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危途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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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元系以梦魇之力为核心，代表自然破灭、腐朽、沉降的一面。

现在就研究其细节技法，厄尼认为还为时过早，但纲领性的，已然可以尝试奠基了。

具体做法，就是常摆弄，感受、体会、对比、分析。

超凡唯心，说的难听点就是拍脑门想当然，自己觉得找对感觉了，笃信了，或许就真成了那样。

反正厄尼就是这么想的，并且已经靠着这套理论尝到了甜头。

未来会不会因为养成这种专业领域自以为是的习惯而吃大亏，他不太清楚，可相应的心理准备却是有了。

他就在想：“反正爷的主超凡职业是山口山德鲁伊，框架体系完善，明明白白摆在那里。那么其他的，就算玩砸锅又如何？大不了回去继承百亿遗产，老老实实当大德鲁伊！”

这样的一个思路，让他很快变得大胆起来，自己拍脑门整出来的想当然思路，不仅用在掌握HP魔法上，还用在了构建所谓的德鲁伊第五分支，独属黑暗德鲁伊体系上。

当然，具体进度感人，用刚才的话说，放低期待，或许有惊喜。

‘咔哒！咔哒！’厚重的大门上，钢蛇扭身，一道道秘锁打开。

说是钢蛇并不准确，其材质应该是魔法铁精，一种炼金材料，其制造工艺，在如今的英伦已经失传，也许尼克·勒梅能制造。

萨拉扎·斯莱特林也只是装门面般将这种金属用在了门正面，门面之后，就不是这种材料了，如今已然锈蚀斑斑，看着更矿石差不太多了，而这门内里包裹的还真就是岩石。

想想也对，以古代的生产力和冶炼工艺，制造这等厚重的纯金属秘库大门，奢侈的有些过，夹心才符合情理。

邓布利多魔杖一挥，便给两人加持了轻身效果。这是悬浮咒的细腻用法，效果跟山口山法师的缓落术差不多。

飘然落地，轻盈无声。

狼人形态的厄尼抽着鼻子嗅了嗅，确认之后，说：“我感受到蛇怪了，仍在沉睡，需要唤醒。”说着还指了指方向。

原历史哈利来密室时，蛇怪是从正面的人脸石雕张开的嘴中钻出来的。但实际上那只是通道之一，石雕有些照壁的意思，后面还有空间，蛇怪也另有栖身之所，而并非藏身石雕中。

“这么说，我们可以从容布置？”邓布利多压着嗓子问。

“嗯，我会留意蛇怪状态，寻常的声音应该并不足以将之惊醒”

厄尼说着，拿出两个有些奇特的护目镜，将其中一个递给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明白，这就是两人昨夜提到过的，能防范蛇怪石化凝视的器物。

他注意到，这护目镜乍一看就仿佛在寻常风镜的基础上从外面加了个壳，很厚实，细看则精致高档的多，也比较重。

这时就听厄尼解释：“去年年底，就特意托人从凡世订制的红外热感仪，耗电，这种便携式的，只能正常使用20分钟左右。”

邓布利多按照厄尼的提示通电，然后戴在头上。看着呈现在眼前由不同温差构建的层次分明的画面，感叹：“凡人的科技，竟然已经精湛到这种程度了，这进步真是飞一般。”

“的确，并且新一轮的技术飞跃又将开始，下一个三十年的变化，以现在的认知视角去看，可以说是颠覆级的。

比如说可以在这里，跟地球彼端的人，开一场能够看到彼此的即时电视会议……”

厄尼一边协助邓布利多布置小人国法器，一边尽量用容易理解的说法，讲述三十年后的凡人世界。

邓布利多听的啧啧称奇，听到后来，忍不住问：“以你之见，巫师界是否终将因凡人文明的飞速发展而消亡？”

“理论上，是这样。”

“哦，仅仅是理论上？我以为你会说：那是并不遥远的未来。”

