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全文完].我有多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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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糖霜坚决不负爸爸给取的『奶』名, 从被抱出产房开始就正式启动了全世界第二甜的征程。
沈禾柠没接触过其他小孩，至少对比相邻病房的新生婴儿们来说, 就没有比她家小糖霜更贴乖巧的宝宝。
别人家兵荒马『乱』，她家这边倒好，哥哥提前安排过来的几专业育儿师就没怎么派上用场，小糖霜每天象征『性』哭的几声好像只是为了证明她很健康正常，其他时间基本都是粉雕玉琢的小模样窝在被窝里安静睡觉，或者睁开眼睛无比澄澈地看看爸妈。
被护士爱护着摆到沈禾柠枕边的时候，她感觉到依恋的温, 还会努张开粉润的嘴, 无意识『露』出甜笑似的小表情。
沈禾柠惊奇地直接忘了疼，半撑起身连声炫耀：“哥你看, 她朝我笑！”
薄时予的注意全在她身上, 第一时间扶住，把她揽到怀里护稳妥, 被老婆催促着分出心，视线掠过不大点一团的女儿。
小家伙刚一出生就已经颜值取胜，在病房的婴儿床里住了几天之后，又脱胎换骨了一回，当初的红皱都褪得干干净净, 小脸蛋儿完全是剥掉壳的无暇蛋清，被妈妈戳一戳还会轻晃, 鲜活的『奶』香小布丁。
薄时予也戳戳沈禾柠的脸，柔软细嫩, 他爱不释手，低声蛊着说：“做妈妈的爱笑，小家伙会遗传。”
沈禾柠当即笑出来, 明媚地弯着眼看他，晃晃他手臂：“那爸爸的遗传功劳呢，快点让我看到你的付出。”
被老婆这么殷切地望着，他一直无意拧着的眉心终舒展，对她那些无法纾解的心疼尽量压了压，唇也跟着向上挑，把她拥得更紧。
沈禾柠小心翼翼去吻小糖霜，他也同样小心翼翼去吻她。
这阳光暖煦的冬日中午，一家三口第一次笑在了一起。
小糖霜美名在外，勾得其他病房新手爸爸都来探望，再加上金光闪闪的薄医生家千金头衔，别说其他人，光是圣安医院这群难忍激亢的观光团就要把门口淹没。
薄医生心眼儿小得就针尖那么大，老婆女儿都不给看，羽翼张开，护得严丝合缝，看似温，实则铜墙铁壁。
沈禾柠出院当天，吝啬的薄医生给老婆女儿全副武装好了，一手搂着大的，另一手提着小的，勉为其难给人看了看。
他怕沈禾柠被外界的过度关注影响身，消息封锁始终做得严格，舞蹈院那边请了长假，除了少部分可靠的人知情之外，都瞒得滴水不漏，网上更不知情，连怀孕的事都还只是捕风捉影，小道传说。
直到小夫妻俩带着小糖霜出在医院门口的情景被拍到，这一次薄医生没再伸手管控，照片总算得以传播，几分钟席卷首页，惊掉了全网雨荷cp粉的眼球，沈禾柠在车上随手刷了一下，满眼的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哭喊得格外整齐划一。
有人忍不住激动之下说了脏字，被一堆人群起攻之：“靠靠靠赶紧闭嘴！别污染了我们宝宝纯洁的耳朵！薄天仙三十出头就跟柠柠有崽了！容易吗！”
自从回到家，小糖霜简直如鱼得水，别看积小，只占着一张不大点的婴儿床，但偌大房都被她牵动。
在医院她还哭得多点，进了家门以后就彻头彻尾成了爱笑小天使，三月前只会无意识地跟爸妈『露』出超甜小表情，三月后渐渐能发出音，小家伙清甜稚软的笑声就基本成了整栋别墅的主题背景音。
来看望的秦眠不久前跟未婚夫办了婚礼，一脸掩不住的甜，跟刚留了重礼要离开的邵延意外相碰。
她对上男人顷刻就染红的眼睛，平静到像初识的陌生人般笑了笑，礼貌大方，点头叫了声邵总，目不斜视地跑到沈禾柠身边，探身去看咿咿呀呀的小糖霜。
再回头的时候，邵延已经不在原地，桌上留了一枚买过许久的戒指，被窗外透进的光映着，闪出刺眼火彩。
小糖霜快半岁的时候，沈禾柠迎来毕业季，她的身在产后恢复迅速，老公给扎了马尾穿上制服裙去校补齐有考试，跟一年前并没有区别，活脱脱的青葱少女，如果硬要分辨，按舞蹈院老师的话说，就是更柔更媚，比以前更能跳出深层扎实的韵味。
