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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Chapter 22他说带我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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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北城, 车流如梭,光怪陆离。

沈岁和开车平稳地行驶在春和路上,和一辆辆车擦肩。

他眉眼始终清冷。

江攸宁叫了代驾开她的车, 她坐在沈岁和的副驾上。

脑海里仍旧不断反复着杨景谦的话。

——因和婆婆产生分歧, 一把火烧了婆婆的家。

——将自和年仅岁的儿子关在家里, 打开了煤气。

——当着媒体的面将儿子从二楼推下。

——受害人沈立。

江攸宁越想越觉得窒息,她害怕自认错了人,但从潜意识里觉得,这桩桩件件,都是曾雪仪能做来的事。

她记得沈岁和有一次喝醉之后跟她说,不要和我妈起正面冲突,有事儿和我说。

她以为是沈岁和心疼曾雪仪,怕她惹曾雪仪不高兴,但那会儿沈岁和说,你不了解她, 疯起来什么事都做得来。

那时候的她不懂。

江攸宁靠在车窗上,打开机搜索了“沈立”两个字。

二多年前的新闻,现在能找到的资料已经很了,只有一些年久的地方报上能看到只言片语,但从这些只言片语粘合起来, 还是依稀能恢复原事件的简单面貌。

杨景谦有着极高的敏锐度, 也能接触到一些相关资料, 知道得比江攸宁从网上查来的还要多。

所以他说得, 八九不离。

江攸宁从地方报的报道看到了一张模糊的图。

那张图的背后是火灾现场,在大火的角落里,站着一个小男孩,他穿着t恤、短裤、凉鞋, 站得离人群极远。

在照片里的他很小很小,但江攸宁第一眼就觉得,那是年幼的沈岁和。

“怎么突然想起来去华政?”沈岁和忽然开口,打破了车里的寂静。

江攸宁恍神了片刻,保存了那张图后关掉机,“下班后闲得聊,就去了。”

“和他约好的?”沈岁和佯装平静地问。

“嗯?”江攸宁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杨景谦,“没有,在食堂吃饭刚好碰到了。”

“华政的食堂开到点?”

江攸宁:“……”

“不是。”江攸宁解释道:“吃完饭后,我去系里看了场模拟法庭。”

“和他一起?”

“算是吧。”江攸宁侧过脸,正好看到他的侧脸,依旧面表,清冷淡漠,她喊他的名字,“沈岁和。”

“嗯?”

“你爸爸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啊?”江攸宁问的时候,心都浸了汗。

她看到沈岁和握着方向盘的紧了些,唇抿得愈发紧,半晌没说话。

车内的寂静持续了很久。

江攸宁觉得尴尬,打开了他的车载音乐。

他最喜欢听粤语歌,尤其喜欢陈奕迅。他的车载音乐里很多都是老歌。

熟悉的音乐从车里飘散来,缓解了一些尴尬。

但在低缓的音乐声,沈岁和忽然开了口,“怎么突然问这个?”

“随便问问。”江攸宁佯装所谓,脑袋靠在车窗上,闭着眼睛假寐,其实竖起了耳朵,仔细从音乐声分辨着沈岁和的动静,语调也学着他慵懒起来,“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车子刚好停在地下车库,音乐声也随之关闭。

“我七岁那年。”沈岁和下了车,声音淡漠。

他在车外等江攸宁,顺带等江攸宁的车回来。

江攸宁下车之后,隔着一车之遥看沈岁和的背影。

他仍旧挺拔。

-

江攸宁决定辞职,且做好了去律所应聘的简历。

只是赶上国庆长假,律所都没有回复。

今年的长假和往常一样,她回家住了几天,又跟辛语路童玩了几天,时间在不经意间就溜走了。

她跟沈岁和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但比之前要亲近一些。

两人时常会在书房一起看书,互不打扰。

睡前会看电影,只是还没看多久,沈岁和就会睡着。

吃饭时,江攸宁终于会做自喜欢的辣菜,不是一味迁就沈岁和。

沈岁和也再没提起要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但有一天,江攸宁意间瞟到沈岁和的机屏幕,正好是微信界面,一个备注是“心理医生”的人和他聊天的最后一句是——她在自救,请不要忽略她的信号,多陪伴她。

