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水龙头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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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皮球是不是丢副本里了？”圭明还在问小鬼, 语气些急：“记得丢到哪里没有？”
小鬼摇了摇头，一脸无辜且茫然的看圭明。
许是圭明说话语气一些严重，本来就些瑟缩的小皮更是一个发颤, 几乎整个人都贴在小鬼的背后，更加害怕了。
这使得圭明不由得把语气放软了下来, 怕吓到这个内向的小朋友：“……仔细想一想, 最后一次看到小皮球是在什么地方？”
小鬼就皱着没有眯着眼睛在那里想, 小皮紧紧的拽住小鬼的衣服, 把他本来就松松垮垮的校服都快要扯下来了。
圭明就说, 特别温声细语地：“小皮, 不用害怕啊, 哥哥我不是在说……”
他不找小皮搭话还好，他一出声, 小皮简直就像是如惊弓之鸟一般弹起来, 整个人都开始发起颤，把头整个都埋在小鬼的背上。
圭明被他这样吓了一跳, 赶紧闭上嘴, 往后退了一步。
等他不出声了, 小皮才停止发颤，是头没有抬起来。
圭明都不敢讲话了, 他朝小鬼看了一眼, 小鬼无辜的看向他。
圭明：“……”
旁边张老师迈大长腿慢慢踱步过来，腿没他长的苗老师却不得不加快步伐才能跟上, 等到地方, 张老师：“怎么回事？”
圭明喊了一声：“张老师，没什么事，就是我弟的小皮球好像落在这个副本了……”
苗老师的目光落在小皮的身上, 目光些微微的复杂，再夹杂些许的同情。
张老师道：“那可能是找不到了，校车马上就要开了，算了吧，可能是差点缘分。”
圭明有些可惜的叹了一口气，早知道这个皮球还没有用多久就没了，他就不费那个劲儿，还给刷得那么干净。
张老师意有所指的安慰道：“没事，弟虽然丢了一个玩具，是却多了一个朋友不是吗？”
他这讲得确实还蛮有道理的，圭明感觉自己确实被安慰到，小鬼早些年在村里头受排挤，就算后面村民对他改观了，是小鬼也没有什么同龄的朋友，就像他一样，从小到大其实没几个人敢凑到他身边来。
没想到小鬼陪他上一次晚课竟然还交到一个朋友，虽然，这个朋友些内向，还些害怕他。
是朋友不是？
圭明就朝安慰他的张老师笑了笑，然后不由问道：“老师，刚刚多了一个人是怎么回事？”
张老师轻描淡写地：“没事，苗老师数错了，他从小就数学不好，到现在也是这样。”
旁边的苗老师：“……”
偏偏圭明朝他望过去，他就算再想在这姓张的屁股后头踹一脚，此时也只能在圭明面前摆笑脸，虽然这笑容有一些过于僵硬：“是，是，我数错了，呵呵。”后面那声笑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张老师眼镜后面的眼镜微微弯起，他就跟圭明他们道：“既然没什么问题，那就回学校吧。”
圭明点了点头，苗老师在前头让小朋友排好队，像来时的那样上校车，张老师就站在队列末尾的位置。
来的时候，圭明和小鬼两人是『插』在队伍最末尾的，是这会儿多了一个小皮，小皮又特别怕圭明，于是只能让小鬼跟小皮站一起，他张老师站一起。
小皮埋头快步上车，特地跟他拉开一段距离，小鬼被他扯得往前头走。
圭明就种看到自家儿子被媳『妇』拐跑了的失落感，目光些发痴。
他没看到站在他身侧的张老师背后突然竖起一条狐狸尾巴，在背后扫了扫，然后又收了回来，正好赶上校车门关闭的时候。
圭明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忍不住朝旁边的张老师看去，张老师拿着保温杯，正揭开杯子，一本正经的吹着烟雾，感觉到圭明的视线，头也没抬的道：“去座位上坐好，车快开了。”
原本圭明先前坐的位置，被小皮占据，于是圭明只好跟苗老师张老师坐在一起，这让他不由得些拘谨。
苗老师话比较多，看了他一眼，可能是看出他的拘谨，就用话语打破沉默：“第一次上晚课感觉怎么样？”
圭明愣了一下，才知道是在问自己，他干巴巴的道：“还，还行。”
“不觉得害怕？”苗老师又问。
圭明就说：“……可能跟大家待在一起，就感觉还好，要是自己一个人……还，还是有一点怕的。”
苗老师就笑。
圭明有一点不好意思，他又实在有一些好奇：“苗老师，刚刚那个副本，真的鬼吗？”
苗老师道：“嗯。”
“那，那它们是什么样子？”
苗老师不好说这校车坐得一大部分学生其实都是鬼，就跟看到的样子差不多，他知道他这样说，圭明肯定接受不了，就敷衍地：“就平平常常，跟普通人长得差不多……”
