下,“你说得有道理。”

沈岁和:“嗯?”

“所以你戒指呢?”

沈岁和:“???”

他翻个身,长臂一伸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方盒子,飞快把戒指拿出来,几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的速度把戒指戴进江攸宁的无名指里。

“这次你怎么没有矫情的?”江攸宁问他。

沈岁和吻吻她的手指,“怕你突然改变主意。”

江攸宁笑,“我主要怕沈怂怂过几年,年老『色』衰,我就爱驰。”

“对。”沈岁和忽然翻身起,热气在她耳边吐『露』,“谢谢老婆体贴。”

他靠得很近,但又控制着身体的重量,怕压到江攸宁,“但我能伺候你好多年,你别爱驰,我不『色』衰。”

江攸宁没说,沈岁和的手已经在她腰间流连。

她的手臂攀向他的背,无名指的戒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一室旖旎。

-

第二天江攸宁跟沈岁和去接漫漫。

从幼园出来,他就耷拉着脸不太高兴。

江攸宁问他问题,他都敷衍着回答。

沈岁和开问:“漫漫?你人欺负?”

“没有。”漫漫忽然抬头盯着沈岁和说,“哼,渣男!”

沈岁和:“???”

江攸宁拽拽他的包带,“你怎么?”

“妈妈。”漫漫卸下包,抱臂坐在车里,嘟着嘴不高兴地问:“你跟爸爸为什么不结婚?”

江攸宁忽然愣怔,她温声问:“怎么吗?”

漫漫低头:“今天我跟同学说,我有爸爸妈妈,但我的爸爸妈妈没有结婚,他们都说我爸爸妈妈离婚,以后我就会有新的爸爸妈妈,这真的吗?”

他这说得跟绕令似的,但江攸宁勉强懂,并且亲自辟谣,“假的。”

“可他们说爸爸跟妈妈一定要结婚的,结婚才能生下小孩子。”漫漫问:“所以,爸爸妈妈你们为什么不结婚就会生下我呢?”

江攸宁顿下,“我们结婚生的你啊。”

“那为什么你们在没有结婚?”

“因为我们在结婚后又离婚呀。”江攸宁很耐心地回答着他的问题。

“为什么啊?”漫漫说:“我同学说,离婚很丢人,他们都笑我。”

“不的。”江攸宁『摸』『摸』他的头,“宝贝,你知道人为什么要结婚吗?”

“为什么?”漫漫的情绪总算好一些。

江攸宁:“为幸福。那你知道离婚为什么吗?”

“什么?”漫漫眨眨眼睛。

“为幸福。”江攸宁笑,“所以都为幸福,离婚为什么会丢人呢?就算爸爸妈妈离婚,但对你的爱不会变的。”

“可妈妈,你跟爸爸在一起幸福吗?”漫漫问。

江攸宁点头,“在幸福的呀。”

她晃晃手里的戒指,“所以妈妈又答应爸爸的求婚啊。”

漫漫忽然瞪眼睛,“真的吗?”

他新奇地看向江攸宁的手指,往江攸宁怀里一滚,“真好哎,爸爸妈妈要结婚。”

江攸宁笑:“啊。”

“所以妈妈在很幸福。”漫漫往前倾一下,“爸爸呢?在幸福吗?”

沈岁和毫不犹豫:“非常幸福。”

漫漫忽然不解,“那为什么我们在一起都幸福,你们会离婚啊?”

江攸宁:“因为我们当时结婚的时候不太成熟,没有学会爱对方,所以觉得不幸福就选择离婚。妈妈从来都不觉得这丢人,相反,拿这种情来嘲笑别人的人才丢人。”

漫漫似懂非懂的点头,“所以要相爱才会结婚吗?”

“的。”江攸宁说:“要自信、自尊、自爱,然后才能好好相爱。”

漫漫挠挠头,“这好复杂。”

江攸宁却跟沈岁和对个眼神,彼都懂。

相爱之前先爱自己,然后才能更好的相爱。

沈岁和跟江攸宁拉着漫漫走在那条熟悉的路,漫漫一跳一跳地往前。

夕阳透过树叶在地落下斑驳剪影,沈岁和看向江攸宁,江攸宁看向他。

两人相视一笑。

离婚从来不别人眼中的笑料。

婚姻不人生的必选项。

短暂的失去,可能只为更好的得到。

希望你结婚,为想跟这个人共度余生,不单纯想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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