江攸宁没有点进去看,但也明白了个大概。

生活一如既往,没有起伏波澜。

国庆长假结束之后,江攸宁的简历犹如石沉大海,没有得到回复。

这种境况和她当初从国外回来应聘时,简直是云泥之别。

那会儿,她只投了三家律所,但都得到了面试通知,面试结束之后,她选择了最好的君诚律所。

但现在她没有得到一家律所的面试短信和电话。

上班也心不在焉。

她想着辞职,但部门里的工任务忽然重了起来。

回家之后把这个况跟沈岁和说,沈岁和给的建议是等年后再辞职。

一在这段时间可以多看书充实自,恢复之前的状态;二来现在提辞职,等到工交接完离职就已经到了一月,面试顺利入职也得一个月,进去后就已经年底,正是所有部门都忙碌的时候,进去不容易适应新环境;三则现在正是各个律所工人员饱和的时候,刚吸纳了一批应届毕业生,完不需要像江攸宁这样的“跨行业”人员,等到年后人员流动结束,各个律所相对来说会有空缺,彼时江攸宁的简历才会具有竞争『性』。

当然了,如果江攸宁愿意在家休息一段时间,他也支持她现在就辞职。

沈岁和给江攸宁分析了一阵之后,江攸宁决定还是等年后再辞,在此之前的时间里,她还是不会放弃寻找新的工机会。

不过,晚上临睡前,江攸宁忽然逗他,“沈岁和,难道你没想过给我介绍个工吗?”

沈岁和:“介绍到别的律所?”

“你们律所也可以。”江攸宁说。

沈岁和想了想说:“你要来的话,也可以。不过,我不会亲自带你,毕竟咱俩的领域不相通,如果把你交给其他的高年级律师,我觉得……”

他顿了下,没再说话。

江攸宁追问,“你觉得什么?”

“我以后可能都没有好日子过。”沈岁和看着她,“你会被那帮人训得很惨。”

江攸宁:“……”

“一点后门都不给开啊?”江攸宁扁了扁嘴,“那我还不如去找我小舅。”

沈岁和抿唇,“你都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我给你开后门是对你的不尊重。”

江攸宁:“……”

似乎很有道理。

她来就是开个玩笑,根没想过要去沈岁和的律所。

先不说他们律所的level,单是她跟沈岁和变成上下级关系这点,她就法接受。

正如沈岁和所说,她做了破釜沉舟的准备,就是想往这条路上转变的。

如果真要开后门,江攸宁根不需要像现在这样一家接一家律所的投简历,她只需要和慕承远打声招呼,慕承远就会给她打点好一切。

“你觉得我能成功吗?”江攸宁问他。

“做诉讼律师?”

“对。”江攸宁笑着说:“不止 ,我要做一名优秀的诉讼律师。”

“要听实话吗?”沈岁和问。

江攸宁的笑凝固在脸上,“实话动听吗?”

“应该不太动听。 ”沈岁和说。

江攸宁坐起来捂住耳朵,“那我不要听。”

沈岁和笑了下,继续看电影。

“沈岁和。”隔了会儿,江攸宁喊他,“你说我现在真的没办法做好一名律师了吗?”

沈岁和看向她,她眼里是希冀、是犹疑、是畏缩、是等待认可,那双鹿眼仍旧水波『荡』漾,却多了一抹不自信的『色』彩。

“能做好。”沈岁和顺『揉』了把她的头发,语调慵懒,跟哄小孩儿似的。

江攸宁的眼神瞬间发亮,但也只是瞬间,刹那之后又黯淡下去,“你在骗我吧?”

“没有。”沈岁和关掉了投影,直勾勾地看着她,带着抹戏谑,“我说你好,你觉得我在骗你,我说你不好,你说实话不动听,你到底要我怎么说?”