“哦——”圭明拉长语气：“那就还好。”
苗老师忍不住说得又多了一点：“其实好多鬼都很脆弱的，真的！”
圭明觉得他是在哄自己：“啊？”脆弱？鬼？
苗老师就很认真地点头：“是啊，”他觉得必要跟圭明说道说道：“别以为鬼就是那种电影小说里面，伤害不了，其实鬼本身，它因为没实的缘故，身体是很飘忽不定的，可能一阵稍微强劲一点的风就能够把它给吹散了，所以平常是要待在一些实物里头养着，这样就不会被伤。”
圭明就一副涨知识的表情。
苗老师继续道：“而这些放置鬼魂的物体一般对于鬼来都很重要，它们需要用阴气不断地滋润物体，等到一定程度，这个被阴气滋润地物体就会反哺鬼魂，使得它的身体更加凝实。”
圭明就跟看走进科学一样，不由自主的就入『迷』了，他本身对着事情就是又害怕又忍不住好奇的，能够听到苗老师地科普，感觉没有那么恐怖，又多了一分科学依据的感觉。
果然任何事物，都是未知才会可怕。
比如以前古代不了解自己生活的天地，于是就造了一个又一个的神，觉得打雷是神明在发怒，下雨是龙王在布施。
后来了解过就……
哦。
就是水变水蒸气，遇冷凝结后又变作水的过程。
瞬间就不神秘了。
还一点点索然无味，果然任何事物只有在想象的时候才是最趣的。
不过这会儿圭明还在大觉神奇的阶段，总是要过一阵再见怪不怪的，他两眼亮晶晶的看苗老师大谈特谈。
“哦——”
“原来是这样！”
“那阴气要怎么滋养呢？”
苗老师就说：“阴气比较多的地方，比如沾染过血迹的生前物品，像是坟墓里的坟土，常年不被阳光照晒的角落，都是比较好的阴气滋养地方，像我们学校就专门有一个阴气培育园，很多同学的身体都存放在那里。”
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苗老师得意的表情瞬间就凝滞了起来。
圭明过了一会儿才接收到苗老师到底说了些什么，当时就：“……”
他觉得自己力持镇定，是声音却已经开始发起抖：“……身？”
苗老师觉得自己今天真的就是诸事不宜，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能藏住秘密的人，今天频繁翻车……都怪张春狐这王八蛋不当人，把这么个烫手山芋塞给了他。
这会儿面对圭明那隐含小小惊惧的目光，他只能干笑解释道：“咳……毕竟学校是面对所副本招生，一些学生是鬼，，比较正常……”
圭明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虽然他平常隐隐感觉自己的学校有许多不对劲的地方，都劝自己，那是他胡思『乱』想，看他这么多年也没遇到什么事，这就说明这些都是他看鬼片看多了的臆测。
结果跟他说，他学校里头真的鬼……
鬼啊啊啊啊啊啊！他跟鬼一起上学啊！可能他路上撞到的一个学生，人家就是鬼啊啊啊啊啊！
哪怕圭明此时内心已经在咆哮了，是他面上因为太过震惊，表情反倒呈现出一片空白的茫然神情。
苗老师想要补救，却又不知道要怎么补救，频频朝张老师使眼『色』。
终于看够热闹的张老师慢条斯理的道：“没事。”
他说“没事”的声音非常的轻描淡写，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张老师的声音，圭明感觉自己好像被一种力量压，整个人突然就清心寡欲起来。
完全没刚刚的震惊害怕了。
他现在非常平静，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就平静了。
是他确实感觉不到丝毫害怕，或者说他感觉不到任何情绪，他侧过头望向张老师，就这么平静的望。
张老师道：“班上个叫胡芳芳的女孩子。”他看圭明一脸茫然，就知道他根本就没有记住别人的名字，于是他干脆提起特征：“就是总是披着头发，头发很『乱』感觉永远洗不干净的那个女孩子。”
圭明眼睛微微恢复了些神采，表示自己印象。
张老师就说：“然后有一天她的头发突然变得又顺又滑，那次还特地在人头发上停留了一会儿。”
圭明表示自己完全想起来了，是他不理解的是：“我记得她好像很怕我？我就看了她两眼，她就哭了？”
张老师就“嗯”了一声：“因为你把人从水龙头里拆出来，用洗发『露』洗干净又放太阳下暴晒，晒得人差点连人形都变不回来，放到阴气园里头养了好一阵子才养好，从此再不敢钻水龙头，说她能不怕吗？”
圭明：“………………”
张老师就道：“看，其实鬼也没那么可怕，相比较鬼，比他们可怕多了，从那以后，班上的几个鬼同学就特别老实，再不敢半夜钻水龙头，搞恶作剧吓唬同学了。”
他作为一个班主任，一点都不同情，甚至还朝圭明赞赏的一点头：“比我三番两次的抓鬼有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