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学院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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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听到了小焰的声音……”
虎杖悠仁迟疑道, 他闭上眼，耳边的声音变更清晰了一点。
“她在哭，一直重复着‘小圆’和‘对不起’……”
沙耶加意外看了他一眼。
“大概是因为你的灵感比较强？”
她看向城市中心那个步履蹒跚的魔女, 轻轻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确的了……”
五条悟问道：“如果让小焰这样继续以这种形态暴下去, 沙耶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圆环之理能将‘魔女在诞生前消灭’，而晓美焰现在经变成了完全的魔女形态。”
“她作为被无数个‘自己’托付了任务, 平时空里唯一的一个幸运儿，想要实现小圆‘和大家一起普通生活在一起’的愿望……最终是失败了。”
“没能保护好人类形态的小圆，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她在所剩无几的人类时光里遭受了苦难——这样的结局, 应该是她无法承受的吧。”
沙耶加的声音和虎杖悠仁脑子里声音恍若同步。
‘我的存在会伤害小圆。’
“她觉自己会给小圆带来伤害, ”
‘这样没用的人生, 哪怕是最后也能成为一个悲的失败者。既然如此，那不如……’
“永远被放逐在这一段被处刑的路上, 在不断死亡和重生中无法解脱。”
女孩平静的声音让人不禁打了个冷颤, 密密麻麻的酸痛从心脏向喉咙翻涌。
“那并不是她的错！”
钉崎野蔷薇脱口而出，她的眼眶些发红, 眼神执拗瞪视着下的‘罪魁祸首’。
“现在什么都晚了。”沙耶加拢了拢披风, 从平台上站起了身。
她后退两步, 腿上的肌肉绷紧，是一个即将要发力的动作。
五条悟看准时机, 抓住了她的手臂。
“沙耶加要去做什么？和小焰战斗吗？”
“啊。”
沙耶加拔出了剑，无奈道。
“我一个人的话, 虽然点困难，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同伴这么一直痛苦下去吧。”
她话音刚落，忽然眼神锐利看向了一个方。
距离平台最近的高楼上方, 一个浑身包裹着红光的身影向着这边飞速靠近。
能是因为火力都被太宰治和那个诅咒吸引，中原中也在高处飞速跳跃，使魔追在他的身后。
他最开始的猜测是确的，由能量构成的攻击不会受到重力的影响，他能在躲避的空隙甩出红『色』的重力因子将近在咫尺的攻击打开。
魔女附近密密麻麻的使魔大军根本无法靠近，开了污浊大概能杀出一条路，但敌人的数量太多了，而且太宰治现在情况不明。
没人间失格，中原中也能会变成和晓美焰一样，理智全失的怪物，无止境破坏到死亡。
他靠在大楼的顶端喘了两口粗气，助跑了两步之后陡然起跳，终于抵达了结界内部唯一一个暂时安全的方。
高专的人看到中原中也，警惕摆出了攻击的架势。
而他的全副心神都在同为魔女的沙耶加身上。
沙耶加知道他要问什么，似非看着他。
“抱歉，我也不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中原中也低声道，“我知道我对鹿目和晓美做出了不原谅的事情，但她现在这幅模样，你应该也不想看见。”
“怎么样才能让她停下来？”
空气安静了一瞬。
“小焰的魔女形态的『性』质是自我完结，她把那几个伤害小圆的家伙拖进狱，就会停下了。”