江攸宁:“……”

她往后一躺,眼睛望着天花板,声音都带着几分委屈,“我也不知道。”

就那种破釜沉舟之前,很想让人认可的心态。

她已经很久没做那件事了,错过了学习事的黄金期。

不是应届毕业生,也被按上了已婚未孕的标签,现在的她被划分为职场上最不想要的那一类人,所以不管她有多好的学历,hr 在第一轮就会将她的简历刷掉。

如果有幸进入面试,她一定会被问到的一个问题就是:如何平衡家庭和工?

这是已婚女『性』在职场上必将会经历的一件事。

沈岁和也躺了下来,关掉了房间里的大灯,只留下床头一盏昏黄的小灯,他的顺势牵住了江攸宁的,侧过脸刚好能看到江攸宁因懊恼鼓起来的腮帮子,他侧过身子,伸另一只戳了下。

江攸宁瞬间收回,侧过头看他。

沈岁和『露』一抹恶剧得逞了的笑,语调一如既往的慵懒,“你可以。”

“真心话?”江攸宁问。

沈岁和点头,“是。”

她闻言高兴地在床上滚了一圈,只是滚得离沈岁和远了点儿。

沈岁和长臂一伸,将她捞到了怀里。

他关掉了床头的灯,在黑暗之抱紧了江攸宁,唇刚好碰到她的耳际,“等你辞职之后,我给你介绍信。”

-

北城的秋天很短,几乎是人们刚穿上了长袖和长裤,气温便开始一降再降。

为数不多的几场秋雨落下来,温度渐冷。

树叶伴随着寒冷的秋风,纷纷扬扬地落在地面上。

末秋时分,江攸宁接到了许久未见的堂兄江闻的电话。

“宁儿。”江闻说话时儿化音特别重,喊江攸宁名字的时候也别树一帜,尾音微微上扬,显得格外宠溺,“在哪儿呢?”

“公司。”江攸宁从工位上站起来,到楼梯间听电话,“你拍完戏了?”

“嗯。”江闻说:“昨天刚从南方回来,差点没冻我。”

话音刚落就打了个喷嚏。

江攸宁笑:“你是不是还穿着t恤呢?”

“你怎么知道?”江闻啧了一声,“果然知兄莫若妹。”

江攸宁奈,“我劝你有点自知之明,北城今年比往年都冷,别一回来就感冒,到时候跟你一起吃饭还得被传染。”

江闻:“……???”

敢不是担心他身体,而是担心自被传染。

这虚假的塑料谊。

“我没事儿。”江闻说:“反正之后也不用拍戏,休息的时间多。”

“年前都不接戏了?”江攸宁问。

江闻:“对。我一年拍六部戏了,上山下海,上天入地,我累得不行了,决定歇一阵子。你呢?最近怎么样?”

“还好 。”江攸宁说:“还是老样子。”

“晚上有时间没?我请你吃饭。”

“好。”江攸宁一口答应,“吃烧烤成么?”

“成。”江闻说:“你公司还是原来的地方?六点我去接你。”

江攸宁应了之后挂断电话继续工。

等到六点,她刚把车开来就看到了江闻的车。

他一个人来的,戴了口罩,没戴帽子。

她没让江闻下车,在车里给他打了个电话,让他径直开,她紧随其后。

两人有专属吃烧烤的地方。

这是江闻一个同学开的,专门给他留了包间。

吃烧烤比较注重氛围,但江闻注定没办法享受到这种氛围。

能安安静静吃到就不错了。

许久不见江闻,他又黑了一些。

江攸宁笑着调侃他,“你不是上山下海么?又不是在太阳下边晒着,怎么能黑成这个样子?”