厄尼强调：“是的，仅仅是理论，实际上可能性不高。

因为在我看来，凡世文明加速的可不仅仅是科技，还有以财富分配为代表的各种问题。

在古代，三四百年的王朝很常见，现代，新朝鼎立几十年，就已然问题丛生。

科技的兴盛开拓了人的眼见，也让人领略了花花世界纸醉金迷。

同时，科技又成了权贵收割财富的利器，甚至逼近到低文化人口连利用价值都将失去的变革前夜。”

说到这里，厄尼特意阐述了一下AI管理、全自动生产系替代重复性强、低技术性的一些工作岗位的相关概念和事例。

而后又简单的算了几笔账，以对比越来高昂的劳力成本，和越来越低廉的自动机械成本。

他还扯了扯资本逐利而产生的血汗工厂搬迁现象。

信息大爆炸让全球人类的联结紧密性远超过去，地球村的概念从兴起到阶段性完成根本就没用多少年，经济上羁绊已然使得彼此难以割舍，而从赚钱的角度，全球的资本都是一丘之貉。

所以，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血汗工厂就像追逐鱼群的鲨鱼。

偏偏以地域环境为主的诸多影响、所生成的不同人类群体，有着各自的习性，并不是所有的，都适合成为优质而廉价的劳动力。

这就迫使资本在低级劳动力替代上烧钱推进技术提升。

而一但真个达成自动化替代，资本将不再需要看人民的脸色，那时，社会矛盾的尖锐性，势必上升一个层级。

最后，厄尼又将科幻大神刘慈欣的终产者概念简单讲了讲。

总结时，他说：“物质文明发展的太快，精神文明已经明显跟不上了。无法跳出以自私为源头的人性藩篱，内卷成为必然。

而科技的进步，也不是无休止的在高速道上奔驰。分化越来越细，攻坚难度越来越高，烧钱越来越多，同时又跟利益紧密捆绑。

比如说能源，能源可以说是衡量文明的标尺。

巫师，正是因为能够利用超凡能源，才高凡人一等，以相对低廉的支出，完成凡人需要支付巨大代价才能完成的事。这是‘质’的优越性。

而在凡世，能源更多的体现在‘量’的优越性上，烧油就比烧炭更高效，核聚变若是可控，能源方面将获得极大的解放，生产成本下降，什么海水过滤，沙漠绿化，平山填海，可着劲的造，运载火箭见天儿的发，产值飙升，生存压力全面缓解……

可是，真正有能力推进这个研究项目的，却动力不足。

全球能源巨头在有石油可赚钱时，不会急着上马聚变核能，不仅推进该项技术研发的动力不足，还通过各种方法尝试制约，并做好摘果子的准备。

这就是自私内核下的逐利本性使然。

没有什么力量能使有能力的大国，真正联合起来研发，哪怕吹哨人已经一再吹响崩盘、大倒退、甚至灭绝的警哨，也不管用。谷

于是，将不可避免的看到大量糟糕的场景：

行业内卷，科研放缓，财富两极，人口高速膨胀对自然造成的高消耗和损害，以及愈演愈烈的环境恶化回馈等等。

凡世人口，1804年左右突破了10亿，1927年20亿，1960年30亿，1974年40亿，1987年50亿，99年会突破60亿，11年70亿。这么多张嘴要吃喝，消耗异常惊人。