沙耶加在中原中也的耳边轻声道。
“也包括你哦。”
中原中也一惊，泛着红光的手下意识就要控制住近在咫尺的蓝发少女。
沙耶加对着他微微一。
“你什么也没做，你是看着而。”
被扼住了脖颈的少女声音沙哑，明亮的刀尖在她的手下转了个圈。
“喂——！”
中原中也意识到不对的时候经晚了，他来及微微侧了侧身体，从沙耶加身体内穿过的刀锋擦过他的肩膀，留下一道血痕。
两人一同从高台上跌落。
从少女体内流出的『液』体喷洒在空中，变成粘稠的黑『色』，无数棉花头的使魔在人鱼魔女的身侧拱卫着从黑水中层层浮现。
“去见你的同伴吧，‘无辜的旁观者’。”
急速下坠中，中原中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女孩腹间的伤口在短短几秒间飞快愈合，在半空中对他『露』出一个奚弄的。
他想要伸手触碰支撑起平台的柱子，但那里经被各种模样的使魔挡严丝合缝。
蓝发少女站在人鱼的头顶，手拿指挥棒，冷漠看着他下落。
下方，棉花头使魔和锡兵卫队向他张开了手。
擅闯的恶徒跌进了少女的梦境。
-
什么都看不见。
压迫在胸腔之上的沉重感让他艰难喘息着。
他像是在被缓慢淹没，仿佛连自我的存在都消失在了漫长的黑『色』中。
——‘我是谁……？’
“小焰！小焰！”
——‘小焰……？’
“快点起来啊！在保健室睡觉会被老师骂的啦！”
——‘是谁……？’
少女的声音好像一股热流，他身周冰冷的海水仿佛都泛起了一丝暖意，好像躺在松软带着阳光气息的床上，将自己深深陷进去，让那感觉淌过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他听到‘自己’：“对不起鹿目同学！我睡过头了！”
一束光『射』在海上，眼皮抖动了一下，然后缓慢睁开。
好对上扎着双马尾的粉发女孩的容。
他感受着‘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被女孩握住手，匆匆忙忙向外跑去。
周经过的景『色』像是糊着一层『毛』玻璃，在光下显现出扭曲虚幻的模样。
他的视野里除了粉发女孩的背影，一点‘自己’随着步子晃动的黑『色』麻花辫。
他一起学习，吃饭，在对方作为魔法少女穿梭在城市的夜晚时，忐忑祈祷她的平安。
和‘鹿目圆’在一起时的时间流速是常的，其余的时候就像是按下了最大速度的快进键，时光飞速跳转着。
他能感受到‘自己’对‘鹿目圆’日益加深的感情，女孩握住他的手的时候，仿佛世界都多出了鲜活的『色』彩。
——‘不，不对……’
“不要！不要去！！鹿目同学！”
‘自己’在哭泣，痛苦、不甘、对自身无能的怨恨，眼前变成了一片鲜红。
稚嫩的嗓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诱导着少女献出了自己的灵魂。
记忆的深海里，他的手指微微弹动，是一个阻止的动作。
灵魂和□□剥离开的痛苦让他颤抖着蜷缩起身体，仿佛五脏六腑都被那股力量带出了体外。
他的脑子突然在剧痛中清醒了一瞬。
好像在梦中突然踩空，中原中也猛惊醒。
他发现自己悬浮在一个光怪陆离的空间内，周的样子好像教堂的彩『色』花窗，而眼前流转着的屏幕上是方才记忆的延续。
——那是，晓美焰的记忆。
“嘶——”
屏幕上的晓美焰经换上了一身魔法少女的装束，但因为不熟练，在狩猎魔女时被自己的炸弹灼伤了一大片皮肤。
中原中也的身上同时浮现出了一模一样的伤痕。
不止是伤势共享，他控制着不断涌进脑海里的陌生感情，但是不由自主跟随着记忆的节奏，对那个美好好像光芒一样的女孩产生了特殊的好感。
‘身临其境让加害者站在受害者的角度重新体验一遍她的痛苦，咳咳……’
屏幕里的女孩再次受伤，中原中也闷咳了两声，嘴角缓缓留下了一行鲜红。
‘真是，合格的惩罚啊。’
变身成魔法少女之后的身体素质强大宛如一个被改造的战士，以从数米高的楼上跳下毫发无伤，被使魔的攻击砸碎了好几层的墙壁，也能若无其事继续爬起来战斗。