江闻奈摆,“别提,那导演太狠。”

能让江闻也说狠的导演,是真的狠。

江闻还没毕业就已经跟着剧组天南海北地跑,当过武替,做过群演,磨砺了近一年才靠江洋的关系接到了比较好的剧。

即便如此,他还是敬业的好演员。

但凡和他合过的导演,没有不夸他吃苦耐劳演技好的。

没想到影帝都拿了,再拍戏也还是要吃苦。

江攸宁听他讲了会儿剧组里的趣事,最多的还是吐槽一天只能睡三个小时,站在太阳底下晒脱皮,还有一次紫外线过敏送到医院里去。

他说完以后,江攸宁就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宁儿。”江闻喊她,“你这么看着我干啥?怪瘆得慌。”

“你进医院我们怎么都不知道?”江攸宁问。

江闻挑眉,“你是医生吗?”

江攸宁:“……”

独属于江闻的歪理又来了。

江攸宁懒得搭理他,只是换了话题道:“你回来以后没联系语语?”

“联系了。”江闻说:“打了两通电话,正在通话。”

“那是没联系上?”

江闻耸耸肩,“不然呢?”

“她正在找新工呢。”江攸宁说:“让她先忙。”

烧烤上来,两人开吃。

“你家沈岁和呢?”江闻问她,“他晚上吃什么?用不用把他叫着也来吃点儿?”

“不知道他加不加班。” 江攸宁说着拿机,看了眼又把机放回去,“算了吧,咱们吃。”

“吵架呢?”江闻问。

江攸宁:“没有,他很吃这种东西。”

“很吃才叫他。”江闻拿机,翻了半晌才翻到沈岁和的微信,给他发了条消息,然后点开他的个人资料跟江攸宁吐槽,“我真的数次差点把他删了,你看看他的资料空白的就跟小号似的。名字就一个句号,朋友圈一条没有,背景图一片空白,他是不跟人社交吗?”

江攸宁:“……是。跟你不一样。”

江闻:“……”

一时听不来是夸奖还是讽刺。

江闻的朋友圈被娱乐圈好友列为“最有趣”。

之前有人剪过好多明星的采访,每当问起“你朋友圈里最有趣的人是谁”这个问题,大家当仁不让会说江闻。

话又多又密,吐槽时形有很多段子。

关键是他搞笑不自知。

而江闻说得没错,沈岁和的微信确实跟见不得人的小号似的。

上边什么都没有,简单至极。

如果不是江攸宁见过他跟人聊工也是用这个微信,她一定会以为那是小号。

这件事,江闻跟她吐槽过不止一次。

最终都会以“要不是我给他搞了个备注才知道他是咱们家新晋成员,勉强留下了他”结束。

隔了会儿,江闻的机响,他瞟了一眼,“你家沈岁和要来。”

“嗯。”江攸宁说:“不是你邀请了么?”

江闻戳了几下机回复消息,一边问江攸宁: “你这周有空没?”

“应该有。”江攸宁说:“怎么?想请我去玩?”

江闻:“是,也不是。”

江攸宁:“……”

“我在南江拍戏的时候,听说那边有个老医,专门治你脚这种病的,在当地被传的神乎其神。”江闻说:“我还专门去拜访了一下,反正从那儿来的病人,看过的都说好。”

“然后?”

“没什么然后啊。”江闻吃了口烤肉串,“这周收拾收拾,哥带你去南江看看。”

“这都多年了,你还没放弃呢?”江攸宁瞟了眼自的脚。

江攸宁的脚,很多人都放弃了。

当初车祸以后,许多人都觉得她再也站不起来了。

只有江闻红着眼说:“我妹肯定能站起来!”

他那一年就拍了一部戏,还是在北城周边,一直陪着江攸宁做复健。

一年后,江攸宁成功站了起来,只是落了病根。

家里人也寻遍了名医,『药』吃了不,就是一直不见好。

后来叔叔找了个在国际上赫赫有名的骨科大夫给她看,人家说,这就是后遗症,没得治,只能平常注意着。

大家也就不再那么狂热地给她找医生,偶尔给她找点儿保健品,唯有江闻。

从未放弃。

每到一个地方拍戏都会打听当地的名医。

江攸宁跟着他跑了不地方,脚仍旧没好。

慢慢也就歇了心思,但她也不好意思打击江闻的热。

她笑着说:“我这『毛』病估计治不好了,只要以后注意着点儿,没什么大事。”

江闻翻了个白眼,“没什么大事儿,一到下雨天你会疼得要?”

