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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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西推着鼻梁上的眼睛, 可能他和齐云这样戴眼镜的人就特别爱推眼镜,来表达自己说不出口的情绪:“你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是这样问, 但他的左眼里写着“胡说”,右眼里写着“不信”,打定主意等会不管凌绝说什么,他都要认真挑刺:这个叫凌绝的玩家, 的确应该是有一些手段的, 但这并不是他愚弄他人的原因!
——他能理解凌绝为什么不愿意说清楚。
虽然在游戏里,他们是合作者,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之间就要毫无猜忌完全信任, 也许凌绝有一些特殊道具能让他探测到鬼怪或者npc的特殊情况,也许他在现实中的种族有一些特异功能……但在苏西看来, 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
但是不能胡扯,误导他人。
他的情绪过于明显, 甚至有些失礼, 但凌绝却不以为意,像是宽容小孩子一样地宽容了他:“放轻松,年轻人,在你没有证据能证明他人说谎的时候, 最好的办法就是暂时相信他。”
“当然, 不相信也可以,但如果把你不信任表『露』出来给人看见,我想这对你也并不是一件好事吧?”
苏西:“……”
苏西只觉得自己的鼻子都要被气歪!他是来听教育讲座的吗?!
还好,凌绝也没有继续扯下去, 他只是似乎很认真地回答了苏西的疑问:“刚刚就说过了,我的感官很敏锐,所以对于不管是有生命的还是无生命的物质,都会很快感知到……不过在这里,我可不是像你想的那样,用鼻子嗅一嗅就知道坟墓里有没有尸骨。”
他用手轻抚地面,一点也在乎这里是否是埋葬了死人——甚至是一群死鬼的地方,声音淡淡地说道:“这里的每一块坟墓,上面的泥土都有被翻动过得痕迹。”
的确是这样,虽然不太明显,就像是有人把这里掀了个天翻地覆,之后又急忙遮掩了似的,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到痕迹。
“但是这里却没有这种痕迹,”凌绝说:“所以两个可能『性』,要么是这里埋葬的死者早已经长眠,并没有变成鬼,所以不会在每天夜里跑出来。而另一个可能『性』则是,这里并没有尸体。”
苏西心想这还是有两个可能呢?我看你怎么往下编?难道你也要和我一样推脱给神秘学?
对于凌绝昨天晚上的话,他且耿耿于怀呢!
凌绝说:“所以在发现这一点之后,我就找了一根细木枝到处戳了戳,果然只有这里没有棺材。”
苏西:“……”
凌绝站起来,摆出腰酸背疼的老人样,哎哟哎哟地锤腰:“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都不知道实践出真知这个道理,还得让我亲自去戳……这里也没有铲子,树枝那么不好用……”
苏西听他“倚老卖老”听得脸都红了,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憋得,过了一会才“哼”一声,很傲娇地走开了。
年轻人真是受不得刺激,比当年的小学员还好玩。凌绝饶有兴趣地看两眼,他的手摩挲着墓碑。
这块墓碑比其他的墓碑也要矮一些,石头也不是多好的石头,看起来像是粗制滥造赶出来的东西。
但是上面刻的字样却还很清楚。
乔哲斯,男,1892-1917。
他是圣约翰精神病院建成并且招收病人的第二年死去的。
和他同一年死去的人还有好几个人,凌绝记下他们的名字,舒玥、韩途还有一名叫玛乔瑞的病人都是这一年被埋葬在这里的,但是只写了年,没有月份,而光从墓碑上看他也很难分辨出新旧来。
到了1918年,死的人就少了一些,罗老凯,尤许,赵三,还有李雪是在这一年去世的。
19年只死了一个,卡特-白,他的墓碑孤零零的在另一边。
最后是1920年,也就是玩家们来到副本里的这一年,这也是最和平的一年。
至今为止,还一个人都没有死。
……
“虽然知道这里有问题,但是短短的几年就死了九个人,也太……”黄晓杰努力找了个说法:“太诡异了。”
别的不说,这样一家精神病院,社会怎么能容忍他继续开下去?
有关部门难道都不管吗?
这对于文明世界来的玩家来讲,简直是不可思议!在他们那个社会中,别说是这样出了多条人命的大事了,就算是有人因不明原因发生意外,都够媒体报道的。
然而脱离了特定世界观讨论就是耍流氓,林小鹿从白珍妮护士长身边艰难地挤了回来,她用细小的声音把自己获得的信息分享给了其他同伴。
“这也是个社会问题啦,我刚刚问白珍妮护士长,这里死了那么多人,他们的家人不来找嘛,你们猜她说什么——在光明神教教义中,这种人都是被恶魔附体的,所以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家,除了精神病人,都是会引以为耻。”
“虽然是这样讲,但白珍妮护士长倒是说了句公道话,她认为这些病人的行为举止是和正常人不一样吧,但倒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在被治疗死去之后,他们也给其收敛,而不是扔去外面的『乱』葬岗。”
玩家们:“……”
黄晓杰撸起袖子,低声气愤道:“这尼玛也叫公道话?给他们收敛一下居然都算是行善了?我去,他们是在这里被治死的吧!”
而且究竟是正常治疗死掉的,还是被虐待死掉的还都不知道呢!真要是什么水疗啊电疗啊,那和虐待有什么两样啊?
林小鹿反而冷静很多,她说:“你别激动,从他们的角度来看,事情就是这样。不过我这边现在有个新的情况……”
年轻的小学老师紧张地左看右看,最后选择抱住了凌绝的一边胳膊,凑近他的耳朵用气音说:“我怀疑有的病人不是被治疗死的,而且,我也怀疑白珍妮护士长是有意想向我们透『露』一些信息。”
凌绝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人多口杂,晚上再说。”
林小鹿再一看,果然很多病人都在看他们俩,而在这时候她突然想起来了这个副本是需要角『色』扮演的!被自己拽着的绝哥是个基佬啊!!!
