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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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东生走后，叶子书依然坐在马路牙子上，看着郁郁葱葱的校园，内心却没有刚才说得那么轻松。
录制工作其实花不了多少钱，这个年代的录音棚也没有那么高大上，只是他既没有门路，又穷而已。
真正耗资的大头则是寻找企业制作录音带，他现在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大规模生产音乐磁带，这才是根本。
如果这个关卡不解决，后面的事情也就不要提了，刚才和郭东生说的那番话，也就真的当做放屁了。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条就是自己筹钱，成立一家唱片企业，进行唱片的制作和发行工作。
想要走着一条路，就需要大量的钱，而目前有可能给他带来一定收入的，就是还没有得到肯定回复的《狂人诳语》。
第二条路就是找一家唱片公司，将自己的作品交给他们发行和制作，只是作为一个新人，拿到的收入肯定非常有限。
这也是他执着于自己干的原因，而且这么做也避免了自己受制于人，不然他完全可以加入一家唱片公司。
当然，现在私人唱片公司，大部分都是港台企业在内地开办的企业，而且主要集中在广州，相对来说，首都这边还没有那么开放。
“喂，你刚才和我哥说了什么？”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胳膊被人拍了一下，转过头，发现是之前走了的马尾女孩，也就是郭东生的妹妹。
“生日快乐！”看到是她，叶子书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祝贺她生日快乐。
这次郭东生之所以来学校，主要是他妹妹生日，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带着蛋糕来到这边，想要给妹妹一个惊喜。
只是不但没有获得他想要的效果，反而又争吵了起来。
“谢谢！”马尾女孩说道。
“我叫叶子书，你叫什么？”叶子书问道。
“我叫郭冬梅。”
这个名字让他脑海中瞬间就出现了一部电影里的经典桥段，嘴角忍不住抽动了几下，有种想笑的冲动。
“我名字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来一些事情。”叶子书将话题岔开。
“你和我哥说了什么？”郭冬梅又问道。
“我以为你们是情侣吵架，本来想要劝劝你哥，‘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结果你哥把前因后果告诉了我。
我知道你是关心他的，只是表达的方式有点激烈，而且他这条道，继续走下去确实非常危险。
所以就让他跟着我做事。”叶子书缓缓地说道。
“跟着你做事？”郭冬梅声音提高了八度，说道。
“怎么，我没资格让你哥帮我做事？”叶子书反问道。
“没有，没有，只是不知道要我哥帮你做什么事？”郭冬梅好奇地问道。
“放心，绝对不是让你哥干老本行，如果真的干好了，不仅能够洗干净，而且赚得比之前还要多。”叶子书回应道。
“到底是什么事？”郭冬梅不依不饶地问道。
看到如果不告诉她，就会没完没了，直接回道：“让你哥带着他那帮弟兄，帮我建立音乐制品销售渠道。”
“就是帮你卖磁带呗！”郭冬梅简单明了地说道。
“按照低情商的说法，确实是可以这么说。”叶子书回应道。
“你有合法手续吗？”
“没有！”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他倒是理解她为什么这么问，为了让自己的哥哥改行，不惜说出断绝关系的话，可见她对此有多么在意。
“这只是暂时的，等赚钱了，马上就会办正经地公司，总得有个过程吧！”叶子书说道。
看到郭冬梅没有说话，他继续说道：“放心，我一个堂堂清华大学学生，比你哥还要在乎名声！”
听到他这话，郭冬梅原本冷下来的脸，顿时笑了笑，然后说道：“我相信你，谢谢你帮了我，也帮了我哥！”
“谢倒不用，只是各取所需罢了！”叶子书摆了摆手，说道。
“不管如何，还是要谢谢你！”郭冬梅说道。
叶子书没有回应，站起身，说道：“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先走一步，你自便！”
说完就拍了拍屁股，去小卖铺购买了一沓纸张，然后到食堂买了十个馒头，回到自己的宿舍。
到宿舍的时候，其他舍友都躺在自己的床上休息，而他则是坐在书桌边，左手拿着馒头啃，右手拿着笔，在纸上不停地写。
写技术类的书籍，不仅仅只是写文字内容，为了直观地展现，还需要写代码片段，关键的地方还需要画示意图。
时间悄然而逝，他每天的工作基本上是重复的，除了军训外，就是在宿舍里面写作，中间没有出现波折。
直到10天后，郭东生来到他的宿舍，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不过却是带来了好消息。
按照他的说法，他的一个兄弟有在国营音乐制片厂的亲戚，通过这个亲戚，能够免费使用他们的录音棚。
之所以强调免费，主要还是因为他知道现在叶子书没钱，这也是他拖了这么久，才找到一个免费使用的录音场所。
如果真有钱的话，就不用这么麻烦，录音棚在首都还是挺多的，根本就不需要走关系，钞票开道就可以办到。
这是他这段时间唯一听到的好消息了，只是现在正在军训，白天肯定是脱不开身，只能问问晚上能不能去录音。
听到他这么说，郭东生直接说道：“我已经帮你问好了，到时候给录音师一包烟，他还是愿意加班的。”
“那行，今天晚上我们就过去！”叶子书说道。
下午军训还没有结束，郭东生已经过来，站在军训场地的边缘，远远地看着叶子书训练。
军训结束之后，叶子书直接走到郭东生的身边，打趣道：“你倒是在这里来去自如。”
“你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郭东生哼哼地说道。
“你吃饭了吗？”叶子书问道。
“还没。”
“要不我请你吃白面馒头？”叶子书问道。
“呃。”郭东生愣了一下，然后便答应了下来。
两人在食堂购买了馒头，然后回到宿舍拿上歌曲稿子，急匆匆地下楼。
馒头在路上就吃掉了，出了校门，坐上公交车，来到了这家国营单位，从外面看，建筑有些年头了。
当他们到的时候，录音师已经站在门口等他，双方做了自我介绍，然后跟着录音师来到了录音棚。
根据录音师的说法，这个录音棚已经很久没有开张了，之前是厂子里自己使用，本来想要对外经营，只是设备相对陈旧，生意不咋地。
至于是不是这个原因，他也不知道，就当做是这样的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