“你又没见过,怎么知道?”江攸宁说:“我现在都好很多了。”

“狗屁。”江闻说:“我不信,除非你现在疼一个给我看看。”

江攸宁:“……”

“这事儿没商量。”江闻说:“这周六上午点的飞机,当哥带你去散散心。”

江攸宁:“……”

她奈笑, “你机票都订好了,在这儿逗我玩呢。”

“没办法。”江闻说:“哥比较懂你。”

两人聊了没多久,沈岁和便到了。

他进包厢后跟江闻打招呼,只是摆了摆,没喊人。

江闻挑眉,“我还是不是你大舅哥?喊人会?”

沈岁和:“……”

江闻比沈岁和小。

但辈分大。

每次江闻就拿这个挑他刺。

沈岁和坐在江攸宁身侧,直接忽略了江闻。

江闻吊儿郎当,“妹夫?”

沈岁和:“……”

他瞟了眼江闻,不大愿地喊了声:“哥。”

江闻侧过耳朵,“什么?我没听清。”

江攸宁坐在他俩间,没眼看江闻。

“哥。”沈岁和又喊了声,他将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你拍完戏了?”

“嗯。”江闻算是勉强满意,“拍完了。”

沈岁和不是个擅长日常聊天的人。

他只问了这一句便安静下来吃饭,纵是吃烧烤这种食,他也能吃得慢条斯理,比江闻这个明星像明星。

一顿饭吃完,沈岁和带着江攸宁回家。

江闻一个人走。

临走之际,江闻随意捏了下江攸宁的脸,“周六早点起,哥去接你。”

江攸宁拍掉他的,“知道了。”

她试图跟江闻商量,“闻哥,我都这么大了,你以后别捏我脸行吗?”

江闻白她一眼,“多大?”

“26了!”江攸宁鼓着腮帮子,“你咋还跟小时候一样啊。”

江闻靠在自车上,懒散道:“你再大,我也比你大半岁。”

说完就上了车,摇下车窗朝他们挥了挥,“妹夫,好好照顾我妹啊。这次见她可比以前瘦了。”

沈岁和&江攸宁:“……”

江闻的车开走之后,沈岁和盯着江攸宁看。

江攸宁捂住自的脸,“你看什么?”

沈岁和眉头微蹙,“拿下来。”

江攸宁:“……???”

她不懂,但还是把拿了下来。

沈岁和伸在江攸宁脸上捏了一下,“你瘦了?”

江攸宁:“……”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走向?

回家路上,沈岁和停在一家鸡排店门口。

他下车买了两个鸡排,递给江攸宁。

江攸宁:“???”

“看你没吃饱。”沈岁和说:“把这两个吃了吧。”

江攸宁:“……我吃饱了。”

“你哥看你没饱。”

江攸宁:“……”

一时之间不知道闻哥是不是在害她。

江攸宁以前半夜点过外卖的鸡排,一个人偷偷在厨房吃的,第二天还是被沈岁和发现。

他什么都没说,但每周会卖一次鸡排回来。

直到现在,江攸宁都已经吃腻了这家的鸡排。

她吃了两口,细嚼慢咽。

沈岁和问:“周六江闻约你做什么?”

“去南江。”江攸宁说:“他说带我治脚去。”

沈岁和看了眼她的脚,沉默不语。

他不是个喜欢打探别人隐私的问题。

结婚这么久,也没问过她的事。

怕触到江攸宁的敏感点。

但在车内寂静的氛围之,他鬼神差地开了口,“当初那场车祸很严重么?”

江攸宁望向他的侧脸,良久之后才将脸别过去,摇下了一点儿车窗,她轻倚着靠背,闭上眼假寐,“还好吧。”

声音散在风里,佯装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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