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87章天王州第一高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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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雀无声。
虽然早就预料到可能会发生类似的状况, 但看见一个穷凶极恶的人死亡和一个称得上温柔善良，一直尽自己所能地帮助别人，满满眼都是美好的未成年少女死亡的感觉必然是不一样的。
刚刚还在因为樱满集的‘渣男’行迹为校条祭不公的钉崎野蔷薇更是在沉默良久过后, 差点一巴掌把桌子拍烂。
太不公平。
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凭什么死的会是她呢？
是因为她引狼入室帮这群人治疗吗？还是因为没有早点发现虚空的破碎会直接导致宿主的死亡？又或者是因为楪祈的莫名开枪？
樱满集维持这个半跪虚虚环抱的姿势僵在原地。
或者再追溯得深远一点, 是不是因为，他自己不自量力地想要一人之力拯救整所学校的学生, 连带把身边的朋友们都牵连进来。
因为他狂妄自大，自为获得能够有话语权的能力，却没有平息众人的『性』，好像尽全力, 却任由事态发展成这样。
……祭是因他而死的。
他低, 缓缓站起来, 表被掩藏在发丝的阴影下，整个人的氛围都变得阴暗起来。
但樱满集脾气好似乎是成为一个既定事实一般, 只有零星几个人注意到他的不对劲, 而更多的却将注意力放在‘虚空被毁人也会同时死亡’这个事实上，吵吵嚷嚷地闹腾起来。
“所, 我们其实一直在拿自己的『性』命做武器战斗？！”
“这么重要的事不应该一开始就说清楚吗！”
“好危险！！稍微一不留神就会死吧！”
“……喂, 稍微少说两句吧。”眼见樱满集垂下的握紧成拳, 男生忍不住拉扯下身边不依不饶的朋友，声提醒道。
“东井你怎么, 我们才是占理的那一方吧！”
同伴理直气壮地甩开他的，正准备和周围志同道合的人一起继续声讨的时候, 樱满集忽然动。
哈，是终于认识到群众的重要『性』，要来向他们陪笑脸解释, 再地护送他们回学校吗？
同学志得意满地想。
将强者掌握在里的感觉让人上瘾，就在他为事会像从前的每一次那样发展时，视线中的那个棕发少年却毫不犹豫地在原地转身，然后向停在路上的装甲车走去。
“？？”
“喂，等下！樱满！你就不说点什么吗？”
“好不负责……”
身后的叫喊声没能阻挡樱满集的步伐一秒，他无视这些人的存在，几步上车关上门。
这下，那些人才终于慌。
“不是吧，你就准备把我们扔在这里吗！！！”
“他，是准备回去搬救兵吗？只有他一个人的话应该也可保护好我们吧！”
但剩下的战斗人员都留在学校里防御不知何时会到来的空袭，除樱满集因为自身实力强大所可随时流动之外，就只有难波、数藤他们……
难波、数藤？
同学猛地回在人群里搜索，却无论如何极力瞪大眼睛也没能找到那两个身影，他看看身后这些和他自己一样毫无战斗能力的同伴，像是想到什么一般，额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和一开始试图阻止自己继续说下去的东井对视一眼，对方对他『露』出一个‘你终于发现’的苦笑。
有人见樱满集真的要走，想冲到装甲车旁边一起上车，结果刚从掩体下『露』出半个身体，迎面而来的就是直升机一阵毫不留的扫『射』。
他们只能站在原地看那辆车在炮火中渐渐远去，然后目瞪口呆地面面相觑。
没人会救他们。
刚刚热血上涌的人们看远处逐渐接近的好几家直升机，全身僵冷地坐倒在地上。
他们亲『逼』走自己的王。
……
虎杖悠仁坐在车上。
车内的气氛十分冷凝，来的时候的是三个人，离开的时候变成两个人。
一向活泼的鸫也沉默没有说话，樱满集静静看窗外，而楪祈则愣愣地盯自己平摊在膝盖上的双。
“就这么走没关系吗？”虎杖悠仁想，“把他们留在那里，有没有自保能力，肯定必死无疑吧。”
两面宿傩笑一声，“我倒是有点欣赏这个鬼。”
虎杖悠仁感觉好像有什么东梗住他的喉咙，明明有话想说，但又说不出来。
‘如果遇到这样况的是我……’
‘伏黑和钉崎在救下被诅咒伤害的人之后，却反而被人出卖而死？’
他攥紧拳。
至今为止，他所面对的敌人都是诅咒，所他可毫不犹豫地动将他们祓除。而当将站在对立面的角『色』换成人类，他发现，似乎无论怎么选择都不像是正确答案。
他坐在颠簸的车上，看樱满集青筋鼓动的侧颈忽然觉得脸上发烫。
对自己，对他所有肆无忌惮地窥视，未知全貌的批判。
……
回校之后，樱满集宣布至今未归的那部分学生的死亡，让学校内剩下的人全部到『操』场上集合，紧接，他将躲在宿舍里的难波三人抓出来，扔到『操』场中央的平台上。
哪怕他再迟钝，在发现开始高喊要保护非战斗成员的人却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早早就遛得没踪影，也应该发现不对。
祭的死像是点开他的『穴』道，让他一下子想明多东。
人的生命是有价值的。
有的是耀眼又需要精呵护的宝石。而有的，是只要靠近就能闻到他身上散发的臭气的垃圾。