怎么办!基佬是不是不应该和妹子走得那么近!这是不是违规了!违规会不会被淘汰啊啊啊!林小鹿只觉得自己脑袋都晕了,她她她知道她是个胆小的家伙,甚至玩这个游戏的目的也有训练胆量这个目的……结果没想到自己还挺有天赋,成绩比很多玩家都好多了……她可从来没有想过拖累队友啊!
身为一名人民教师,林老师天生就有比常人更加强的责任感,她想退到一边让那些人不要老是看着凌绝,却被这名“基佬”扯住了。
“基佬”凌绝病病地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看什么看啊?基佬还不能有闺蜜啊?”
正等着挑他错的npc病人们:“……”
被闺蜜的林小鹿和懵『逼』的玩家们:“……”
估计他们也想不到凌绝能做到这一步,但既然已经是这样了,林小鹿也乐意演下去,她看似向凌绝贴的更紧,但身体和他还稍微保持着一丝距离,从外人的角度正好看不到这点猫腻。林小鹿学着电视里面的娇小姐娇滴滴地说:“人家在和绝哥聊感情大事呢,你们都走开啦~”
说着还挥舞了一下拳头:她的病症可是暴力倾向来着,怪能唬人的。
npc们实在是挑不出刺,可能在他们看来,基佬就该是跟娘们儿一起娘里娘气整天把情啊爱啊挂嘴头上的那种矫情货,所以凌绝和林小鹿这样倒是完全符合幻想的。至于玩家们……为队友的无节『操』震惊之后,他们也就释然了。
黄晓杰甚至还发出了羡慕的嘤嘤嘤:“人家也想当基佬啊,当基佬有妹子抱抱~”
“噫——!”旁边的男玩家们都故意远离他,做出“不与其为伍”的姿态来,黄晓杰放下捧大脸的手又挤眉弄眼:“你们就不羡慕吗?装正经,哼!”
——但就在这个瞬间,他突然上线了的第六感突然震颤起来,一股危险正在降临在他的身上!黄晓杰呆呆地朝着危险的源头看过去:
之前并没有和他们一起过来的护工晋灼阳正在和门卫陆青松站在湖边不知道聊什么,而就在刚刚,他一边谈笑着,一边极其隐晦且凌厉地扫过来眼刀。
黄晓杰抱住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自己:“……啊我死了。”
“???”萧百里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别抽风。”
黄晓杰在危险之后又感受到了同伴的嫌弃,但萧百里却并没有安慰他,只是真情实感地说:“同样都是有特异功能的病吧,你看人家张成,现在都知道去护士长那打探消息了……你再看看你?唉,真愁人。”
黄晓杰心想卧槽?他一抬头就瞧见队伍最前面的张成替换了林小鹿,正在白珍妮护士长身边鞍前马后地伺候着,一边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总之他居然把总是愁容满面的白珍妮给逗笑了——这还是那个正义凌然说自己“最讨厌讲小话”的家伙嘛!
黄晓杰觉得这个世界太魔幻了。
……
午餐过后,他们又被僵硬着脸的王安娜带着上楼,不过这次去的是游戏室。
和其他病人们一起进入了游戏室,王安娜护士的脸跟橡胶似的扯出一个极其不自然,并且可能比昨天还要不自然的笑:“今天不用打扫卫生,所以大家都可以一起来玩游戏,一定很开心吧。”
为了显示“开心”,她快把嘴角扯到耳门子上了,但玩家们却开心不起来,他们能感觉到,这个病人玩的“游戏”绝对是副本中很核心的一部分。
所以游戏究竟是什么?
齐云昨天就讲过这七天一共有的五个游戏的顺序,第一天的游戏是“讲故事”。
究竟是听人讲故事,还是自己也要参与进去呢?
护士王安娜很快就离开了,只剩下他们一群人呆在昨天晚上夜探过的游戏屋里。明明都是成年人了,却要跟幼儿园小朋友一样抱腿围坐,心里还怪不舒服的。
更加不舒服的是,病人们又跟一开始分宿舍的时候一样,用奇异的调子唱起来了。
“有一个故事,我们想说给你听
有一个主人翁,我们需要你去扮演
你要做出对的选择,不要任『性』胡闹
如果你走错一步,神会在晚上为你指路
不要畏惧,正视真实的自己
有一个故事,我们想说给你听。”
——这真的很像是邪教!神晚上会指路什么的!你们敢不敢说这神是什么!
昨天晚上听凌绝说这里恐怕潜伏着什么恶魔还是邪神的小伙伴们有点坐不住了,但他们还是不能站起来,只是如坐针毡。
为首的名叫白异的精神病人丧丧地问他们:“我们可以开始讲了吗?”
玩家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都看向凌绝,包括苏西也是一样。可能在不知不觉之间,凌绝真的成了他们心目中顶梁柱一般的存在。
理应靠谱的顶梁柱先生说:“可以,讲吧,对了,什么叫错误的选择?能先和我们说一下吗?”
白异没说话,是那个叫玛丽的精神分裂腻腻歪歪地笑着说:“不可以呢,先生,因为要让你认清自己呀。”
凌绝说:“行吧,那等你们讲完我再讲,如果你们回答错了,我也让你们认识认识真实的自己。”
“……”原本带着点隐晦得意的病人们愣住了。
过了一会,他们『摸』着昨天被殴打过的地方,虽然现在已经好了,但是想着当时的疼痛,还是不禁缩在一起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