但这些痛苦都会原封不动反馈到意识空间的囚犯身上，以人类的血肉之躯承受仿佛连骨头都被碾碎的剧痛。
比这更令人难受的是感情的共享。
——鹿目圆再一次在前死去了。
惊惶看着粉『色』的灵魂宝石破碎成为悲叹之种，最好的朋友在眼前变成魔女。
被丘比欺骗，挚友的死亡，对自己弱小的痛恨……重复，失败，然后再次轮回。
中原中也的头搭了下来，但无论他看向哪里，女孩依旧会悲惨死在他的眼前。
像是被钢针戳进太阳『穴』，大脑一鼓一鼓，绵延不绝阵痛着，思绪被搅『乱』成一片混沌。
恍惚间，他忽然听见了另一个沉重低哑的呼吸声。
“太宰……？”
中原中也的手胡『乱』挥了挥，太久没过话的嗓子摩擦着泛上一点痛意。
“太宰，能听见我话吗？！”
“喂！”
他以为自己的声音大，其实比也就比耳语的贝稍微清晰了一点。
黑发少年的手指微微弹动。
耳边的叫喊让他皱了皱眉，一直被强制保持清醒的大脑疲惫无法对身体下达指令。
“吵啊，中也。”
中原中也一愣。
他从来没听见过太宰治这样的声音。
——好像疲惫下一秒就要睡过去，每吐出一个音节就要艰难喘一口气。每停顿的时候总是让人忧心，他是不是经在谈话间悄然死去了。
中原中也嗫嚅了半天，能苍白问道。
“你没事吧，太宰。”
“然事啊。”
太宰治连讲话时固定的，对中原中也捉弄『性』称呼都省去了。
他浸在黑暗里的时间比他的搭档更长。
长到经过完了晓美焰的一生，而现在在开始第二遍折磨般的轮回。
“呃……咳咳——！”
“被倒塌的大楼压也太过了吧……”
太宰治自嘲道，哪怕经习惯了痛苦的身体依旧下意识痉挛了一下。
“我是，最讨厌这么疼痛的死法啊。”
右眼处的绷带松松垮垮垂下，一半堆在颈侧，被嘴里溢出的血打湿成斑斑点点的红。
『露』出的左眼无神映出屏幕里粉发女孩的颜。
‘要几次，才能放我去死呢？’
-
“他这是怎么了？”
虎杖悠仁迟疑指向被带刺的藤蔓缠绕在十字架上，失去了意识的两个少年。
手下的力道毫不留情，二段爆发的咒力将聚集起来的锡兵使魔打飞到了空中，被滚动着的车轮瞬间碾碎。
伏黑惠离处刑台的位置最近，他探了探两人的鼻息，确认他活着。
“应该是被小焰用什么办法惩罚了吧。”钉崎野蔷薇的钉子擦着他的耳朵，将背后经张开嘴的牙齿使魔打了下去。
她怨气颇深瞪了昏『迷』的两人一眼，无所谓道：“反没死，就别管他了！”
“我现在是更重要的任务在身。”
单枪匹马就要迎上胡桃夹子魔女的使魔大军前，沙耶加被五条悟拦了下来。
对着几人诚恳的目光，少女无奈同意了他一同拯救小焰的计划。
“不要这么悲观嘛沙耶加。”五条悟『揉』『乱』了女孩的蓝发，“不定事情会转机的。”
他赌鹿目圆没放弃晓美焰，他赌她会用另一种方式回来挽救自己的挚友。
他需要做的，就是在这之前，为这两个命运多舛的女孩争取一点时间。
轰——
虎杖悠仁惊险一个侧身避开飞掠而去的咒力漩涡。
“五条老师，好厉害！”
魔女身边的送葬护卫队在五条悟的几发攻击下几乎被一清而空，也源于使魔在将魔女送上处刑台后，攻击『性』就肉眼见大量降低。
比起囚徒，完成仪式后的他对待入侵者的态度着实些消极怠工，再加上人鱼魔女的使魔支援，突围的速度快到不思议。
而作为结界里实力最强的魔女，给予他的阻碍也是背后那两条化为手臂的形状，不断纠缠破坏的丝带。
魔女本尊却堪称安顺伏在断头台上，任由铡刀一次一次割下她生长着曼珠沙华的头颅。
在她的旁边，蓝发的青年同样被断头台的铁枷死死锁住，穿着华服的小孩子按住了他的手脚。生成便是为了自我了断的结界里，最为坚固的莫过于处刑的道具，钳住脖颈的洞随着诅咒的变大变小一起伸缩。
滋啦——
头再次掉到了上，孩子把它按回了脖子上。
“滚开！放开，放开我啊啊啊啊哈哈哈——！”
在忏悔之前，谁也无法逃离这个狱。
在五条悟经过的时候，孩子视而不见唱着童谣，踢开脚下残存的使魔，熊熊燃烧的火焰被无限隔开。
他终于来到了魔女俯卧着的身体前。