没人会把宝石和垃圾放到同一个天秤上进行衡量，垃圾就要区别对待。
“今天在这里，我需要向大家宣布一些事。”
台下闹哄哄的人群随樱满集的开口慢慢安静下来，他无视那几道熟悉又差异的目光，继续说道。
“想必大家都已经听说，今早有一部分非战斗人员无视我的驻守命令走出校园，至今未归。”
——如果是涯，这种时候应该怎么说才会让大家信服？
——如果是那三个人，时会用什么样的表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樱满集看似放松地垂落在身侧的掌已经飞快地渗出汗来。
“我对深表遗憾，为防止类似的事发生，必须严惩肇事者。”
他伸指指没有虚空，被背靠背捆绑坐在平台中央的三人。
“难波大秀、数藤隆臣、宝田律。”樱满集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三个名字，台下时已经是一片喧哗。
“私下勾结在校内散播留言，鼓动人，不满于自己现在的位置，意图清除掉所有非战斗虚空者再控制舆论，让自己坐上领导层的位置。”
“罪无可恕。”
他每念一条罪状就将记录的纸张撕掉一片，念到后，只剩下纷纷『乱』『乱』的碎片，被风一吹就飘落到下面的人群中。
“唔唔唔唔——！唔！！”
被堵住嘴的三人眼睛瞪得通红，拼劲全力想挣脱束缚，却只能感觉绳子越缠越紧。
当樱满集扔掉里的碎纸，将视线转向他们的时候，那眼神里包含的东让难波大秀浑身忍不住的颤抖。
‘他究竟是为什么会觉得樱满好欺负的？？’
‘这家伙就是个恶魔！！’
他摇的力道似乎要把脑袋甩掉一般，脚下碎步地努力将自己往远离他的方向挪动。
“今天把大家叫到这里来，除揭『露』这三人的真实面目，不让大家被继续蒙蔽之外，还有一件事要宣布。”
樱满集『露』出一个笑容，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为防止这类的事再次发生，可能需要采取一些措施。”
“谷寻。”
忽然被叫到名字的寒川谷寻愣一下，在台下举起。
“有什么事吗，集？”
“麻烦带几个同学，将他们三个请离校园吧。”樱满集轻描淡写道，就好像他根本不知道在ghq的直升机不停巡逻的现在，将三个毫无抵抗能力的人扔出保护圈会面对什么一般。
寒川谷寻还为自己听错，他满震撼地和樱满集对视片刻，从那双有些陌生的眼睛里读到一丝催促。
他是真的要将难波三个人驱逐出学校自生自灭。
寒川谷寻忍不住上前一步，“集，你没事吧……”他理解校条的死让他痛苦自责，但这样猝不及防的改变让人不禁有些胆寒。
樱满集脸上的笑意变浅些，语气冰冷。
“谷寻，你是要违抗我的命令吗？”
寒川谷寻抿唇，拽拽身旁同样在发愣的魂馆飒太，走上台将被绑的三人放在早就准备好的仓库推车上，一起推向校门的方向走去，人群默不作声地为他们让开一条路。
有人对上难波他们充满祈求的目光，在樱满集的威压下，触电般地移开视线。
哪怕寒川谷寻特意放慢脚步，在走出防御圈前也没能听见樱满集的制止声。
“那么，背叛者和挑拨者的惩罚就是这样，之后一旦发现，就等同处理。”
樱满集拍拍拉回大家的注意力。
虽然他现在还稚嫩，在‘本尊’的对比下，模仿的痕迹也有些明显，但已经有之后那个大魔王的影子。
“所刚才那个笑果然是在模仿‘太宰君’吗？”五条悟道。
太宰治『露』出反胃的表，“我才没有笑得那么恶，这么说那个威胁的表和五条先生更像。”
“看来樱满君还是有表演天赋的，唬住这群没经历过什么的学生还真是轻轻松松。”
“不过这改变还真是大啊……”
他看屏幕里，站在台上发布演说的棕发少年感叹道，“完全是脱胎换骨的水平，估计是一直绷紧的弦忽然断吧。”
伏黑惠听樱满集发布的校内新制度，面『色』复杂。
“将除亲信外的人都排除出管理层，余下的按照虚空等级的高低分配任务，用劳动获取被保护的权力……”
这样的制度，冷冰冰地将人分成三六九等，用‘活’一个目标将所有人凝结在一起，所有权力汇集于一人之身。
——但人类这种生物，可不仅仅是单纯地活就会满足的啊。
除让作为首领的人所承受的压力更大之外，也将金字塔下面的人利用到极致，每往下一层受到的压迫和歧视便更多，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石镇住他们的，暴动是板上钉钉的事。
而今天的当众‘处刑’就是一个警钟。
看，不听话就会被排除出这个集体，而排除出这个集体就要死。
“简单粗暴的阳谋。”五条悟评价道，甚至语气还带点欣赏。
能代入樱满集遭遇的不仅仅只有中原中也，五条悟也下意识将他被背叛的剧套到自己的好友，夏油杰曾经经历过的事上。咒术师的理本就有些扭曲，看樱满集这么干脆利落地将制造阴谋的人解决，他的中居然还有点暗爽。
接下来的记忆，几乎是樱满集的个人秀。
因为校条祭的死亡，他禁止身边的朋友上战场，哪怕是下属多次对反应不公也不理会，将自己剩下的几个好友好好地保护在校园的内部。
而他一改曾经防守为主的战略，握楪祈的虚空大剑将ghq的所有武装全部击溃，甚至在他们派出end rave之后依旧无功而返。
这下更没有人敢质疑王的权威。
除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