别人毕业顶多是男朋友来送花合影，沈禾柠毕业，却是芝兰玉树的薄先生托着软软一只的小糖霜，让舞蹈院医大两校闻风而动，挤过来张望。
小糖霜圆滚滚的头上戴了一顶兔帽帽，是西装革履的薄先生，伸出修长手指，给沈同的士帽沿上也别了一只雪白甜糯的小兔发夹。
别人有的，老婆也要有。
即使对方是女儿也没有例外。
这就是薄先生身为人夫的自我修养。
小糖霜长到八月大，肉乎乎带着窝窝的小手扒住小床的栏杆，头一回含含糊糊地喊了麻麻，沈禾柠那时正穿着跟女儿同款的小芒果睡衣，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忽抓住哥哥的手眼圈转红。
她掩着鼻尖失笑：“你看我都做妈妈了，还这么容易掉眼泪。”
薄时予捏着她脸颊亲吻：“没有人规定做妈妈了就必须坚强成熟，柠柠在我身边，一直都是想哭就哭，随撒娇耍赖的小朋友。”
不久就是薄时予的生日，沈禾柠用尽了心思给他惊喜，小糖霜也从来不让妈妈失望，当天晚上就朝蜡烛够着小手，『奶』声『奶』气含着“拔。”
沈禾柠起初以为小家伙进这么快，居想去拔蜡烛，电光火石间意识到什么，一把握住薄时予的衣角，深深吸气，轻声确认：“哥，他说什么？”
烛火摇曳里，男人的眼睛漆黑温柔，恍惚间有水纹波动，他『摸』『摸』小糖霜的头，抚着沈禾柠后脑深重地吻下去：“她说，爸爸。”
小糖霜在语言方面堪称天，自从会叫爸爸妈妈，就一发不可收拾地开了闸门，混着『奶』香的童言童语满天飞，配上精致小脸儿乖萌语气，随张张嘴就是绝杀。
她眉眼很像薄时予，嘴唇小下巴又几乎复制了沈禾柠，融合在巴掌大的脸蛋儿上是妥妥的清冷明俏大美人，爱笑嘴又甜，特别会黏妈妈哄爸爸，『性』格好到不行，一进幼儿园就被各方小男生小女生们簇拥，分分钟成为园花。
薄时予沈禾柠几乎都是一起来接送小糖霜，夫妻俩站在一块儿，小糖霜那些深度颜控得到巨大满足的骄傲感就彻底抑制不住。
沈禾柠多少有些担心女儿『性』甜糯，在外面会不会容易吃亏，直到那秋天的下午去接她放，远远看到她挺直小身站着，竟在与人争吵，而老师们正闻讯急匆匆赶过来。
老师们到的稍晚，来不及阻止小朋友们的童音，那高壮的男孩涨红着脸说：“你爸爸再帅又怎么样，我看到了，他走路的时候腿有问题，别人说那叫残疾！”
沈禾柠脑中轰的一震，死死攥住哥哥的手指，心在这一刻被『揉』烂。
哥哥的腿不可能康复，痕迹是永远存在的，他不希望女儿因此受到同议论，来接送她的时候，都会刻意走得很慢，避免明显，免得让女儿介意，每次看到他这样，她心疼得根本难以忍受。
到在男孩的话嚷出来，扎得她怒火攻心，明知不能跟小孩较真儿，还是压不住爆发的保护欲。
她哥平常位高权重，别人仰望还来不及，哪能受这些说辞。
沈禾柠要上前去教育不懂事的小朋友，忽被薄时予搂住，她抬头对上他深黑的眼瞳，继而望向小糖霜。
小糖霜比妈妈的反应更激烈，日常里最温柔甜软的小天使，上前扯了男生的书包“啪”一声摔在地上，即使比他矮比他纤瘦得多，还是冷冷『逼』视，把男生慑得往后一退。
“我爸爸的腿是为了保护妈妈受伤的，他受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站起来，你凭什么说他？我爸爸就算还是坐轮椅，也没有任何人能比他更帅。”
“你知不知道我爸爸每天用那双腿站在手术台上救活多少人？你的腿稳，可你只是欠收拾的小屁孩儿，我爸爸的腿有伤，但他是救死扶伤的大英雄。”
“最高，最帅的英雄，护着妈妈跟我一辈，你懂吗！”
小糖霜雪白的脸蛋儿凛，蓦的听见身后有人叫她，她小手一紧，慌忙转过身，看到男人紧扣着妈妈的手，弯下腰，朝她打开怀抱。
她意识到那些难听的话全被爸爸妈妈听到了，大眼睛一红，飞扑到薄时予腿上，紧紧抱住，又害怕自冲的气太大，勉强松开一点，仰起小脑袋哭着说：“妈妈，爸爸的腿疼吗，我给呼呼好不好。”
沈禾柠把小家伙抱起来，随后自又被哥哥的手臂环住。
她眼睫上也有雾气，歪着头郑重说：“爸爸不疼，有妈妈你在，爸爸就永远是没有人能伤害的大英雄。”