“小焰。”
“小焰！”沙耶加喊道。
“晓美快起来啊！”这是虎杖悠仁。
“自怨自艾是没结果的，晓美，鹿目她也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伏黑惠被鸟抓着肩膀飞在半空中。
魔女依旧一动不动。
五条悟蹲下身，轻声道。
“小圆她让你等她回来，要相信她啊。”
彼岸花的花茎轻轻颤了颤。
“作为旁观者能感觉到，小圆她和你在一起的时间都过快乐。”
“保护学生是老师的责任，小焰不要把所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更不要放弃对小圆的期待。”
断头台的木头碰撞着发出了闷响。
从魔女空『荡』『荡』的头颅里传来了晓美焰的声音。
‘……小圆。’
五条悟眯眯应道。
“对，想想小圆，你现在这个样子没办法见她。”
‘……我能，再见到小圆吗？’
使魔的动作渐渐迟缓了下来，虎杖悠仁看向沙耶加的方向，而少女在听到五条悟的话后，神情严肃看向天空。
她突然转身，对着不远处的墙壁抽出了刀。
“谁在哪里？！”
棕发少年从掩体后了出来。
沙耶加松了口气，“是你啊。”她收起了武器。
虎杖悠仁看着她的表情一头雾水，“这是谁？你认识？”
“樱满集君，和我来自同一个组织。”
对方冲着他和善点了点头。
沙耶加疑『惑』道：“你怎么来了？我记东京不是你的负责区域。”
“晓美也算是我的朋友。”樱满集道，“我自然是来帮她一把的。”
沙耶加的眼睛一亮。
“你什么办法吗？”她些兴奋自言自语道，“……也对，我刚加入，对联盟不是了解，但听里的成员来自多个不同的世界，不定就逆转魔女化的方法！”
樱满集而不语，默认般点了点头。
虎杖悠仁看着他的容，总种不舒服的感觉，但看沙耶加和对方相熟的模样，他张了张嘴，是没出来。
樱满集一路毫无阻拦上了处刑台。
在经过位于边缘的刑架时，一布满了缝合线的手臂拽住了他的衣服。
被无数次断头的诅咒紧紧攥住了手边的裤脚，嘴里吐出的话语模糊不清，樱满集体贴蹲下身凑到他的嘴边。
“放，开，我——”
下传来钉崎野蔷薇的声音。
“那家伙抢了小圆的灵魂宝石，加速了小焰的崩溃，才会被魔女惩罚。”
樱满集听完，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现在知道经晚了哦～”
真人看着前毫无防备的少年，『露』出一个逞的，他闪电般抓住了少年的右手。
“……”
“诶……？”
他不置信瞪大了眼睛。
樱满集浅着回过了头。
“遗憾，这手是假的哦。”
他举起手，滑落的袖管下『露』出了漆黑的机械涂层。
“那接下来就轮到我了。”
哪里亮起了光——
伏黑惠震惊看着少年那机械手臂，在蓝黑『色』光带的包围下没入了真人的胸口。
“那是什么能力？”
诅咒灰『色』的眼球神经质一般滚动着，瞳孔缩小到极致，嘴巴大张着，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樱满集的表情些失望。
他慢慢抽回了手臂。
“你的内心，什么都没啊。”
“真怜。”
他如此到，眼神里是真情实感的怜悯。
“没用的东西没存在的价值。”
少年轻轻打了个响指。
紫『色』晶体从真人的双腿处向上飞快蔓延，诅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保持着双手大张的姿势，宛如一个受难的雕像。
短短几秒，结晶经将他整个人完全覆盖，变成一个巨大的紫『色』晶块。
樱满集站起了身。
他用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紫『色』晶体的表。
下一秒，看起来十坚硬的晶块连同着被它包裹在其中的东西，轰然破碎成为紫『色』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