随着斯拉夫人的国度轰然倒塌，新时代已然开启。

对此，后世的人们有个说法，说这是个国度之间比烂的时代，没有最烂，只有更烂，看谁先崩溃。

我没能见证大崩溃。但在我看来，人类仍旧会走上通过战争解决问题的老路。

引用凡世人的另一句经典言论：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引发问题的人。”……

比烂的时代。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引发问题的人。

这两句后世言论，让邓布利多咀嚼半晌，感慨良多，也想到了很多。巫师世界宛如加挂在凡世人代表的主物质位面旁的半位面，受凡世影响是必然的。

邓布利多琢磨着，或许闭关锁国，延迟巫师世界向凡世靠拢，才是正确的选择。

“这个回头得好好研究下。”他这样想。

巫师界从来就不缺孤立主义，而他作为国际巫师协会主席，威森加摩首席巫师，影响力还是有的……

小人国法器，在两人聊天的过程中布置好了，其实主要工作就是将名为‘秘国之径’的法器掩饰好。

而掩饰重点在于瞒过蛇怪的触觉感知。

别看蛇怪的石化凝视堪比美杜莎之眼，但对它自身而言，视力其实不怎么好，跟蛇一样，是个半瞎，通过吐信感受震动，才是它的主要感知方式。

而作为神奇动物，这个主要感知方式，还要加上超凡特色，这就很不寻常了。

当然，有邓布利多这样的大高手在，法器运转时的魔力波动，被其随手划下的魔法阵就给解决了。

接下来就是引蛇出洞。

理论上，以大德鲁伊的格位，且能通过比爬说语更上级的黑暗兽语与之更有效的沟通，拿下蛇怪是很稳妥的。

唯一的悬念，就是伏地魔发现密室后，有没有给这蛇怪下特殊的禁制。

若是有反制秘契，那么就有可能适得其反。

所以，厄尼是带了帝王火鸡做备用的，十几只呢，就在挎包里，随时可以上演‘群凤食龙’。

悬浮咒的效果这时尚在，厄尼就仿佛在低重力行星上，轻轻点地，便纵跃飞蹿，落地时又像羽毛般缓落，很武侠，感觉很棒。

‘啪嗒！’他还玩起了水上飘，在水的表面借力，就能跃起。

玩心大起之下，甚至玩起了评书中的段子：‘右脚踩左脚背，借力再腾空’，别说，配合振臂呼扇、真就行！

邓布利多先是看的一脸黑线，随即莞尔，心道：“也只有这种时候，这小家伙才有那么点少年的模样。”

在洞窟深处，厄尼见到了类冬眠的蛇怪。

说实话，即便是在心宇宙见惯了大场面，真实世界面对这等巨蟒，仍旧是感到心慌意乱、口干舌燥，收割了一波情绪货币，才稳定了情绪。

接下来就是唤醒，专注于这个念头，很自然的就知晓该如何做了，就仿佛知识已然在记忆深处预热，随时可以提取，蛮神奇的。

“艾士、依可迈士……”如果不是气氛、自身状态都很到位，厄尼会羞于念诵这种拿腔捏调的中二兽语。

实际上，也确实有更高端的办法，直接心灵唤醒，但他现在做不到，必须通过言咒，来协调精神力，达成效果。

或许是因为语言高端，唤醒过程比厄尼预想中的快上不少。

只是念诵一遍，蛇怪便有了反应，鼻孔一张，喷出两股灰呼呼的气，就仿佛嘬嘴猛吹桌上的灰尘。

随即，蛇怪睁开了那双与众不同的眼。

妖异的金色竖瞳，有着难以言喻的神奇魅力。

可惜厄尼戴着宛如一只机械独眼的热感仪，奇景无缘得见。

他见蛇怪醒来，便发言与之沟通，意思是：我会让你感到温暖，恢复你的灵活。

蛇怪吐着蛇信子注视了厄尼一小会儿，晃了晃脑袋，发出嘶哈声回应。

厄尼暗松一口气，能递的进话，这就是成功第一步。

事先准备的另外两艘纸飞艇被他祭出。

这种纸飞艇下面挂着魔法吊舱，宛如燃烧的镁条般释放出高亮光芒的炼金药粉，向下形成持续的锥形热放送。

两艘纸飞艇沿着蛇怪盘卷的躯体，像是按摩般一遍遍热照射。

蛇怪是冷血动物，却又因是黑暗生物而讨厌阳光。

因此现在这等方法，算是比较可行的让其快速全面苏醒的法子。

蛇怪发出哼哼唧唧的享受之音，对这等呵护很满意。

事实上，从诞生到现在，还没有谁对它这么好过。

厄尼见差不多了，就又道：我会先给你一些血食，让你不那么饥馑。

蛇怪再次发出嘶哈的回应，且音调明显透着欢喜和恭顺。

原历史中，这蛇怪从被唤醒到死亡，始终都饿着肚子，工具蛇但的可谓惨的一匹。

厄尼也不会彻底喂饱它，要吊着些胃口，才好驱策。