小糖霜岁那年，沈禾柠作为家歌舞剧团上最年轻的新任首席，随着家级团队去英演出，行程少说也要半多月。
跟哥哥在一起以后，从来没彼此分开这么久过，沈禾柠万般舍不下，可也不能任『性』，哥哥那么多工作缠身，只能留下来她回家，再肩负起爸爸重任，独自照顾为了妈妈要走哭成泪包的小糖霜。
出发的前一晚，小糖霜抿着小嘴睡的委委屈屈，完全不知道爸妈的卧室里彻夜难眠，沈禾柠发迹汗湿着，嗓哑透，断断续续问他：“哥，你会不会很想我。”
听她问这些故意招人的话，薄时予的道更重，咬着她烧红的耳垂：“这问题，我晚一点回答你。”
沈禾柠到了英以后，担心哥哥一人照顾小糖霜太吃，虽说平常她也帮不上太多忙吧，但好歹她能在身边加油嘛，在剩下他独自在家，不知道多辛苦。
她有空就给哥哥发微信，匆忙间问的都是——
“她今天乖吗，午饭吃了什么，挑不挑食？”
有没有闹你。
“最近降温，她有没有感冒。”
会不会让你太分心。
只是总被打岔，后面的重点都没来得及发出去，结果沈禾柠就发，破天荒第一次，她哥这一天给她回的微信居都是毫无感情『色』彩的——
“乖。”
“不挑。”
“没有。”
就没了！
沈禾柠觉得严重不对，紧急给她哥打了跨电话，听到他那边隐约吵闹，以为只是在公司忙碌，是开门见山：“哥你干嘛回消息那么短！我走了几天你就不想我了是吧。”
听筒里，男人的声线低磁凉润：“不想的人是谁？是谁一天到晚问的只有女儿，眼里完全没有我，我回消息长短，吃了什么，感不感冒，你又不在意。”
沈禾柠愣了愣，扶着墙失笑。
她以为生了女儿不会让哥哥有吃醋那天，结果万万没想到，在小糖霜岁的时候他还能这么大酸意。
怪她怪她。
沈禾柠忍着笑说：“那你我一下，我重新给你发。”
随后几秒钟，薄时予手机上就不断跳出小禾苗发的新消息。
——“哥你今天午饭是什么，快把菜单发给我，让我看看营养够不够均衡！”
——“马上拍照照片给我看，我要知道你在穿着哪件外衣，天气预报降温了，我怕我不在家，我的亲亲老公万一感冒没人照顾。”
头舱的座椅上，最快速度处理完公事，即将赶往英的薄时予手掌按着小糖霜的头，唇角含笑，挑眉给她瞄了眼屏幕：“看，妈妈在哄我。”
外人眼中城府深沉不敢沾染的男人，在举着手机，在跟女儿炫耀老婆的宠爱。
小糖霜扎着两根爸爸亲手给绑的小辫，懂事地贴贴他，『奶』里『奶』气说：“爸，你别急，再过不到一天就能见到妈妈了，到时候我大度一点，让你先抱。”
皇家歌剧院的演出当晚，沈禾柠作为压阵，最后一独舞出场。
而目之及的黑压压观众席上，最中央的位置，坐着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男人腿上，托着一古典双髻打扮的『奶』团小可爱，高举起一双白嫩的爪爪，礼貌乖巧地对着妈妈猛挥。
沈禾柠盛装站在光源最中心，桃红『色』的妆把眼眶也染红。
一支舞跳完，整剧院里掌声呼声雷动，小糖霜已经看呆，被爸爸直接拎起来往人群簇拥处走。
沈禾柠来不及换下舞衣，艳妆的脸上都是笑意，提着裙摆，穿过一大群着采访的内外记者，在不间断响起的清脆快门声里，直奔向光影之中，犹如凭空出的高大轮廓。
走之前的那问题，她可以替他回答了。
——你会不会很想我。
——会，想到不能自控，要马上见到。
——后呢。
——你真的出了。
薄时予站在原地，不在乎多少镜头对准，朝衣裙飞扬的沈禾柠张开手臂，而小糖霜这会儿心痒地反悔了，也想要抱抱，是挤到爸爸双腿前面，靠着他的膝盖，也把小手张开。
这样一来，爸爸抱妈妈的腰，她可以抱妈妈的腿，简直完美。
一地灯光摇曳，背后的镜头闪着微微白光，如同璀璨流星。
沈禾柠扑进薄时予怀中，小糖霜则一把搂住妈妈的长裙，仰起小脑袋甜笑。
她埋在他颈边，轻喘着问：“哥，你怎么会来？”
他低声笑着，俯身轻吻她胭红的唇角。
“因为信息太简短，电话太匆忙，盛不下哥哥。”
“以必须来当面回答，我有多想你。”
——the end——
川澜
2022-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